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雖然之前跟歲寒也認識許久了,但是從未見過麵,她也不敢像治療大蛇那樣,親自操控靈氣幫他療傷。


    最後也隻能將自己的木靈氣給他輸入身體裏,任由他自己來療傷。


    可即便是這樣,歲寒的咳嗽還是止住了,鮮血也沒那樣往外噴。


    秦姝這才收迴了手,衝著歲寒嘖嘖兩聲,“道友,你這身體虛成這樣,我也不敢帶你走呀!若是出了事,我真的跟天機閣沒法交代。”


    歲寒搖了搖頭,剛準備抬手掐清潔術,就被秦姝搶了先。


    他看著自己一身狼狽又恢複了正常,這才說道:“無須你交代,我原本就活不了多久了,整個東洲都知道。”


    秦姝一愣,就聽他接著說道:“你不是說教我煉體嗎?身體好了,會不會能活得久一點?”


    秦姝的眉頭蹙了起來,她不太好拒絕他,但是……


    “你身體弱成這樣,煉體也沒法煉啊。”


    殘陽密冰至少要到煉體三層以後才能用,可是他都這樣了,能撐到煉體三層嗎?


    “無妨,隻要能多活兩日,我就是開心的。”他斂著眸子,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頭華發再配上他落寞的身影,秦姝的同情心瞬間就爆棚了。


    罷了罷了,盡人事,聽天命。


    她盡力而為,能活多久是多久,聽聞他如今已經二百餘歲,比凡人多了一百多年,也夠數了。


    她帶著歲寒離開了天機閣,為了歲寒的身體著想,天機閣還派了個馬車送他們去玄天門。


    秦姝剛好剩下一筆傳送陣的錢,對天機閣的識趣很是滿意。


    此時的睿明一路飛去了夢駝山,化作人形出現在了福成長老的身前。


    福成長老先是一愣,隨後歎了口氣,“原本還當自己撿了個小徒弟,沒想到你的修為比我還要高深。”


    睿明卻老老實實給他行了個跪拜大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無論睿明是何修為,您都是睿明的師尊。”


    福成長老抬手輸入了一道靈氣進入他的體內,睿明沒有任何抵抗,任由他的靈氣在自己的身體裏肆意查探。


    福成長老檢查了一圈,才收迴了手,胖胖的臉上滿是笑容,“不錯不錯,出去這一趟也算是有收獲,你如今的心髒雖說還很脆弱,但長成指日可待。待到那時,迴到巔峰狀態的你,便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麽,問道:“那偷你鶴心的小賊如何處置了?”


    睿明老實說道:“收作仆從了。”


    福成長老:“?”


    “你差點因此沒命,受了這麽大的罪,為何如此輕拿輕放?”


    睿明神色鄭重地說道:“師尊,他雖說拿了我的鶴心,但也算是陰差陽錯地救了我。弟子命中有一死劫,那日被奸人圍攻,身受重傷,若是被他們找到定然難逃一死。那人將我從島上帶走,也算是助我度過這一劫難。他雖是為了一己私欲,但弟子到底也算是因此獲益……”


    福成長老歎了口氣,“你如此說,倒是也說得過去。罷了,既然你已經收了他做仆從,日後他欠你的,就讓他慢慢還吧。”


    “對了,秦姝丫頭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去了無盡海?怎麽沒跟你一起迴來?”福成長老問道。


    “她說要去一趟天機閣。”睿明迴答道。


    .


    秦姝坐在天機閣的馬車上,吃著天機閣給歲寒準備的果子,還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如今氣血兩虛,虛不受補,這些果子全都是大補之物,還是少吃些的好。道友我不才肚量還不錯,便好心替你解決這些吧!”


    歲寒根本不在乎,如今的他早就沒了口腹之欲了。


    “多吃點,吃完了能否再替我療傷一次?”他輕聲問道。


    看他這樣子,顯然是嚐到了秦姝木靈氣的好處。


    但他這樣一說,秦姝立刻就想到了當初替大蛇療傷時,被他支配的恐懼日子。


    連忙搖了搖頭,“那可不行,我療傷很貴的,你都沒給我錢。”


    歲寒也道:“我起卦也很貴的,我也沒收你錢。”


    “可是我都給你殘陽密冰了,起卦的事兒我們扯平了。”


    歲寒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待我以後身子好點了,你想算什麽我都給你算。”


    秦姝:“?”


    這種口味的大餅,怎麽稍微有些耳熟?


    “你好歹也是天機閣的未來之星,莫非出不起診費?還要給我畫餅?”秦姝問他。


    歲寒又說道:“倒也不是給不起,隻是覺得道友你應當看不上那些俗物。”


    秦姝:“……”


    能看上,她就是個俗人,喜歡俗物,越俗越好。


    歲寒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也無奈地歎了口氣,“療傷吧,診金給你一條靈脈夠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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