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到湘兒的叫聲,不由得都轉身看向他,卻見湘兒正一臉焦急之色地皺著眉頭。

    水碧笑著問道:“湘兒,你怎麽了?我們這次還能夠活著,你應該高興才是呀!”

    湘兒憂心忡忡地道:“將軍,我們剛才把天先生落在了帳篷裏,你說那些人如果知道天先生是和我們在一起的,會不會對天先生不利呀?”

    水碧和湄兒幾人一聽,也都擔心了起來。水碧憂慮地道:“是呀?我本想將他帶到星魂城,沒想到卻在路上遇到了這樣一件事,如果他因此而遭遇不測,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呢?將軍!”湘兒急得差點哭了出來。

    水碧忙勸慰道:“湘兒,你先別急呀!天先生能見機逃掉也說不定呢!”

    誰知水碧不勸倒好,這一勸湘兒卻更是著急的道:“將軍,可他一點功夫都不會呀!如果真被抓住了,那他怎麽逃呀?”

    水碧被湘兒這一說,也是沒有什麽辦法了,隻得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道:“我們現在一個都動不了,如今也隻能聽天由命了!隻是希望天先生能夠躲過這一場劫難吧!”

    天瓊風在一旁聽她們討論了自己許久,不由心中暗笑,但卻忍不住插嘴道:“水將軍,你們不必著急。待老夫前去打探一番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若他真的落在了那群人手中,老夫一定會將他救出來的!”

    天瓊風話一出口,水碧連忙阻道:“不行,老人家,我們才逃了出來,怎麽能讓您在去犯險呢!”

    天瓊風哈哈笑道:“放心吧!就他們那些人,想難倒老夫,還沒那麽容易。”天瓊風深深地看了湘兒一眼,馬上轉身向外麵跳躍而去。

    天瓊風此去當然不是真的要迴去,他隻不過是想借機將自己變成水碧眼中的那個天瓊風的模樣罷了。天瓊風出了崖底,跳上了一棵大樹,正要將自己的頭發轉換成黑色,突然樹幹一陣顫抖,耳朵中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而且那馬蹄聲正是向著崖穀的方向馳來。

    天瓊風大驚,莫不是他們還想到崖底來收自己和水碧等人的屍體吧?天瓊風來不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奔迴了崖底。

    水碧等人見天瓊風去了隻不過一會的功夫就迴來了,不由大奇的問道:“老人家,您怎麽這麽快就迴來?見到了那天先生嗎?”

    天瓊風急道:“還沒去呢?老夫一出崖穀,便聽到又傳來了一大片馬蹄聲,看來是單狐邪等人派人到這裏來找我們幾人的屍體來了!”

    “啊……”水碧五人一愣,互看了一眼,本以為真的脫離了危險,沒想到如今那危險卻正在向自己等人靠近呢!上次還有懸崖可跳,可如今身後被峭壁堵住,前麵又有騎兵追來。水碧苦笑一聲道:“剛才還說讓天先生聽天由命,現在卻該輪到我們自己了!”

    湘兒等人一時也黯然地垂下了腦袋。

    見她們一副認命的樣子,天瓊風突然笑了出來。

    水碧驚異地道:“老人家,您笑什麽呀?”

    天瓊風嗬嗬笑道:“我們雖然不能逃出去,但是我們可以躲起來呀。”

    “躲?怎麽躲呀?”湘兒幾人聽了不解的道。三麵都是崖壁,而頭上又是一片迷霧,連個小石洞都見不到,那裏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呀!

    天瓊風道:“老夫在跳崖的時候,發現離地麵不遠的懸崖上有一個小洞,那裏應該可以躲上一陣子的!”

    “真的嗎?”水碧驚喜的道。

    天瓊風哈哈一笑,一手輕輕抱起水碧,另一手卻飛速地攀岩而上,隻一晃的功夫,天瓊風便果然在離地麵十幾丈高的地方找到了一個高約幾米的小洞。

    天瓊風將水碧放下後,又爬下懸崖,把湘兒、湄兒、蝶兒和雲兒一個個地抱了上來,才唿了一口氣道:“水將軍,你們幾個呆在這裏,別出聲,老夫去引開他們一部分人馬!”

