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揮劍撕裂虛空,想逼退兩人,兩個七神天聯手,又是偷襲,又是真神自在法,即便他都難以應對,如今隻能逃,唯一真神,可恨。


    體內一陣翻湧,天賜臉色大變,不好,身體不受控製,仰天張嘴,漆黑線條自口中飛掠而出,同時帶出一枚不起眼的種子。


    忘墟神一掌打向天賜,坐忘功。


    天賜是始境,規則不近身,然而忘墟神與黑無神聯手,都未施展序列粒子。


    麵對忘墟神一掌,天賜身前,序列粒子蔓延,坐忘功一掌消失。


    忘墟神與黑無神齊齊後退:“迴見,老鼠。”


    天賜怒極,握緊劍柄追上去,後方,數道人影出現,天賜與忘墟神他們皆看去。


    “夏殤,這隻老鼠交給你了。”忘墟神轉身就走。


    黑無神瞳孔,漆黑線條橫豎劃過星空,將星空一分為二。


    天賜一劍斬斷線條,身後,剛剛消失的忘墟神坐忘功一掌再度出現,擊打星空,原地空無一人。


    這是天賜的序列規則--疊,可以疊加敵人的攻擊,一旦疊加,敵人的攻擊頃刻間消失,會在天賜願意的時機釋放,更可以疊加自己的力量,增強破壞力。


    忘墟神與黑無神逃離,臨走前斬斷最後一個燈籠,天賜再不甘,也無法追殺忘墟神他們,本也想逃離,但燈籠斬斷的刹那,他再次咳血,根本擋不住真神自在法。


    也就這一刹那,他被辰祖他們追上。


    枯祖憑著物極必反直接抓向天賜劍鋒,天賜劍鋒刺入枯祖掌心,枯祖以刺穿的手掌死死抓住天賜劍柄,天賜身後,辰祖當頭一掌,天賜急忙以序列粒子抵擋,然而序列粒子都被連掌所用,同時疊加,一掌打在天賜背後,將他身體震斷。


    乓。


    枯祖彎曲劍鋒,折斷,手持斷劍劃過。


    天賜怔怔站在原地,鮮血順著脖頸之下濺出,晃了晃,倒地。


    整個過程幹脆利落,辰祖與枯祖仿佛配合無數年一般,硬生生擊垮了天賜。


    看著天賜倒在地上,辰祖轉身朝著忘墟神離去的方向追,然而忘墟神,唯一真神他們已經離開這方時空,消失不見。


    “大人,天賜應該落在天上宗手裏了,他逃不掉。”忘墟神道。


    黑無神同時將那個得自天賜體內,不起眼的種子遞給唯一真神。


    唯一真神接過:“這才是他的濁寶,自以為聰明,不過也不算笨,那抹光焰雖是假的,用途卻是真,這個種子,可以讓他再次靈蛻。”


    “有意思,順應宇宙而生的濁寶嗎?汙之清明,誰去過那歲月長河的起點,去過宇宙開辟之初?”


    喃喃自語中,他想起陸隱突破的異象,那棵大樹,以及大樹上掛滿了濁寶,陸隱到底有什麽秘密?


    陸隱的出現讓時局大變,但或許這大變的時局,才是應該出現的。


    天上宗正殿,此刻籠罩著肅殺之氣。


    武天,紅顏梅比斯,陸源他們皆在,一個個目泛殺機的盯著天賜。


    當得知天賜被抓來天上宗,他們就來了。


    天賜是謀害始祖的人之一,盡管最終令始祖被封的是那位青草大師,但天賜他們四方鎮守使也是元兇。


    其餘三個都死了,隻有一個天賜被抓。


    天賜趴在地上,看著地麵,四周一道道目光讓他如同被無數利刃穿過,怎麽會這樣?永恆族為什麽出賣我?他們不可能與天上宗合作,他們是死敵才對,為什麽?


    可恨,如果不是永恆族,他不可能被發現。


    陸隱坐於上首,平靜看著天賜:“老鼠,抓來了一隻。”


    天賜咬牙,抬頭,瞪向陸隱。


    陸隱嘴角含笑:“謀害始祖,壓迫人類,天賜,你想怎麽死?”


    天賜目光一縮,沒有說話。


    一旁,珈藍之洛開口:“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天賜,你可以想象當初我被封在天封體內,承受扒皮抽骨毀容之刑,那一刻有多恨你們嗎?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另外三個死的太便宜。”


    武天沉聲道:“師父被謀害的仇可以報了。”


    “我天元宇宙阻擋外敵的四方鎮守使居然就是敵人,真是可笑。”紅顏梅比斯嘲諷。


    天賜聽著他們一句句說著,感覺身體越發麻木,脖頸之下,鮮血流淌,染紅了地麵。


    他艱難開口,發出嘶啞的聲音:“我來自靈化宇宙,我們本就是敵對立場。”


    陸隱看著他:“你與我們是敵對立場,那與永恆呢?”


