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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章鐵山（二十六）
“都不要吵了，既然沒有人能夠帶騎兵偷襲敵營，那就隻有按照阿史那默的主意辦了。”頡利揮揮手，製止了眾人的爭吵，語音疲憊的說道。
“大可汗？”還有小酋長要說話。
“不要說了，”頡利打斷那人的話，“阿史那默，現在我們能夠聯係上的軍隊還有多少？”
“迴大可汗，”阿史那默迴道：“鐵山上能夠集結的除了我們的三萬精兵以外，還有兩萬部族士兵，以及近三萬族人精壯，另外，我們已經派出了數十撥傳令兵，估計最少也能衝出去十幾個，到時候也能聯係上一些兵力。而從後山出去的幾十個人連夜往北，若是能夠一切順利，應該能夠帶迴兩三萬鐵勒騎兵。”
“能衝出去多少傳令兵，這個沒法做打算，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組織好鐵山上的兵力。”頡利性如曹操，對於一些不確定的兵力從不做打算。“傳令！”
“是，大可汗！”眾人紛紛單膝跪地，聽候頡利命令。
“今晚子時發兵，執失思力阿史那默各帥一萬親兵，各部族族兵全部集結，再征集兩萬部族精壯，阿史那默為前軍帥一萬親兵一萬部族兵一萬部族精壯，三萬人皆不穿盔甲，徒步潛行到唐軍陣前，突入唐陣，糾纏住敵人。執失思力帥剩餘三萬人馬仍做我草原男兒之騎兵！趁阿史那默纏住敵人無法發射那種利器，掩殺而上，一舉擊破敵營！”
“是，大可汗！”眾人哄然應道。
“諸位現在就迴去集結兵力，然後讓所有將士們馬上休息，子時前兩刻中飽餐，子時整出發，本汗為你們餞行！”
“是！大可汗！”眾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時候都大聲答應，頡利已經遣出了他最信任的酋長和手下大將，並且調動了僅剩的三萬多親兵中的兩萬，大家還有什麽話說呢？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隻是有好多酋長卻是苦著臉，從臉色上就能夠看得出來，很多人都在琢磨如何才能避免或者是盡量少的損失一些族人！可見唐軍中的火器給這些人帶來了多大的壓力！
等眾人都退出後，隻有一個年輕人還留在牙帳裏。
“失羅疊，你現在就迴去收拾一下，帶著你的一千親衛，子時一刻出發，翻過後山，直奔鐵勒部，沒有聽到父汗打退唐軍就不要迴來。”
“父汗？”那年輕人嚇了一跳，慌張的問道。
“什麽也不用問，帶上些金銀珠寶。若是，若是父汗有所不測，你就立刻帶著衛隊往西，能走多遠走多遠！去吧。也能為我阿史那家留下一支香火。”
頡利說出這話的時候費了很大的勁，就像是打了一場大仗一樣！一代梟雄落到如今這個境地，頡利的心情可想而知，三年前自己帶二十萬大軍兵圍長安，比的李世民不得不打開府庫之門，傾盡府庫之資，才用計離間自己手下的那些個酋長們，從而自己不得不退兵。可是現在呢？短短三年的時間，居然形勢倒轉，自己現在不的不考慮後路了！世事難料啊？！
“父汗，兒不走！兒要和父汗在一起！兒絕不會走的！”失羅疊跪倒頡利麵前，抱著頡利的雙腿，大聲嘶喊道。
“父汗，要走我們也要一起走啊？”失羅疊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往常自己眼裏就像是天一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父汗，現在看來卻顯得是那麽的蒼老！好像是一日間就老了十幾歲一樣，兩鬢的斑白顯得是那麽刺眼！
“父汗…”失羅疊不自覺的哽咽起來。
看著唯一的兒子在自己眼前痛哭失聲，頡利的心更加糾結，可是為了給草原上的王族留下一絲純正的血脈，頡利不得不硬起心腸來。
“這要是今天晚上的偷營有失，想走可就走不了了。父汗目標太大，哪兒也去不了，再說父汗也不能離開，祖宗交給我們的這一片草原，父汗就是死也要死在這一片草原上！”
“稟可汗，執失思力求見。”就在父子二人還在做生離死別狀的時候，牙帳外執失思力喊道。
“進來，”頡利喊了一聲，示意失羅疊站起來，等執失思力進來後，頡利問道：“執失思力，你不去集結士兵，安排晚上的行動，又迴來幹什麽？”
“稟大汗，臣有話要說。”執失思力跪倒在頡利麵前低聲說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有話起來說。”
