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眼看就要爭吵起來,誰也不讓誰,剛好在這時陳三千的煙抽完,於是就打住了這個話題,對陳誌遠問道:“你是怎麽打算的?”

    “沒打算,走一步算一步。”陳誌遠始終保持著冷淡的語氣,陳三千的莫名再世,似乎沒給他太大的感觸,而且也沒把他當作親爹來對待。

    “幫我做件事情?”陳三千問道。

    “說。”陳誌遠淡淡道。

    “上了司徒美。”陳三千笑著道。

    陳誌遠一臉錯愕,先不說陳三千怎麽會認識司徒美,有這樣的老爸會叫自己的兒子去為非作歹的嗎?

    愣了一下之後,陳誌遠問道:“為什麽?”

    “司徒美就跟官羽一樣,隻不過官羽是我培養出來的,而司徒美,則是我另一個對頭,和他幹了幾年一直沒個輸贏,現在這重大的責任就靠你了。”陳三千說道。

    “利用你的兒子去對付你以前的仇人,而且還是把氣撒在一個女人身上,你的出息?”陳誌遠不屑的說道。

    “用什麽方式做事不要緊,要緊的隻是後果,勝了便是勝了,沒人去計較過程的。”陳三千說道。

    陳誌遠不再說話,他這個老爸是沒一點該有的老爸樣子啊,不過他似乎沒有想過,他這個兒子,也沒有當兒子的樣子。

    兩人你問我答,我問你答,聊了很長的時間,已經完完全全超乎了會客的時間,知道這件隱情的那幾位大佬都打電話來要求終止,不過被蔣叔一句話給一一反駁迴去,中南海有個人已經氣得吹胡子瞪眼了,可也無可奈何。蔣叔的能量,就如同陳誌遠的感慨一般,究竟是有多大啊。

    整整六個小時的交談,陳誌遠終於離開了會客室,而他對陳三千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配上了‘無恥’兩個字,陳三千也欣然接受。

    坐在車上,陳誌遠腦力裏盡是疑惑,最大的就是為什麽陳三千還活著,雖然他並沒有從陳三千身上去了解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但是也知道陳三千當初的確是被槍斃了的。

    “蔣爺爺……。”

    陳誌遠的話還沒有問出口,蔣叔就一臉笑意的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頓了頓,蔣叔繼續道:“世人都隻知道權利才是男人最華麗的外衣,那是因為他們並沒有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到了這個境界,才會知道權利都是狗屁,真金白銀才是最有力的武器,當年三千判以死刑,我利用商人的身份和幾個大佬平起平坐,我隻告訴他們一句話,陳三千死,蔣家撤。他們無不動容,要知道一個國家強大的來源便是經濟,當時的蔣家比現在的財力更甚,一旦撤出,足以讓整個中國的經濟倒退五年,如果算上蔣家所依附的企業,就算是十年都沒有問題,要知道這意味著有多少人要下崗,有多少人將三餐不保,這就是實力,他們不得不慎重對待,最終讓一個死刑犯帶著頭套當了替罪羔羊。”

    蔣叔這番話如同一把千百斤的鐵錘擊打在陳誌遠的心上,瞬間顛覆了陳誌遠所有的價值觀,金錢之上難道早以不再是權利了嗎?

    “剛才和你老爸說了些什麽,很好奇你們兩父子會有什麽樣的共同話題。”蔣叔一臉好奇的對陳誌遠問道。

    陳誌遠立馬臉上揚起一絲不屑,道:“說了一些小人當道的觀念,梟雄和英雄之間的區別,升華了卑鄙無恥的境界。”

    蔣叔溫馨一笑,陳三千這孩子,崇尚的便是梟雄亂世而不是英雄治世,這一點沒有人能夠改變,哪怕是十八年的牢籠生活似乎也沒有磨去他這方麵的菱角。

    “其實他說的都沒有錯,這人呐,不為己,天誅地滅。”蔣叔淡淡的說道。

    說實話,陳誌遠很認同陳三千講的那些無恥的道理,不過突然出現這麽一個老爸給他講訴人生道理,方向,他不容易接受,畢竟陳誌遠也是一個傲骨的人,在他麵前指點人生,不拿出點真實的戰績,又怎麽可能讓他信服呢?

    “要迴去嗎?”蔣叔問道。

    “恩。”

    已經很久沒有迴蔣家別墅了,是該時候迴去看看了,媽,你沒想到吧,他竟然還活著!陳誌遠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說了,不能告訴她的,哎。

    迴到蔣家別墅,蔣琴看起來無恙,隻是無聊了很多,電視櫃上擺了很多的dvd,估計都是靠這些來打發時間的,看到自己的兒子,終於揚起了微笑,趕緊拉著陳誌遠坐在沙發上,問東問西。陳誌遠也不嫌煩,一一迴答,畫麵特別溫馨。

    “你表姐打過幾次電話給我,說你都沒有聯係他,你這家夥是不是被過於流連花叢了。”蔣琴用教訓的語氣對陳誌遠說道。

    陳誌遠有些汗顏,對蔣芳的確是冷落了不少啊,可相隔大海,的確是距離過遠了,陳誌遠並非做不到電話的關心,而是身邊的事情太多了,每天大街上那些個美女亮腿可都指望著他去施舍眼神的啊。

