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誌遠調侃一番後迴到住處的安倍拓也臉色陰沉,他們並未離開杭州,而是住在毗鄰雷峰塔的一家貧民家中,房屋簡陋,幾乎沒有任何繁瑣之物,當初是藤原星澤選擇了這裏,說是能夠看到所謂的雷峰夕照,而原本的主人,早已經被藤原星澤給殺了,至於屍體已經捆大石沉入了西湖之中,之所以沒有被陳誌遠的天狼爪牙了解到這個信息,也是藤原星澤的功勞,易容之術達於臻境的他,想要安倍拓也轉變成另一個人,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而已,靠著一副完全不同的容貌,安倍拓也幾乎每天都會在西湖遊逛,看了不少絕色女子,以誘騙的手法帶到家裏,一番泄浴之後,便會交由藤原星澤殺掉,所以最近西湖人口失蹤案頻繁發生,但都無頭緒可言。

    “我要殺了他。”安倍拓也咬牙切齒的說道,在桑國,他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誰人見到他不是低頭彎腰?哪怕是山口組也是笑臉相迎,獨獨這個陳誌遠給他帶來了屈辱,腦海中一旦浮現出那些民眾的恥笑,安倍拓也的心情便陰沉無比,當然,這隻是其中一點,最為重要的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是你能夠玩的,哪怕是我,也不能斷言能夠勝過她。”似乎知道安倍拓也心思的藤原星澤淡淡的說道,語氣不是仆人伺奉主子,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他是奉命來保護安倍拓也的,但並不代表安倍拓也就可以隨意的把他當作下人來使喚,伊賀百年來最為出彩的人物,哪能是安倍拓也這等金錢堆裏的上流人士可以左右的。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著的那些瓶瓶罐罐,想必其中就有春,藥吧,別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伊賀又如何,還不是需要女人慰藉。”安倍拓也恨恨的說道,看來這兩個的關係,並非是表麵上那麽和諧。

    “你可以一一試驗一下。”藤原星澤站在窗前,遙望著隻能看到冒尖的雷峰塔,這裏並非是一處好的觀景地點,可他卻獨獨看中了這裏,因為他隻想要看到最高處,不得不說,這個老家夥的狂傲,可絲毫不輸年輕人。

    安倍拓也知道那些大部分都是致命的毒藥,哪可能去一一試驗,藤原星澤這麽說,就是要讓他難看而已,咬了咬牙,安倍拓也也不說什麽,這個老家夥跟他來中國,是保他不死,但是是否出手幫他對付陳誌遠,這要看他心情如何,這麽一個無法掌控的人留在自己身邊,要是在桑國,安倍拓也絕對不允許,可這裏卻是中國,他無法不接受藤原星澤的臭脾氣。

    “如果今天動手,你的下場會是怎麽樣?”安倍拓也問道。

    “你會死,我會安然的迴國。”藤原星澤淡淡的說道,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透露著無情。

    安倍拓也再度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頑固不化的老家夥,似乎根本就不管自己的生死,這讓他在中國麵對陳誌遠,無疑是失去了信心,也不知道為何,這段時間他似乎每天看雷峰塔給看傻了,對於安倍拓也的事情,愈發的不上心。

    “你別忘了家族的交代。”安倍拓也恨恨的說道。

    “家族?交代?”藤原星澤嘴角竟然露出一絲不屑,道:“這四字,能夠敵得過萬魔二字嗎?”

    安倍拓也聽不懂藤原星澤在說什麽,不過他也不關心,他隻是要殺了陳誌遠之後,安然迴歸,然後繼承一個更大的位置,隻要這件事情得手,他甚至能夠往官途發展,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

    杭州蔣家分部,陳誌遠坐在辦公室內,看著一疊穆本超剛送來,還熱乎乎的資料,嘴角輕笑,華夏經濟聯盟再度出手,這一次是對淤泥地的騷擾,向政府施壓,停止對陳誌遠的出資,這小筆錢對他們兩者來說都是九牛一毛,陳誌遠是想自己的第一單利益最大化,而他們則是要讓陳誌遠目的不成,其實僅僅上億的單位,真擺在他們麵前,他們多半都是不屑一顧的。

    看完所有的資料後,陳誌遠給曹動打了個電話,給出了幾個地址,讓曹動去招唿一下這些老家夥,曹動雖然不再為狗,但是聽到陳誌遠的命令,依舊是如同瘋狗一般,僅僅是在半天的時間,就撕咬下華夏經濟聯盟如今在國內的成員,幾個華夏經濟聯盟的元老都是子女遭殃,曹動可不管什麽禍不及妻兒,隻要是陳誌遠的絆腳石,不管是用什麽方式,隻要是能夠體現效率二字,他就不介意這麽做,他自己曾經也說過,作孽多了,將來生兒子沒屁,眼,看樣子,這家夥是不打算生兒子了。

    僅僅半天就接到了曹動的迴複,陳誌遠非常滿意,但並未對曹動做出過多的評價,如今曹動雖然少了那份野心,甘心在陳誌遠身後默默蟄伏,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得意忘形的時候。

    掛掉電話,穆本超剛好走近辦公室來,又一大疊的資料,看得陳誌遠一陣頭疼,連連叫苦,道:“穆老哥,不帶你這麽折騰人的啊。”

    穆本超笑著道:“陳總,這可是你分內的事情,哪能是折騰你?”

