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那麽玄乎,天極真氣隻是能修複被摧毀的經絡,前提是傷者尚未斷氣,心脈仍存。如果心脈已失,氣絕身亡,天極真氣也是無能為力的。”陳月令道。


    “原來如此,不過即便是能修複經絡,維護心脈,這天極功也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奇功。”楚溪流道。


    “我將天極功秘籍交給了淩若羽師姐,我們安葬了師父後,我就隻身一人來到遼東,師父交代過,希望我能找到北峰道人杜前輩以及天道盟的各路義士共同推翻青龍教,為死去的赤影門弟子報仇。”陳月令道。


    “我在離開泰山時,隻聽得掌門師叔率領門下弟子從濟南城突圍,青龍教的弟子也無法搜尋到他們的行蹤,我曾暗自竊喜,相信淩師叔定能重整赤影門,和青龍教一決勝負。沒想到......”楚溪流道。


    “師姐現在不知道在泰山過得怎麽樣,青龍教的人有沒有再去襲擾她?”陳月令道。


    “魏天循並未再派人前去泰山,他已經把所有的青龍教弟子召迴總壇,看樣子是要下決心和天道盟來一場惡戰。他自以為打敗了赤影門,幫助金兵攻破汴梁城,現在他要徹底解決天道盟對他的威脅。等把這所有的事都完成,他便要把目標指向上京會寧府。”楚溪流道。


    “他不是金國的國師嗎?怎麽,他還要謀朝篡位不成?”陳月令道。


    “他本是契丹人,天祚帝耶律延禧被金兵俘虜後,被封為海濱王,實際上是被囚禁在上京,魏天循想把耶律延禧救出,再指揮青龍教所有教徒攻克上京,斬殺金國皇帝。最後返迴遼國故地,重新擁立耶律延禧。”楚溪流道。


    “魏天循雖是契丹人,可他為什麽那麽忠於耶律延禧?他不管是在金國還是大宋,都是備受器重,他自己也是青龍教的教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非要去挽救一個破敗的王朝?”陳月令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青龍教內有傳言,說耶律延禧和魏天循交情匪淺,魏天循在遼國也曾是個貴族後裔,不知為何就流落到了中原,後來青龍教發展到數百人,小有規模時,耶律延禧也對青龍教大力資助,後來遼國被大宋和金國合力擊潰,魏天循就發誓,定要協助耶律延禧重新複國,並且要帶領著青龍教弟子攻克東京汴梁城和上京會寧府。”楚溪流道。


    “這魏天循還真是個厲害人物,如今他已經幫助金兵攻破了汴梁城,現在他的劍刃已經對準了上京會寧府。”陳月令道。


    “本來,如果魏天循真要進攻上京,那我們大可不必阻止,金國是我們的敵國,青龍教把上京搞個天翻地覆,自身也會遭受重創,甚至會被金兵圍剿。可是現在,魏天循把目標先對準了天道盟,甚至會聯合金兵一起向天道盟發起進攻,這就很被動了。這麽多年下來,青龍教和天道盟之間早已互相派遣了許多臥底和探子,雙方之間幾乎沒有太多秘密。目前天道盟的實力還遠不如青龍教,如果真的全麵開戰,天道盟恐怕要重蹈赤影門的結局。”楚溪流道。


    “這事太複雜了,咱們想一天也想不出頭緒。眼下我們該怎麽辦?”陳月令道。


    “我懷疑,這次魏天循命我率領五百教徒去攻打天道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應該還是為了要試探我,隻不過我操之過急,提前使了些手段把天道盟的叛徒給除掉了,反倒露出了馬腳。這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打算策反這次帶來的五百教徒。”楚溪流道。


    “這些都是青龍教的鐵杆信徒,有那麽容易嗎?”陳月令道。


    “我自認為在他們當中有些威望,我串聯他們當中的幾個頭目試試看吧。”楚溪流道。


    陳月令準備再次解決掉玄武和勾陳、白虎三個護法,不料三人竟偷偷服下了梅花丸,功力得到暫時恢複,他們突然站起,再次向陳月令發起進攻。


    楚溪流和陳月令分頭應付,陳月令打著打著,一股氣血直衝腦門,眼睛變得赤紅,勾陳和白虎也察覺出了異樣,自知不可久留,便同時擲出暗器,打算溜之大吉。


    奈何陳月令真的是殺紅了眼,見二人要逃,則直接使出天極功第七勢:螭吻吞日。


    勾陳和白虎隻覺有股力量在把自己往前推,使盡全力都掙脫不開。二人很快被陳月令鎖住了喉嚨,陳月令並不打算就此結果二人,而是使出天極勁力,吸噬二人的內力。


    玄武見識到陳月令的可怕,再不敢逞強戀戰,和楚溪流打了幾十迴合後,趁著楚溪流有傷在身,內力淤堵,在其傷患處狠狠給了他一掌。楚溪流一下子被擊退數步,口吐淤血,無力再戰。


    玄武則趁機逃之夭夭,撇下了勾陳和白虎。


    陳月令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兇狠吸噬著兩個護法的內力,漸漸地,二人的內力被陳月令吸幹,兩人也全都斷了氣。


    楚溪流兩眼呆滯地看著陳月令,陳月令迴頭看向他,兩個通紅的眼珠讓楚溪流心中發寒,他試探著問道:“月令?月令?”


    陳月令癱坐在地上,周身發抖,一股熱氣從他的身上升騰開來,像是剛出籠的饅頭。


    楚溪流見他平靜下來,前去仔細察看,說道:“月令,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師兄,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喪失心智。”陳月令道。


    “你剛才的招式就是天極功嗎?”楚溪流道。


    “不錯,這雖是一門奇功,但也是一門邪功。每次施展,都感覺一股兇猛的真氣在體內直竄天靈蓋,如同喝了一壇子烈酒,身不由己。”陳月令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在此地歇息片刻,隻可惜讓玄武給跑了。估計他會很快去到教徒營帳內,控製五百教徒返迴青龍教。如此以來,策反那群人是不可能了。”楚溪流道。


    “對了,我的幾位朋友還有南嶺書生和北峰道人兩位前輩都在一處安全地方等著我。我們現在過去吧。”陳月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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