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係的第一代奧爾良公爵菲利普一世,是路易十四的親弟弟,與路易十六幾個兄弟之間的塑料感情不同,路易十四和菲利普是真正的兄友弟恭。


    瑪麗十分興奮,高興說道:“不止呢,很明顯,我才是奧爾良爵位的正統繼承人,那個卑鄙小人纂奪了原本屬於我的頭銜!”


    瑤蘭立刻捧哏幫腔:“沒錯,奧爾良既然已經絕嗣,那爵位理應由王後來繼承。”


    瑪麗拍拍手開心說道:“我的女兒,瑪麗·特蕾莎·夏洛特,她名字裏的夏洛特正是為了紀念我的祖母伊麗莎白·夏洛特·奧爾良,所以理應由我女兒來繼承奧爾良的爵位!”


    這當然是瑪麗隨口撒謊的,其實她女兒的中間名夏洛特是為了紀念那不勒斯王後、瑪麗的姐姐卡羅萊納,卡羅萊納未出嫁時小名就叫夏洛特。


    其實就算絕嗣了,按法國貴族的法律,女性也無法繼承爵位……這無所謂,瑪麗背靠弗朗斯軍事集團,貴族們要是有意見,歡迎提兵過來找說法。


    瑪麗繼續強調自己的觀點:“當年路易十三的弟弟加斯東就是因為沒有婚生子而絕嗣,因此爵位由我曾外祖父繼承,現在我表哥絕嗣了,理應由我這一世係繼承!”


    好家夥,瑪麗不學無術,曆史課上基本沒學過什麽東西,卻把奧爾良公爵加斯東失去爵位的原因記得一清二楚。


    這說明什麽?說明瑪麗很早就盼著自己表哥菲利普·奧爾良冚家鏟,然後她趁機奪走奧爾良的爵位……


    兄友妹恭,純純的兄友妹恭。


    弗朗斯倒是不在意這些,比如那個加斯東雖然沒有婚生子,但是有婚生女啊。按照瑪麗的說法,當時的路易十三豈不是可以讓加斯東的女兒繼承?這無所謂,瑪麗高興就好。


    現在爵位已經不值錢了,沒必要較真,難道還能有領地收入不成?


    幾人來到議政廳,弗朗斯坐主座,瑪麗坐副座,瑤蘭和加布麗站在他們身後。


    剛剛坐定,貝爾蒂埃、繆拉就風風火火地來了。


    隨著奈伊、蘇爾特相繼到來,衛兵關上議政廳的大門。


    達武、烏迪諾兩人另有任務,已經出發了,因此沒來。


    其餘眾人都在座位上坐好,齊齊看著弗朗斯。


    弗朗斯簡短說道:“巴黎自衛軍造反,巴黎已經亂成一團了。為了不讓危機蔓延到奧爾良城,我要實行簡單的軍事管製,城中一切生產和調度必須服從軍隊,包括市民的工作和生產,要在我的指導下進行。”


    不等未來元帥們消化這個消息,弗朗斯開門見山,直接下達行政命令:“奧爾良城及城外盧瓦河附近開設工廠,三年內不收稅。”


    貝爾蒂埃拿起筆刷刷刷開寫,很快在筆記本上寫下這條政策。


    弗朗斯繼續說道:“讓快馬給達武傳信,給他送去我新補充的土地分發募兵細則,募兵後讓一些新兵來城裏。


    “嚴禁軍隊使用生水,我幾天前草擬了一套傳染病防治條例,還很粗淺,來不及修訂,先下發吧。


    “城外立刻修建市立兵工廠、火炮廠。寫信給正在省區內采購武器的文吏,讓他們優先購買火炮和軍馬,並且主動去接洽技術工人。”


    說完這些行政令後,弗朗斯站起來接著說道:“還有,最主要的,雖然無法實行徹底的軍管,但是初級的還是可以做到。動員適齡市民,在城外臨時搭一個營地,進行簡單的軍事訓練。”


