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憐帶來的五百多名騎兵,是由武安國手下的漢軍、張合手下的親衛、以及部分幽州護衛混合而成的,不但人員素質參差不齊,戰馬跟裝備更是五花八門,一眼望去就是烏合之眾,派不上大用場。


    原本關羽聽聞劉憐帶來了五百騎兵,心中還有些竊喜,可當他看到這五百人的樣子,原本的興奮頃刻間煙消雲散。


    “吾手中的人馬乃是聽從你的建議,由我與仲業將軍改良方法之後訓練的。但由於水陸兩棲的戰法實在太過複雜,吾也在不斷摸索中前行,能發揮多少戰力尚不可知。”


    關羽見指望不上劉憐的騎兵,隻能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手中兵馬的情況:“高唐南邊有條黃河支流,名叫漯水,河麵寬闊可通大船。若從此地出發,逆流而上便可直抵博平城下。”


    劉憐指著桌上輿圖道:“冀州的兵馬在甘陵駐紮,此地離博平隻有百十裏,騎兵可朝發夕至,步兵也能在兩天之內趕到。劉岱隻需堅守個一兩日,甘陵的冀州軍勢必會南下救援,到那時我軍就會陷入苦戰。”


    “既然如此,何不將劉岱從城內引出來,在城外一舉擊潰他們?”


    “想要引出劉岱,必須要有香餌,一般的誘惑他是看不上的。”劉憐皺著眉頭道:“可此間並無大量的金銀珠寶、糧草輜重,想騙他出來恐怕不易。”


    他絮絮叨叨說了大半天,卻不見關羽跟張合迴話,正疑惑間,抬頭卻看見兩人直勾勾看著自己,不由反應過來:“你們倆不會是想讓我去引他出來吧?”


    “劉岱此行正是為了你這個青州牧,倘若你在博平城下走一遭,定能引出劉岱出城野戰。到那時,兗州方麵的兵馬就可一鼓而下。”


    “……”劉憐有心拒絕,但又不好推脫,隻能答應下來。


    “州牧,平原縣那邊怎麽解決?您的父母妻子還在那裏扣著呢!”張合見劉憐這幾日對這件事隻字不提,還以為他忘了此事,不由出聲提醒道。


    “什麽?”關羽猛然拔高了聲音:“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劫持州牧的家人?”


    “雲長不必生氣!”劉憐經過這幾日的思考,已經差不多理清了其中的關鍵:


    “平原縣的宵小,恐怕早就知道冀、兗、豫三州要對我青州發難,於是順勢揭竿而起,可又不敢把咱們往死裏得罪,隻能先扣下吾父母妻子,靜觀其變。”


    “此戰咱們若勝,他們就會推出來一個替罪羔羊,平息咱們的怒火;咱們若敗,他們頃刻間就會漏出爪牙,對咱們下手。”


    “他們敢!”關羽怒目圓瞪:“不如咱們先去平原,打破城池,救出……”


    “無妨無妨!”劉憐拽著關羽:“雲長莫要急躁。這些宵小不會對他們下手的,最多就是扣在手中,訛些錢財。咱們隻要在戰場上得勝,就不怕他們呲牙!”


    “既如此,就請儁乂將軍與你一道,率領騎兵渡河先行,沿陸路向博平進發。我自領大軍,順著水路殺奔此地,最多三日就能抵達。”


    “根據探馬來報,博平城南的漯水河畔,有大片的蘆葦蕩可供隱藏,我就領軍在此地埋伏。你們將劉岱引出之後,佯裝不敵向此地逃竄,到時就讓他們好看!”


    劉憐、張合仔細研究了一下此地的地形,不由連聲讚歎:“好計策!”


    “除此之外,豫州方麵的兵馬也不可不防!濟北與泰山相鄰,聽聞臧霸等人正在泰安一帶駐紮,德然何不修書一封,請他們西進抵抗豫州兵馬。”


    “此事我也曾經想過,可操作起來怕是不太容易。”劉憐發愁道:“臧霸等人手下兵馬雖多,可畢竟隻是名義上歸順咱們,讓他們跟豫州方麵死磕,他們肯定不願意;子經手下的兵馬又遠少於臧霸等人,倘若令他領兵西進,隻怕泰山局勢不穩。”


    “不求他們有多少殺傷,隻要能抵擋、對峙一番,延緩豫州方麵北上的進程即可。等咱們這邊收拾了冀州、兗州兵馬,再掉過頭來跟豫州軍決一死戰。”


    “可以!我這就修書,派人送往泰山郡牽招、臧霸的手中。”


    第二天一早,劉憐、張合兩人就帶著那五百來名參差不齊的騎兵,渡過了黃河,沿著冀州的邊界線向博平進發,一路上晃晃悠悠,倒也不是很急切。


    關羽送走劉憐等人之後,隨即率領手下的全部將士登船,沿著黃河、漯水逆流而上,往博平城南的蘆葦蕩駛去。


    劉憐跟關羽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料到高唐城中還有一個反骨仔,正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他們離開。


    等到漢軍全部離開高唐之後,劉氏族長劉廣當即派人誅殺了高唐縣令,攻占了縣衙府庫,斷絕了西進漢軍的歸路。


    “來人,將此間消息送往冀、兗、豫三州的軍中以及平原縣。就說高唐已經被我拿下,劉憐、關羽退路已經斷絕,隻要大家齊心協力,保管能誅殺此獠!”


    剛剛離開的劉憐、關羽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經沒了歸路,依然帶著大軍,繼續向著博平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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