齊國齊州


    城東戰場上燕軍由於主帥奔逃、中軍敗退,而逐漸成潰散之勢,齊軍果斷加把火繼續追殺。延川道將軍薛仁手持長戟攔住潰逃部卒,怒道:“吾燕軍堂堂十萬之重,他齊軍不過三萬人。懼甚!左右擂鼓傳令,令延川道各部軍卒以吾親衛營為中心,重組防線。”


    薛仁一聲令下,本部戰鼓鼓聲再次從戰場上響了起來,許多被裹挾而逃的延川道軍卒聽到聚兵鼓聲腳步隨之停下,迴頭看著薛將軍正在引兵阻擋齊軍,便開始以隊為單位集結開始向鼓聲位置聚攏。


    皇甫奇聽聞鼓聲後便下令,道:“東境邊騎軍,隨本將來,務必打斷敵軍集結。”隨即兩千精銳騎軍在皇甫奇的帶領下直奔薛仁所在。


    薛仁看到皇甫奇親率騎軍正往此處殺來,迴頭看了看正在靠攏的軍卒,心想鼓聲不能斷。於是薛仁提著一杆長戟出陣說道:“兒郎們,為大燕,為同袍,隨吾出陣阻擋齊狗。”薛仁身後剛剛聚攏起來的一千二百餘騎軍高喊著:“為大燕而戰。”便隨著薛仁一同向皇甫奇騎軍迎擊。


    皇甫騎大笑道:“來得好!兒郎們,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齊軍邊騎士氣正盛,燕軍薛仁部騎軍則是含怒而戰。雙方騎軍先是互相來了一輪弓箭齊射,皇甫奇心想要以最快速度擊潰燕軍,於是耍了個狠招。看到己方騎軍與燕軍約莫相距二十步時,令左右兩翼四百騎兵直接將手中長矛投擲出去,由於距離太近燕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墜馬者無數。


    兩股騎軍相撞,頓時死傷無數。燕軍中薛仁揮舞手中長戟,大怒道:“老匹夫,拿命來!”說罷便向皇甫奇攻去,皇甫奇手中虎頭吞月刀向上一橫、擋住薛仁攻勢。緊接著二人你來我往,廝殺起來。


    燕將李貝率領的京畿道一萬步軍正沿著大路向萬家鎮方向進軍,齊將鞏鄭率領五千步卒一路尾隨騷擾,李貝迴頭要打時、鞏鄭便迴撤,李貝率軍走時,鞏鄭又跳出來追殺李貝的後軍。


    極限拉扯二十裏後,鞏鄭便下令大軍駐足,收繳戰利品迴城。而在主戰場上,薛仁部兵少終究是敗下陣來。但薛仁在引兵血戰的時間,副將已經聚集了一萬餘延川道軍卒擺好陣勢,皇甫奇看到形勢如此,便下令大軍放棄追殺,任由薛仁引兵殿後退去。


    皇甫奇看著遠去的燕軍讚歎道:“燕軍亦不乏勇猛之輩,隻可惜主將無能。”


    至此第一次齊州攻防戰結束,以燕軍兵敗後撤而告終。


    此戰從燕軍入侵邊疆開始,至皇甫奇齊州城下以弱勝強大敗燕軍為終點,曆時三月有餘,齊州城內齊東軍可戰之兵僅剩三萬四千餘,所幸精銳尚存。


    燕軍撤到館子頭一帶安營紮寨,除文洲、李貝、薛仁、李大問部損失較小,其餘各部損失慘重。清點之後可戰之兵仍有七萬餘,隻是糧草、軍械損失巨大,燕軍士氣低落,符治隻好下令大大軍後撤安營紮寨,一方麵調整士氣、安撫傷兵,一方麵重鑄防線等待後續援軍。


    ……


    趙國 丹城


    “陛下,老臣終於迴來了。”右相李文鐸掀起馬車車簾看著丹城內熟悉的景色心中甚是欣喜。整支使節隊伍洋溢著喜慶的氛圍,李文鐸說道:“準備好合盟相關一應文書,嗯,還有漢國皇帝所贈國禮可要保管好了,咱們快趕幾步去覲見陛下。”


