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少府負責王室各種工程建設,如驪山陵和所有宮殿的維修建設,下轄數千能工巧匠,光刑徒就有五、六萬之眾。有了秦王的發話,黑山直接從少府調來了五百名鐵匠和木匠參於水輪車的製作。避雷針十分簡單,隻十來天就把兩座偏殿安裝完畢。


    ? ? ?水輪車的模型很快就做好了,雖然不大,直徑隻有三尺,能直接將水引高二尺半,如果配上堅韌的傳送帶,能將小量水送到一丈高了!


    ? ? ? 當秦王帶著幾個大臣觀看了水車模型自動運轉把水引向高處時,王心大悅,當場下令在大田令下成立水車工坊,由馮默風和張明擔任正副總工師,除本來從少府要過來的五百名工師,又撥來刑徒數千人,在鄭國渠和都江堰邊大力推廣水輪車。


    ? ? ? 當第一批水輪車安裝完畢時,黑山也震撼了,高三丈的大水車,在水流的帶動下,可以直接將一桶桶水源源不絕地輸送鄭國渠北岸,如果是安裝了傳送帶,能傳送十丈高,隻是水量隻有一半多。二哥明還在水車邊建了房子,安裝了數個石臼和石磨。水車不用取水時,可以幫附近的百姓舂米、磨麵。附近的百姓不僅不用費勁向北岸傳水,連舂米和磨麵的苦力活都可以得到解放!


    ? ? ? 商君變法後,秦國標準化生產程度已經很高,水輪機的大小千餘部件都在工坊內象流水線一樣全部生產出來,運到挑好地方,就地組裝就行。因此建設速度很快,八月份已經在鄭國渠邊建好了四十多座水車坊。每一個水車坊都安排兩三個附近鄉裏退伍的殘疾軍人負責看守,給百姓舂米和磨麵時收取一點費用,就已經足夠維持水車坊的日常開支和維護費用。


    ? ? ? 八月秋高氣爽,大秦又迎來了新的大豐收年。秦王心情舒暢,領著一班大臣巡視關中鄭國渠,主要親自察看水車坊的運作效果!


    ? ? ? 黑山調了五千中尉軍提前出發,負責鄭國渠巡視地點的安全。中尉軍經過兩個多月的強化訓練,個個膚色黝黑發亮,渾身肌肉飽滿。黑山平時就要求他們巡邏時橫成列豎成行,步伐整齊;站崗時要昂首挺胸收腹,一個時辰內紋絲不動。秦王帶著文武大臣三千郎衛自鹹陽北上,一路上旌旗招展、浩浩蕩蕩。進入鄭國渠後,秦王見路邊站得筆挺的衛士,再看看自己的郎衛,郎衛就好象是一群奶油小生了,禁不住感歎道:“名將善治軍,看黑山的軍隊,就知道他能打仗了。”


    ? ? ? 剛走上鄭國渠,就能遠遠望見高大的水車在水渠裏緩緩轉動。秦王帶著眾人到水車邊,隻見高大的水輪車在流水的驅功下,通過傳送帶將一桶桶水帶上十丈高處向下轉時又自動倒入水槽中,水車軸是一根柱子粗的長木,長木轉動時,也可以驅動石臼舂米、石磨磨麵。


    ? ? ? ?大田令鄭國在渠上已經呆了一個月了,他對水車的各種數據了如指掌,十分高興地向秦王介紹道:“一架水車向上引水可抵人工百人,舂米、磨麵可以滿足千戶的需求。舂一石米收三錢,磨一石麵收五錢。向上引水不算費用,一架水車年可獲利五萬錢,足夠支付看守官吏的薪奉和維修費用了!”


    ? ? ? 秦王大喜,當即下令:“所有參與的工匠各賜爵一級,二位總工師各賜五大夫爵!”眾工匠無不歡唿雀躍!


    ? ? ? 秦王興致未減,親自將水輪車旁邊的裏改名水磨村,又登高祭了山神,參觀了附近鄭國的生祠,再一次重賞當年修鄭國渠而死難的所有民夫家屬。直到天黑了,隨行的老臣累得走不過道才到臨時行宮住下。


    ? ? ? ?


    黑山剛剛查完哨迴營,趙高便匆匆過來。此時的趙高,雖然時刻不離秦王左右,官職隻是中車府令,主管秦王的車馬,沒有哪個大臣會正眼瞧他。野心勃勃的趙高,不僅身手好,駕車技術高超,還努力自己學秦律和書法,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會隱藏自己。他見到黑山並不托大,而是遠遠就行禮,十分謙遜地說:“王上明天卯時要微服出行,令將軍隨行,請將軍盡早準備!”


