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遠本就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那個虎子哥和幹猴都已經倒下了,這就意味著這裏沒他的事情,至於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陳誌遠還沒有想起,不過不重要,陳誌遠目前可沒有想要約妞的打算,可當他剛想離開的時候,那個女人卻直接跑到陳誌遠身邊拽著他。

    “你可以離開了。”陳誌遠一臉淡漠的說道,這是一種骨子裏的拒人千裏,說不出的冰冷。

    “你能送我出去嗎?”雖然感覺到了陳誌遠的不悅,但是女人依舊沒有放開他的手,對她而言,現在這隻手臂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剛才來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了這巷子裏的情況,如果她一個單身女人走出去的話,恐怕照樣是離不開的。

    陳誌遠猶豫了一下,秉持著救人就到底的理念,點了點頭。

    女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卻開始偷瞄眼前這個救了自己的男人,那一頭白發的掩蓋讓她看不清真相,但是她卻可以感受到陳誌遠的那股逼人氣質,麵部菱角分明,雖然隻是一部分,可也足夠讓她驚為天人了,這種有魅力的男人,世上真的存在嗎?雖然他一頭白發,不過卻絲毫沒有讓他顯得病態。

    “你可以走了。”陳誌遠把女人送到小巷口,說道。

    “啊?”女人一路上都在觀察陳誌遠,早就為陳誌遠那張臉癡迷,如果是在平常的話,她絕對不會這麽去觀察一個男人,因為在她心裏早就有其他人了,不過今晚被這個人救了,而且還是一個長著滿頭白發的家夥,不怪她好奇,是人都有一份這種心理的,所以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了巷口。

    “我今天是被他們灌了酒,不是我自願的。”女人對陳誌遠解釋道,似乎是怕陳誌遠誤會一般。

    陳誌遠有興趣聽這個解釋?無論是什麽原因都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冷冷的說道:“和我有關嗎?”

    女人一愣,可出神片刻,陳誌遠已經轉身離開了,似乎是心有不甘,對陳誌遠吼道:“我叫冶韻,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冶韻?

    陳誌遠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終於迴想起這個女人了,當初要不是她,陳誌遠怎麽可能登上金融大學的舞台呢?

    迴到自己的出租房,雖然這條巷子裏環境不堪,可陳誌遠這間房卻是別有洞天,因為處於巷子最裏麵的房間,所以顯得格外清幽雅靜,而房間裏的布置,雖然簡單但別具匠心,一張紫檀木的老式大床,四角支撐,而四柱之上各有騰龍纏繞,在床頭上,更是有龍吸水的恢弘畫麵,微妙微翹,就連龍鱗都雕刻得活靈活現,單單是這張床,就是價值上萬,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八仙桌,同樣的紫檀木所致,不過並沒有多餘的雕刻,顯得極為簡單,不過在桌底卻有著‘秦製’二字,如果行家看到,又該感歎這八仙桌的價值了。作為奇怪的是,這麽大的一張八仙桌,卻是隻陪了一張凳子,顯得有些詭異,似乎是陳誌遠不願其他人來做客一般。

    陳誌遠脫掉上衣,這次迴到上海之後,陳誌遠已經脫下了那身中山裝,雖然說中山裝並不稀罕,可要他一個滿頭白發的人穿上,難免有心人會注意,而陳誌遠還不想這麽快的暴露身份,他要找出天狼崩塌的原因,這其中,除了猴子背叛之外,天狼也有非常多的缺陷,這是他以前就發現過的問題,不過礙於天狼勢頭正猛不好整頓,這次猴子背叛毀了天狼,從另一麵看來,卻是幫了陳誌遠一個大忙。

    滿身的傷痕在晦暗的燈光下映襯得格外的猙獰,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刀疤,觸目驚心,哪怕是那些身經百戰的軍人看到,恐怕都會被震驚得無以複加,換來這麽一身的傷痕,需要多久的時間去沉澱?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哪怕就算老死在戰場上,恐怕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戰績吧?而陳誌遠,僅僅是用了幾年的時間。

    陳誌遠打開桌上的mp3,這個對於受傷已經是司空見慣的瘋魔從來沒有仔細去看過自己一身的傷痕,也不覺得這些傷痕對他來說是一股無人匹敵的榮耀,聽著裏麵的一首首老歌,心徹底沉澱下來,思路也是清晰無比,不過他卻沒有去想任何關於天狼或者殺手界的事情,而是在想著那些女人怎麽樣了?這麽長的時間,她們會有什麽樣的變化?官羽這個女強人聽說勢力一直不增不減,黑火堂雖然強大了,不過並沒有對官羽的幫派下手,而蕭意涵這個在商界上發光發燙的女人,因為有蔣家的財力支撐,目前已經是榜上有名的女富豪了,至於其他幾人不算得什麽公眾人物,陳誌遠沒有得到什麽太多的消息,至於藏青,這兩個字幾乎已經滅絕於上海,恐怕已經迴去獵人學院了,是要等到自己再次出現她才會下山嗎?

