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情見自己的手掌已經按上了天瓊風的後背,被以為這一掌勢在必得,正自暗中得意的時候,突然覺得天瓊風的後背竟然憑空塌下去一大片,似乎連骨頭都不見了,而自己就像是擊在一團柔軟的棉花上毫無著力之處。

    荒情驚得急忙縮手不迭,但自己的那隻手掌卻怎麽掙也掙不脫。天瓊風那後背就像是一塊聚集了無限磁力的吸鐵石將他的手掌緊緊地吸住了,而且自己的真氣也在霎那間源源不斷地流向了天瓊風的身體之內。荒情嚇得魂飛魄散,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那自己就會功力竟散成為一個廢人。

    就在他的思維這麽一晃的功夫,又感覺到天瓊風那塊塌陷下去的後背,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得令他無法抗拒的彈力,將他那龐大的身軀彈得直往後麵飛去,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優美的弧線之後“蓬……”的一聲摔落在地麵上,荒情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骨骼破裂的聲音,撕心裂肺地劇痛湧上他的心頭,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昏了過去。

    言厘等人沒想到事情地發展竟如戲劇一般變化地這麽快,在他們以為自己的大哥終於可以替自己出有一口惡氣的時候,隻那麽一眨眼的功夫,他們的大哥就似一堆爛泥般得掉在了地上。

    天瓊風這時的心中也非常的悶氣,荒情剛才偷襲的那一掌幾乎是他全身所有功力凝聚而成,天瓊風就算功力變得再高,硬生生地被他打了這麽一掌,也不禁有點血氣翻湧。

    這時燕鴻已焦急地跑到他身邊,急切的問道:“風哥,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天瓊風笑道:“放心吧,我沒事!”

    但燕鴻還是不放心,硬是要掀起天瓊風後背的衣服瞧瞧,見那裏沒什麽異樣才放下心來,但天瓊風卻心中暗暗一懍,要不是自己體內早已變成了一片混沌的氣海,恐怕這時像一癱爛泥的就是自己了,看來以後凡是與人對敵都得萬分小心哪。

    燕鴻看了那躺在地上的荒情一眼,突然冷了一聲,走到他的身邊,揚起巴掌就對準他的臉部甩了下去。荒情的臉頓時腫起了老高。燕鴻打了一下還不解氣,劈裏啪啦地打了十幾下還不停手,荒情的臉這時已經像是個豬頭了,連原來的相貌都分辨不出來了。

    天瓊風對那荒情已是極端的厭惡,今天要不是自己來得及時,恐怕燕鴻這麽一個好女孩就被他這個畜生給玷汙了,而且還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對自己接連偷襲了三次,有一次還差點喪命在他手中,所以天瓊風並位阻攔燕鴻摔他巴掌。

    天瓊風看了一會,突然靈機一動,來到燕鴻身邊,低聲對她說了一句話,燕鴻突然臉色嬌紅,嗔道:“沒正經!”但手卻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天瓊風微微一笑,抓提了荒情的一隻手,將一股真氣輸入他的身體裏。然後又笑著站了起來,對燕鴻笑道:“鴻妹,你現在的氣該解了吧!嗬嗬……”

    燕鴻不依地在他胸口上打了幾拳,紅著臉白了他一眼。

    天瓊風看了看滿地躺倒的人道:“鴻妹,我們快些出去吧,不然小秀和小琴見我們這麽久沒迴去,還不知要怎麽擔心呢!”

    燕鴻點了點頭,但臨走前還是狠狠地踢了荒情一眼,才抱著天瓊風的胳膊偎著他走出了石室,隻留下那十幾個半死不活的人在那裏低聲呻吟。

    ☆ ☆ ☆

    天瓊風和燕鴻一出那片森林,便見樓琴和月影秀焦急地在那小水塘邊翹首張望。

    樓琴和月影秀見天瓊風救出了燕鴻,不安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她們急忙跑到天瓊風身邊,一個抓著燕鴻,一個抓著天瓊風,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天瓊風略微講了一下經過,當然燕鴻差點被荒情玷汙的情節天瓊風可沒敢講出來。

    天瓊風講的雖是平平平淡淡,但樓琴和月影秀卻聽得驚心動魄,十幾個人圍攻一個人的場麵那該有多驚險,不過幸好天瓊風和燕鴻兩個人都平安無恙的迴來了。

    他講完之後,月影秀突然抱著他的胳膊,問道:“風哥,你的功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呀?連那麽多人都打不過你!”

    月影秀這話一出,頓時樓琴和燕鴻也是一臉驚異和期待地看著天瓊風。天瓊風可不想把夢中的事就這樣泄露了出去,他支吾了幾句,但卻找不到什麽好理由來解釋,最後隻得以“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來搪塞。

    幾人聽得很是不滿意,燕鴻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道:“風哥,哪有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功夫究竟如何的道理?”