    黑山雖然心裏厭惡極了這個曆史上葬送秦國的大太監,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不能有半點不快,也向趙高施禮道:“趙大人黑夜來傳王令,黑山怎受得起此禮!請趙大人帳中稍坐,我煮一壺茶為趙大人解解乏!”


    “黑山將軍乃大秦最優秀的青年才俊,趙高就愧領一杯茶吧!”趙高十分客氣地坐了下來。黑山熟練地用大哥生產的茶具煮了壺茶,給趙高倒了一杯,說道:“趙大人,請用茶。黑山肩負王上出行守衛任務,明天雖然微服出行,我不能不提早做安排,隻是不知道出行路線趙大人能否透露一二,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事關王上的安全,我職責所在,不得不問啊!”


    “實不相瞞,王上也沒有說明天出行路線,但是我看他十分認真看鄭國渠的地圖。我隻知道這麽多了!”趙高喝了一口熱茶,又讚道:“沒有想到黑山將軍對烹茶也如此講究,這茶味道果然不同啊!”


    黑山立刻拿出一套大哥生產的茶具,送給趙高,說道:“這茶具是我家鄉特產,望趙大人笑納!”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看了,著實喜歡,隻是開不了口啊!多謝黑山將軍相贈!” 趙高說道。


    趙高又喝了幾杯,才離去。


    黑山立刻叫來孟浩,交代道:“明天秦王要微服出行,我會隨王駕。現在,暗衛在鄭國渠東邊警戒,明天你要安排數十人暗中在我們的周邊,有一點,所有人不能出現在秦王的視線裏,當萬一遇到緊急情況時又要第一時間出現!且不能搔擾周邊的百姓。能不能做到?”


    “保證完成任務!我這就去安排!”孟浩說道。


    第二天卯時,黑山帶著史胖子和木匠身穿普通的布袍,腰懸長劍。秦王隻帶趙高、長史馮去疾和六名精挑細選的侍衛,也是一身便裝。沿著鄭國渠騎馬東巡。


    “鄭國渠成時,寡人和小高子可是徒步趕水頭,從頭到尾跑完三百裏全程,中間隻有吃鍋盔時休息了一下。歲月不饒人啊!現在騎馬都覺得累了!我聽說老將王翦,一頓還能吃半頭肥羊,真是羨慕死人啊!”秦感慨地說道。


    “王上日理萬機,勞心勞神,累了你一個,卻是造福天下百姓啊!”黑山順口說道。


    太陽剛從田野上探出頭時,眾來到了下一個大水輪車邊,高大的水輪車正帶動著磨坊裏的石磨和十數個石臼,早起的百姓已經開始用石臼舂粟米,用石磨磨麵,高唱著關中民歌,歡笑一片。


    秦王翻身下馬,緩步走進磨坊。黑山和長史、趙高緊跟其後。


    “客從何處來?”一個老漢花白的頭發束著上造爵發帶,古銅色皮膚滿臉溝溝壑壑,臉上帶著微笑問道。


    “我們是關中商賈,貪戀渠邊景色,就下馬遊玩一番!老丈,這水輪車如何?實用否?”秦王微笑地問道。


    “簡直太神了,不僅能幫我們引水澆地,還能舂米磨麵,有了它,附近鄉裏都免去了舂米之累,傳水之苦啊!娃兒在外打仗也心安不少!聽說是秦王下令建造的,我們都感念著秦王之恩呢!”老丈迴答道。


    “這車水輪車可灌地多少啊?”秦王又問。


    “這個沒有辦法統計,反正比以前人工傳水多好幾十倍。現在是白天舂米磨麵,晚上引水澆地,田典正帶領大家搶修幾條支渠,有了大水輪車,澆再多地也不費勁!”老漢迴答道。


    “在這裏舂米、磨麵要付錢不?”秦王又問。


    “舂米一石三錢,磨麵五錢。也可以直接付糧食!不貴,大家都樂意!省下時間,都開塊地,有了水,少不了糧食哩!”老漢說道。


    就在這時,磨坊內傳來嘹亮的女歌聲:


    “涇水長,涇水清


    我有涇水出隴東


    益水空流千百年


    茫茫鹽堿白毛風


    大哉秦王一聲令


    鄭國開渠瓠口成


    灌我良田滿我倉


    富民富國萬世名”


    聲音十分甜美。秦王伸耳靜聲,說道:“這歌聲歌詞寡人一定在哪裏聽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秦王情不自禁地向磨坊走去,黑山等人趕緊跟上,幾名侍衛隻是遠遠盯著這邊!


    磨坊內的男女老少都沉浸在甜美的歌聲中,一個身材曼妙的紅衣村姑正放聲歌唱。秦王靜靜地聽著,直到一曲唱完才喝彩道:“唱得好!”


    紅衣村姑本來背對著秦王,聽到秦王的聲音,身子一顫,立刻轉過身來,隻見秦王一眼,立刻滿臉潮紅,急忙蹲了一個萬福,立刻掉轉身頭也不迴地跑了!


