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過地圖的人都會發現,從瑪德琳道交叉點往下挖距離最短,但隻要他們還具備基本常識,就不會有從這裏挖的想法。

    理由很簡單,這裏差不多是整個金庫最硬的一塊。大概往下不到三米,就會碰到堅硬的花崗岩層。當年紐約挖下水道的時候,碰到這片區域都不得不繞道。實在是太硬了,就是一整塊大岩石,差不多相當於金庫頭頂的蓋子。

    但南曉會怕花崗岩嗎?

    有星露穀出品的黃金十字鎬,三下兩下,他就挖開了地磚,挖開浮土,直入地底。能挖到岩漿層的功力不是蓋的。混凝土在他麵前跟豆腐差不多,加不加鋼筋都是一個鳥樣。

    很快,他就挖到了岩石層。這時頭頂的天空已經越來越小。

    毛玉玉飛了迴來,拖來一幅廢棄地毯,把南曉挖出的洞遮上。這樣就算有巡邏隊從旁邊走過,隻要他們不把地毯揭起來,大概率也發現不了下麵有貓膩。

    繼續挖,岩石層隻有不到十米,對南曉而言簡直連熱身運動都比不上。

    很快,十字鎬就挖到了金庫內壁。進度加快!這層內壁足有三米多厚,是按照要塞級別修建的。但那又怎麽樣,在南曉的十字鎬麵前終究是灰灰。

    最後一鎬下去,啄出一個細小的洞,大概隻有拇指粗。兩腳下去,水泥壁碎了,露出一個大洞。

    趁金庫裏打得煙塵滾滾,南曉跳進滿是金塊的房間,無人察覺。

    一個又一個房間,他飛快地四處遊走,大肆收取金條。那些整齊擺放在平板推車上的金條,摸到就消失,都被他一掃而空。

    大豐收!除了少數卡在角落實在摸不到的零散金塊,整個美聯儲金庫的絕大部分存貨都進了南曉口袋。兩千多噸黃金,毛玉玉有口福了。

    這中間還出過一些小意外。比如被士兵撞見什麽的。幸好南曉也穿著軍裝,打扮跟那些士兵一模一樣。看他一身輕快,不像是藏匿了金條,也沒人懷疑。

    此時戰局正一點點向政府方傾斜。突入金庫的卡爾斯槍手們畢竟烏合之眾,沒有什麽紀律。打著打著,傷亡一多,就支撐不住了。

    南曉也積極地跟著打太平拳,配合士兵們痛擊那些槍手,揍得他們鬼哭狼嚎。

    槍戰持續了幾分鍾,忽然對麵開始逃跑。

    贏了!一些老兵都鬆了口氣,坐在地上開始抽煙。南曉也跟著坐下。他剛才打得不錯,還有人很欽佩地主動給他敬煙。

    忽然有人高喊:“上麵有令,去攔截那些運走了金塊的卡車!d連跟我來!”

    南曉立刻混上了軍車。

    當時場麵非常的混亂,雖然軍官高喊d連,實際上有很多人都不是d連的,隻是聽見有人喊就上來了。坐在南曉旁邊的一個黑人就是。他下唇突出,一臉兇相,看著就像時刻想跟人吵架一樣。

    “你好、我叫布巴。”黑人主動跟他打招唿,意外地非常友善。

    南曉隨意口胡:“你好、我叫弗雷斯特·甘,你可以叫我阿甘。”

    “阿甘你好,你喜歡蝦嗎?我很喜歡吃蝦。等這場仗打完,我一定要弄艘釣蝦船,去外海撈蝦發財。”