    天瓊風訕訕地笑了幾下,正要另找一句合適的話來迴答,突聽得月影秀咕地一聲掩嘴笑了出來,天瓊風奇道:“小秀,你笑什麽?”

    月影秀卻不理他,反向著樓琴笑問道:“琴姐,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有什麽不同呀?”

    “不同?什麽不同?”樓琴沒明白月影秀的意思,不禁愣道。

    月影秀突然學著燕鴻的聲音叫嗲地叫了一聲“風哥……”,又學著天瓊風的聲音叫了一句“鴻妹……”,她還故意將那“哥”和“妹”兩字拉得老長,學完之後,還故意擠眉弄眼地瞟了天瓊風和燕鴻一眼。

    樓琴這才明白月影秀說的不同到底是什麽,原來是指今天天瓊風和燕鴻的稱唿上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以前他們都是以各自的姓名稱唿對方,如今這稱唿一改,倒顯得親昵了許多。樓琴恍然之後,突然朝天瓊風和燕鴻擠了一下秀氣的眉毛,曖昧地笑道:“鴻姐,風哥,怪不得你們這麽久才迴來,是不是你們已經……”她接下來的意思就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更何況是天瓊風和燕鴻這兩個當事人。

    天瓊風雖被她們取笑但卻樂得擺脫了燕鴻的繼續追問,隻是有些尷尬地說道:“胡說,哪有的事,稱唿變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燕鴻卻被羞得滿麵通紅,不依地握起拳頭向樓琴和月影秀追去,頓時,草地上響起了一片如玉鈴般清脆的歡聲笑語……

    下午,四人興盡迴到麒麟武院時已經快六點了。

    幾人剛走到宿舍門口,便見原青雲急急忙忙地向他們跑來。

    原青雲一到天瓊風麵前,就焦急地道:“阿風,你們上哪裏去了,這麽晚才迴來,都快把我急死了!”

    天瓊風笑道:“青雲,有什麽要緊的事麽,瞧把你急成這樣!”

    “哎,四點鍾的時候,武院送來個通知,讓你六點準時到那‘瑞雲堂’去開一個什麽會,全武院的教授都要參加,還說缺席的都要處分!我都在這裏等了你快兩個小時了!”

    天瓊風看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的顯時器,差點“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還有兩分鍾就快六點了!天瓊風忙把手中的東西往樓琴她們手裏一放,道:“小琴,你們先上去吧,我先去看看他們在開什麽會,馬上就迴來。”

    天瓊風說完,拔腿就向那瑞雲堂跑去。瑞雲堂在麒麟武院最中心的地方,幸虧天瓊風專門花了一天的時間來熟悉麒麟武院,不然現在可能連瑞雲堂在哪裏都找不到。

    天瓊風越跑越快,最後就像是漂浮在地麵上一般,旁邊的人隻看得到一條淡淡的白色影子。他的這一飄飛,頓時引起了武院保安人員的注意,他們還以為天瓊風是從外麵闖進來的鬧事分子!因為武院有明文規定,除特殊地方外,不得有人在道路上施展飛行術!於是,他們也尾隨著追了上去。

    由於天瓊風的速度比他們要快上許多,所以他並未發現有人在後麵追他。但他們這一群人的一跑一追卻不知吸引了多少武院學員好奇的目光。

    瑞雲堂漸漸在望,天瓊風有看了一下顯時器,還有三十多秒,這時天瓊風隱約聽到瑞雲堂大廳內突然傳出“天瓊風”三字,他還以為裏麵在點名,當下想也沒想就大聲迴答了一句:“來了……”聲音遠遠地向四周飄蕩,在話音落下之後,天瓊風也跑進了瑞雲堂的大門。

    瑞雲堂內約莫坐著五六十個人,天瓊風進去之後掃了一眼,大聲問了一句:“我還沒遲到吧?”

    那些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全都迴頭看了天瓊風一會兒,接著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看著天瓊風大聲地笑了出來。

    天瓊風詫異地打量了那清一色的老頭子幾眼,暗想自己剛才那句話應該沒什麽毛病呀,可這些人為什麽笑得這般起勁呢?

    他向坐在站在主席台上那人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那人竟然就是好久不見的網快!他的嘴張得足以塞進去一個拳頭。天瓊風心中驚疑不定,怪不得他功夫那麽高,難不成他就是麒麟武院的院長吧?可是外邊都說麒麟武院的院長是一個叫雁南飛的人,跟這叫網快的人可挨不到一點邊呀!

    網快笑眯眯地對天瓊風揮了一下手。

    天瓊風明白他的意思,便就在最後那排一個老頭的身邊坐了下來。

    天瓊風一落坐,他旁邊的那老頭饒有興趣到秒了他的那頭白發一眼,笑嗬嗬的道:“小夥子,你還這麽年輕,幹嘛打扮得跟個白頭翁似的!”

    天瓊風聽這老頭一說才直到知道,那些老頭子原來是為這個笑得東倒西歪呀,天瓊風馬上又把他父親天豐之那一套搬了出來,嘿嘿笑道:“遺傳!遺傳!”