    老丈急忙大聲喊道:“碎娃子,你的米不要了嗎?舂好了呢!”沒等喊完人已經沒有影了!


    紅衣村姑一跑,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麽!老丈尷尬地說道:“鄉村碎女子,瓜著呢,怕生人,客莫怪!”


    “她才不怕生哩,感情是怕客哩!臊著了!”一個村婦笑著說道。


    黑山見秦王好像有話不好意思問,立刻接過話問道:“那位姑娘歌聲好甜,不知是何家女子!”


    “她姓王,本名小菲,藥老的孫女,十裏八鄉最俊的!歌唱得好,還懂草藥。可人家眼光高著呢!四年前,城裏大官上門求親,都看不上哩!還說她五年前見過秦王,秦王還誇過她歌唱得好哩,非秦王不嫁!村裏人隻說她不嫁漢了,找說辭,秦王身邊的奴才我們的縣令都見不到的!今年都十九了,還單著呢?”一個村婦滔滔不絕地介紹道,“從此,村裏人都改叫她王妃了!”


    黑山想起剛剛秦王說歌聲歌詞好像聽過,和那村姑奇怪的的表情,會不會是秦王什麽時候惹出的風流債了,對著秦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王上,五年前,涇水邊瓠口山上!”


    趙高輕聲提醒道。


    原來五年前,鄭國渠最關鍵的工程瓠口挖通當天,秦王輕車簡從和趙高微服登高遠望,在山上碰到了一個采藥的老爺爺和他的孫女。那個紅衣小女孩就是在唱這首歌,當時秦王還誇她唱得好聽,秦王還和小女孩學唱了幾遍剛剛那首歌。後來鄭國渠通水大典時,小姑娘在路邊遠遠看到趕水頭的秦王,一眼就認出來了。從此愛情的種子便在她的心裏發芽!


    “難道她就是當年山上的紅衣小姑娘?”秦王輕聲地問趙高。


    “王上,小高子記性好,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她準是認出你來了,要不她幹嘛跑了呢?”趙高輕輕地迴答道。


    “政老板,我和馮兄正好肚子有點痛,準是早上吃壞肚子了。這女孩的米忘了擔迴去了!要不您幫她一下,我們正好去問她要點治肚子疼的草藥?”黑山建議道。


    “我肚子好著呢!不疼啊!”長史馮去疾說道,感覺黑山的話莫名其妙!


    “馮老兄,這個時候肚子可以痛!”黑山說道。


    馮去疾細思一下,立刻明白了,馬上捂著肚子說道:“哎呦!我肚子好痛,肯定是吃壞肚子了!”說完就撫著肥胖的肚子。


    “小高子,你把米挑上。”秦王說道。


    “我…我的腳崴了。好痛,走路瘸著呢!”趙高何等伶俐,知道這個時候腳必須疼起來!


    “我們正好要去找藥老討點藥,你告訴我路怎麽走,這擔米,就讓我順路給她挑過去吧!”秦王向前幾步,對老丈說道。


    “藥老已經去世兩年了,你們找碎女子一樣,她家就在那邊,你進了裏中左邊第二家!”老丈說道!


    三個臣子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秦王挑著一擔米往裏中走去。還好不遠,隻有三裏地。黑山在前麵,找到了村姑家的院子,輕輕地敲了敲院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開門的正是紅衣姑娘,見來的是秦王等人,秦王還挑著一擔米。先是一愣再一喜,臉一紅,又轉頭跑了。


    “還愣著幹什麽,挑進去啊!”黑山說道。秦王腳一抬,進去了!


    黑山立刻攔住準備跟進去的趙高,把門外外一關,三人都在門口等著。幾個侍衛自覺地守在四周。


    黑山望著坐在門口石頭上的長史馮去疾,正拿起筆在羊皮紙上寫著:某年某月某日,鄭國渠邊秦王和村姑的故事。趙高則在門口無聊的走來走去。


    好不容易才挨到中午,王小菲滿臉潮紅,和秦王出門來!秦王精神煥發,隻是腰間少了塊尚坊精雕細琢的玉佩。


    “王小菲在這十裏八鄉十分熟悉,就由她帶我們沿鄭國渠走走吧!”秦王說道。


    日頭偏西時,眾人來到了黑山上次來遊玩的村莊。這個村是黑山指定第一家安裝水輪機的地方,這裏風景優美,一座小木橋橫跨鄭國渠,渠邊柳樹成蔭,岸邊幾株古鬆樹,掛著幾條古藤,樹上還有幾窩老鴉!這個年代,烏鴉還是吉祥的象征。古鬆邊便有幾戶人家。


    黑山又碰到上次見過的田典,急忙問:“田典大人,不知你們村水輪車安裝好了嗎?效果如何?”