    宮城門前,李文鐸走下馬車、整理衣衫。早已等候在此的小黃門的帶領著李文鐸一行前往啟華殿覲見陛下。


    啟華殿內 文武百官分列兩旁,皇帝趙碩端坐龍椅之上。殿內十分安靜,眾人視線所及之處均是落在了殿門處。


    噔噔噔的腳步聲率先傳入眾人耳中,盞茶時間一身風塵的右相李文鐸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老臣參見陛下,陛下萬年。”李文鐸躬身行禮道。


    皇帝趙碩走到李文鐸身旁親手扶起這風塵滿麵的老臣,寬慰道:“李相一路辛苦,來人、賜座。”話音一落早早等待的內侍官拿著椅子快步走來,李文鐸起身謝恩。


    皇帝趙碩繼續問道:“漢國路遠,李相可謂是飽經風霜啊,盟約一事如何?”李文鐸正色迴道:“幸不辱命。陛下請看,盟書在此。”說罷令身後郎官呈上簽訂的盟書。兩位內侍共同展開盟書,趙碩仔細端詳而後開顏大笑:“好,好,好。傳閱諸位大臣。”


    大將軍趙之毅閱後稱讚道:“出兵時機恰到好處,漢國定下來年二月六日共同舉兵,看樣子是花費數月時間做足準備,想徹底打爛齊國的西北防線。”其餘將軍點頭表示認可,眾所周知齊國淩青經營二十餘年的西北防線號稱“鐵壁河山”,阻擋了漢國大小七十餘次進攻,早已被漢國視為眼中釘、掌中刺。


    右騎將軍溫崇出言道:“如此一來淩青定會率軍迴師西北,許白正忙於率軍對戰燕國,齊國南部諸刺史皆是明哲保身。除卻北境夏侯宏的十萬主力軍,如今齊國京師可用之兵不過數萬。若吾軍趁機攻破歸北城,則可一路南下直撲齊國京師。”


    趙碩聞言大喜,當即下令厚賞此次出使一應人等。


    齊國東境 齊州城


    齊軍打退燕軍之後,便暫且放棄城外大營,隻留下一曲人馬負責巡邏、示警等。大軍撤迴城中休養,東軍上下歡坐一堂、大擺筵席。


    右將軍皇甫奇與一眾將領聚集在篝火旁,烤架上的小山羊在炭火上翻滾著,眾將領放浪形骸、美酒作伴。酒到深處人皆醉,東軍上下在某位醉酒校尉的起哄下開始唱起了齊國東軍成軍之初的戰歌《將軍血染袍》——旭日升、天地寒,將軍策馬至邊塞……


    待宴席罷了,中郎將鞏鄭露出一臉壞笑,問道:“將軍,弟兄們血戰沙場,僥幸活命。不知今夜可否有那攢勁兒的安排?”


    皇甫奇哈哈一笑,環視一圈發現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圍坐了不下二十人,皇甫奇撓撓頭說道:“每次戰後因為你這無恥要求,本將軍都少不了被京師的言官們控訴禦下不嚴之罪。”


    豈料鞏鄭等人還是一臉期待,皇甫奇深感無奈,隻得說道:“將東軍不當值的所有校尉、郎將、中郎將等一起喊來,本將軍早就安排人將城內春晚樓、霜紅館、露香館內數得著的倌人、歌姬都給拉來了。”


    鞏鄭等人齊聲高唿,道:“將軍英明。”


    皇甫奇語氣嚴厲的告誡道:“不可過度,不可誤傷人命,不然軍法從事。”諸位將領接連應下,而後皇甫奇笑道:“還等什麽,去吧。”


    跑了一半路程的榮堯迴頭剛想問那將軍呢?


    結果看到帥帳門口的皇甫將軍已經左右各摟著一美豔歌姬步入帥帳內。


    榮堯伸出大拇指,讚歎道:“將軍真乃吾輩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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