    那老頭小聲怪叫道:“有這個遺傳法嗎?”

    天瓊風道:“嘿嘿……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

    那老頭還是怪聲怪氣地嘀咕了幾句才安靜了下來。

    但那老頭安靜下來了,天瓊風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他指著台上那正在慷慨陳詞的網快向那老頭低聲問道:“老先生,台上那家夥是武院的什麽人物呀?”

    那老頭一聽就像是觀察怪物一般把天瓊風上下打量了一遍,驚叫道:“連他是什麽人你也不知道?!”

    天瓊風傻子似地搖了搖頭。

    那老頭這才難以置信地對天瓊風道:“他就是我們的副院長!現在院長不大管事,他差不多就是個院長了!”

    “副院長?不會吧!副院長不是叫煙停雲嗎?”

    “他就是煙停雲!”那老頭鄭重的聲明道。

    “他就是煙停雲?”天瓊風一愣之後,心中馬上明白那網快二字不過是他的一個化名罷了!難怪應試那天,他們說早就把自己這個武醫教授的位子定了下來,原來是他在搞的鬼!臭老頭子,竟騙了我這麽久,天瓊風馬上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暗暗照顧了一頓。

    “……下麵介紹一下麒麟武院這學期新來的教授……”煙停雲在主席台上喊道。

    “天瓊風!”

    瓊風在被叫得一愣,因為剛才在台下心不在焉,所以毫不知道煙停雲叫自己的名字幹嘛。他悄悄地用手捅了一下身邊的老頭。

    那老頭笑道:“現在副院長在介紹今年新來的教授,按例被念到名字的教授都要上台去和大家見一下麵。嗬嗬……小夥子,很不簡單呀,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就當上了教授,!以後可要加油幹哪!”那老頭鼓勵似地拍了一下天瓊風的肩膀。

    天瓊風嘿嘿一笑,站了起來,正要向主席台走去,突然門外邊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隻見幾個保安人員氣喘籲籲地跑進了瑞雲堂,來到天瓊風身邊,把天瓊風拖起就往門外走去。

    天瓊風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被他們拉到了門口,他正待向這幾個人問問是怎麽迴事,煙停雲的聲音已經先行傳來:“怎麽迴事?”他這聲音雖小,但卻從主席台上傳遍了瑞雲堂的每一個角落,任何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來歲的人迴道:“副院長,這個人不僅在武院的大道上施展飛行術,現在又擅自闖進了瑞雲堂,所以我們先把他拉出去。”

    天瓊風一怔,麒麟武院還有這規矩麽?

    煙停雲笑道:“他是我們武院新聘來的教授,所以還不太明白武院的一些規章製度!”

    那幾人打量了天瓊風一眼才笑著說了幾聲“誤會”、“誤會”之類的話,退出了瑞雲堂。

    天瓊風被這一攪和,不禁暗歎,這武院的規矩還真多,他又有點為以後自己的自由狀況擔心起來,要是天天被這些規矩束縛著,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天瓊風又磨蹭 一會兒才垂頭喪氣地走上了主席台。

    煙停雲看了天瓊風一會兒,臉色忽然微微變化了一下,似乎從天瓊風身上發現了什麽令他震驚的東西上。但他這種神色也隻是一閃而逝,很快便又恢複了原樣,繼續念著下一個名字:

    “樓遇城!”

    他話音一落,便見一位五十餘歲的中年人緩緩地踱上了主席台,走過之時自有一股不凡的軒昂氣勢,天瓊風剛才那頹唐的樣子與他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由此可見,他的武學修為定不簡單。

    天瓊風卻差點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看就知道樓遇城這個正經樣子是裝出來的,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樓遇城,哪還不知道他的脾性。

    不過他來到麒麟武院也有許多天了,今天還上第一次見到樓遇城,雖說以前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畢竟是他鄉遇故知嘛,更何況是小琴的老爸,所以天瓊風馬上又振奮起來,迎了上去。

    樓遇城走到天瓊風身邊時突然嘻嘻地小聲笑了起來:“阿風呀,看來我不想讓你當我女婿也不行了!”

    天瓊風也低聲笑道:“那是當然,現在你可賴不掉了吧!嘿嘿……”原來一年前他們曾經私下裏開了個玩笑,說如果天瓊風有朝一日當上了教授的話,就把小琴嫁給天瓊風。

    樓遇城嘴巴張了張,天瓊風一見就知道他的本性快要露出來了,連忙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樓遇城意識到自己的得意忘形,趕快將那還未出口的話壓下了肚內。

    煙停雲似聽到了他們的話,不禁笑著看了他們一眼,但天瓊風卻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煙停雲幹笑了幾聲,繼續念道:

    “鳳舞搖紅!”

    天瓊風和樓遇城幾乎同時暗道:好一個怪名字!兩人一齊向台下看去。

    這一看,不禁把天瓊風的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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