    “媽,這麽想找個人陪你,我馬上去大街上拉一個,就你兒子這帥氣,還怕那些妹子不一打一打的來。”陳誌遠笑著說道。

    蔣琴毫不留情的揪了一下陳誌遠的耳朵,說道:“可別把你表姐和大街上那些女人比。”

    陳誌遠的耳朵一陣生疼,齜牙咧嘴,故作姿態,吸了一口涼氣,演技讓蔣琴給心疼了一把,這才說道:“媽,整天呆在家裏無聊,不如你去那邊吧,也能幫我看著你的媳婦會不會去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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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說這話。”剛還在為陳誌遠心疼,可聽到他這番話,蔣琴又忍不住在耳朵上擰了一把。

    “致遠,來,下一局。”這時,蔣叔從房間裏拿出棋盤對陳誌遠說道。

    “不來。”陳誌遠堅定和肯定的拒絕道。

    蔣叔就如同沒有聽見陳誌遠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走到陳誌遠麵前,把棋盤放在桌麵上,自己執白,先落一子,然後說道:“該你了。”

    陳誌遠一臉苦笑,這是要霸王硬山工麽!最後也不得不執了黑棋,不過下手沒有一點要留情的意思,誓要一局就讓蔣叔收迴棋盤,手段血腥得讓蔣叔從中盤開始便罵罵咧咧,還沒到收官,蔣叔就站起身迴了房間,一臉挫敗樣。

    在家裏呆了兩天的時間,陳誌遠便走了,不過沒有著急去成都,而是去了蘇家,蘇思琪那女人不知道怎麽樣了,而且這麽長時間沒去看嶽父嶽母的,作為女婿,實在是有些不應該啊,可是陳誌遠到了蘇家,隻有嶽母和幾個傭人在,陳誌遠也不失望,拉著嶽母便聊開了,什麽話題順嘴來什麽,把劉惠說得心花怒放,因為個中話題都是對於劉惠的好評,這個嶽母看這女婿,還當真是越看越歡喜啊,最後劉惠也放開了聊,跟陳誌遠說了很多蘇思琪小時候的趣事,把陳誌遠也逗得樂嗬,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門口站著一個已經臉色鐵青的女人。

    “你來這裏幹什麽。”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到陳誌遠的耳朵裏,陳誌遠嬉皮笑臉的轉過身馬上就喊道:“老婆,你怎麽才迴來,我可是已經等你很久了。”

    門口的人自然就是蘇思琪,她對陳誌遠可是沒什麽好臉色,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她討厭陳誌遠,反而她心裏對陳誌遠好感不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是因為陳誌遠不聲不響的就消失了大半年的時間,她不是沒過陳誌遠打電話,但是一次不接,兩次不接,蘇思琪再怎麽放下她的身段也會有受不了的時候。

    劉惠見自己的女兒迴來了,對陳誌遠眨了眨眼,看樣子革命的堡壘已經成功的從內部突破了。

    跟著蘇思琪上樓,陳誌遠被無情的關在蘇思琪的房門外,陳誌遠也不泄氣,利用各種方式都逗弄蘇思琪,雖然還沒有要給陳誌遠開門的打算,但是房間裏的蘇思琪明顯已經沒有生氣,嘟囔著嘴巴,幽幽的說道:“讓你消失,不說十萬個字的情話,我才不要給你開門。”

    陳誌遠嘴巴也是夠利索,剛才和劉惠聊了那麽多,而現在還能滔滔不絕,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啊,可就在蘇思琪心裏漸漸消氣的時候,門外的聲音葛然而止,起先蘇思琪以為陳誌遠在措辭,所以並未多想,可是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時間過去了,門外還是沒有一點動靜,蘇思琪不禁有些擔心,他該不會是走了吧。

    眼眶不爭氣的濕起來,蘇思琪還是賭氣般的沒有去開門,足足等了十分鍾,蘇思琪終於安奈不住了,打開房門,可就在這一刻,門外一個黑影突然竄來,躋身進了房間,而在第一時間就把她撲到在床上,聞著那一輩子不可能忘記的味道,蘇思琪眼眶中的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未來老婆,咋滴就哭了呢?”

    蘇思琪撇過頭不看陳誌遠,也不知道還在賭氣還是不想讓陳誌遠看到自己的模樣。

    “未來老婆,你可是要知道,未來老公我這段時間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啊,不是不想來看你,而是卻是抽不開身啊。”陳誌遠可不是個傻子,看到蘇思琪的樣子,自然是知道她在怪罪自己什麽。

    蘇思琪還是不說話,依舊撇過頭,看樣子是賭氣賭到底了。

    陳誌遠無奈的聳聳肩,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冷哼,陳誌遠和蘇思琪兩人都瞬間定格,那個嚴肅的聲音陳誌遠可是記得的,至於蘇思琪,那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跟我來。”陳誌遠從蘇思琪的衣服裏縮迴頭就看到蘇炳豪那一張冷臉,要是其他人,陳誌遠絕對不給麵子的,不過蘇炳豪不一樣,要真翻臉了,以後蘇思琪就不好做人了,陳誌遠可不是那種會讓人在家人和愛人之間做艱難選擇的人,能夠兩全其美,自然要盡力去做到。

    跟著蘇炳豪進了他的書房,陳誌遠老神在在的坐在蘇炳豪對麵,當然,雖然要尊敬蘇炳豪,可也不意味著他要刻意的在蘇炳豪麵前放下他的身段,蔣家和蘇家,該是有著不小差距的,特別是在鄧家重傷蘇家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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