    最讓陳誌遠感到欣慰的便是虎子哥了,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他沒有出手對付猴子,但是卻聽說他身後跟著十個殺神一樣的人物,想必這些就是當初去獵人學院的虎衛隊成員了吧,陳誌遠清楚的記得當初上山的時候是一百多的虎衛隊成員,如今下山的卻是十個,人數天差地遠,不過實力也是天壤之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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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想著,陳誌遠就陷入了睡夢中,不過身為殺手,他早就習慣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第二天一早,陳誌遠帶上帽子出門,還不到三分鍾的時間,阿強就打來了電話。

    “白毛,你這家夥不厚道啊,什麽時候跑路了?”電話一接通就是阿強的一陣抱怨,昨晚喝得天翻地覆,三人就在地上躺著睡了,早上昏昏沉沉的醒來一陣頭疼,不過卻沒有發現陳誌遠的身影,這才趕忙打了一個電話,他現在可不敢去小瞧陳誌遠了,昨晚雖然喝多了,但是陳誌遠的身手沒敢忘。

    陳誌遠嘴角上揚,笑了笑,道:“我怎麽知道你們酒量這麽差勁,我還沒喝上頭,你們就倒下了。”

    “我草,白毛,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好,今晚繼續,我就不信灌不死你。”阿強一聽這話,頓時怒了,當然,也不是真的生氣,他現在也不敢跟陳誌遠生氣了,以前仗著陳誌遠是幫派的新進人員,所以偶爾耍一耍前輩的威風,但是現在沒那膽量了,新人又怎麽樣?別人的實力可是牛轟轟的擺在那裏,幫派裏啥嚴重的長輩之分,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資本。

    “還有錢嗎?”陳誌遠問道。

    阿強頓時就啞口無言了,訛詐了五百塊錢,昨晚就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錢,也是隻夠今天一頓炒飯錢了。

    陳誌遠見阿強不說話,心裏自然是明白了個大概,說道:“趕緊出來吧,去找點錢,你不想今天餓肚子吧?”

    阿強一聽陳誌遠這麽說,頓時興奮了,這家夥腦子裏鬼點子多,說不定今天又可以揮霍一把了,當然,他的揮霍是一次性用個幾百塊錢而已。

    幾人碰麵之後,阿強迫不及待的問道:“白毛,今天又有什麽法子?”

    “辦法是多,就看你敢不敢做了。”陳誌遠笑著說道。

    “我有什麽不敢做的?混幫派十幾年了,還能有我不敢做的事情?”阿強一臉霸氣的說道。

    “好,今天去找一個場子,收保護的費用。”陳誌遠說道。

    “啥?”阿強一聽,愣了,老雞和劉宇也是這般模樣,現在上海黑火堂做大,一般火紅的場子都是他們罩的,一些小場子也被其他的幫派分了個精光,不論是台球室還是ktv酒吧,幾乎就沒有不被其他幫派所控製的,他們找個場子,這就意味著要去砸別人的場啊。

    “白毛,你準備大幹一場?”阿強有些不確定的對陳誌遠問道。

    陳誌遠點了點頭,道:“難道你就打算每天出去混個幾百塊錢?”

    阿強一臉尷尬,他倒也想找些大買賣來做,可無奈實力不濟啊,在這幾人中他到算是有些資本,可要碰見其他幫派,他也就外強中幹,他的黑火堂外圍兄弟倒不是一個阻礙,即便是被人發現了,他也可以說自己退出了黑火堂,關鍵是現在其他的中小幫派也是夾縫求生,去惹怒了他們,搞不好就是要拳腳相加,甚至兵刃相見的啊。

    “白毛,你究竟有多能打?給兄弟們一個底唄。”劉宇對陳誌遠問道,他覺得陳誌遠說的並非不可行,這關鍵就要和陳誌遠的實力掛鉤了,他們三人之中,就阿強稍微能打,他和老雞都是軟蛋一個,實在是不值一提。

    陳誌遠神秘一笑,道:“願意幹就跟我來。”

    說罷,陳誌遠率先朝前走去,多能打?陳誌遠自己也不知道!

    阿強三人互看了一眼,雖然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跟在了陳誌遠身後,很奇異的一番畫麵,昨天晚上之前陳誌遠都還是一個跑腿的,可現在,陳誌遠無形中已經成為四人中的帶頭人了,阿強等人很自覺的走在陳誌遠身後。

    陳誌遠之所以冒出這麽個想法,是現在他的身份不敢暴露,能夠得到的資料少之又少,而且在這種敏感的時候,陳誌遠也不能逢人就問黑火堂和天狼之間的關係吧?而且更深的消息也打探不到,所以陳誌遠就決定了一個想法,重建天狼,當然,並不是以陳誌遠的名義,而且也沒有告訴阿強三人,否者的話,他們肯定會一瞬間溜了,天狼啊,這就是上海的幫派的一座巨山,即便是現在黑火堂壯大,可誰又能忘記當初天狼的強大?雖然說現在天狼不複存在,可又有誰敢去用天狼這兩個當當幫派名字?陳誌遠一日不會,黑火堂的位置就不可能穩定,而天狼,也不會真的消聲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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