    田典也一下子認出了黑山,立刻放下手中的農具,熱情地說道:“水神大人來啦!我正不知道如何感謝你呢!我們村可是第一安裝水輪車的,就在前麵不遠,我帶你們去瞧,晚上得留在我們裏,我們要舉社火歡迎你們?”


    “怎麽迴事啊?”秦王今天心情特別好!見有人對黑山這麽熱情,好奇地問。


    黑山便把上次經過這裏答應田典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神奇的水輪車是這樣琢磨出來的。你果然是聰明過人啊!”長史馮去疾說道。


    “社火好啊!我們也來沾沾黑山的光!晚上大家熱鬧一下!我們老秦人的社火,我還沒有參加過呢!”秦王說道。


    “如此甚好!你們先自己看看,我這就去通知鄉親們好好準備!”田典高興地去了!


    “隻可惜,鄉村裏平日不可聚飲!少了一些氣氛!”長史說道!


    “隻要王上點頭,我自然有辦法!”黑山說道。


    “隻要是不違秦法,我準了!”秦王說道。


    黑山把母指和食指伸入嘴裏,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立刻有幾個暗衛從附近隱秘處出來,對著秦王等人行禮!


    “你們穿上官服,分頭通知鄭國渠邊各鄉各裏,為賀水輪車成功運行,沿渠鄉裏今明兩日大哺!這個村先通知哦!”黑山交待道。


    長史馮棄疾立刻寫了兩份文書,蓋上印,交給幾個暗衛。


    秦王難得心情大好!和王菲並行,正想向東去看看水輪車,剛走不遠,就聽到一個婦人哭泣聲音。秦王大掃興,笑容立刻散去!有個侍衛幾步上前,正想喝止婦人的啼哭!


    秦天卻大步跟了過去,行了一禮問道:“這位大姐,何故在此傷悲?”


    “民女翠花,夫君李順在北方戍邊已經年餘,朝庭言而無信,逾期數月不得迴,剛剛經過此地,想起夫君北上時在此地分手,觸景生情,哭出聲來,掃了各位官人的雅興,請怒罪!”婦女擦擦眼淚整整衣裙,行了個萬福答道。


    “大膽翠花,戰事緊張,戍守軍人延期歸鄉,朝庭早有行文各鄉裏。豈容你妄議國事,不知秦法有妄議罪嗎?”趙高深知秦法,也知為了對趙國用兵,延期戍守是秦王力排眾異下的王令!見民女抱怨,怒喝道。


    馮棄疾望著秦王,隻等秦王如何處理這事!氣氛立刻緊張起來,翠花被這個氣勢嚇得不知所措。


    正當大家都靜靜等秦王表態,空氣仿佛凝固了,樹上的知了都安靜下來。


    “嗨!”黑山一心想為婦人開脫,急中生智,長長大歎一聲。


    “黑山,你為何歎氣!”秦王轉頭問道。


    黑山急忙轉移話題,說道:“我剛剛也觸景生情,得詩一首,請您為我點評一二。”


    “你黑山也能作詩?且念來聽聽!如果作得不好,大罪哦!”秦王半開玩笑地說。


    黑山裝模作樣,清清嗓子,念道: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秦王看了看身邊的風景,又看了看旁邊的傷心的婦人,讚道:“好!好詩!應情應景!難得佳作!能再作一首否?”


    “我好兵不好文,偶爾靈感來時便吟幾句,靈感沒了,一字也說不出來啊!不過我在北邊戍守時也吟過一首詩叫《邊塞》,和剛剛剛首詩正好唿應,願請您指教。”黑山說道。讓黑山自己作詩,一年也吟不出半句,但是後世讀書可背了不少詩,剛好可以用。


    “你且念來聽聽!”秦王說道。


    黑山又念道: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萬銳士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黑山將這首《隴西行》改名為《邊塞》,將其中的五千貂錦改成五萬銳士,上次大敗匈奴正好五萬餘人犧牲。


    “太妙了,太好了!”馮棄疾和趙高同時讚道。他們都知道,因這兩首詩,秦王必赦這婦人之罪。


    “第二首叫《邊塞》,那第一首為何名?”長史馮棄疾問道。


    “就叫《秋思》吧!”黑山說道。


    “大秦多少男兒為了國家在邊疆拋頭顱灑熱血。令其妻兒相思痛苦,寡人之罪也。”秦王感歎道,立刻彎腰扶起那個婦人,安慰道:“寡人這就下令,讓戍邊滿一年的士卒分批迴家探親一個月!你和你的夫君馬上可以相聚了!”


    “我夫君能迴?”婦人疑惑地看著秦王,不知所措。


    “你麵前的是秦王,他說能,就一定能。你迴家等著就行,但秦王微服到此,卻要保密哦!”黑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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