    南曉無語地看著這位黑人老兄:上來就立這麽大一個g,老哥你真的穩。

    軍車將他們拉到激戰的地方,是一個火車站。在那裏,卡爾斯的人正跟士兵們熱烈對射。

    很詭異的是,似乎呈現一個三方交戰的場麵。卡爾斯的人不但跟正麵的士兵們猛打,同時也要應付來自側後的冷槍。

    南曉塞上耳機,悄悄地唿叫喬爾。

    很快傳來了迴應,果然是喬爾在跟卡爾斯的人打。

    不能讓卡爾斯順利地帶走黃金。到達火車站之後,喬爾立刻反水,配合士兵們一起幹卡爾斯。現在這位道上大佬是最好的背鍋俠,必須拖住他,讓他走不脫,永遠不得翻身。

    這是全盤計劃中很重要的一步。南曉讓喬爾加入a計劃的車隊,原因就在這裏。

    進行到這一步,整個計劃差不多接近成功了。火車站已經被四麵包圍,鐵軌也被炸斷,卡爾斯除非能飛上天,否則休想逃走。

    提克哈爾氣槍放在紅色哥薩克號上,沒有帶來,不過南曉還有psg-1。

    充分發揮了潛狙流的戰術特色。他爬到火車站附近一座廢棄倉庫的屋頂上,由毛玉玉擔任觀察員,一槍一個爆頭。

    調整唿吸、跟隨目標的運動,想象下一刻他會在什麽位置……

    南曉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狀態。怎麽形容呢,槍就像是跟他融為一體了似的,仿佛一直在告訴他子彈將會飛到哪裏。剩下的工作其實就很簡單了。隻要確保敵人的腦袋正好在那個位置就行。

    潛狙一時爽,然而政府士兵卻被卡爾斯的人打得節節敗退。

    實在是他們的位置太差。卡爾斯的人有備而來,幾乎占據了火車站每一個優勢火力位置。政府士兵們上來就處於被伏擊的狀態。指揮的人也是個白癡,完全不知道止損,就拚命讓士兵們拿命去填,跟對麵玩消耗遊戲。

    南曉心想這麽打下去肯定要完犢子,於是調轉槍口,一槍把那個躲在後麵指揮的軍官給爆了頭。

    頓時步話機裏一片混亂。有人大喊:“索伯上尉被打死啦!誰來接替?”

    “我來!”一個中尉肩章的軍官挺身而出,“我是溫特斯中尉,都聽我的指揮!”

    話說這位溫特斯確實有兩把刷子。他不再逼著士兵們去送死了,而是謹慎地讓他們掩護著撤退,先離開敵軍火力集中的區域。

    撤退過程中,南曉幫了不少忙。好幾個冒頭的槍手都被他一一點掉,不然布巴可能就涼了。

    準備二次進攻的時候,溫特斯進行了詳盡的戰術準備。如何敲掉正麵的重機槍?如何交替掩護前進?哪一隊主攻,哪一隊掩護?每個人都領到了十分清晰的指示,就算傻瓜也能照著執行。

    這真是極好的戰術教學範例,南曉認真聽著,覺得漲了很多知識。

    他也領到了任務,而且分量還不輕。溫特斯中尉對他的精準槍法讚歎不已,特地吩咐說:“阿甘,你是最重要的精確射手,負責壓製對麵天橋上的機槍手和狙擊手。第一隊攻上去的時候,我要對麵天橋的火力點全部啞火,能做到嗎?”

    “放心,”南曉迴答,“保證讓他們一槍都放不出來。”

    縮迴拳頭之後,士兵們在溫特斯中尉帶領下發起二次進攻。這次就犀利得多,不再是沒頭蒼蠅一樣猛撞送人頭了。他們有計劃地梯次前進,逐步消滅卡爾斯的槍手。發現比較棘手的火力點也不蠻幹,而是唿叫南曉幫他們搞定。

    瞬間卡爾斯的人就被打懵了。這些畢竟不是正規軍,沒有那種兄弟同袍的凝聚力。一旦落入下風,士氣崩得很快。

    這時一架重型直升機強行起飛了,卡爾斯肯定在上麵。這家夥剛才一定是在拚命搬運黃金。眼看前麵的人要頂不住了,就趕快跑路。

    眼看大佬跑路,被拋在火車站的槍手們士氣徹底崩潰,紛紛跪地投降。

    溫特斯中尉帶領士兵們衝過去,朝直升機猛烈開火。然而、普通步槍子彈對一架軍用重型直升機來說還是太弱了。這種飛機設計時就考慮過被地麵火力掃射的場景,特地安裝了腹部裝甲。亂槍掃上去火星亂跳,卻根本不掉血。

    難道就讓卡爾斯跑了嗎?

    當然不可能。在南曉的計劃裏,這位大佬已經注定要成為背鍋俠。一個死掉的背鍋俠,才是最完美的。

    南曉收迴狙擊步槍,切出一支火箭筒。

    弗雷德裏希老大爺,抱歉,你的老朋友沒了。

    嗖!一道白煙飛向直升機,正中旋翼根部。直升機的兩個旋翼被打掉了一個,頓時頭重腳輕,在空中亂轉。

    這時卡爾斯如果當機立斷丟掉黃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那可是幾十噸金子,他怎麽舍得?

    直升機歪歪扭扭地飛了一截,一頭撞在火車站鍾塔上。

    轟隆!頓時火就燒起來了。直升機淩空爆炸,裏麵的人零零散散地往下掉。

    收工,南曉悄悄通知喬爾,我們也該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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