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有兩個管氏大族。


    平原管氏,家主管倫,生有三子,管孝、管恪、管辰。


    北海朱虛管氏,家主管寧,其他人等不詳。


    正因為如此,許多人都把加入黃巾的管亥、管承倆人當做朱虛管氏的代言人。


    實際上,倆人均非管寧族人。


    管亥帶著孫輕,繞道齊國,直奔夏明的老家平原縣。


    自打從劉憐處迴來,夏明就在天天盼著黃巾的消息。


    這日他正在屋裏盤算著再在鄉下搞個祭祀,收點錢財,突然聽到下人稟告:


    “啟稟家主,門外有一壯漢求見,自稱是您的故人!”


    “哦?來者是何模樣?”


    “膀大腰圓,雄壯非常。”


    “我哪有這樣的故人?”夏明有些奇怪:“你且帶他去大堂等候,我稍後就來。”


    思考片刻,他來到後堂一處小屋前:“顏將軍,門外來了個雄壯漢子,似乎來者不善,還請一同前去相見。”


    “可以!”


    倆人剛走進大堂,就看見一個壯漢激動地撲過來。


    “夏兄請救我弟性命!”管亥一見夏明,立刻跪地膝行上前。


    “汝乃何人?”


    “我乃……”趁著跪地匍匐的時機,管亥看準機會,突然暴起逼近夏明:“你管亥爺爺!”


    饒是夏明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仍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地呆立在原地,幸好此時他身邊還有劉憐派來的高手顏良。


    “賊子安敢!”顏良爆喝一聲,一把拽過夏明置於身後,接著挺身上前直麵管亥。


    他武功雖高於管亥,但對方也不是庸手,兩人赤手空拳,等閑一二十合也拿他不下。


    見倆人打得不可開交,在一旁觀戰的孫輕大吼一聲:“將軍莫慌,孫輕前來助你!”


    管亥大喜。他本想暴起擒下夏明,然後逼他傳信給十常侍給劉備施壓,從而救迴管承,沒想到這廝身邊竟有一個這樣的高手。


    越打越心怯,他正左右為難,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孫輕的吼聲,立刻迴應道:“好兄弟!你我並肩齊上,放倒這廝,然……”


    然後他的後腦就挨了狠狠一擊,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瞬,他看見的是滿麵笑容的孫輕正與那漢子互相行禮。


    大意了!


    隨著管亥被擒,青州世家在黃巾軍上層再無代言人。


    顏良、孫輕遵著劉憐、張白騎的吩咐,立刻邀請夏明等人接管青州黃巾。


    夏明也沒想到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自己好像什麽都沒幹,就白白撿了十幾萬打手,這讓他興奮異常。


    “夏族長,涿縣侯說了,如若進展順利,首先是要肅清世家留在隊伍中的餘孽。此間事情已了,顏某便帶著管亥告退了!”


    說完,顏良拱手對著夏明、孫輕行禮,然後押著管亥往章丘而來。


    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夏明是一刻都不願意耽擱。


    他即刻傳書青州各地閹黨,派遣精幹之人,隨自己前往東平陵接管黃巾指揮權。


    章丘。


    “呃……啊!”


    管亥迷迷糊糊醒來,隻覺得頭疼欲裂,頓時發出一陣慘嚎。


    “大哥!大哥你怎麽樣了?”


    “賢弟怎麽了?”


    管亥抱著後腦,半天才止住腦子中的暈眩感。他抬起頭,眼前朦朦朧朧兩道人影,正是管承、張饒兩個老夥計。


    “兄弟!張帥!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怎麽在這兒?”


    管承苦笑:“大哥,咱們被人算計了!”


    隨後,張饒就把自己被張白騎偷襲,然後綁送到漢軍的前後始末講給管亥聽。


    “啪!”


    管亥狠狠拍了一下身下的土地:“某在平原,也被那孫輕在背後偷襲!現在想來,那張白騎一夥鼓動咱們集結,就特麽沒安好心!”


    “唉!現在後悔也晚了。”張饒抱著腦袋懊悔:“早知道就不該收留那幫人。現在可好,咱仨兄弟被掃地出門,十幾萬手下都歸了他們。”


    “老子臨走前,還專門囑托大營的弟兄們要聽那王當的話……”管亥想起自己臨行前的囑托,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哥,你去平原做甚?”


    “孫輕、王當兩個賊子說漢軍將領與十常侍有舊,為兄欲要擒下平原縣的夏明,然後利用他營救你,沒想到被那賊子偷襲,陰溝裏翻了船!”


    管承眯著雙眼,仔細思考了一番,沉吟道:“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圈套,張白騎他們是受人指使,專門來算計咱們的。”


    “你是說,漢軍與張白騎他們有勾結?”


    “先前某是這麽以為的,現在看來,指使之人必是那群閹黨無疑!”


    “當年大賢良師來此地傳道,除了咱們世家大族,本地閹黨也大力支持。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張白騎一夥人必是受十常侍指派,來青州給家族撐腰,跟咱們爭權奪利來的!”


    管亥、張饒腦子不太靈光,聽管承這麽一分析,都覺得有理。


    “天殺的閹黨!”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張饒與管氏兄弟被漢軍俘獲的消息,很快傳到世家耳中,在濟南王劉康、齊王劉承的召集下,青州各地不安分的世家陸續集結到了般陽。


    “張饒好不濟事,我等如此信任他,居然莫名其妙做了漢軍俘虜!”說話的是齊國臨淄左氏族長左思。齊國就挨著濟南,漢軍越過東平陵,隻消三五天就能殺到境內。


    “不止他們三個!探子來報,我家安插在軍中的幾個小頭目也全部被清洗。”


    “我家的人,也聯係不上了!”


    “我也是!”


    ……


    “夠了!”劉康一拍桌子吼道:“喊你們來是商量對策的,不是來訴苦的!”


    “有啥反製措施,都說來聽聽!”


    高詡出自平原高氏,曾親眼目睹了夏明召集閹黨,百騎南下的場景:“諸位,此事老夫知道一二。”


    隨後,他就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跟猜想告訴了眾人。


    “你是說,這些事情都是那些閹黨從中作梗?”


    “定是如此!否則單憑劉備,如何能精確抓捕張饒三人!”


    劉康與劉承對視一眼,閉目思考了良久,方才下定決心:“這幫狗東西蹬鼻子上臉,那就休怪咱們無情!”


    “各位迴到家裏,告誡族人暫時莫要招惹那些閹黨。東平陵那邊,我自有計較。”


    “刺史焦和也不能讓他閑著!氏儀,你養的那些術士,該讓他們動一動了!”


    “濟南王放心,我馬上就派人傳信,拖焦和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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