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指揮艦船撤退,往遼西港內躲避。


    八斤見之大喜道:“這下可以甕中捉鱉了,若是其往海中散去船隻,我最多追殺幾十艘船便失去其他船蹤跡,大海茫茫,如何尋找。但如今其逃亡港口,我隻需在海中轟擊,其將無所遁形!”


    何思鼎笑眯眯的道:“恭喜司令,賀喜司令,又得奇功!我渤海艦隊天下無敵!”


    “砰!”


    “虧你說的出來,還天下無敵。便是有功,亦是元首之功,我等隻是具體負責而已。沒這戰艦,能有何功!”


    “是!是!司令教訓得是!”


    何思鼎應和著。


    卻說蔡瑁被趕迴港口,見那十艘戰艦還在轟擊,自己船艦不斷被毀,趕緊命兄弟蔡中蔡和二人,各領救生船百艘,每艘船人員七八人,劃向敵戰艦。


    數裏地,就算主炮再厲害,小船在海麵看都看不到,自然便瞄不準了。


    見蔡中蔡和的隊伍安全,小船沒有反應,蔡瑁大鬆一口氣,喝令道:“蔡中蔡和,你們領兄弟們靠近敵艦,從水中以鉤索攀登甲板,奪下戰艦!”


    二百小舟在海麵朝渤海艦隊遊去,隻一公裏距離時,八斤早發現了異樣。


    “喲!來偷襲?何思鼎!傳我令,速射炮伺候!”


    “是!”


    速射炮有效射程其實有四五公裏遠,口徑四十毫米,那炮彈直徑也是有差不多四公分的,對付小船再好不過。


    且速射炮幾乎幾秒鍾一發,蔡中蔡和二人,滿以為可以接近船隻,以弩弓便可以與戰艦上水軍對射。


    豈知剛剛冒頭,便是一輪火炮襲來,小船兒陸續炸開,慘嚎不斷。


    “哥!速撤!彼軍有利器!”蔡和發現自己船隊損失慘重,大喝著招唿蔡中。


    蔡中恨恨一咬牙,發出撤退命令。


    但他們這用人力劃的船隻,要撤退何其難,八斤大喝道:“既然來了,哪裏能讓你們活著迴去,給我打擊!”


    蔡中親眼看著弟弟的小船被炸開,四分五裂,幾條小短腿拋向天空,海麵半點聲息也沒有。


    接下來便是自己的船隻,根本逃無所逃,簡直便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眼巴巴的看著一艘艘小船被擊毀,人員死的活的全部被海水淹沒。


    這情況,掉入海中基本和死了差不多了。


    雖說此地離岸邊不過幾公裏,也能遊迴去,但如此多血水混入海水中,定是會引來鯊魚的。


    蔡中蔡和兄弟在海麵上不知所蹤,蔡瑁在主力艦上自然都看見了。


    但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消失,連敵軍用的什麽辦法做到的都不知道。


    顯然不是用的大炮。


    因大炮還在不停的轟擊著自己這邊戰艦。


    數百艘戰艦,根本就沒有出海機會,有的停靠岸邊,有的便遊走了幾圈,便被轟碎。


    蔡瑁早棄船逃至岸上,眼睜睜的看著整個遼西艦隊,被敵軍十艘戰艦擊沉。


    “遼西艦隊!完了!這到底是什麽怪物!”蔡瑁忍不住大哭起來。


    左右扶住,呂常也過來參見,隻見此時呂常全身衣袍燒了一半,顯然是指揮艦被擊中燃燒之後才逃下船隻的。


    “都督!這卻如何是好,彼軍連一艘戰艦都不給我們留,從中午轟擊至下午,我等難道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彼軍練習射術?”


    呂常著急得不行,蔡瑁卻心灰意冷了。


    “老呂!怕是沒有辦法了,彼軍堵住了海灣出口,船隻出海便先被擊沉,隻能被鎖在港灣,撤下人員,讓其將船隻擊毀吧!”


    呂常知道,蔡瑁這是存人棄船,總比人船皆毀結果好上一些。


    蔡瑁心在滴血,但也隻得下令道:“棄船!集結船力、軍事,往北撤至城中!”


    這是渤海第一戰,也是真正意義上的世界第一次大海戰,兩萬人喪生,四百多艘戰船沉沒,載入史冊,《辰河誌》下卷有詳細記載。


    入夜,八斤命艦隊返航,早有細作報入蔡瑁營中。


    “都督,那戰艦極其神異,竟然夜晚航行,其上能放射一種黃白光束,直射十裏,竟不懼黑夜。”


    蔡瑁揉揉頭道:“知道了,那楊錫搞出何等名堂,都不奇異,便是你說其戰艦能長翅膀飛迴去,我也不敢懷疑。好吧,趕緊擬出戰報,傳書魏王。再傳書於遼東艦隊都督柳瑋,讓其小心行事,希望便隻在其一方了,萬萬不可有失!”


    其實蔡瑁知道,便是傳書柳瑋,亦沒有用處。


    柳瑋如今信心爆棚,哪裏會信自己所言。


    第二日,柳瑋接到蔡瑁信報,果是不信,隻以為蔡瑁想拖住自己,然後自己去突襲遼河港。於是柳瑋不管蔡瑁警告,指揮艦隊直撲遼河港。


    八斤昨日大勝迴歸之後,十艘戰艦派出了六艘在遼河港外圍五十裏方圓巡航。


    柳瑋運氣算是不錯,迎麵碰上一艘小型護衛艦,銀灰艦體,流線型艦身,這讓柳瑋很是興奮。


    “傳令,追擊!追入遼河港!”


    柳瑋下令時,那護衛艦早發現了柳瑋艦隊身影,柳瑋令沒下兩分鍾,那小戰艦已然不見了蹤影。


    柳瑋此時距離遼河港五十公裏,再怎麽樣,也要一個小時行程,但那護衛艦十分鍾便迴至遼河港。


    八斤得知柳瑋來襲消息,大為興奮,下令道:“主力艦發射信號彈,艦隊集結!”


    沒辦法,沒有電話,沒有電波信號,海上傳訊,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主炮發射信號彈,可上五公裏高空,煙花炸開,方圓幾十公裏,自然能有響動,於是十分鍾後,各艦迴歸。


    八斤下令迎擊遼東艦隊。


    其實遼東艦隊戰艦不夠兩百艘,這些大部分乃是從楊錫處購買,還有一部分乃是伏爾加帝國黑河船塢繳獲的半成品加工而成,戰力低下。


    但能湊足兩百之數,已然讓柳瑋信心爆棚。


    八斤有了昨日戰鬥經驗,此時心中早有方案,為了不浪費炮彈,其一直等雙方距離拉至三公裏,才下令開火。


    這下輪到柳瑋被打懵了。


    身邊的戰艦一批批綻開絢麗燦爛的煙花,兵士在甲板上唿嚎奔走,轉瞬間失去蹤影,柳瑋看得瑕疵欲裂,命全力衝擊。


    但柳瑋發現,不管如何加速,敵艦永遠保持三公裏距離,入三公裏內的船艦,無一幸免。


    二十分鍾後,柳瑋的主力艦被擊沉。


    整個戰鬥隻持續不到一個小時,遼東艦隊失去了蹤影,隻剩下二三十艘船四下裏逃的不知去向。


    兩三年後,有人在三韓海域,偶爾發現海盜船,據目擊者描述,那海盜船,與數年前被淘汰的戰船有些相似。


    最後出動渤海艦隊圍堵,才陸續將海盜船擊沉在倭島與朝半島海域,疏通了這一帶海上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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