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漸晚,來泰山酒吧消遣的客人魚貫而入,對於這種情況,陳誌遠等人已經是司空見慣,不過黃清風卻是興奮得手舞足蹈,對她而言,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那麽新奇,哪怕是現在還是輕音樂的迎客狀態,她就已經在嘴裏念叨著讓陳誌遠再度印堂發黑的詞匯!陳誌遠真不知道這妮子是從哪學來的這些詞語,就連陳誌遠都覺著生僻,好在童言無忌,陳誌遠嘴裏默念幾句靜心咒,也就勉強能夠堅持過去。

    到了八點過,李佳欣終於姍姍來遲,蝦蟆一臉諂媚相迎,看得陳誌遠等人一陣無語,不過讓陳誌遠有些驚訝的是,這個李佳欣的確是個美女,她和蝦蟆站在一起,怎麽看怎麽不像戀人,這對組合,絕對是奇葩的存在。

    “老大,這就是李佳欣,佳欣,這是老大,你也這麽叫就可以了。”蝦蟆把李佳欣帶到陳誌遠麵前介紹道。

    李佳欣倒也不顯生分,熱情的喊了一聲:“老大。”

    陳誌遠點了點頭,看蝦蟆現在幸福的模樣,陳誌遠也感覺欣慰,說道:“沒想到妹子還是個美女,我剛開始聽著還不相信呢。”

    李佳欣被陳誌遠這番話說得小臉通紅,有些害羞的說道:“老大,如果那天不是他救了我,我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下場了。”

    “恩。”陳誌遠點了點頭,道:“蝦蟆這人雖然笨了點,但是俠義心腸還是有的。”

    “老大,我雜就笨了。”蝦蟆頓時跳腳,他可從來不覺著自己笨,隻是腦子轉彎的速度不是那麽快而已。

    陳誌遠懶得跟蝦蟆計較這個問題,笨與不笨,相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直接無視了蝦蟆的反駁,對李佳欣說道:“蝦蟆這人有時候說話不經大腦,你多擔待點。”

    李佳欣一臉汗顏的看著陳誌遠,這老大說話也太直接了一點吧,當著人的麵就把話說得這麽直接,不過她和陳誌遠不熟,自然不會去反駁陳誌遠,隻得應聲下來:“我知道了,老大。”

    “去玩吧。”陳誌遠說道。早就看到蝦蟆在一旁迫不及待了,這家夥色心倒是越來越強烈了。

    蝦蟆聞言,拉著李佳欣就走進了舞池裏,吃豆腐的手段倒也不留痕跡。

    當李佳欣走了之後,陳誌遠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對黃寅問道:“調查過她了嗎?”

    剛才陳誌遠還好好說話,怎麽瞬間就變了,這讓黃寅有些心驚,趕緊說道:“我們剛開始也有些懷疑她的背景,所以讓老鷹去調查了一下,結果很正常,普通的工薪家庭,做了兩年的辦公室職員,沒啥特別的地方。”

    陳誌遠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黃寅他們看不出來,可對於危機的嗅覺陳誌遠比任何人都敏感,在殺手界,陳誌遠每天和暗殺為伍,潛意識中就培養出了一股危機感,而李佳欣這個女人,雖然表麵上看似平淡無奇,可陳誌遠卻能夠察覺到,在這個女人身上,有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冰冷氣息,她在笑,可是笑得寒風刺骨。

    “老大,有什麽問題?”見陳誌遠不說話,黃寅有些擔心的問道。

    陳誌遠搖著頭,道:“以後你多注意下蝦蟆。”

    “這個女人,有問題?”黃寅一臉驚訝,他不是蝦蟆,所以聽到陳誌遠這番提點,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她很專業。”

    陳誌遠的話讓黃寅感覺莫名其妙,什麽叫很專業?黃寅想問,可陳誌遠卻已經陪著黃清風去舞池上瘋狂了,陳誌遠倒是沒亂舞的愛好,不過黃清風就有些瘋狂,亂蹦亂跳的毫無章法,還好現在人不多,否者就她這玩法,是很容易跟其他客人起衝突的。

    小孩對於新鮮事的興奮程度是很讓人無語的,黃清風跳了整整半個小時也沒有絲毫費勁兒的感覺,大汗淋漓,看得陳誌遠都有些擔心,這妮子不能等會兒就直接倒了吧?

    “去休息會兒。”在一個小時之後,陳誌遠終於忍不住對黃清風說道。

    黃清風點了點頭,雙眼淚汪汪的看著陳誌遠道:“白馬,我渴了。”

    陳誌遠有些無言,要不是我提議去休息,難不成你還得繼續下去?渴了也不知道去喝水?抱著黃清風,陳誌遠選擇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卡座,黃寅自然是馬上跟上前去。

    “倒杯水來。”陳誌遠對黃寅說道。

    黃寅聞言,奔去吧台拿了一瓶飲料,迴到卡座,卻發現黃清風竟然已經睡著了。

    陳誌遠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小孩果然就是小孩,剛才還那麽瘋狂,可才短短的幾十秒時間,她卻已經睡著了。

    “我帶她上去休息。”還好泰山酒吧有休息的房間,不然的話,陳誌遠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打發黃清風。

    過了幾分鍾,陳誌遠重新下樓,黃寅終於抓住了機會,對陳誌遠問道:“老大,你說李佳欣很專業,是什麽意思?”