    水碧謝道:“老人家,那您一定要小心呀!”

    天瓊風點了點頭,又離了小洞,一路直向穀口跑去。剛好在穀口處與單狐邪帶來的那些前來搜索的人相遇,天瓊風故意露出身形在單狐邪的身前快速地向穀外閃去。

    單狐邪見到一條白白的人影從眼前閃過,急忙領了一部人馬向那人影追去,而又另分出一小部人馬繼續進穀搜查。

    天瓊風這次專撿偏僻難行、林木密集的地方跑去。單狐邪等人騎著馬在林子裏左衝右撞,把隊形衝散得亂七八糟。等單狐邪吩咐下馬步行搜索時,天瓊風早已經閃得不知所之了!

    天瓊風翻出老遠後歇了一會,方將自己的頭發變黑,又將麵紗扯下,把那套白衣脫下來扔掉,露出了原來的那身衣服,幸好天瓊風在換白衣的時候 ,沒有把它們脫掉,不然現在如果要換迴原來的身份的話,恐怕就隻能穿內衣內褲了,等將一切完全恢複原樣的時候,他才趁著月色在周圍采了一些可以醫治皮膚、肌骨損傷的藥草,避開仍舊在周圍搜尋的單狐邪等人,向崖穀繞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經蒙蒙亮了。天瓊風到達穀口的時候,那裏依舊還有些騎兵,看來他們是沒有在穀內找到水碧等人,就到穀外來找了。

    天瓊風避過那些騎兵的視線,進入了穀內,然後又順著崖壁手腳並用地向上爬去。他這一次故意沒有用上真氣,所以爬得十分艱難,額頭上已經逼出了大片汗水,連衣裳也被那些鋒利的石塊割裂了好幾塊。

    好不容易爬上洞口,卻聽到水碧的一聲嗬斥:“誰?”

    天瓊風連忙搖了搖手道:“水將軍,是我呀?天瓊風!”說著,天瓊風還大口大口地喘了幾下。

    “是你,天先生,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水碧一看,還真天瓊風的影子,不由鬆了一口氣高興的道。湄兒看等人天瓊風沒事,也隨之也笑了出來。

    而湘兒見了天瓊風,卻更是驚喜地叫道:“先生,真的是你!那些人沒有傷害你吧?”

    天瓊風移到她們身邊,笑道:“沒事。我開始時被幾個黑衣人抓住了,剛才來了一位白頭發的老人家,是他把我救了出來。他還將你們躲避的地方告訴了我,所以我就找到這裏來了!那老人家還說你們都受了重傷,我又在下麵采了一些草藥帶了上來。”說著,天瓊風揚了揚手中那幾把藥草。

    水碧聽著點了一下頭,又疑惑地道:“那老人家現在在哪裏呢?他沒迴來嗎?”

    天瓊風瞎蒙道:“那老人家說他有事要先走了,以後可能就不迴來了!”

    “哦!是這樣呀?天先生,下麵那麽多的騎兵,你一個是怎麽過來的呀?”水碧問道。

    天瓊風笑道:“現在那些騎兵都被那位老人家引到外麵去了,我就趁隙溜了進來。也別說,你們藏身的這個洞,還真是隱秘,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那位老人家在下麵做的一個小記號!”

