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堂和其他三院還在緊急的尋找失蹤的田歸一行。


    有的弟子傳聞是遇到高階靈獸,被靈獸吃了。有的又說定是迴劍堂去了,錢院的弟子說,會不會在某個地方睡著了,天黑就會迴來了。


    各院弟子各種猜測,但也沒忘記尋找,紛紛喊著:“田師兄,起床吃飯了,田師兄你們在哪裏......”


    而此時的林天被捆在平安淵旁的一棵樹上,趙樺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些茶具,坐在一個石台上悠悠的品著茶,等待林天的醒來。


    林天感覺這個夢做了幾個世紀一樣長,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被捆在樹上,向周圍看去,看見盤坐在那裏喝茶的趙樺。


    林天心裏一驚,掙脫了一下,但這繩子好像用什麽淬煉過,結實無比。


    “趙樺,你為何在此?你想幹什麽。”


    趙樺慢慢的站起身,一身白衣無暇,麵容俊俏,輪廓分明,眉羽間有著淡淡的劍意和讓人捉摸不透的陰霾,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兀自打開紙扇扇了起來,好一個翩翩少年。


    “沒想到師弟也會驚恐,讓為兄開了眼啊,想著兩次遇見師弟,你是那般淡然,仿佛師兄在你眼裏不足一提是的,為兄就暗自許誓,定要給師弟帶來些驚喜,好讓師弟改變對為兄的態度,師弟,這份驚喜可還滿意?”趙樺慢慢的走向林天說著。


    林天思索半天還是想不通趙樺為何會出現在平安林,田師兄不是說他去紫都了嘛,田師兄?


    “田師兄在何處,我師弟們和錢院弟子又在何處?”


    “師弟莫慌,他們好著呢,一會兒就到這裏了。”


    師弟現在心裏是不是有著一堆問號,想不通我為何在此?


    林天殺人般的眼神看著趙樺,腦中卻在思考逃脫之計。


    師弟怎地不說話了,不會是嚇傻了吧,這好戲還沒開始呢,傻不得。


    趙樺走到平安淵邊,看著被白霧籠罩的山崖,無法看清涯底。


    一個人在那裏自顧自的說著:“傳說這平安鎮的平安二字就是來自於這平安淵,這淵底不曾有人到過,但村民時常在平安淵周圍找到些木劍鏽劍,這些劍也怪,真的保佑著平安鎮一般,常年無災禍,無疾病。我們也派人去查過情況,但都寥寥無果,師弟,你說這平安鎮的秘密會不會就藏在淵底,這淵太深,師兄沒那個膽量去,不過我想師弟什麽都不懼,應該能替為兄解心頭之惑。哈哈哈。”


    林天心裏從未有過的緊張,這趙樺是想把自己從這裏扔下去。


    “趙樺,你別欺人太甚,我們這麽多人消失,定會有長老來尋找,到時候你將會坐穿飄渺國大牢。”


    趙樺又哈哈大笑:“師弟甚是天真可愛啊,和師弟在一起真如同看人耍猴般,讓人興趣不愉悅都難。”


    師弟你們一路來這裏可曾有人見過?你不會想說有幾個錢院的人見過吧,那幾人都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人,就是怕錢院新弟子嘴漏泄露你們來這裏的風聲,特意叫那幾位師弟帶了些花香迷藥,讓新弟子在你們來時睡上一覺,你們來時是不是也見到了?


    趙樺說完拍著腦袋滿臉惆悵,我叫候壽好好帶路,這候壽也精明得很,往人曆練少的地方走,可我們那知他那麽容易就帶你們來這裏,錢院新弟子被我們迷倒了大半,說來師兄還有些羞愧,哈哈。


    為兄為了讓你安心的上路,可是煞費苦心,放在以前,為兄,定對你一劍殺之,可江師妹傾心你,所以為兄想看看你有什麽特別之處,但這過程可苦煞為為兄了,但現在能和師弟一起在這裏吹著平安淵的風,看著平安林的景,為兄覺得還是很值得的。


    正在趙樺悠哉的欣賞風景時,田歸和候壽帶著錢院新弟子來到了淵邊,錢院弟子看著迷迷糊糊,毫無知覺被牽著。趙樺看著田歸前來立馬上前擁抱:“好兄弟,可辛苦你了,為兄迴鎮上定擺大宴為我們慶祝。”


    田歸的說道:“哪裏哪裏,這都是弟弟應該做的,大宴有什麽好吃的,還不如找兩個小娘子來得快活。”


    田歸和趙樺相視一秒,皆開懷大笑。


    林天看著田歸和趙樺談笑風生,心裏除了不相信還是不相信。


    林天死死的盯著田歸說道:“你不是真的田師兄,田師兄和趙樺曾把劍相向,斷不會和趙樺如此這般。”