    就算達武卯足勁募兵,形成基礎戰鬥力至少也要一個月左右,在此之前,動員市民進行軍事訓練是很有必要的。


    弗朗斯來到議政廳門口,打開門,對眾人說道:“現在,所有人都來奧爾良市鎮廣場,並且把監獄中的奧爾良主教和一眾教士帶來,我有重大事情宣布。”


    ……


    弗朗斯走到廣場的高台,他身後就是聖天使雕像,高台下一群士兵按住了主教和教士。


    市中心塔樓的鍾聲敲響,軍隊沿街宣布奧爾良城進入軍事管製,並且讓所有市民都來到廣場,陸都督有話要對他們講。


    市民們還不太了解什麽是軍事管製,不過聽到弗朗斯要演講,紛紛來到市中心。


    上迴他演講的時候,減免了市民和周邊村鎮的各種苛捐雜稅,這次必定也有好處。


    弗朗斯還給工廠下了訂單,訂購大量鐵器,大量三色徽章,足量交錢,安撫了被赦免的本分工廠主的心思,所以城中工廠很快停工,工人和宣誓效忠三色旗的資產家都來到了廣場。


    看到高台下被捆綁的主教和教士,市民們興奮的交頭接耳:好啊,終於要殺主教了嗎,等了好久了。


    一周以來,看到了殺貴族,殺工廠主,殺包稅商,就是沒看到可惡的教會倒黴。


    市中心的血腥味都快散了,是該開殺戒了。


    軍隊在周邊維持秩序,讓他們不要太擁擠


    弗朗斯看到人群湧動,知道人來的差不多了,於是開始演講。


    “奧爾良城的市民們,巴黎的軍隊已經失控,賊寇軍酋喪心病狂,要來搶掠我們的勞動成果,讓城中恢複以前的舊秩序!”


    先是一陣聳人聽聞基本虛假的開場白,台下的市民瞬間轟動,不安之下一片嘈雜。


    巴黎自衛軍如果知道他的說法,一定會憤憤不平:我們是進步派啊,你怎麽憑空汙人清白。


    等到稍微安靜下來些後,弗朗斯又指著台下被綁著的主教和教士,對民眾說道:“我已經審問清楚,這個該死的盤剝者已經寫信給巴黎的邪惡軍閥,市民們,我們已是危在旦夕,邪惡軍閥即將打著上帝的名義來摧毀整座城市!”


    弗朗斯的話講到這裏時,主教雖然被捆住,卻十分心虛的閃動目光。


    貝爾蒂埃注意到主教的表情,眼睛眯起盯著他,這老小子在他們攻陷奧爾良城之前恐怕真給什麽人寫過信。


    負責搜查教堂的是奈伊,毛頭小子畢竟辦事不牢靠,估計就忙著找財物了。


    他低聲吩咐身邊的士兵:“去城裏的教堂,四處找找有沒有秘密暗格,看看裏麵有沒有藏著某些文件的副本,尤其注意蠟燭底座這樣不起眼的地方。”


    士兵聽令離去。


    弗朗斯指著主教,望著市民,說道:“我之所以遲遲不殺此賊,就是因為顧及到大家的心靈寄托,萬萬沒想到此賊竟是如此喪心病狂之輩,要勾結巴黎的某些軍閥屠滅自己的家鄉!”


    市民群情激憤,紛紛怒罵。


    “我們的心靈寄托在上帝,不在這個盤剝鄉裏的教會強盜身上!殺了他!”


    “對!殺了他,幾十年的盤剝,我們不折磨這個強盜已經很仁慈了!”


    弗朗斯見所有人都要求殺掉主教,心中狂喜,怎會如此順利,這就是天主孝子嗎?


    弗朗斯喜形於色,大喊一聲:“好!很有精神!我便應大家之請,代表市民殺此惡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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