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國北部邊境


    秦輕楓思索著本部騎兵雖然裝備優於羌騎,但是騎射本領卻差一等。一旦開戰必須強迫敵方與我對撞,萬不能陷入兩軍互相騎射的不利局麵。看著眼前的地形圖,秦輕楓深知兩日內必須截下這股敵軍,不然等其進入羌族地盤後就別想了。


    秦輕楓思索再三,打定主意道:“餘都尉,你領八百騎兵趁著夜色從上遊渡河,趕往對岸在山坳前埋伏,待明日敵軍渡河後,你便殺出。方都尉,你領五百騎兵在上遊四裏處休整注意隱蔽行蹤,待明日敵軍半渡時殺出。吾自領其餘兵馬尾擊敵軍,諸君切記不必死戰,放跑些許敵軍無礙,此戰重在盡力保全百姓。”餘、方二人領命而去。


    羌軍營地一夜荒唐過後,懶散的部隊才開始聚攏列隊、分批開始準備渡河,蒲藍慵懶的從三個玉體橫陳的女子中起身,在仆人伺候下披上戰甲,一臉愜意的說到:“把咱們的私產先運過河,讓他們慢慢排隊,冬季快到了,咱們趕迴部落後能過個暖冬了,漢軍不會呆太久的,他們耗不起。”


    “稟校尉,羌軍先頭部隊夾帶著部分百姓已經渡河,敵中軍正在渡河,後軍及大部分百姓、物資尚未渡河。”斥候來報。


    “好,打響號箭,全軍出擊。”秦輕楓大吼道。軍容齊整的漢軍騎兵紛紛上馬,策馬衝殺,已經渡過鼬河的蒲藍正在一處緩坡上指點江山,好不自在。突然看到遠處煙塵滾滾,立馬警惕了起來。


    “遊騎呢?到底什麽情況?”蒲藍大喊。遊騎飛馬來報,“大人,漢軍騎兵,是漢軍騎兵!”蒲藍大驚:“什麽,他們不應該在和木質呐打仗嗎?飛過來的不成?”


    眼看漢軍越來越近,蒲藍此刻神色慌張的下令讓軍隊集結對戰,但一時間來自三個方向的漢軍已將羌軍攔腰截斷,羌軍一時間難以形成戰鬥力,這時身旁心腹衛士說道:“大人,趁漢軍尚未合圍,順著河流下遊的方向咱們趕緊跑吧,再不跑就沒命了。”蒲藍也是貪生怕死之輩,命令手下兩百餘騎兵拿好自己的私產一溜煙兒的跑了。


    本來仍在努力抵抗的部隊,看到主帥都跑了,自相踐踏、四散而逃。這一戰漢軍陣斬八百餘騎,敵軍落水者、自相踐踏而死者不可計數,四散而逃者不足六百人,其餘人等皆被俘。


    秦輕楓看著衣衫不整、饑寒交迫的百姓們,沉聲道:“先讓百姓們吃頓飽飯,把那些俘虜的帶迴去做苦役,對了,把這些俘虜的外衣扒了醒醒神兒。”


    待安撫好百姓後,秦輕楓所部緩緩開拔,秦輕楓則帶領四百驍騎在後押陣。一路走走停停,兩日後薛應所部疾馳而來,兩部人馬匯合後,決定由薛應率主力押運俘虜並護送百姓、傷兵先行歸營,而秦輕楓帶領一千三百人繼續遊蕩,清剿殘匪。


    五日後,洛川城外大帳。


    李遲正在看著疆域圖,聽著隨軍參讚的情報匯總,打算等四處清剿殘匪的部隊迴來後,整裝而發側擊羌族領地。


    “稟大將軍,薛校尉歸營。”衛士來報。李遲大喜,道:“進。”


    “稟大將軍,末將一路尋秦校尉而去,於鼬河草原南遇秦校尉,秦校尉部解救萬餘百姓,俘獲千餘羌人,吾受秦校尉所托先行護送百姓及傷兵歸營,另俘虜已移至戰俘營。”薛應進帳稟報道。李遲安慰道:“一路風霜辛苦了,秦小子跑哪去了?”薛應答道:“秦校尉說去清剿沿途匪患了,三日後歸營。”李遲點點頭,示意薛應先下去休息。


    且說李玄貞自入了軍營,開始接受係統的軍隊訓練,戰陣配合,短短時間取得的進步讓人驚掉下巴,但是終是缺乏沙場廝殺的洗禮。


    夜不收軍營中,隊正李立正在召集手下。李隊正環視眾人,道:“弟兄們,刺史大人有令,近日南君山山匪作亂,人數眾多,特令咱們夜不收前去偵查,為大軍剿匪提供準確情報。”陳將疑惑道:“隊正,這次你是怎麽從那四個家夥嘴裏搶來的這個肥差?”


