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厄域的忽然封閉讓陸隱心一沉,他迴不去了,甚至離開不了第三厄域。


    想撕裂虛空可以,但時間會延長,而延長的時間,足夠帝穹對自己出手。


    麻煩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惹得帝穹直接封了第三厄域?


    這時,帝穹忽然降臨。


    陸隱大驚,不會是要對自己出手吧。


    帝穹出現,看著陸隱:“此次神選之戰對我很重要,沒時間讓你慢慢適應了,我必須盡快從你與翡中挑選一個,夜泊,讓我看看你在神力一道上的天賦究竟有多高,值不值得我培養。”


    說完,一手抓住陸隱,陸隱強忍著出手的欲望,被帝穹直接甩向了神力湖泊。


    噗通一聲,陸隱掉入神力湖泊內。


    帝穹站在神力湖泊旁,目光沉思,如果夜泊在神力一道上的天賦不夠,他就專心幫翡恢複傷勢,並且盡可能提高翡的實力。


    他被墟盡逼上了懸崖,武天,決不能交給其他人,隻有他才夠資格擁有武天。


    失去武天的第三厄域,還叫什麽第三厄域?


    這邊,陸隱栽入神力湖泊,暗罵一聲,帝穹受什麽刺激了?明明之前讓自己盡可能修煉,現在卻跟瘋了一樣逼迫。


    神力湖泊完全由神力構成,陸隱掉入,唯有吸收神力,不管他是否吸收,神力都會進入他體內,這也是狂屍的由來。


    神力自四麵八方湧入陸隱體內,朝著心髒處星空瘋狂而去。


    陸隱隻能沉下心吸收神力,不過腦中卻多了一股殺戮的欲望,這種欲望來自神力湖泊,實在是神力太多太多了。


    他不敢背誦始祖經義,防止被唯一真神察覺,在這裏,他隻能憑自己一邊吸收神力,一邊保持清醒。


    自己可以的,他不信這神力湖泊能填滿自己心髒處星空,而且帝穹也不會任由他在下麵太久,他要的是看清自己的天賦,而不是培養狂屍。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神力湖泊下,陸隱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知曉時間流逝。


    一股力量探入湖底,將他帶了上來。


    此刻,陸隱整個人都發紅,發絲,皮膚,包括眼睛,跟當初木季被帶上來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木季浸泡了百年,而他,不過才一段時間。


    帝穹驚異打量著陸隱:“果然在神力一道上有天賦,這麽短時間就吸收了那麽多神力,如果把你打造成狂屍,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強的狂屍,可惜,狂屍對我們沒用。”


    陸隱看著地麵,瞳孔忽大忽小,沒有意識一樣,整個人在顫栗。


    神力在他周邊霧化,形成漩渦。


    帝穹看著陸隱:“你正在向狂屍轉變,夜泊,如果你能聽到我說話,自己恢複吧,否則你隻能變為狂屍。”說完,抓住陸隱,將他扔向高塔,自顧自離去。


    他此舉就是為了探測夜泊的上限,如果此人可以撐過這一關,那他就值得自己放棄翡來培養,或許是神選之戰第三厄域的奇兵,但如果變成狂屍,也就算了,無所謂。


    他現在要去幫翡恢複


    傷勢,盡可能培養,對於夜泊,他其實沒抱太大希望。


    陸隱被帝穹扔向了高塔,狠狠砸在牆壁上,跌落下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對抗被神力侵蝕的思緒。


    過了一天,兩天,三天,他才停止顫栗,帝穹應該沒盯著自己了。


    他是裝的,神力湖泊下,他吸收了相當多的神力,以至於心髒處星空,神力星球已經與其他星球差不多大,當初偽裝夜泊進入第一厄域時,神力形成的還是一個點,而今已經這麽大了。


    陸隱很清楚,他體內神力的總量幾乎可以接近七神天了。


    如此多神力吸收,自然要表現點異常。


    帝穹以為自己在理智的邊緣掙紮,但陸隱也就是在神力湖泊下腦中產生殺戮與瘋狂的情緒,一旦離開神力湖泊就變得正常了。


    他坐了起來,深深吐出口氣,幸好整個厄域神力河流相連,否則一下子被自己吸收那麽多神力,帝穹該看出來了。


    可這麽做也不是辦法。


    自己確實吸收了太多神力,但如何用,如何達到帝穹想要的預期,他不知道。


    他沒打算參加神選之戰,如今卻被逼的要參加了。


    武天那邊也不能去,現在武天是帝穹的神經,肯定盯著呢。


    陸隱站在高塔內,望向觀武台方向,緩緩打開天眼,看向武天。


    與此同時,觀武台上,武天依然被鎖鏈懸掛半空。


    當陸隱天眼打開看向他的一刻他的一刻,他同時睜眼。


    高塔內,陸隱額頭發燙,一瞬間天旋地轉,眼前看到的忽然模糊,整個人思維在上升,超過了這厄域大地,超過了天空,超過了看到的很多很多,他不解,下意識想關閉天眼。


    “孩子。”


    陸隱動作停下,茫然。


    “我這一生,最喜歡專研各種武器,戰技,遂自命武天,我這一生,最大的收獲,便是這份武學天穹的記憶,希望這份記憶,能幫到你。”


    陸隱呆呆站在原地,整個人如同升華了一般,一切消失不見,什麽厄域大地,什麽永恆族,什麽神力,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看到的隻有黑暗天穹。


    突然間,天穹破開,神鷹鳴啼。


    陸隱神色一變,神鷹?