    田歸看著林天師弟莫這般不信:“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早已視趙樺為兄,那些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所做,說得連師弟都信了,看來我和趙兄所做一切還算成功啊。”


    “師弟人生百態,世事無常,像我等從山野出來,能得趙兄這樣的人青睞,應當珍惜機遇才是。”


    趙樺點著頭:“是師弟抬舉在下了,我們不過像亂世中的浮萍,在狂風驟浪中相互合作罷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吹捧,似多年未見老友。


    林天此時的心沉到了海底,這場陰謀居然如此之大,從進平安林就開始了,一切都是趙樺安排好的,田歸的真誠處處為他們考慮,候壽的偶然出現,徒涯花,一切的一切按計劃進行。


    林天的眼神有些迷亂,心裏堅定著念著,不可能,田師兄自和自己相識以來,一直對自己有所照顧,他去取徒涯花是所說的一番話,還烙印在林天心底,但看著田歸和趙樺談笑,田歸的衣服,佩劍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林天腦海一片混亂。


    正在喝茶的田歸和趙樺趙樺看著林天精神有些錯亂,這怎麽行,好戲才演到一半呢,可不能這樣,看了田歸一眼,意思是去加加火,燒旺一些。


    田歸領會,端著茶對林天關心的說道:“師弟,劍道一途最切忌心神錯亂,你這般叫為兄有些過意不去。師弟在平安林中不敢動劍,這可怎麽行。今日為兄就教教你這劍該怎麽用。”


    “候師弟,把幾位弟子帶到淵邊。”


    候壽恭恭敬敬的把這些昏昏迷迷的錢院弟子帶到平安淵邊。


    林天被驚動,看著田歸道:“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他們跟著我們一路過來,出去後指不定閑言閑雲,就算守口如瓶,但萬一說個什麽夢話咋辦被人聽了去咋辦,夜長夢多,不如就在這裏結束這個夢吧。”


    說完便拔出佩劍,刺向了一名弟子。


    林天大喊道住手。


    田歸停了下來。


    “我看藏經閣中書裏記載,有些靈草能讓人忘卻短暫的記憶,日後無法恢複,這些師弟,都是無辜的,你們要我命,來取便是,不要殃及無辜。”


    趙樺合攏紙扇拍著手:“林師弟劍道之心真是赤誠,為人儒雅,重情重義,又俊俏不凡,如此舉動,叫為兄都為之感動,即便你的劍心是淡黃色,假以時日,為兄都相信你一定能名震飄渺國,怪不得江師妹,傾心於你,如若換作我是女子,也怕很難不心動。”


    林天冷眼說著:“趙樺,你定會為你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趙樺道:“代價?難道平安鎮有人能耐我何?在這平安鎮沒人能讓我付出代價,反倒我不喜歡的人都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價,前幾位是張院的幾個弟子,現在輪到林師弟你了。”


    你現在這態度我就很不喜歡,我不喜歡有人就要付出代價,說完看向田歸。


    田歸心領神會刺向一名新弟子,新弟子中了迷藥根本不知閃躲,林天嘴裏大喊住手,可劍已入心髒,澎湃的鮮血噴湧而出,那名弟子就這樣倒下了平安淵。


    林天心裏無比自責,為什麽會這樣。


    田歸可不管那麽多,剩餘九名弟子接連落下了平安淵。


    淵底的風唿唿的往上吹著,血腥味消散在了空氣中,而田歸手裏的劍還在滴著血,田歸接過候壽遞來的木紙擦拭著。緩緩說著:“師弟,該你了。”


    林天的眼裏盡是不可思議,為何田師兄你要變成這樣,為什麽。


    田歸出劍極快,周圍狂風大作,根本不想是劍修之境,反倒像是劍士之境。


    林天看著這帶著嘶鳴的劍刺向自己的眉心,眼都未眨,心變得麻木。


    可劍尖離眉間厘米之距,突然劍劍鋒一轉,劍刺在了樹上。


    林天也不知為何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田歸。


    田歸說著:“師弟,為兄怎麽可能殺你。”可話剛說到兄字,田歸的聲音就變得蒼老了起來。


    林天驚道:“你不是田師兄。”


    隻見田歸的臉慢慢變得蒼老,身形皺縮,最後變成了一個滿臉麻子的老者。老者眨眼間換上了一件麻衣,口中還抱怨道:“這一品易行丹怎麽如此垃圾,還花費了老子十片銅葉,半天都堅持不了,這錢家拍賣行真他娘坑人。”


    麻衣老者對著趙樺說道:“好徒兒,為師不能陪你玩了。”


    趙樺說著:“沒事,師父,接下看我的。”


    淵邊枯木言真假,平安萬丈無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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