“是，大汗。”執失思力站起來，低頭說道：“大汗想過沒有，若是今天晚上那個的偷營失敗了，該如何？”
執失思力的聲音很低沉，頡利父子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憂慮！
“執失思力，大戰之前，你居然…”
“慢著，”頡利阻止了失羅疊的嗬斥，“執失思力，你也認為今天夜裏，我們不能打退唐兵？唐軍真的就那麽厲害麽？”
“大可汗，請恕臣妄言，臣覺得沒有兩成勝算。”執失思力拱手低聲說道，聲音雖低，可是卻非產堅決！顯然執失思力非常不看好今天夜裏的行動。
“沒有兩成？唐軍也就是三萬人，我們的兵力是唐軍的兩倍，憑我們草原民族的戰鬥力，難道都不能和唐軍持平麽？執失思力你也太長唐軍士氣吧？”失羅疊憤怒的問道。
“世子，若是我們能夠和他們短兵相接，自然不會懼怕唐軍，我族六萬大軍雖不敢保證全殲唐軍，可是打敗他們是毫無疑問的！關鍵是他們能讓我們靠近麽？有那種犀利的火器在手，他們肯定會加強預防的。而且，看唐軍的排兵布陣十分玄妙，帶兵之人對軍事戰情肯定十分了解！深入敵人心腹之地，可能會安心睡大覺麽？說不定現在就在布置如何應對我們晚上的偷襲呢？！如此情況之下，世子還覺得偷襲能夠成功麽？不能趁敵不備突入敵營，就憑唐軍手上的犀利火器，有多少人還不都是送死啊？”
執失思力的話說完以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話說得太打擊人了！
“父汗，既然如此，毫無勝算，為什麽還要偷襲呢？”
“失羅疊，發動偷襲還能有兩成勝算，可是連試都不敢試的話，那我們就真的完了！我們鐵山不像唐朝的城池，有堅可守。我們鐵山上現在對於唐軍來說就像是完全不設防一樣，如果今天不能偷襲成功，那明天就隻能等著唐軍打上門來了，憑著他們的犀利火器，我們同樣是毫無勝算啊？！”頡利搖搖頭苦笑道。
“可是父汗，唐軍真的還有很多那種犀利火器麽？兒以為，那種火器製造肯定會相當麻煩，唐軍絕不可能攜帶太多。”
“世子何出此言？”
“執失思力，你覺得唐軍手上若是有足夠的那種犀利火器，他們為何會放著不用，而紮下營帳呢？若是真有上萬個那種東西，憑他們偷偷摸到鐵山腳下的本事，直接趁我們不備攻打我鐵山，上萬個火器往我們鐵山上一扔，還不一舉拿下啊？放著這種滔天大功不要，唐軍將領卻在鐵山腳下安營紮寨，這不是犯傻麽？難道還會是在那等著我們內外夾擊麽？”
“呃？”頡利被兒子一番話說的兩眼都瞪直了，轉而看向執失思力，恰在這時，執失思力也看了過來，兩人一對眼光，都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執失思力說道：“大可汗，世子殿下說的完全在理啊？而且從長安傳迴的消息說是兩個年輕人帶兵，不可能沉得住氣，所以這很有可能說明他們手裏的火器是有限的，用來全殲察賀部就是要震懾我們，從而讓我不敢輕舉妄動，這樣李世民的其他幾路大軍就可以輕鬆推進，並且和那些背叛大可汗的幾個部落聯合諸部蠶食我們的勢力，從而達到其險惡的目的！”
頡利也點頭說道：“嗯，如此看來，要麽是他們手裏的火器確實不夠，要麽就是唐軍還有什麽更加險惡的目的！所以今天夜裏，我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這股唐軍擊垮！要不然，我們可就危險了！”
“大可汗，請大可汗準備剩下的一萬多親兵，請讓世子殿下親自統領，若是攻擊不能奏效，大可汗也可早作打算啊？”執失思力還是勸道。
“嗯，本汗知道了，執失思力，今天夜裏可就看你的了！”
“大可汗放心，臣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將唐軍掰下兩個大牙來！”執失思力狠狠地說道。然後雙手一抱拳，說道：“臣告退了！請大可汗保重！請世子殿下保重！”
看著決然而去的執失思力，頡利和失羅疊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父汗，執失思力說得對，兒這就去召集其餘親兵，萬一夜裏有什麽意外，我們就立刻突圍！”失羅疊不待頡利答應，轉身就走。