    天穹之上,神鷹探爪,狠狠衝下,對著陸隱衝來,陸隱想要反抗,還沒來得及,神鷹穿透身體而過,朝著下方而去,陸隱趕緊低頭看去,隻見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湖泊,賤魚躍出湖麵,神鷹探爪,撕破虛空,定格虛空。


    賤魚擺動魚鰭,在虛空劃過奇異的曲線,令定格的虛空破裂,一頭紮入湖底。


    神鷹利爪於湖麵劃過,留下深深的抓痕,卻又不甘的返迴天穹。


    陸隱目光隨著神鷹翱翔,看清了那一爪,那一爪,仿佛令空間不存,那是?


    還沒等他多想,神鷹忽然破碎,黑色氣流穿透神鷹破碎的身體,化為勾廉,橫斬。


    陸隱瞳孔一縮,死神?


    死神手持勾廉,拖著死氣劃過蒼穹,斬下驚天一擊。


    勾廉生生斬向陸隱,陸隱整個人汗毛聳立,擋不住,絕對擋不住,這一記勾廉,足以將自己完全撕開。


    勾廉穿透陸隱,陸隱隻感覺冰涼刺骨,想伸手抓住勾廉,勾廉莫名消失,陸隱雙手落空,眼前,劍鋒由遠及近刺來,刺破頭顱,轉瞬消失。


    陸隱呆呆站在原地,他看懂了,這是武天曾見過的場景,他將看過的,研究過的,一切的一切,形成了浩瀚的武學天穹,引領他,看一次。


    這是自古以來,武天所在意的。


    陸隱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一式式戰技而出,或掠過自己身體,或自眼前劃過,或消失於半途,他整個人魔怔了一般,瞳孔沒有焦點,就這麽看著,看著。


    他看到了祖莽翻騰,看到了輕羅劍天,看到了梅比斯的力量,看到了命運一根線,也看到了第一大陸破碎,那個誕生無數奇才高手的第一大陸轟然破碎。


    破碎的刹那,陸隱陡然清醒,整個人掉入萬丈深淵,咚的一聲,他倒地,平躺著,眼睛無神的望著塔頂。


    腦中,自踏上修煉之路,他施展過的種種戰技重演,有的戰技很簡單,有的戰技很複雜。


    而這一刻,陸隱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站起身,將看到的戰技,包括剛剛武學天穹內看到的一幕幕重新演繹了出來。


    武,是什麽?


    是動作?是力量?是廝殺?是與天爭命?是與自己爭奪身體的控製權?無數思緒在陸隱腦中反複,他整個人傻了,就這麽平躺在地上,呆呆看著上方,什麽都沒看到,卻又什麽都看到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陸隱就這麽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一天,或許一百天。


    這一天,陸隱呆滯的瞳孔忽然煥發神采,起身,瞬間出現在塔頂,抬手,對著遙遙遠方,緩緩揮動手臂:“一式殘陽落,天涯共餘暉!”


    第三厄域,天邊驀然出現一縷殘陽,被雲層遮擋,紅色光芒映照在厄域大地之上,引得無數人看去。


    這厄域大地,什麽時候有了太陽?


    卻又是這般的殘陽?


    隨著陸隱手臂揮動,殘陽緩緩消失,令這厄域大地再度恢複。


    同一時間,帝穹看向陸隱的方向,少有的驚訝,這是,意境的力量?


    塔頂,陸隱在手臂放下後,完全恢複神智,他抬起手,看著手掌,剛剛,怎麽迴事?那一式戰技是?


    帝穹忽然出現,驚歎看著陸隱,目光有些許的不可思議:“夜泊,那一式戰技,是你創造的?”


    陸隱忐忑,不自覺就施展了那一式戰技,說實話,是他自創,但他都不知道怎麽創造出來的,好似將心中對於戰技的領悟化為了另一種形態,這是他長久以來修煉所得的感悟。


    沒想到竟引來了帝穹。


    “迴大人,是。”


    帝穹打量著陸隱:“你可知那是什麽戰技?”


    陸隱搖頭:“在神力湖泊下,小人被神力侵蝕,腦中除了曾經看過的一幕幕便再無其它,不知道如何創造出來的,還請大人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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