    “記號?”水碧奇怪地道。

    “其實就是他臨走前隨手插的幾根雜草!”天瓊風道,“水將軍,我們先別說了,我還是先看看你們的傷吧!如果傷口久不處理,一旦惡化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

    聽天瓊風一提起傷口,水碧幾人頓感全身各處都疼痛了起來。

    “你們傷在什麽地方?先說出來吧!”天瓊風其實早就知道她們那些地方受了傷,但為了不使她們疑心,這時還是必須問上這麽一句。

    水碧幾個女子經曆了那麽多次兇險的戰爭都沒有這般瑟縮過,這時一聽天瓊風的話卻不禁都扭扭捏捏起來。也是,她們所受的傷不是前胸後背,就是大腿手臂,哪個女孩子願意把自己的肌膚裸露給一個認識隻不過一天的陌生男人看呀!湘兒和天瓊風已經有過肌膚之親,神色倒還好了一點,但臉卻依舊漲得滿臉通紅,還好,天不大亮,大家都看不清楚別人的臉色。

    天瓊風見她們久久都不說話,不由愣道:“水將軍,湘兒姑娘,你們幾個這是怎麽了?快點說出來,我好幫你們上藥呀!”

    水碧很久才憋出了一句話,道:“天先生,你還是先幫湘兒醫治吧,她的傷最重!我和湄兒、蝶兒、雲兒過一會再醫治也不遲。”

    湘兒當然知道水碧的想法,雖然她的心早已給了天瓊風,可要讓她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露出身子給天瓊風看,這讓她怎麽能不害臊呢,因為她身上最重的一條傷痕就在自己的胸口上呀!所以,她聽了水碧的話後,不由嬌羞地低下頭去,不依地叫了一聲:“將軍……”

    天瓊風也不跟她們爭了,現在她們受傷已經過了那麽長的時間,若血流得一多,要治起來可就麻煩了。他來到湘兒的身前,道:“湘兒姑娘,那我就先幫你醫吧!”

    湘兒聞著從天瓊風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氣息,頓時心如鹿撞,羞澀地道:“先生……我……”

    天瓊風心中一笑,背對著水碧等人在湘兒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湘兒,別怕,反正以後都以後都要看的,早一點讓我看到又怕什麽!”

    湘兒被天瓊風這麽一說,又羞又驚,臉上熱辣辣地燃燒了起來,但心中卻又甜蜜地緊。她脈脈地看了天瓊風一眼,便又自垂下了頭去。

    天瓊風見湘兒沒有拒絕的意思,輕輕地將湘兒的身子倚靠在自己的胸前,動手溫柔得將她身上的鎧甲卸了下來。鎧甲離體牽動傷口產生的一陣陣痛楚直往心口傳去,但湘兒卻似毫無所覺,兀自睜著那雙滿含情意的迷離的眼睛默默的看著天瓊風那專注而溫和的麵孔。

    露出了湘兒裏麵的內衣時,天瓊風看地一陣心疼。湘兒裏麵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成了一片血紅之色,從內衣中裂開的那道口子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四五寸長的劍傷,從胸口一直劃到了脅下,從那外翻的皮膚和血肉中,隱可見深深白骨。

    天瓊風慢慢得解開了湘兒的內衣,裏麵的雙峰陡然映入天瓊風的眼前。但天瓊風此時卻泛不起一絲的欲念,心中無限的憐惜之意在湧動著。忽然天瓊風瞧見湘兒的兩隻乳峰顫抖了一下,天瓊風還以為是傷口牽動所致,忙在她的胸口上輕撫了一把,急切地問了一聲:“湘兒,疼嗎?”

    湘兒臉色鮮紅地搖了搖頭。天瓊風道:“如果疼就說出來,千萬不要憋著不講!”見湘兒點了一下頭之後,天瓊風才從口袋中掏出一條紗巾擦拭著湘兒傷口上的血跡。清理完後,天瓊風又從自己采來的那些草藥中挑出了幾種,把一些幹淨的葉子摘了下來放到口中嚼爛後一把敷在了湘兒的傷口上。受那草藥汁水的浸入,湘兒忍不住疼地哼了一下。

    天瓊風輕柔地道:“湘兒,再忍一會,很快就可以好了!”天瓊風說畢,在湘兒內衣的下擺處撕下了一片沒有沾上血跡的布條,把敷了藥的傷口包紮了起來。做好這些之後,天瓊風又接著處理了湘兒身上的另外幾條傷口,那些傷口傷的都不是要害部位,而且傷勢也不太重,所以隻要擦些藥水就行,沒必要都敷上藥渣。

    將湘兒的傷口完全處理好了之後,天瓊風才把湘兒平放在了地麵上,輕輕道:“湘兒,先閉著眼睛休息一會,等醒來之後就會好多了!”

