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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自作主張,這一個月來你大哥三番四次被那個唐膺針對,導致威嚴喪盡,這還是其次,若是唐膺徹底倒向武家,你就是我家罪人!”

    縣衙後院,呂慕青閨房之內,呂和指著呂慕青大聲嗬斥,言語之中顯然恨極,但也有顧忌之處,並未動手打罵。

    呂慕青聽著他父親呂和的嗬斥,麵上神色不變,認真看著手中竹簡,聽著呂和嗬斥完了,這才將手中竹簡輕輕交給一旁的侍女花容,寵辱不驚地站了起來:

    “父親大人,且不說暗害那唐弘的兇手是誰。

    大哥三番四次的被唐縣尉針對,那也是他自身不檢點,這才給了他人由頭,不是嗎?至於威嚴,那是通過言行得來的,不是別人施舍的。”

    她站在呂和的身前,目光並不避讓:“至於挽迴唐縣尉,您不用擔心,我嫁給那個唐弘便是。

    若是父親大人沒有其他的事,女兒有些疲倦,就不送您了。”

    呂慕青並非尋常深閨女子,言行舉止沒有絲毫柔弱,反而帶著一些男子都不曾有的英氣。

    呂和一時之間竟有些畏懼,不過勉強維持父親的威嚴,冷哼一聲揮袖匆匆離去。

    從方才開始就侍立一旁的花容上了前來,小心問著:“小娘,現在該怎麽辦?”

    這花容似乎是親信,呂慕青坐了迴去,麵上眉頭就顯露出來:

    “父親大人和三位哥哥忌憚我已久,斷然不會再給我任何機會。

    與其如此,不如就順他們的意,嫁入唐家。

    那唐弘慕我已久,如今又傷了腦子,或可通過他掌握兵權。

    待我掌握兵權,定要讓世人知道,你我女子,未必不如男。”

    那花容聽著這話,目光中卻是流露出無奈之色,顯然她並不這麽認為,但是口中隻能附和著。

    這一個月以來,腓特烈白天不斷的鍛煉身體,習練劍術,以此得到安身立命之本,晚上則在稍微恢複之後便開始進行冥想。

    因為他本就帶來了種子,倒也無需再次耗費本源進行改造,隻不過相應的隻有他才能擁有精神力,又在昨天依靠著這一個月以來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些本源,改造出“霍夫紫葉之凝視”,總算將精神力推進至高等學徒。

    就算這樣,他還是有些抱怨,為什麽一個月過去才這麽些本源,殊不知,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月的時間,對於腓特烈來說不過三天時間罷了。

    而有了高等學徒的精神力,受損的大腦,以及這些天不顧一切鍛煉身體和劍術而積鬱下來的暗傷終於可以解決了。

    而經過這些天無視疼痛的鍛煉,原本唐弘骨瘦如柴的身體逐漸豐滿起來,此前仿佛掛在骨架上的衣服,也逐漸充實,再加上那高等學徒帶來的精神力,頓時就顯露出不凡來。

    因為精神力的緣故,不可能短時間內完成改造,前前後後花了三天的時間,這才改造完成。

    這閉關之後,見到家中忙碌,又聽唐合說唐膺喚他,尋了過去,唐膺看著仿佛換了一個人的唐弘,心中欣慰,但麵上依舊一副風輕雲淡,這才將消息說出。

    “如果我記得不錯,這個呂慕青應該是打算殺我來著?你就真的這麽放心?”

    唐弘有些無語,實在想不通唐膺的大腦裏是什麽,居然答應一個打算殺了他的女人嫁給他。

    旋即他坦白道:“我不打算娶妻生子。”

    聽著這話,唐膺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這語氣不鹹不淡,但唐弘敏銳的感受到一股壓迫力,頓時無奈了,明明主體可以的,為什麽我不行,女人什麽的,好麻煩的,而且他敢打賭,這個呂慕青更麻煩。

    看唐弘不說話,唐膺麵色柔和了下來:“你放心,她再怎麽樣也是個女人,隻要踏進家門就不怕她再生亂。再者說了,再過個一二十年的,我就要去陪你母親,有她操持我也放心。

    你要實在不喜歡她,可以娶小妾嘛。”