    “我是個甩手掌櫃,你也不是知道一兩天了。”陳誌遠無奈道。

    “可這些事情要不是經過你,整個公司沒人敢拿注意的。”穆本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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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什麽情況?”陳誌遠一臉疑惑的問道。

    “別問我,我可不會就這麽告訴你,你還是自己看吧。”穆本超說道。

    奸計沒有得逞的陳誌遠如同泄氣的皮球般趴在辦公桌上,目光由下往上,那一疊資料,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瞬間讓陳誌遠什麽勁兒都沒有了。

    等到穆本超離開,陳誌遠趴了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才一鼓作氣,囫圇吞棗般將所有資料看了一遍,重點銘記於心,至於那些廢話,直接拋之九霄,這麽一大疊的資料,大致是在講述淤泥地的發展,商住一體的建造和後期發展目標,以及樓盤初售定價,這些事情對陳誌遠來說,都不是他在行的,看了,相當於白看,拉攏著腦袋,陳誌遠自覺自己貌似還真沒有商業天賦,可這些事情,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他今後要麵對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沒有這大筆的金錢支持,是否還能像二十年前那般,以錢字淩駕於中南海之上?

    當初去秦城見過陳三千之後和蔣叔在車上的一番對話,陳誌遠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蔣叔那般傲人風範,以錢衡量權勢的說法,以錢壓得一群政界大佬喘不過氣,甚至違背中國法規,將一死刑犯代替陳三千上了刑場,而陳三千這已死之人,卻在秦城中安然渡過二十年,這一切,都是金錢所造成的局麵,試想一下,得需要多少錢才能夠壓得住中南海那幫大佬?富可敵國?恐怕不僅僅如此!

    上海,富都大廈。

    猴子雖然有打算讓富都大廈重歸天狼,但是陳誌遠以時機不合的理由讓富都大廈繼續以單獨的個體存在,雖然猴子不明白陳誌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既然是陳誌遠的想法,那他便不會去擅作主張,身後站著阿鵬,這個瘋狂到幾乎想要挑釁陳誌遠權威的存在,以他的實力,的確是可以在一幫無賴之中鶴立雞群,就如同黃寅一般,可如果能夠讓他見識到陳誌遠的另一個世界,那他也會同黃寅一般,升起無限的憧憬和膜拜,那完全是另一個江湖,和他認知的江湖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此時,猴子麵前站在一個幾近中年的人,肥頭大耳,一身混肉幾乎每走一步都會顫抖一下,圓如黃桶般的身材,透露著滑稽之意,但是猴子卻是麵色凝重,因為這個家夥來到他麵前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是龍幫南部分堂堂主徐曉,希望你能夠加入龍幫。’

    龍幫,猴子也聽說過他的傳奇一二,知道這是中國最大最早的黑色會,也知道他們在政府的庇護下,幾乎有著永遠不倒的根基,加入龍幫,對於黑色會這一塊來說,無疑是當上了公務員,哪到了鐵飯碗,更加不怕進局子之後就一跌不起。

    “滾。”猴子冷冷的說道,龍幫又如何?天狼是他們這批元老幸苦建立而成,曆經幾場血戰而屹立不倒,天狼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任何一個幫派都無法比擬的,更別說他對陳誌遠的忠心了,斷掉一指,他便發誓要為陳誌遠赴湯蹈火,又怎麽可能會背叛。

    徐曉胖子臉上一堆橫肉直笑,聽到猴子這麽不禮貌的言語也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淡淡的說道:“你不用這麽快來拒絕我,我給你足夠的考慮時間,以你現在的實力,留在天狼,隻會永遠被陳誌遠壓著,但是龍幫不一樣,隻要你有實力,完全可以坐上堂主之位。”

    “堂主?”猴子一臉輕蔑笑容,道:“就你這樣的堂主,不要也罷。”

    徐曉依舊是沒有怒意,淡淡的說道:“並不是每個堂主都是胖子,並不是每個胖子都是懦弱之人。”

    猴子冷冷一笑,道:“別以為龍幫二字就是中國幫派的噩夢,那不過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二十年後的今天,天狼才是魁首,陳誌遠才是當劍一人。”

    “陳誌遠?”徐曉不屑一笑,道:“一個毛沒長齊的愣頭青,竟然也敢和龍幫作對。”

    猴子看了一眼阿鵬,阿鵬二話不說,直接從猴子身後猛然突進,來到徐曉身邊便是一計黑胡桃心,右手彈出,竟然沒有手指上都富有金屬指甲,這一招,看樣子是真的準備要桃心了,可就在他以為快要得逞的時候,不見徐曉胖子怎麽移動,卻已經退出了三步之外,蓄力而發的阿鵬來不及收招便是一個前撲,徐曉胖子順勢而為,一個過肩摔,將阿鵬重重的摔在牆上,隨後才反彈到地麵,嘴角溢出腥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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