    湘兒溫順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這時,天色已經亮了許多,天瓊風迴頭一看,隻見湄兒、蝶兒和雲兒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和湘兒,天瓊風不由幹笑了幾聲道:“現在你們誰先來上藥呀?”

    湄兒幾人都紅著臉低下了頭,但卻都沒有說話。

    天瓊風沒法,隻好看向水碧,卻見水碧已經嘴唇蒼白地靠在洞中石壁上昏了過去,而她所坐著的地麵卻已經流了一大灘血水。

    天瓊風心中大驚,轉身對湄兒她們道:“湄兒,你們將軍現在情況比較危險,我看還是先醫治她吧!”

    湄兒三人一聽,都焦急地抬起了頭來,看著天瓊風一個勁地點頭。已經躺下的湘兒也不由睜開了眼睛,側起身來,擔憂地看著水碧。

    眼看水碧的血越流越多,天瓊風也顧不得水碧醒來之後會不會對自己發怒,不由分說地就將水碧那身鎧甲解了下來。水碧不僅肩胛曾被一柄利劍刺穿過,連腿也在跳崖落地的時候摔得脫了臼了。

    把水碧身上的大部分衣服解除了之後,天瓊風顧不得欣賞水碧那無限美好的身材和肌膚,首先替水碧將脫臼的腿接上,然後又用手掌貼在了水碧受傷的肩胛上,輸入了一股股細小的真氣,將周圍的經脈截住,不讓血液繼續往傷口處流去。水碧這肩胛傷口的血本來早就止住了,可不久前那跳崖一摔之勢將她的傷口拉扯得更加大,而血也一直往外流個不停。

    很快,天瓊風就在她的肩胛傷口上敷上了草藥。隻是由於失血過多,水碧的臉色卻依舊沒有任何好轉的趨勢。

    處理完水碧身上的大傷後,天瓊風看向湄兒等人,她們這次倒沒有再拒絕,或許是見連自己將軍的身子都被天瓊風摸了個夠,自己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

    等天瓊風把湄兒三人的傷勢完全處理好了,天色已經大亮了,而天瓊風自己也滿臉倦色地靠在了石壁上。從昨碗的半夜激戰,到幾個時辰的療傷,天瓊風就從沒有休息過一下,這時,他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地,恨不得馬上倒地而眠。

    湄兒見天瓊風這副模樣,不由擔心的道:“先生,你沒事吧?”

    天瓊風衝著她溫柔一笑道:“沒事!就是有點倦,靠一下就沒事了!”

    湄兒看著天瓊風突然臉色一紅,她和蝶兒、雲兒一樣也是在天色亮了之後,才看清天瓊風竟是這樣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三人芳心都不由自主地跳動了起來。她們剛才沒有拒絕天瓊風的醫治,這也是其中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

    天瓊風閉上了雙眼,調動體內的真氣在全身運轉起來。彭祖教給他的這種修煉方法,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真氣可以在使用的過程中可以直接吸納外界自然靈氣來轉化替補,就算萬一真氣耗盡的話也可以很快地就恢複過來,但也有一個例外,就是經脈中的潛力也消耗完了的時候,那就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養了!

    真氣與外界靈氣幾圈融合下來,天瓊風那疲憊的臉上漸漸又恢複了神采,渾身的力氣也立即迴複了過來。他精神十足地站了起來,對已躺著的湘兒和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湄兒等幾人笑道:“

    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下去找一些食物,再幫你們將軍采一些補血的藥草迴來。”

    “先生,你一定要小心呀!”四人同時叫了出來。

    天瓊風微微一笑,點了下頭,就順著凸起的岩石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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