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半盞茶功夫,覺得沒有動靜,花子等十一人,才利索的沿著繩子往上爬。


    這個動作,卻是訓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別說,花子還真有些緊張,不過作為高素質人才,他一下就鎮定了下來。


    上到城頭,花子等人不用說,先將城頭上沉睡的守衛,一個個抹掉,這個時候,可不是講仁義的時候。


    隨後,花子在牆頭打了手勢,隻聽得嘟嘟嘟嘟之聲,連續響起,兩百多人像炕上掛的一隻隻臘味老鼠,噌噌噌往上爬,看的王獒一身冷汗都出來了。


    這要是攻自己的南昌城,自己也沒有絲毫辦法啊。


    三百人上了城,竟然絲毫動靜都沒有,楊錫笑道:“太守大人,看來今晚,您可以出一口惡氣了,不過記得,若是抓了祖男那惡婆娘,記得交給在下,在下還另有妙用。”


    “這個自然,本郡豈是出爾反爾之人,唉!今日終於體會到何為將不在勇,而在謀啊!”王獒感慨。


    此時二人聊著,卻見月光下,花子打了個手勢,早有人做好準備,將城門打開。


    城門的門衛,早被悄悄清理了,不過不遠處,卻還另有守衛,終於發現了這邊動作,頓時驚叫響起。


    這種沒有護城河的小縣城,要拿下也確實太簡單,王獒到此時,還不知道該怎麽做,那就是個豬了。


    見得城門打開,王獒上馬,一聲令下,千餘步族開始往城內衝,一時間殺聲震天。花子卻並不停留,領了三百兵,直奔東門而去。


    楊錫見王獒令人點了火把,衝進城內,自己也披掛上馬,領了所部,隨後湧入城中。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看到古代城戰的現場,那真是一個慘不忍睹。


    那些在街道上紮營的兵士,此時基本都光著膀子,還在揉眼睛,就被來人一刀砍死。長街之上,不是一道血柱衝天而起,而是同時會有數道血柱,噴灑長街。


    “看來這王獒也是真的火了,希望事成之後,不要跟我來個狡兔死走狗烹的招數,要不到時候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楊錫一邊想著,但手下卻不含糊,領了三百人,所過之處,但見活的,都被他一槍刺死。


    剛開始時心中還有些發怵,刺死幾個之後,身體中熱血仿佛上湧,便不再猶豫了。


    楊錫算算大概殺了數百人,便拍馬趕上王獒道:“太守大人,這些其實也都是些可憐人,隻是跟錯了人,你放他們一條生路,待事後,交給我慢慢教化,也是給這些人一個重活一次的機會。”


    王獒見楊錫說的誠懇,遂也動了惻隱之心,趕緊下令,叫跪地乞降者不殺。


    於是便見滿地都是赤膊跪地之人,楊錫暗暗慶幸,這些,以後都是我辰河商會的上好子民啊。


    王獒問道:“可曾有人見到祖男那潑婦?”


    有跪地投降者指著一個方向道:“此時城門全部打開,夫人,不是,那潑婦應是領了一些護衛,往水寨門去了。”


    王獒一聽,暗叫不好,這潑婦若是走水寨門,那邊卻是沒有人把守的,而且水寨之中,定然有些船隻,船隻上肯定有水兵守夜,若是如此,卻沒有斬草除根。


    “陳護軍,你領本部五百人,同本郡速速去追那賊首!”王獒點了人,就要去追。


    楊錫卻道:“郡守大人不用急,此事在下早有安排,郡守大人,隻在這裏等著消息就是了,明日大早,有人會將人綁來。”


    王獒聽到楊錫如此說,果然放心,就聚攏了所有郡兵,將跪地乞降者,全部捆了,清點之下,竟然有兩千人。


    楊錫卻暗道可惜,三千人,至少死了七八百,還有兩百估計跟那祖男走水路跑了。


    卻說祖男見城內火光衝天,哀嚎遍地,不用想也知道城池失了,趕緊披掛,帶了親兵二百,想殺出來,卻見滿眼都是郡兵。


    欲從東門出時,卻見一個身高八尺大漢,提了一把四尺長刀,猛朝自己衝來。


    祖男看其氣勢,就知道此人勇武,遂用盡了全身力氣,將對方來勢架住,隻感覺虎口一痛,竟然裂了。


    祖男知道此人強於力氣,自不與其比拚,遊鬥了七八合,戰之不下,對手身後又有幾百人趕過來,隻好引了二百部曲,直接奔水寨而去。


    楊錫早有吩咐,若是花子碰見這祖男,定不要纏鬥,放其走水寨就行,與敵強爭,自損八百,到了水上,自然可以兵不血刃收拾他。


    花子見這祖男走了,也不追趕,隻在後麵大聲吆喝。


    祖男領了二百人,打開寨門,上了十多條小船,急急劃開,順水而下,走不到半裏,忽然河邊咻咻咻咻的放出數十道弩箭,卻見船上有七八人中箭,掉入水中。


    本想找個地方下船的祖男見此,知道岸邊有埋伏,又急急往下遊趕去。


    過不得數裏,想登岸的念頭剛冒出來,卻又有數十條弩箭飛來,死傷雖不多,卻將祖男嚇得不敢靠近岸邊,隻敢在河心行舟。


    如此折騰了五六次,二百多人死傷了四五十人,祖男更不敢停留,一路急趕,走了五六十裏,拐過一個急彎,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竄到了一堆大山裏頭,定睛看時,才知道,這些都是些大船,足足有十來艘。


    本來沒有任何動靜的大船,待祖男的小船穿入時,忽然從每條船上,都衝出了二三十個火把,每個持火把的人手中,都提著一隻手弩,祖男這迴心都涼到腳尖。


    “公子有令!投降不殺!否則死傷無論,不放走一人!”


    祖男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


    “天殺的楊錫!天殺的辰河商會!”


    但這又有何用?


    淩晨,戰場打掃完畢,全城戒嚴,縣衙。


    王獒與楊錫對坐。


    “大人,在下欲等那祖男送來之後,將所有俘虜,一並送迴柴桑!”


    “哦?你有足夠人手,要知道,此行你才帶了一千九百人,莫非,辰河艦隊已到?”王獒並未看到楊錫的船隻。


    “不瞞大人,艦隊早已到了潦水,不過有些地方不方便過,故而未能出現在大人麵前。待祖男解到,隻留其一人,其餘人等,全部由船隊運走,這樣也省了不少事。”


    王獒同意了楊錫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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