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深夜來這裏的人有很多,幾乎所有知名的媒體都到齊了,每個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因為兇手落網了。

    十年之久,許長安足足守護了這個超級都市十年,可這份平靜不知道被哪個罪該萬死的家夥打破了。

    守夜人沒有讓他們失望,案發48小時就抓住了犯罪嫌疑人。

    可以肯定的是,明天這個消息就會鋪天蓋地占滿新聞媒體的各個角落。

    正義之地之所以名為正義,就是因為有一群可靠的家夥們在默默地守護。

    時間到了,薇薇安看了看腕表,是時候帶吳仁去見媒體了。還是趕在日出之前解決了案件,許長安讓他盯緊這名私家偵探果然是個十分有遠見的決定,兇手真的就自己露出了馬腳。

    雖然這個家夥一口咬定自己並沒有殺害李三娘,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甚至在今夜行兇時被抓了個現行。

    “走吧!”薇薇安解開了吳仁綁在鐵桌上的腳銬,“你剩下的話,還是說給媒體吧。”

    很罕見的,吳仁居然沒有反駁,隻是沉默地低著頭,仿佛是在等待審判降臨一樣。

    偌大的會議室中燈火璀璨,無數的閃光燈不斷地亮起熄滅,仿佛是一場浩大的燈火盛會。媒體們早就等不及了,如果不是畏懼玫瑰之花的實力,恐怕他們早就破門而入,拿著話筒擺在兇手的嘴邊進行詢問。

    當薇薇安一行人走到會議室時,媒體的問題就像是潮水一般將他們吞噬。

    “都閉嘴!一個一個舉手問!”薇薇安不耐煩地大吼。

    這些媒體還是老樣子,她生平最討厭和媒體打交道。跟這些人說話必須格外的小心,她此刻代表的是整個守夜人的隊伍,一旦說錯話,誰知道這些喜歡捕風捉影的人會報道出什麽東西。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瞬間寂靜下來,就像是噪雜的高中自習課,班主任突然出現一般。

    並非是他們畏懼這個武力值極高的家夥,他們一點也不擔心玫瑰之花會動粗。相反,他們很希望薇薇安出離憤怒做出些頭腦發熱的事情。

    他們當然不是一群喜歡挨揍的抖m,但用皮肉之苦換一次博人眼球的勁爆新聞,怎麽想都是賺的。

    身為媒體,最重要的就是閱讀量,如果身為正義的代表犯了錯誤,做出了邪惡之事,那何止是勁爆,簡直就是顛覆三觀。

    裹著厚重的紗布躺在雪白的病床之上看起來很狼狽,但是隻需要扭扭頭就可以看到擺放在一旁已經堆積成山的特侖蘇,還有各式各樣包裝精美的果籃,這些全是慰問品。

    午後溫暖的陽光軟軟地灑落在棉被上,張張嘴就有穿著高跟白絲的護士小姐姐喂你吃飯,來看望你的人排滿了走廊,甚至還需要預約,你第一次感覺受到了作為大人物的待遇。

    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誰拿到那條新聞,都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從此告別洗稿再編輯的日子,遠離令人不齒的標題黨,成功洗白。出任ceo,迎娶白富美,從此走向人生巔峰再也不是做白日夢。

    可夢想再怎麽美妙,他們現在也不得不聽薇薇安的話。

    因為薇薇安掌握了迴答問題的權力,而這些問題同樣是價值非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正義之地的每個人都會特別關注。哪怕不是一手迴複,就算是轉載也能夠閱讀破億,一條廣告算一分錢那就是一百萬呐!

    現在薇薇安就是甲方,甲方是什麽?

    甲方就是爸爸!爸爸說什麽就是什麽!

    哪怕他根本一竅不通,就算他是個弱智,可他提出的任何無禮要求你都要改改改——無條件完成,這就是甲方。

    “你先問!”薇薇安隨意地挑出一位記者。

    居然選中了我!記者激動得顫抖起來,迴想起出門前拜了拜海王果然是明智之舉,這和抽中了錦鯉有什麽區別?

    他深深吸入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強製自己放鬆冷靜下來。

    “請問玫瑰之花,您旁邊這位帶著手銬的先生就是欽定的嫌疑人嗎?”他終於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什麽叫欽定的?”薇薇安皺了皺眉頭,這些記者用詞真是令人厭惡。

    這不是明擺著,不是殺人兇手是什麽?

    真是浪費時間!

    “當然……”

    然而薇薇安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是。”

    薇薇安一愣,她沒想到江白會突然開口說話,其實不僅僅是她,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會突然說話。

    這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心裏猜測年輕人的真實身份。他們十分好奇,但是卻不敢發問,因為薇薇安還沒有發話。

    “我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江白笑著說,“同時也是一名私家偵探。”

    隻是短短一瞬間薇薇安就迴過了神,但她並沒有阻止江白,因為在話說出口的那一刹那就已經遲了,如果她此刻輕舉妄動,在場的所有媒體肯定會不依不饒。

    堵不如疏,幹脆就等他全部說完,在隨便總結下敷衍過去。

    “我曾經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因為我在案發時間去過旺仔便利店,更要命的是被門口的監控設備拍了個正著。”江白臉上笑著,心底卻說早晚要把這個垃圾係統黑掉。

    “當然,沒有哪個弱智會在犯罪後還故意留下證據。”

    “在我離開時候沒多久,真正的兇手就來到了旺仔便利店中,也許他最初的目的僅僅是求財。作案兇器是一根較為細硬的繩子,那本來是用作係麻袋的。”

    “兇手是李三娘的老熟人,深知李三娘的作息時間,即將淩晨兩點,這時候李三娘本該在熟睡中,所以才敢有恃無恐。但是那一天他犯了個錯,忽略了我這個變量條件。”

    “或許是與我聊得太晚,李三娘雖然很困,但是卻沒有立刻睡死。”

    “已經躺在床上的李三娘聽到了奇怪的聲響,於是走出房間想要探查情況,很不巧,兇手這時候正在裝錢,他們撞了個正著。”

    “李三娘和兇手很熟,當她看到眼前的人十分震驚,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偷錢,在這出神的片刻,兇手也注意到了李三娘。”

    “兇手幾乎是出於本能地用繩子死死勒著李三娘的脖子,他不敢讓李三娘發出聲音,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後居然勒死了她!”

    “於是他張張嘴,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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