頡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且不說雙方都在暗自準備著，雙方的將士們下午就開始睡覺休息了。時間也在逐漸的流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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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章鐵山（二十六）
“都不要吵了，既然沒有人能夠帶騎兵偷襲敵營，那就隻有按照阿史那默的主意辦了。”頡利揮揮手，製止了眾人的爭吵，語音疲憊的說道。
“大可汗？”還有小酋長要說話。
“不要說了，”頡利打斷那人的話，“阿史那默，現在我們能夠聯係上的軍隊還有多少？”
“迴大可汗，”阿史那默迴道：“鐵山上能夠集結的除了我們的三萬精兵以外，還有兩萬部族士兵，以及近三萬族人精壯，另外，我們已經派出了數十撥傳令兵，估計最少也能衝出去十幾個，到時候也能聯係上一些兵力。而從後山出去的幾十個人連夜往北，若是能夠一切順利，應該能夠帶迴兩三萬鐵勒騎兵。”
“能衝出去多少傳令兵，這個沒法做打算，我們能夠做的就是組織好鐵山上的兵力。”頡利性如曹操，對於一些不確定的兵力從不做打算。“傳令！”
“是，大可汗！”眾人紛紛單膝跪地，聽候頡利命令。
“今晚子時發兵，執失思力阿史那默各帥一萬親兵，各部族族兵全部集結，再征集兩萬部族精壯，阿史那默為前軍帥一萬親兵一萬部族兵一萬部族精壯，三萬人皆不穿盔甲，徒步潛行到唐軍陣前，突入唐陣，糾纏住敵人。執失思力帥剩餘三萬人馬仍做我草原男兒之騎兵！趁阿史那默纏住敵人無法發射那種利器，掩殺而上，一舉擊破敵營！”
“是，大可汗！”眾人哄然應道。
“諸位現在就迴去集結兵力，然後讓所有將士們馬上休息，子時前兩刻中飽餐，子時整出發，本汗為你們餞行！”
“是！大可汗！”眾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時候都大聲答應，頡利已經遣出了他最信任的酋長和手下大將，並且調動了僅剩的三萬多親兵中的兩萬，大家還有什麽話說呢？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隻是有好多酋長卻是苦著臉，從臉色上就能夠看得出來，很多人都在琢磨如何才能避免或者是盡量少的損失一些族人！可見唐軍中的火器給這些人帶來了多大的壓力！
等眾人都退出後，隻有一個年輕人還留在牙帳裏。
“失羅疊，你現在就迴去收拾一下，帶著你的一千親衛，子時一刻出發，翻過後山，直奔鐵勒部，沒有聽到父汗打退唐軍就不要迴來。”
“父汗？”那年輕人嚇了一跳，慌張的問道。
“什麽也不用問，帶上些金銀珠寶。若是，若是父汗有所不測，你就立刻帶著衛隊往西，能走多遠走多遠！去吧。也能為我阿史那家留下一支香火。”
頡利說出這話的時候費了很大的勁，就像是打了一場大仗一樣！一代梟雄落到如今這個境地，頡利的心情可想而知，三年前自己帶二十萬大軍兵圍長安，比的李世民不得不打開府庫之門，傾盡府庫之資，才用計離間自己手下的那些個酋長們，從而自己不得不退兵。可是現在呢？短短三年的時間，居然形勢倒轉，自己現在不的不考慮後路了！世事難料啊？！
“父汗，兒不走！兒要和父汗在一起！兒絕不會走的！”失羅疊跪倒頡利麵前，抱著頡利的雙腿，大聲嘶喊道。
“父汗，要走我們也要一起走啊？”失羅疊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往常自己眼裏就像是天一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父汗，現在看來卻顯得是那麽的蒼老！好像是一日間就老了十幾歲一樣，兩鬢的斑白顯得是那麽刺眼！
“父汗…”失羅疊不自覺的哽咽起來。
看著唯一的兒子在自己眼前痛哭失聲，頡利的心更加糾結，可是為了給草原上的王族留下一絲純正的血脈，頡利不得不硬起心腸來。
“這要是今天晚上的偷營有失，想走可就走不了了。父汗目標太大，哪兒也去不了，再說父汗也不能離開，祖宗交給我們的這一片草原，父汗就是死也要死在這一片草原上！”
“稟可汗，執失思力求見。”就在父子二人還在做生離死別狀的時候，牙帳外執失思力喊道。
“進來，”頡利喊了一聲，示意失羅疊站起來，等執失思力進來後，頡利問道：“執失思力，你不去集結士兵，安排晚上的行動，又迴來幹什麽？”
“稟大汗，臣有話要說。”執失思力跪倒在頡利麵前低聲說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有話起來說。”
