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七年(212年),北方大變,曹操進魏王,楊錫在南方悠閑自在,無動於衷。


    變來變去,萬變不離其宗,曹操的變革,在一定程度上,有些進步,但本質未變,還是封建經濟。


    楊錫的南方,都不能說是真正的資本經濟了,因畢竟科技低下,自然經濟還是占據太重要位置。


    不過,辰河區至去年年底,人口已然超過四千三百萬,曹操北方人口也就一千萬而已,緊趕慢趕,還被搶去了南郡和江夏北部幾十萬人口,曹操幾欲吐血。


    年關之後,蜀中大急,前有呂蒙已然將公路從秭歸往西修出了一百多公裏,幾乎就要擊穿巴東群山,後有周泰大敗五溪蠻於漢壽,又幾乎拔除襄陽馬家在南郡勢力。


    正月過,劉備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如何應對,但結果未出,辰河區急報便至。


    劉備拿著細作給的情報,心中一頭霧水。


    法正、孔明等人問時,劉備才一臉疑惑的道:“諸位,此事奇了。楊錫年關後下令,呂蒙停止繼續往蜀中修築公路,調迴二十萬民力,趕往荊南和豫章。眼看呂蒙便要自陸路進入蜀中,這楊錫為何卻停止了行動?細作迴報,言楊錫下令,將二十萬民力分為兩部,一部歸荊南桂陽郡總督蔣琬統籌,一部由新任豫章郡總督統籌,開始修繕西京古道與梅嶺古道。”


    其他人皆有與劉備一般表情,隻法正、諸葛亮二人似乎早有預料。


    諸葛亮道:“此方為楊錫行事真正章法也。看來辰河商會亦不像表麵上那般實力不可撼動。”


    劉備還是不解,遂問孔明。


    諸葛亮繼續道:“楊錫挾四千萬眾,若全力募兵,隻怕可得二三百萬,天下誰人能敵?但為何其不如此,蓋因其不向農征稅,如此,固然能讓其民得利,但短期內,卻也不能獲得人口增長之全部好處。今調迴二十萬民力,去往西京古道與梅嶺古道,其一,說明辰河商會錢糧並不是無止境,如若無止境,那其直接自荊南、豫章再征調民力便可,為何要停此動彼?其二,楊錫並未將拿下蜀中,作為第一戰略目標。我益州雖弱,但萬一支持不住,曹操必然自北方舉大軍南下,那時便又是一場惡戰,楊錫所不欲也。是以楊錫幹脆暫時放棄入蜀,集中全力打通交州至荊州,交州至揚州兩條古道,發展自身。”


    聽了諸葛亮之言,劉備茅塞頓開,緊鎖了一年眉頭,終究是舒展開了一些。


    但法正卻依然不言語,劉備又問法正見解。


    法正道:“孔明言之有理,但竊以為,楊錫此舉,卻極神妙。若無變數,十年以內,再無蜀中矣!”


    劉備等人一聽,頓時一愣,張飛等武將,卻怒對法正,怪其言語過於魯莽衝撞。


    劉備道:“還請孝直明言。”


    法正道:“楊錫若動兵攻蜀,事有不成,曹操乘機南下,或許還有將其擊敗可能。今楊錫調迴民力,隻留呂蒙兵馬駐守秭歸,不欲攻蜀,而是全力建設其地盤。若等其修通兩條古道,那時兩條寬大公路貫穿南嶺,交州與荊南、豫章各自溝通,上下通達,連為一體,數年之後,以其發展速度,天下有何力量可與之抗衡?”