    唐弘一臉無語,頓時感受到這個時代對於女性的滿滿惡意,話說你這麽看不起女性真的好嗎?武則天了解一下。

    “算了吧,小妾什麽的,這不是禍害人家嘛。”唐弘搖了搖頭,算是認下了。

    從記憶中得知,這個時代的小妾的命運很是悲慘。再加上以呂慕青那種性格,小妾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還是不要禍害人家。

    在迴去的路上,唐弘心裏琢磨著,這種女人必須要給她一個下馬威,要不然指不定對他什麽樣的,必須要壓住她。

    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則是按照納采、聞名、納吉、請期、親迎的流程迅速走了一遍,待到七天後的黃昏,雙方共牢而食、合巹而酳,便攜手進入洞房。

    並無此前唐弘想象中的排場、筵席之類的,所穿的婚衣也並非大紅色,而是端莊的玄色禮服,而且是在黃昏中舉行,也就是昏禮。

    待入了洞房,唐膺也沒那臉皮聽牆角,留給新婚夫婦獨處的空間和隱私,也沒這樣的習俗。

    進入房間後,呂慕青不動聲色的掙開猶如凝脂般的素手,似乎想要閑談。

    說實話,她此前見著唐弘,還有些認不出來,無論是那身材還是那股不凡的精神氣,都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辨認了許久這才認出,心中倒是沒有之前那麽抵觸。

    “不過月餘,夫君便猶如脫胎換……嗯?”

    呂慕青說道一般,還沒說下去,就看到唐弘正脫下他的衣服,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令她微微挑眉,以為唐弘色急,當下心中評分就弱了幾分。

    然而下一刻,她就見唐弘拔出長劍,旋即對準自己的心髒,在不斷的糾正位置,頓時令她亡魂大冒,此前的從容頓時不見:

    “你這是何故?”

    呂慕青短暫的慌亂後,她迅速冷靜了下來,但心中依舊帶著緊張。

    心中知道,若是唐弘自殺,她必然是百口莫辯,畢竟有著前科,而她自己將再無人敢娶。

    當然,她並不認為唐弘有那膽量自殺,無非就是威脅……

    “噗!”

    長劍在唐弘奮力按下,頓時刺入胸膛,鮮血自血槽中流出,滴落在地上。

    呂慕青怔怔地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寒毛乍立,一時之間,饒是她心智成熟,也覺得麻煩大了,臉上立刻就泌出汗珠,柔順的發絲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上。

    正在這時,唐弘卻是忽然問道:“你覺得我現在衝出去,會是什麽後果?”因為劇痛,此刻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麵上露出的卻是惡作劇一般的笑容。

    而這笑容在呂慕青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可怖,令她毛骨悚然,半響,她冷靜了下來,認命似的坐了下去:“我會被休,且惡名遠揚,被斷絕父女關係逐出家門,無人敢留。

    如今木已成舟,在你死前,可否告訴我是誰蠱惑你?還是你自己的報複?

    那麽我很遺憾的告訴你,那天根本不是我邀請你前往棲鳳樓,而是另有他人,你就算死了,也是白死。”

    “嗯嗯嗯,知道就好。”

    唐弘似乎很是得意,旋即將胸口長劍拔出,全然不顧那傷口處血流湧出。

    見著唐弘這般模樣,呂慕青猶如羊脂玉般的光潔眉心微微皺起:“你似乎並不例外,還是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殺你的另有其人,我若要殺你,何需用這等破綻百出……”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就看到令她三觀盡毀,震蕩心神的一幕!

    原本噴灑著鮮血的傷口,竟然就在她的目光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呂慕青頓時失聲,一雙秋目之中滿是震撼。

    幾個唿吸之後,唐弘那胸前的傷口頓時愈合,不見絲毫傷疤。

    “我可警告你,這今後你要是膽敢對我不敬,你就等著被背負謀殺親夫的罪名。”

    正在這時,呂慕青豁然起身,幾步並做一步到了唐弘身前,纖纖玉手撫摸著胸口肌膚,卻是找不到她記憶中的傷口。

    “這怎麽可能?”她喃喃說著完全不敢置信。

    這個星球還處於非常落後的時代,就連紙張、科舉製都未曾出現,諸子百家尚存最後一抹餘暉。

    梵教大盛,但因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理念,所以存在極大的局限性。

    而道教目前則處於被打壓的境地。

    但是呂慕青對於這道梵兩教再清楚不過了,她曾專門請人聞訊,知道這些道梵並無傳聞中的仙術、道術亦或者大神通之類的。

    所以唐弘忽然展露這樣的手段,對她的衝擊是極大的。

    “這怎麽可能?”

