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魅末岸也說過這樣的話,而今她動心也動情了,她想要有個結果,隻是約定在先,怎麽都不能違諾。


    「是的。」


    她的心已死,她的情已枯,再也不會有所改變,她唯一能做的是一生待在少主人身邊,不離不棄。


    「你好傻。」


    歐陽霓霓停下腳步,仔細地審視著冷憐心。「你真的好傻。」


    冷憐心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心再次赤裸裸地攤在別人眼前;那好不容易封起的心,再次開啟怕是會傷痕累累。


    「霓霓小姐,我們是不是該迴去了?」


    從她們出來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鍾頭,冷憐心認為還是迴閻宅才好,她不想有什麽意外發生。


    「再走一走,我的心情很複雜。」


    「霓霓小姐。」


    看歐陽霓霓繼續又朝前走去,冷憐心有些擔心,因為過於前麵的路口,人潮一多,她擔心歐陽霓霓的安全。


    「沒事的,我們隻是在街上走走,怎麽可能會有事呢?」歐陽霓霓知道不該這麽勉強冷憐心,隻是她的心真是難受,若不出來走走,她怕自己會在房裏為魅未岸的無情而痛哭。


    想著想著,眼眶中不自覺地溢出淚水,那紅了的眼眶是為情人而感傷,隻是那人並未能得知她的情愁。


    「霓霓小姐,這真的不好,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


    冷憐心試著再勸說,隻是歐陽霓霓早已聽不進任何的話,隻見她快速地朝前走去,完全沒有理會跟在後頭的冷憐心。


    失魂落魄的歐陽霓霓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已是十字路口,因為低頭直走,連一旁的來車她都完全沒能留意地穿越馬路,直到那直逼而來的煞車聲教她反射性地抬頭,而跟在她後頭的冷憐心更是焦急地衝向前,一把將受到驚嚇的她推開,卻令自己在閃身不及時教那煞車不及的車子撞上,一陣劇痛突地竄過她的身子。


    「啊!」歐陽霓霓震驚地大叫,緊緊地抱著冷憐心。


    「霓霓小姐,沒事了,沒事了。」冷憐心不顧自己受傷的身子,快速地檢視著歐陽霓霓是否受到了傷害。


    「未岸,我要未岸!」


    以前在她出事時,魅未岸總是隨時在她身邊,而她知道自己永遠都是最安全的。隻是這一次,她身邊再也沒有未岸了,再也沒有。


    「我在這裏,我是憐心,你沒事了。」左臂的疼痛教冷憐心冷汗直冒,可她沒去多管,她心中此時想的隻是要確定霓霓小姐是否真的平安無事了。


    「我好怕。」


    「你有沒有怎麽樣?」


    那車子並沒有停下地駛去,而她們此時正站在路旁,來去的人群有的好奇打量著,有的則是帶著關注的眼神看著她們。


    冷憐心知道她們必須快些迴閻宅,因為她怕自己會因為手上的疼痛而昏了過去。


    「唔,我沒事。」歐陽霓霓搖了搖頭,臉上布滿了淚水,而在這時,她才發現冷憐心的手臂上有血跡。


    「你受傷了?」她看著冷憐心一臉慘白,猜想那傷口肯定很疼。


    「隻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冷憐心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


    「對不起,我不該這麽橫衝直撞地過馬路的。」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冷憐心扶著她,轉身朝閻宅的方向走去。


    「你真的沒事嗎?你的手臂一直在流血。」


    「隻是個小傷口,一會兒迴閻宅我再請人幫我看看就好。」隻有她知道,她現在憑的是自己的意識力在抵抗那不斷襲來的劇痛,而那幾乎要教她昏厥過去。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她都要平安地將霓霓小姐送迴閻宅,因為那是少主人交代的任務,也是她身為保鏢應負的責任。


    這晚,當閻君迴到家時,就聽聞歐陽霓霓出了意外,二話不說的他連忙奔至她房間,焦急又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她。