    &nnbsp;天賜目光怨毒,永恆,出賣了他。


    “永恆族與你們合作,你們連桑天都能派出來幫他,最後他卻出賣你,我很好奇是什麽原因。”陸隱問。


    其他人也都很好奇,按理,永恆族不應該出賣天賜,可結果明顯是天賜被忘墟神與黑無神偷襲受傷,這才被辰祖與枯祖找到機會抓住他,否則堂堂始境想逃,很難留住。


    陸隱在邊境戰場都沒能留住天賜。


    “陸主,我不想死,對你們天元宇宙出手是因為立場問題,我不是叛徒,也沒有屠殺你們宇宙無辜的人。”天賜咬牙道,他與陸隱對視:“我可以幫你們對付永恆,他們現在沒幾個人了,對了,還有一個蟲巢,孕育出了青仙,名為青王,是屍王。”


    陸隱驚訝:“屍王青仙?”


    武天等人都驚異,竟然出現了屍王。


    天賜道:“不錯,屍王,永恆在教他永恆族的戰技功法,他被一個叫炎剛的人控製,如今永恆族隻剩他們那些人,我可以幫你對付他們。”


    炎剛?


    陸隱皺眉,好熟悉的名字。


    “炎剛?是那個可以控製蟲巢的人的名字?什麽修為?”單古大長老到來,問道,隻要出現蟲巢,他就關心。


    天賜道:“對我們來說就是普通人,一個眼神就能滅掉,沒有在意。”


    單古大長老皺眉:“這就麻煩了。”


    天賜不解,弱者還麻煩?


    單古大長老看向陸隱:“蟲巢的真正主人從來都不是人類,而是仙主,而僅次於仙主可以控製蟲巢的是青仙,隻要孕育出青仙,掌握蟲巢的人已經不重要,就像倉小雪,她孕育出青仙,不管她本人願不願意,錦修羅都出現了,最終我們將她找了出來,錦修羅的出現來自青仙,我懷疑是青仙故意以倉小雪為餌。”


    “那個炎剛也不例外,他孕育出來的青仙根本不可能受他控製,之所以被控製隻有一個理由。”


    “那個青仙,是裝的。”


    陸隱心情沉重:“青仙被孕育而出就麵對永恆他們,自知不敵,卻又不想被永恆以某種方法控製或者抹殺,所以故意承認被炎剛控製,以炎剛麻痹永恆族,它自己可以找機會逃離。”


    “最壞的情況就是它不打算逃,就這麽跟在唯一真神身邊,學會永恆族戰技功法,因為他本身就是屍王,最適合永恆族的力量,天然的被唯一真神信任,炎剛不過是幌子。”


    珈藍之洛不解:“蟲子而已,真那麽聰明?什麽出賣倉小雪,以炎剛為幌子,真的假的?”


    單古大長老極為嚴肅:“永遠不要小看青仙,任何一個青仙都可能給人類帶來無法挽迴的災難。”


    天賜聽著也不太信,但想想那個炎剛的實力,那個青王怎麽會被那種垃圾控製?倒也可信。


    這天上宗對蟲巢的忌憚比他想象的更大,那個蟲巢真能帶來災難?


    天賜能修煉到如今的地步,並不蠢,更不會盲目自大,但炎剛述說的蟲巢隻是特性,而單古大長老告訴陸隱的,卻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兩者完全不同。


    在天賜看來,青仙再怎麽樣還能修煉到桑天層次?不達那個層次,永遠無法對人類產生威脅。


    而在單古大長老看來,青仙有無限的可能,因為在他們第三壁壘,確實達到過某種可能。


    天賜並不在意,因為對靈化宇宙無所謂,不管這方宇宙如何變故,最終都是要重啟的。


    他現在隻想活下去。


    他們為了重啟天元宇宙付出了多大代價,就這麽死了實在不甘心,有時候不是怕死,就是不甘心。


    唯一真神那邊有一個蟲巢是早已知曉的事,讓眾人意外的就是青仙竟然以屍王的形態出現,還有單古大長老的猜測,如果成真,表明青仙的智慧必然極高,算是驗證了單古大長老之前的話。


    陸隱還沉浸在炎剛這個名字上,他總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炎剛,炎剛,炎剛。


    修煉到他這個境界,既然耳熟,必然有過接觸。


    周圍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看得出陸隱在想什麽。


    天賜也沒有說話。


    陸隱閉起雙目,迴憶著過往,忽然的,雙目睜開:“是他。”


    他想起來了,炎剛,煉炎星天炎部落少族長炎鋒的部下,曾參與地球末日曆練,與陸隱有過矛盾,算是陸隱踏上修煉之路最初的敵人之一,但隨著陸隱解決炎鋒,粉碎煉炎星,這個名字就淡忘了,別說炎剛,就算是炎鋒,包括炎鋒的父親炎無咎都漸漸遺忘,那已經是百年前的敵人。


    沒想到如今居然會再度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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