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和季二都傻眼了。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們就這麽有自信嗎?


    然後這兩個人意識到,是不是陛下跟他們許諾什麽了?


    看來,他們和陛下早就計劃好了啊。


    這一次捉拿謫仙,豈不是十拿九穩了?


    於是,季一和季二也開心起來了。


    他們不僅開心了,而且覺得自己想的太少了。


    應該像人家朝澤夫人府一樣,把以後的事情計劃好,免得臨時抓瞎。


    比如,是不是應該準備幾口箱子?


    萬一陛下的賞賜下來了,得用箱子裝金子啊。


    又比如,是不是應該迴憶一下仇人的名單?


    大家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以前的仇人,那不得盡快報複一下?


    又比如……


    他們一邊暢想未來,一邊跟著朝澤夫人的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大家沒有坐火車,為了表示和謫仙決裂的決心,大家坐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預計兩個月才能到鹹陽。


    兩個月,對於秦人來說,似乎不是太久。


    因為大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搖搖晃晃,顛顛簸簸,出一趟遠門,都以年為單位。


    但是對於有了謫仙之後的秦人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朝澤夫人他們出發的時候,商君別院研製的新食品糖葫蘆,已經賣遍了大街小巷。


    馬車上的人,已經被這個時代給拋棄了。


    季一有些暈車,隻能沒話找話的轉移注意力。


    他向季二問道:“那個……等殺了謫仙,你打算做什麽?”


    季二說道:“我先不殺謫仙。”


    季一說道:“為何?難道你還要婦人之仁不成?”


    季二嗬嗬一笑,說道:“非也,我是要留著謫仙。”


    “我要嚴刑拷打,讓他嚐遍大秦的刑罰。”


    季一驚訝的看著季二:“你對謫仙,竟然恨到了這種程度嗎?”


    季二搖了搖頭,說道:“不單單是因為仇怨。”


    “我希望能從謫仙身上問出來一些口供。”


    “比如……他不是謫仙嗎?不是知道很多奇妙的東西嗎?”


    “那究竟有沒有一種法門,可以讓我玉莖重生,做一個完整的男人。”


    季一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得心中一凜:“對啊,你要不提這個,我還真的給忘了。”


    “如果謫仙真的有這個辦法,我們還確實要好好逼問他一番才行啊。”


    …………


    就在季一和季二,跟隨者朝澤夫人在路上晃蕩的時候,季明已經聯絡了五位大臣。


    他去的第一家,正是王義。


    那是一個深夜。


    王義一家已經就寢了,忽然聽到家丁來報,說是有宦官來了。


    王義嚇得了不得。


    三更半夜的,怎麽會有宦官來了?


    該不會是來宣布聖旨,抄家滅族的吧?


    在穿衣服的時候,王義把平生做的錯事都想了一遍。


    越想越覺得,好像也不至於讓陛下三更半夜派人來啊。


    難道是有人誣陷?


    是誰?


    難道是小舅子?


    上個月他來借錢,但是被王義給轟出去了。


    難道這小子懷恨在心,直接舉報謀反?


    王義一顆心都涼了。


    這個王八蛋,簡直就是禍害啊。


    早知道有這麽個混蛋小舅子,當初就不應該和夫人成親……


    王義一通胡思亂想,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魂不守舍的來到了前廳。


    季明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看見王義之後,就忍不住的陰陽怪氣:“大人真是動作迅捷啊,隻讓奴婢等了半個時辰,大人就出來了。”


    “如此重視,倒讓奴婢有些受寵若驚了。”


    而王義看到季明之後,本來就運轉緩慢的腦子,更有些茫然了。


    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不對啊,季明不是早就失寵了嗎?”


    “陛下現在除了打他的板子,基本上就沒有交給他什麽重任。”


    “現在宮裏宮外都知道,季明活著隻是為了當陛下的出氣筒。”


    “他今天來幹什麽?難道陛下又重新啟用他了?”


    季明見王義魂不守舍的,自己說了一大篇話,隻換來一個:“啊?”


    好像王義這家夥已經聾了一樣。


    季明覺得王義根本就是在耍自己,他氣的額頭上青筋直蹦。


    可是無論如何,王義是朝中重臣,而自己隻是一個宦官而已。


    雖然說,天子近臣,往往能得到旁人的巴結。


    可是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少有人肯巴結自己了。


    但是王義這家夥,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於是季明氣唿唿的站起來,冷冷的說道:“既然大人不想聽我說話,那在下告辭了!”


    季明轉身就走,王義這才迴過神來,有些驚慌的問身邊的侍從:“他說什麽了?”


    侍從:“……”


    侍從愣了好一會,這才對王義說道:“他好像說,要和你聯手,殺謫仙。”


    王義:“……”


    與此同時,聽到動靜的季明又迴來了。


    他看了王義一眼,說道:“王大人終於睡醒了?”


    王義撓了撓頭,一臉茫然的說:“啊?”


    季明:“你踏馬的……”


    他罵了一句,這才帶著滿腔怒火離開了。


    等季明走了之後,夫人從後堂出來,對王義說道:“夫君,剛才你為何裝傻充愣啊。”


    “依我看,你是死死地得罪了這個宦官。”


    王義歎了口氣,說道:“我又豈會不知我得罪了他?”


    “但是他要殺謫仙啊,我也隻能得罪他一下了。”


    夫人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往日夫君不是一直痛罵謫仙嗎?”


    王義擺了擺手,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


    “昔日謫仙害得我少賺了很多錢,我自然對他痛恨不已。”


    “但是現在麽……”


    “現在謫仙經營的產業,都蒸蒸日上。”


    “不久前,我參股了一些,現在都獲得了巨額迴報。”


    “謫仙是哪路神仙,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覺得,他可能當過財神。哈哈哈。”


    “這個季明居然要殺謫仙,斷然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啊。”


    “不行,我得稟報陛下。”


    王義立刻鑽到書房裏麵,徹夜寫了一篇奏折。


    裏麵添油加醋,幾乎把季明描述成了反賊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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