    “貫穿南嶺!溝通交州!”劉備等人倒吸一口冷氣,若是如此,再過幾年,楊錫隻怕真能舉兵二三百萬,那時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益州。


    “如此,卻如之奈何?”劉備等人終於感覺到壓力更大。


    法正道:“不如與孫權一起,向曹操稱臣,承認其魏王之位,反正主公承認與否,都不能影響曹操進程,不如送其一個人情,再遣使入鄴城,與其聯絡,結成同盟。”


    劉備臉色難看,望向諸葛亮,不想諸葛亮也默默點頭,劉備知道事至如今,已然別無選擇。


    於是劉備於曹操加魏王後,出奇的沒有大加指責,並上表安慰獻帝,大表曹操之功。


    曹操頗為意外,善加接待劉備使者。數日之後,孫權使者又至,曹操亦予以同樣待遇。


    楊錫對於三方苟且之事,不置任何態度,他此刻已至豫章郡,將彭蠡澤正式更名為鄱陽湖,並任命了新的豫章總督,王獒由於年老,也自動退職。


    鄱陽湖上,漁船來往,楊錫與王獒泛舟其上,旁邊作陪者,為新任豫章郡總督公孫陽。


    這公孫陽本應為東吳江西大營的都督,建安十八年(213),曹操進軍濡須口,攻破權江西營,公孫陽為曹操所俘。


    與曆史不同,如今的公孫陽,並非選擇的軍事專業,大學畢業之後,做過柴桑縣長數年,將柴桑經濟提升了一個台階,與豫章郡治南昌並駕齊驅,楊錫以其政績,加其為新的豫章總督。


    至於原本的豫章太守王獒,則自動退下,將整個豫章郡,正式交於辰河商會。


    三人於船上對坐,王獒道:“其實我這豫章太守之位,隻是掛名而已,多年來,早不問政事,你大可以直接派人接管,何必親來?”


    楊錫道:“老王,你說這話便見外了。就不許我來看看老友?還有,要跟你說一件事,豫章郡今年要有大動作,我已經從南郡調來了十萬民力,欲重修梅嶺古道,這些卻還不夠。你豫章郡,如今為超級大郡,擁口三百五十萬,我要在其中再調民力三十萬,修築一條溝通豫章南部與荊南四郡之通道,此通道鐵軌與公路並行。此道修成,那時豫章與荊南,豫章與交州,交州與荊南,三地形成交通網絡,那將是何等盛況?”


    王獒倒吸一口冷氣道:“辰河!這可是曠世工程,此等工程,若是修成,不下始皇帝之於長城與秦直道。你動用五十萬人,修此三條道路,卻也非一日之功啊。”


    “哈哈!秦直道!他秦始皇帝修成秦直道,需動用全國之力,但其實他大秦全國之力,不如我辰河如今實力五分之一,這還單按照人口計算。如今我辰河掌控區,人口乃其數倍之多,最重要者,乃我有千古以來最為便利之交通、最為先進之器具、最為聰慧之人才,成此大事,彈指間耳!最多兩年,你便可看見我將豫章、荊南、交州三地建設得上通下達,左右溝通!”


    楊錫一邊說著,一邊喝下一樽烈酒,指點江山,王獒從其言談舉止中,分明看到了坐擁天下,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霸氣,不禁眼淚濕了眼眶。


    “真是慶幸啊,你辰河做出如此大事,老夫慶幸有生之年,能見證此奇景。”


    旁邊的公孫陽,聽到楊錫如此說,亦是暗暗咬牙,此時豫章部分,卻由自己主導,若是自己兢兢業業辦好此事,說不得在青史上還會將自己名字記上一筆。


    堪比秦直道,那絕對是上史書的大事。陝北俗稱秦直道為“皇上路”、“聖人條”,是秦始皇於公元前212至公元前210年命蒙恬監修的一條重要軍事要道。秦直道南起京都鹹陽軍事要地雲陽林光宮(淳化縣涼武帝村,武帝乘涼之意),北至九原郡(內蒙古包頭市西南孟家灣村),穿越14個縣,700多公裏。路麵最寬處約60米,一般亦有20米,它在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但秦直道再直再大,也是土路,楊錫要修的,可是水泥公路和鐵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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