    李隊正高傲的抬起頭顱,道:“自然是實力擺在這了。”說出此話時李隊正心想‘那四個熊人一頓飯足足吃掉了勞資半個月的銀子。’正了正神色後,李隊正繼續說道:“馬三博、萬富安、陳將你們帶領各自人馬打頭陣,陳將統一節製。你們明日出發,吾帶領剩餘人馬隨後一日出發。諸君保重。”陳將等人迴道:“諾。”


    四日後,陳將一行人已經悄悄摸進南君山腹地。南君山地處新安州、汕州交界。汕州因地廣人稀,齊國一直對其缺乏有效統治,後來屢次清剿徒費錢糧,於是幹脆交給新安州一並節製。如今汕州府將乃是樊刺史手下上將楊列中。


    南君山中,陳將一行人已經摸清了這夥賊人的營寨位置,接下來隻需測出營寨中有多少人,軍力配置如何。陳將:“老萬,咱們再堅持兩日,就該到了,大軍約摸著已經把守住南君山各個進出口了。”


    萬富安:“是啊,老馬應該領著李隊正往這裏趕過來了吧。這幾日一頓熱飯都沒吃過,等滅了這夥賊寇,必須狠狠宰李隊正一頓。”


    旁邊潛伏著的幾人聞言暗自笑了起來。陳將沉聲道:“安靜,輪番休息,明日靠的近些,必須摸清楚有無陷阱、崗哨位置人數。”


    夜深寒露重,山中寒鴉鳴。


    當李玄貞睜開雙眼,陽光已從山林縫隙中透了過來。等諸人吃完袋中幹糧,陳將一揮手,老萬領著手下人悄悄摸了過去,這兩日,山中潛伏的眾人按部就班抵近偵察。


    入夜,樹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李玄貞等人立即戒備起來,待幾聲鳥叫聲過後,雙方放下戒備合兵一處。待陳將詳細稟明此處情報後,陳將問道:“李隊正,明天咱們先動手?還是等大軍進來一起?”


    李隊正迴道:“不等了,大軍這次隻留下五百餘人把守幾個已經探明的出口。主力部隊現在已經趕赴山關駐防。區區三百餘匪徒,休息兩個時辰,讓他們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寅時初,數道黑影悄摸摸的沿著標記點過去,暗處崗哨未及出聲便已長眠。一路順利到了牆根,到了預定的陰暗處,拋上去繩索,幾人飛速爬了上去,陳將帶著李玄貞跟在這十人後麵,李隊正領著其餘人等跟在後麵。吱呀呀的開門聲響起,所有軍士魚貫而入,留下十人把守寨門口。


    營寨之中,或是堵門縱火、或是持刀進帳。李玄貞跟著陳將等人,一刀又一刀,不停挑戰著自己心理極限。片刻後,某些起夜的匪寇發現這一幕,大聲示警,於是不少未被殃及的匪寇聞聲出來搏命。


    一場混亂後,三百餘匪寇無一人走脫。李隊正:“一把火把此處屍體燒個幹淨,找些巨石大木啥的堵住進山口。陣亡兄弟們妥善安葬,把貢品擺足了。”諸軍士領命而去,萬富安一臉惋惜,道:“可惜了,總覺得有些財寶被這些匪寇藏起來了。”陳將笑道:“你個守財奴,此戰俘獲四十六匹馬,弓箭和刀槍百餘,金銀十五個大箱子,糧食六車。你還嫌少啊。”


    李隊正一臉高興的看著這些大箱子,道:“老規矩,截留兩成,其餘上交。兄弟們,迴去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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