    陳誌遠笑了笑,李佳欣雖然表現得毫無破綻,可又怎麽能逃過陳誌遠的雙眼,她明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哪怕是表情亦是如此,陳誌遠在殺手界的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對著鏡子練習自己的表情,要讓自己做到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能夠控製自己的表情不被情緒影響,一天三四個小時的表情訓練,陳誌遠又怎麽會不知道訓練出的表情和自然反映的表情有什麽區別呢

    “這事你就別問了,我目前也不能確定,總之你看好蝦蟆就行了。”陳誌遠雖然看出了李佳欣的不同,可還不知道李佳欣究竟是什麽身份,她來到蝦蟆身邊又是什麽樣的企圖,所以陳誌遠覺得這事暫時不用告訴黃寅,隻是提醒一下他注意這個女人就行了。

    雖然心裏好奇無比,可聽到陳誌遠這麽說,黃寅也就沒有繼續問了。

    “對了,有猴子的消息了嗎?”陳誌遠說道這裏,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以前的兄弟,可如今,雖然談不上仇人,但是那份兄弟之情卻是蕩然無存。

    說道猴子,黃寅也是臉色黯淡,道:“沒有,老鷹在查這件事情,不過猴子並沒有任何的出入境記錄,如果他是走黑路的話,估計也查不到什麽了。”

    陳誌遠點了點頭,他在這件事情上也不強求,猴子怎麽做,是他自己的選擇,既然以前是兄弟,那麽陳誌遠也就不幹涉他所做的事情,當然,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他沒有再繼續傷害天狼的條件之上。

    這時,舞池上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陳誌遠一眼便看到蝦蟆和客人之間糾紛,黃寅也第一時間走了過去。

    “你眼瞎了?連老子女人的豆腐都敢吃?”蝦蟆此時已經是怒紅了眼,聽他的話,好像是有人吃李佳欣的豆腐,而在他對麵,是個個子魁梧的大漢,聽口音不是本地人,不過這也難怪,上海本地人,又喜歡混跡晚場的,哪敢在泰山酒吧鬧事,除非他是想死了。

    這時,大漢推了一把蝦蟆,蝦蟆身影不穩,一個鞠蹴差點摔倒在地,而同時,幾個泰山酒吧的兄弟都圍了上去,可大漢的表現卻有些奇怪,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是雙目中閃爍著異彩,陳誌遠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說他不知道這裏是天狼的地盤,不知道蝦蟆是誰的話,那麽這場衝突還說得過去,可他的表情卻是在告訴陳誌遠,他是知道這一切的,那這件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這裏是自己的地盤,蝦蟆自然沒有什麽顧慮,破口大罵道:“媽個逼的,老子今天讓你抬著出去。”

    大漢沒有絲毫的畏懼,對蝦蟆說道:“我是來這裏消費的,你憑什麽讓我走,老板呢?這個場子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蝦蟆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笑意,道:“我就是這裏看場子的,今天你出門可是沒看黃曆啊。”

    大漢一臉驚訝的看著蝦蟆,道:“原來你就是這裏看場子的,我是到這裏來消費的,怎麽,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雖然說泰山酒吧現在的收入對於天狼來說是九牛一毛,但是對外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名聲,如果這事就這樣傳出去的話,肯定會讓天狼名譽大損,這事可大可小,以天狼現在的地位而言,並不在意外人用什麽眼光來看待,可名聲醜了,終究不是一件美事,而這個大塊頭的目的,想必就是把泰山酒吧的名聲搞臭,隻是讓陳誌遠想不通的是,如今的上海,還有誰敢和天狼做對?

    這時,黃寅走到了蝦蟆身邊,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這事錯在眼前這個大塊頭的身上,不過他卻沒有像蝦蟆那般急躁,心平氣和的對大漢說道:“兄弟,出來玩,不是你這麽個玩法,有本事自己去找女人,偷偷摸摸的吃豆腐,這種不光明的手段,太卑劣了吧。”

    大漢一點沒有卑鄙的覺悟,反而是一臉坦然,道:“到晚場來玩難不成還有什麽好女人?不就是讓人摸了一下嗎?有什麽值得誇大的?”

    陳誌遠聞言有些發愣,心裏哭笑不得,看樣子這件事情也鬧不了多大了,要知道整個泰山酒吧可不隻是李佳欣一個女人啊,他這麽說,無疑是惹了眾怒,就算是他離開泰山酒吧之後造謠,也不會有太多的人相信,真不知道大漢幕後的那個家夥是怎麽想的,派個腦子這麽蠢的人來鬧事。

    事情就如同陳誌遠所料的一般,當大漢說出這番話之後,其他在場的女生瞬間不滿,對於大漢的卑劣行為也開始不斷的嗬斥,大漢有些懵了,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惹上了眾怒,這些人該不會是眼睛張屁古上了吧?

    “我到這裏來消費,是給了錢的,他一個看場子的要趕我走,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大漢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還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博取其他客人的同情。

    黃寅也是心中笑翻了天,這家夥怎麽就這麽無腦?難不成他就一點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

    “既然你也知道我們是看場子的,那麽我們就必須要保障客人的安全,像你這種人,不扔出去都是給你麵子了。”黃寅淡淡的說道。

    原本一個有預謀的攪場卻因為大漢一番無厘頭的話而草草收場,在禁不住眾人的怒罵之後,大漢灰溜溜的離開了泰山酒吧,當然,事情也不能就這麽結束了,陳誌遠讓黃寅派了幾個天狼的兄弟前去跟蹤大漢,看看能否揪出幕後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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