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


    葉觀的步伐越來越快,口中還念著一些對應的咒語。


    步天罡難度不僅僅是在於對靈活有要求。


    過程中,還需要配合上握固、存神、閉氣、掐訣、誦咒,這些進行相襯。


    在外行人眼中,看到的隻有冰山一角罷了。


    時間過的很快。


    天罡步結束之後,葉觀再次行了一禮,隨後緩緩退後。


    “差最後一步...”


    葉觀麵色平靜,隨後望著眼前的法壇,口中輕念著太乙救苦天尊的聖典。


    他這次選擇的法脈與之前不同。


    將太乙救苦天尊給搬了出來。


    效果相比較於其他的法脈,要好上太多了。


    伴隨著口中的經文落下。


    眼前的墓碑緩緩的蔓生出幾分金輝之色。


    天眼之下,緩緩的。


    有一個,兩個,三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夕陽下鍍上幾分輝煌。


    這些身影雖然模糊,但是輪廓卻很是清晰。


    身上穿著的似乎是軍裝,黨徽還高懸在胸口之上,站在山坡頂峰之間,齊齊的望著下方的遼闊平原。


    這些身影似乎是有些滯滯,遲遲停留在此處。


    這裏曾經...遍布著鮮紅的足跡。


    林紹軍緩緩的望向山坡上,摸著鼻子道:“奇怪...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像是正在被人注視一般。


    葉觀繼續念誦著經文,時間飛逝,他能夠清晰的看到,身影正在整齊劃一的對著林紹軍行了一個軍禮。


    這一禮,仿佛跨越了陰陽的界限,時間的長河。


    隨後一點點消逝。


    宛如化作夏日晚上的螢火星輝,徐徐向著天機之間飛去。


    而葉觀的經文,也在此刻念至結尾。


    “小同誌。”


    下方的林紹軍渾濁的眸子望著陵園,問道:“我怎麽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我這些故友?”


    “好像還在跟我做著軍禮。”


    “老爺子,你這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林建業望著墓碑,眯了眯眼:“我怎麽什麽也沒有看到?”


    在他的視野下,除了正在收拾道具的葉觀,其他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更別說是所謂的故友和軍禮。


    收迴桌子上的令牌,蠟燭也隨之被一股柔風熄滅。


    葉觀這才望向林紹軍,沉吟片刻,說道:“你看到的也沒錯,這是他們與你的最後一麵。”


    “這次過後,這些前輩徹底能夠長眠。”


    盛世之際,陵前告知。


    如今完成了這一項承諾,再加上超度的經文,這幾十年的約定才算是正式的圓滿。


    林建業頓時一怔,隨後不解道:“大師,為什麽我沒看到?”


    葉觀搖了搖頭:“這是念力,這些戰友與老爺子之間有著橫跨幾十年的承諾,在場隻有他能看到。”


    聽到這話,林建業才點了點頭,隨後迴頭看了眼老爺子。


    後者一動不動的站著,望著前方的陵墓,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


    林紹軍將黨徽掛在胸口上,緩緩抬起右手,對著山間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算是送這些故友最後一程。


    殘陽通過樹梢間隙傾灑在地麵上,年歲近百的老兵對著陵墓與紅旗行禮。


    這一幕,極具視覺衝擊。


    片刻後。


    “爸,這些前輩已經完成了遺願,你也別太傷感了。”林建業沉吟半晌,隨後寬慰道。


    他的話音剛落。


    老爺子保持許久軍禮,片刻之後,蒼老的臉上忽然露笑容,笑的有些複雜。


    “幾十年了,跟這些故友徹底告別,還有什麽可傷感的。”


    這麽長一段歲月。


    終於能完成送故友最後一程的原因,已經沒有什麽不滿的地方了。


    話音剛剛落下不久,幾人還沒接話。


    忽然,四周似乎有汽車嗡鳴聲響徹。


    這聲音頓時引起了在場幾人的注意。


    這偏僻的一處郊區,甚至還未開發過,怎麽會有汽車經過?


    疑惑的順著聲音看去。


    不遠處,一輛黑色類似巡警的轎車緩緩駕駛停靠在不遠處。


    隨後從車上下來兩位身穿警服的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在場的幾人。


    “我們是臨海公共宗教安全管理局的。”


    說著,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察拿出證件示意,隨後接著道:“我們收到舉報電話,烈士陵墓這邊有假道士涉嫌用引用封建迷信,破壞陵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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