“是，大汗。”執失思力站起來，低頭說道：“大汗想過沒有，若是今天晚上那個的偷營失敗了，該如何？”
執失思力的聲音很低沉，頡利父子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憂慮！
“執失思力，大戰之前，你居然…”
“慢著，”頡利阻止了失羅疊的嗬斥，“執失思力，你也認為今天夜裏，我們不能打退唐兵？唐軍真的就那麽厲害麽？”
“大可汗，請恕臣妄言，臣覺得沒有兩成勝算。”執失思力拱手低聲說道，聲音雖低，可是卻非產堅決！顯然執失思力非常不看好今天夜裏的行動。
“沒有兩成？唐軍也就是三萬人，我們的兵力是唐軍的兩倍，憑我們草原民族的戰鬥力，難道都不能和唐軍持平麽？執失思力你也太長唐軍士氣吧？”失羅疊憤怒的問道。
“世子，若是我們能夠和他們短兵相接，自然不會懼怕唐軍，我族六萬大軍雖不敢保證全殲唐軍，可是打敗他們是毫無疑問的！關鍵是他們能讓我們靠近麽？有那種犀利的火器在手，他們肯定會加強預防的。而且，看唐軍的排兵布陣十分玄妙，帶兵之人對軍事戰情肯定十分了解！深入敵人心腹之地，可能會安心睡大覺麽？說不定現在就在布置如何應對我們晚上的偷襲呢？！如此情況之下，世子還覺得偷襲能夠成功麽？不能趁敵不備突入敵營，就憑唐軍手上的犀利火器，有多少人還不都是送死啊？”
執失思力的話說完以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這話說得太打擊人了！
“父汗，既然如此，毫無勝算，為什麽還要偷襲呢？”
“失羅疊，發動偷襲還能有兩成勝算，可是連試都不敢試的話，那我們就真的完了！我們鐵山不像唐朝的城池，有堅可守。我們鐵山上現在對於唐軍來說就像是完全不設防一樣，如果今天不能偷襲成功，那明天就隻能等著唐軍打上門來了，憑著他們的犀利火器，我們同樣是毫無勝算啊？！”頡利搖搖頭苦笑道。
“可是父汗，唐軍真的還有很多那種犀利火器麽？兒以為，那種火器製造肯定會相當麻煩，唐軍絕不可能攜帶太多。”
“世子何出此言？”
“執失思力，你覺得唐軍手上若是有足夠的那種犀利火器，他們為何會放著不用，而紮下營帳呢？若是真有上萬個那種東西，憑他們偷偷摸到鐵山腳下的本事，直接趁我們不備攻打我鐵山，上萬個火器往我們鐵山上一扔，還不一舉拿下啊？放著這種滔天大功不要，唐軍將領卻在鐵山腳下安營紮寨，這不是犯傻麽？難道還會是在那等著我們內外夾擊麽？”
“呃？”頡利被兒子一番話說的兩眼都瞪直了，轉而看向執失思力，恰在這時，執失思力也看了過來，兩人一對眼光，都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執失思力說道：“大可汗，世子殿下說的完全在理啊？而且從長安傳迴的消息說是兩個年輕人帶兵，不可能沉得住氣，所以這很有可能說明他們手裏的火器是有限的，用來全殲察賀部就是要震懾我們，從而讓我不敢輕舉妄動，這樣李世民的其他幾路大軍就可以輕鬆推進，並且和那些背叛大可汗的幾個部落聯合諸部蠶食我們的勢力，從而達到其險惡的目的！”
頡利也點頭說道：“嗯，如此看來，要麽是他們手裏的火器確實不夠，要麽就是唐軍還有什麽更加險惡的目的！所以今天夜裏，我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這股唐軍擊垮！要不然，我們可就危險了！”
“大可汗，請大可汗準備剩下的一萬多親兵，請讓世子殿下親自統領，若是攻擊不能奏效，大可汗也可早作打算啊？”執失思力還是勸道。
“嗯，本汗知道了，執失思力，今天夜裏可就看你的了！”
“大可汗放心，臣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將唐軍掰下兩個大牙來！”執失思力狠狠地說道。然後雙手一抱拳，說道：“臣告退了！請大可汗保重！請世子殿下保重！”
看著決然而去的執失思力，頡利和失羅疊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父汗，執失思力說得對，兒這就去召集其餘親兵，萬一夜裏有什麽意外，我們就立刻突圍！”失羅疊不待頡利答應，轉身就走。
頡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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