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門進去一看,守在纜車站裏的三個人都涼了。當時他們拚命想找地方躲,但已經來不及。在衝出房間和尋找隱蔽之間來迴矛盾,結果一樣都沒做好。

    有個人還沒死,喬爾看了看他吐血泡泡的樣子,搖搖頭,在他臉上補了一槍。

    “湯米、”他招唿自己兄弟,“這裏就交給你了。它是我們的退路,一定要守住。”

    湯米點點頭,說:“我把那邊的重機槍拆一挺過來。兩個堡壘裏有十幾箱子彈,他們就算有一百人也休想攻下纜車站。”

    工事修得太堅固,反而便宜了對手。火螢的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氣得想吐血。

    接下來,南曉和喬爾朝那個度假村摸過去。

    當年不知道是誰想起來在這麽個地方修度假村,想法真不錯。樹林掩映之間,灰白的房屋間或可見。山上很蔭涼,能聽到鳥兒唱歌。要不是偶爾能看到路旁倒著個死人,那風景就絕讚了。

    很明顯,這裏也並不安全。火螢的人或許控製了纜車站和通往度假村的道路,但他們無力控製整片山林。感染大爆發的時候,很多人逃到這裏避難,但孢子並不因為空氣新鮮就降低活性。他們一樣被感染了。先是體質較弱的人,然後這些變了喪屍的家夥又去咬其他人。情況就像滾雪球一樣飛快惡化。

    “別開槍,”南曉對喬爾說,“這些感染者喪屍視力很差,但聽力非常好。”

    喬爾點點頭表示讚同,然後拿出地圖。“我們現在在這裏,”他戳了一下纜車站上麵一點的地方,說,“我們得一路走到那裏。”

    他說的那裏,是指度假村的主樓。當初修建這個大型旅館的人很有創意,把整個度假村修得像個古老城堡。這很能給人安全感,難怪火螢要把它選為據點。

    再堅固的城堡也難以抵抗針一般的入侵。在喬爾帶領下,兩人一路摸到了主樓附近。途中經過好幾個哨卡。有度假村專屬的射擊場,有堆積柴薪的小屋,總之,火螢還是很謹慎的,幾乎把每一座能藏人的地方都安排了哨位。

    喬爾的身手很不錯,而且樂意傳授經驗。每到一處,他都教南曉怎麽警戒周圍,觀察敵人的動向,並無聲無息地幹掉他們。

    我要是火螢的頭目,我就不在那些哨卡裏放任何人,放個攝像頭就可以了。

    南曉心想:白白送了我那麽多經驗值大禮包,真是非常感謝。

    度假村周圍清理得非常幹淨。死人都被拖到城堡門口的小廣場上,主要是被感染者。

    兩個人站在城堡門口的橋上放哨。有一道卷筒鐵絲網擋住了整道橋。想過去,就得讓那兩個人搬開鐵絲網。

    或者也有別的辦法,比如順著城堡的牆爬進去。

    要是有神秘海域裏德雷克的功力,那一定是可以爬進去的。那個人除了不會噴絲,簡直比蜘蛛俠還像蜘蛛俠。牆上隻要稍微有點凸起,他就能順著往上爬。

    好像學到德雷克的這一招,還有他那根到處都能勾掛上的攀援繩。

    喬爾的槍法很好,看得出是個很厲害的老兵。但看得出來,他不太懂攀爬懸崖峭壁。

    “開殺吧,”南曉建議,“一路上把人都宰了,莎拉肯定也就安全了。”

    這建議正合喬爾心意,他點了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各自瞄準一個哨兵。噗噗兩槍,兩顆腦袋就爆了。哨兵下去賣了鹹鴨蛋。

    城門口的動靜立刻被察覺。城牆上有人探頭探腦,想看清是怎麽迴事。

    南曉瞄準就是一槍。啪!一片頭蓋骨飛起來。

    再也沒有人探頭探腦了。

    度假村主樓的探照燈唰一下朝南曉這邊照過來。趁此機會,喬爾從另一側啪啪開了兩槍。一槍滅燈,另一槍打翻了控製探照燈的家夥。

    弗雷德裏希老爹提供的夜視鏡是頂級的。微光模式下,隻要有一絲光芒,就能柔和地看見全貌。還能自動測光,及時阻擋強光進入。什麽閃光彈、探照燈,對這樣的高級貨完全沒有用。

    舉起hk416,南曉開始點名。

    好幾個人從度假村主樓窗口冒出來,試圖朝這邊開槍。但他們動作都太慢了,剛冒出腦袋就被一槍幹掉。到後來,他們不敢冒頭了,胡亂地伸出個槍口亂開火,靠槍聲給自己壯膽。

    居然被兩個人堵住門打得跟孫子一樣,看來火螢裏大多數還是飯桶。

    “你們是誰?”裏麵有人喊話,“你們為什麽要進攻我們?這裏是火螢組織!我們為大眾謀福利,並不是什麽邪惡的人!”

    這種時候沒必要說話,沉默也是一種心理壓力。

    南曉想了想,對喬爾說:“掩護我。”

    “又要潛入?”

    “這樣比較快。”

    “……注意安全。”

    “放心,我一定會把莎拉安全帶迴來的。”

    “我是說,你的安全。”

    喬爾大叔居然開始關心我的安全了,看來已經把我當作隊友了呢。南曉心頭美滋滋:強力隊友入手,感覺真不錯。

    說到攀爬,八極拳裏也有一些類似的技巧。別的流派不知道怎麽樣,八神隆之的神室町流很注重拳力,這就需要整個臂膀直到指頭的力量都很強。南曉能一拳把瀆職刑警黑岩滿打飛十幾米,其中固然有黑岩滿使出受身技的緣故,但拳頭上沒點力氣,黑岩滿也飛不了那麽遠。

    這樣的力量用到攀爬上,自然就很穩。

    南曉朝城堡大門跑去,翻過鐵絲網,開始爬牆。

    是那種複古的巨石城牆,有很容易摳進去的石縫。但即便如此,山上陰冷,石頭上滿是青苔,同樣很不好爬。南曉用力將指頭扣進去,腳抵緊了石縫,像壁虎一樣朝上慢慢遊走。

    幸好不是高達一千米的絕境長城,他想,冰與火之歌裏麵,那幾個關外野人爬長城,結果摔得像柿餅。我絕對不想死成那個鬼樣子。

    爬到最後一點點的時候,他唿喚喬爾:“我要進去了,有動靜嗎?”

    喬爾迴答:“稍等。”然後就聽見他開了一槍,“現在沒問題了。”

    肯定是哪個倒黴的家夥又不知死地把臉露出來了吧。看半天沒動靜,以為事情過去了?南曉心想,這件事自己也得記住,一個好的狙擊手,耐心總是比獵物更好。

    他順勢翻牆,進入度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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