    「霓霓,發生什麽事了?」閻君看著歐陽霓霓臉色蒼白的模樣,輕柔地撫上她的臉頰,想要確定她平安沒事。


    「閻君,我沒事。」


    她隻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還有一些輕微的瘀傷,隻是這樣的她就足以教閻君很不忍心了。


    「還說沒事,你看你身上到處都是瘀青,到底怎麽了?」


    他明明記得出門前要她乖乖待在家裏的,怎麽這會兒她人是在家裏,可是身上卻多了這麽多傷?


    歐陽霓霓有些心虛地將目光給移開,低聲地說:「我今天出門了。」


    「出門?」


    閻君一聽,臉色馬上變得嚴肅,俊美的臉龐上顯露著不讚同。


    「思,我本來隻是心情悶想在附近走走,沒想到卻不小心——」


    「那憐心人在哪裏?」不等她說完,閻君馬上冷聲問著。他明明在出門前特別交代她要好好照顧霓霓的,怎麽才一天的時間,就成了這模樣?


    「她跟我在一起。」歐陽霓霓見他生氣的模樣,害怕得音量逐漸變小,同時也忘了要解釋事情的原委。


    「那怎麽還會出事?」


    閻君馬上站起身,那臉上寫著怒氣,表示他此時的不悅。


    「是我不好,我不該。」


    「霓霓,你什麽都別說,我會自己問憐心。」閻君按了分機號碼,要冷憐心立即過來,他要當麵問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


    「閻君,憐、心她也……」


    「別說了。」


    閻君沒打算要繼續聽歐陽霓霓的解釋,轉身步出房間。


    歐陽霓霓是第一次見到閻君如此生氣的模樣,早已嚇得沉默地不再出聲,怕自己會惹來閻君更多的不悅。


    冷憐心自迴到閻宅後就待在房裏,她的手臂及肩膀像是教人給撕裂般地不斷泛疼,雖然早已止血,可她一臉的虛弱也已說明那份不適有多強烈。


    「憐心,你最好在床上躺個幾天,別扯動傷口,這樣傷口可能會好得快些。」


    說話的人是閻宅的家庭醫師,看著冷憐心那強忍疼痛的模樣,他看在眼裏,不舍在心裏。


    再怎麽說她都是個女孩子家,這會兒手臂及肩膀上有了這道傷口,怎麽說都是個遺憾。


    「醫生,我的傷要什麽時候才會好?」


    她不想老躺在床上,特別是她還擔心著霓霓小姐還有少主人的反應,光這些就教她怎麽都不能好好的靜下心來。


    「你別動,千萬別動,你的傷口好不容易才縫合,這一動,一會兒又要裂開了。」醫生看她想要起床,連忙阻止。


    「霓霓小姐還好嗎?真的確定她沒事了?」她想要到她房間去確認,否則她怎麽部不能安心。


    「霓霓小姐沒事,她身上沒有什麽大礙。」


    「我還是去看看好了,我不放心。」


    「你不能動,會影響傷口。」


    「沒關係,我會很小心的。」


    冷憐心隻是輕輕一晃動,便覺得那傷口幾乎疼得令她暈厥,要不是她的意誌力過人,一般人早已失去意識了。


    就在此時,房內的電話鈴聲響起,她勉強地伸手去接,沒有應話的她,隻是閉上雙眼,幾秒過後再放下話筒。


    「醫生,少主人要我過去。」


    「你怎麽沒跟他說你不方便?」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知道要好好休息。


    「他要我跟他解釋霓霓小姐身上的傷,我去去就來。」


    醫生看著她那搖搖晃晃的身子,不禁搖頭,「他該關心的人是你。」


    背向醫生的冷憐心隻是低頭不語,那份心傷她會放在心裏。「醫生,可以請你幫我換件衣服嗎?」


    她不想一身是血地去看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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