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艱難的爬起來,哭喪著臉看著季明說道:“師父,你踹我做什麽?”


    “難道我說錯了。”


    季明氣的漲紅了臉,等著季二說道:“錯,大錯特錯。”


    “槐大人是什麽人,難道還能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槐大人隻是偶然得了書法奧秘,才即興創作,供大家欣賞罷了。”


    “何來什麽強製推廣行草之說?”


    季明一番話說完,不光季二,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


    季明這是唱的哪一出?


    季二更一臉懵,不知是被季明踹懵的,還是自己聽錯了


    季二梗著脖子對季明說道:“師父,你不是和槐穀子不對付麽?”


    “你不是時常教導我倆,要銘記大秦的奸臣麽?”


    “今早你還對我二人說若是今天得不到關於槐穀子的負麵消息就不要迴宮了。”


    “這才過了短短幾個時辰,師父你說過的話都忘了麽?”


    季一仿佛已經看透了一些,奈何季二一根筋,根本不懂什麽事察言觀色。


    心裏有話,總是不吐不快。


    此時眾人已經知道些大概了。


    季明教唆自己的兩個徒弟,去陷害槐穀子。


    但季明還是不想這麽輕易認輸。


    季明看了看季一,皺眉說道:“我說話這話麽?”


    季一看了看季二,又扭頭看了看季明。


    看著季明使勁給自己眨眼,季一嘴裏小聲嘟囔道:“說沒說過呢?”


    隨後,季一看了看季二,季二還在等著季明給自己一個確切答複的時候。


    季一抬手,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季二臉上。


    季二剛剛被季明踹了一腳,本來就已經有些跪不穩了。


    此時又被季一狠狠扇了一巴掌,徹底趴在地上了。


    季一看著地上的季二冷冷說道:“哪裏聽得混賬話,我時常陪在師傅身邊,師父何時說過?”


    “是不是得了什麽人好處,跑過來故意陷害師父?”


    季二這下徹底懵了,什麽情況,自己明明在據實迴稟。


    怎麽一轉眼矛頭就指向自己了,甚至連季一都反對自己說的了。


    季二瞪著季一說道:“季一,你聽聽你在說什麽?”


    “方才咱倆在外邊一起聽到的事,當時你比我還激動。”


    “還是你叫我趕緊找師父來迴稟的。”


    “現在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你還是不是個男的,變臉怎麽比婦人還快。”


    季二話音剛落,季一一巴掌又扇了過來。


    季一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自從入宮之後,最煩別人說自己不是男人了。


    別人說說也就算了,你季二還說,你本身就是太監,還說我不是男的。


    你季二想打自己的臉,也別帶上我啊。


    季二捂著另一半臉,此時已經紅腫了,和季明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季二本來就不解,此時又挨了一巴掌,更是難受。


    季二瞪大雙眼,勢要站起來撲倒季一身上,奈何自己方才被季明狠狠踹了一腳,感覺腰依然劇痛,有些站不起來。


    季二怒道:“你,你什麽意思?”


    季一對嬴政拱了拱手,又看了看季二說道:“你什麽你,陛下麵前,怎麽有你說話的份?”


    季二簡直要氣炸了,什麽叫陛下麵前沒有我說話的份?


    說的好像你季一比我季二官職高很多似的,咱們不是同時被師父選中的麽?


    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比我早入宮幾天,同時也早一天拜在師父名下。


    但你在宮裏的官職還不是跟我一樣,天天做些雜活。


    若是我沒有說話的份,你季一就有了?


    當著陛下的麵,說這種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季二盯著季一問道:“怎麽?你季一就有說話的份了?”


    季一仿佛早就料到季二會這麽問。緩緩說道:“我自然也沒有,但師父有。”


    “師父方才一直在給你打手勢,你還在說個沒完沒了,甚至誇大。”


    “別說師父信不信了,我首先就不信。”


    季一說完,李水笑了笑說道:“季明,你收的這兩個真是好徒弟啊。”


    “從哪找的啊。”


    季一,季二聽完,雙方各有心思。


    季二對槐穀子的話嗤之以鼻,他並不覺得槐穀子是在誇自己,即便槐穀子誇自己,季二也會覺得槐穀子別有企圖。


    畢竟季二頭腦簡單,已經完全聽信了季明的話。


    但是季一很是油滑,聽完槐穀子的話後,內心有些竊喜。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被槐穀子認可,本以為進了宮,從此高牆大院,再也沒有機會了。


    今日誤打誤撞,說了一通槐穀子的好話,竟然還比較有效。


    怪不得人人都說槐穀子此人喜歡溜須拍馬,看來他本人也喜歡被拍馬屁。


    季一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拜師拜早了。


    若是晚一步,說不定還能有機會拜在槐穀子名下,進人人夢寐以求的商君別院。


    季一扭頭看了看季明,內心歎了口氣。


    此時越看這個師父越不順眼。


    季一心想:我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就拜在你名下了,我這輩子算是斷送了。


    跟著你,天天挨打,除了跟你學屁股怎麽挨板子不疼,還能學什麽?


    此時都不好意思跟他人說,但凡說出去,都能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點。


    也就師父你吧,心大。


    剛讓我們拜師的時候,還說自己多麽了不起,懂得多,會的多。


    也就會拍馬屁,偏偏還總是拍錯,讓陛下不滿意,惹得一頓板子。


    當時跟我們說自己挨板子是宮裏最有經驗的時候,雙眼都放光。


    剛入宮的我們,大概也知曉伴君如伴虎,宮裏規矩多,動不動就挨板子。


    聽完之後自己的師父竟然還有這等技能,確實崇拜。


    現在細細想來,真是個笑話啊。


    我季一學什麽不好,跟著你季明學怎麽挨打?


    真不知當時腦子哪根筋搭錯了。


    季一扭頭對槐穀子獻媚的笑了笑,說道:“槐大人,謬讚了,是非善惡奴婢還是能分的清的。”


    “若是槐大人有需要奴婢的時候,隨時跟奴婢說。”


    季一說完,季明和季二皺眉看了眼季一,季一這話裏有話啊。


    季明心想:季一什麽時候這麽會左右逢源了,甚至還有趕超我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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