    唐弘則是滿臉的不自在,無論是呂慕青身上若有若無的淡香,還是她指尖的劃動,都令他頗不自在,抽了空,連忙脫身出去,防狼似地匆匆穿上衣服。

    見著唐弘這番模樣,呂慕青也是意識到什麽,臉頰頓時染上一層淡紅,但神情是毫不示弱。看著他的模樣,卻是不知為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才察覺到唐弘的有趣之處,仿佛她才是新郎,而唐弘則變成了新娘。

    再加上那神秘的手段,倒是令呂慕青對於唐弘越發感興趣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

    唐弘瞥了他一眼說道:“別問,問就是神仙。還有,誰知道你是不是殺我的兇手,三言兩語就想讓我相信?嗬,做夢。今晚你睡地上,不許上來!”

    “什麽?你居然讓我睡地下?”呂慕青很是不可思議的用著猶如白蔥般的食指指著自己。

    “你的意思是,就應該男的睡地上?”唐弘不服氣了。

    “不……不是,我們不是夫妻嗎?”說道“夫妻”二字,呂慕青顯然有些不自在,旋即扭頭說道:“好,我睡地上。”

    …

    “啊切!”

    第二日,兩人向父親唐膺問安,呂慕青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自覺失禮,紅著耳朵低著頭,再也沒有入門時的那般英氣。

    唐膺看了看兩人,麵色有些古怪,剛剛家中嬤嬤進去看過了地上好大的一灘血跡,若非見唐弘身上並無傷口,他還以為這呂慕青打算謀殺來著。

    此刻又看到呂慕青打噴嚏,聯想到地上的那一灘血跡,表情頓時顯得微妙起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胡鬧。

    唐弘和呂慕青兩人問了安,就迴去了,然後等兩天後去迴訪。

    旋即唐弘繼續進行每天的鍛煉,隻不過除了劍術之外,又新增了射箭和騎馬。

    呂慕青打發了花容和唐合,但是那兩名老兵卻是不聽她的,也無可奈何,旋即看著唐弘百發百中的箭術,美目之中露出異色。

    唐弘練了一會弓箭,自覺有精神力的輔助,這箭術怕是沒有繼續練下去的必要了,不過還是練著算是培養手感。

    這時,呂慕青問著:“夫君,當今天下亂相已顯,你可有建立一番功業的想法?”

    “沒有,太麻煩了。”

    對於唐弘來說,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改造世界,隻不過目前並無本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已經決定,先建立起一個遍及天下九州的情報組織,方便配合他後麵的輿論引導。

    在這個期間,可以考慮裝神弄鬼一番,來獲得一些本源,再加上本體那邊的支援,才有足夠本源改造。

    而改造的思路之前就曾說過,那就是靈魂。

    而等級體係經過他這一個多月來的醞釀,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思路。

    無非就是入門、受籙、煉師、法師、真人、天師、地仙、天仙。

    既然是以靈魂,不走法力之流,所以這具現靈氣什麽的就沒有必要了,倒也是又省了一大筆支出。

    而且,既然是以靈魂入道,自然不能和法力之流一樣。

    但作為修道之人,自然不能不顧肉體,所以要以靈魂反哺肉體,使之靈肉合一,這才是道士。

    這入門和天師倒是其次,但是到了地仙,因為沒有法力,所以隻能另辟新徑。

    而唐弘的想法是兩個,第一個是地仙靈魂中開辟一方天地,作為福地,之後的晉級路線便是練假成真,而第二個則是他傾向的。

    那便是地仙前往一顆星球,以靈魂之力掌握星球一片天地規則,最終晉升天仙掌握整顆星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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