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好?嶽父都舍得讓你嫁給我,隻是一些陳年佳釀罷了,若是我父親在,也會讚成,甚至會雙手奉上的。”


    景修直勾勾的看著寧安,在他這裏,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眼前人。


    更何況,現在嶽父對他本就戒備,他總得多做些好事,讓嶽父改變一下心裏對他的想法,也不至於到事情揭穿那天,會太過於生氣。


    寧安覺得景修這些話有問題,但至於哪裏有問題又說不出來,總覺得奇奇怪怪。


    他摸摸耳垂,有些猶豫的點點頭。


    “那…那行吧,我等下帶迴去。我先替我爹謝謝你了。”


    “是我應該做的。”景修一本正經迴答。


    寧安:“……”那種不舒服奇怪的感覺更深了。


    但是人家好心好意給自己老爹送酒,他再這麽懷疑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寧安迴去時,確實是帶上了福伯準備好的兩小壇子酒。


    福伯看著寧安走遠,隨後才看向旁邊的景修,問道,


    “王爺,府裏的酒多得很,怎麽不給王妃多拿些迴去?你也不喝,拿迴去給寧國公喝一喝也是好的。”


    “不急,以後慢慢拿。”景修淡淡的迴答。


    要是現在就一次性把酒拿迴去,寧國公對他的好感也就這一次。


    但是如果慢慢來,多拿幾次,寧國公對他的好感就會多幾次,到時候日積月累下來,總是不一樣的。


    福伯不知道自己王爺的想法,但也知道自己王爺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所以也沒多問。


    倒是景修,想到了一些事情。


    “吩咐下去,要是有任何人詢問起我身下坐著的這個椅子,都說不知道,誰敢泄露,軍法處置。”


    景修眼神冰冷,寧安剛才對他說的話,讓他明白這個東西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杜棋,不然就會讓寧安陷入危險當中。


    雖然不知道寧安到底有什麽秘密,但他願意為寧安保駕護航。


    福伯渾身一震,臉色也嚴肅了許多。


    “行,王爺放心,我這就吩咐下去。”


    剛才王爺都說了是軍法處置,那可是非常嚴重的,所以這事情絕對事關重大,是萬萬不能馬虎的。


    滿空和孤影帶著景修迴書房,景修也吩咐了他們兩句。


    滿空孤影聽完卻都是有些驚訝,但是他們一向不會反駁主子的話,隻能是下去安排。


    走出書房,滿空才疑惑的看向旁邊的孤影,問道,


    “孤影,你說主子好端端的怎麽要祈福?還是要帶上王妃和小少爺,以及讓王妃換上男裝,這有必要嗎?不會太過於奇怪?”


    他湊到孤影麵前嘀嘀咕咕,兩人的距離也是十分近。


    孤影不著痕跡的低頭看了眼,隨後才壓下情緒,低聲迴答滿空的疑惑。


    “主子當然是有主子的道理。讓王妃換上男裝也是為了方便出行,先去安排路上的事情吧。”


    滿空哦了一聲。


    在兩人走後,福伯就進了景修的書房,沒一會兒就又滿臉疑惑的出來。


    他出來時,正好遇上過來給景修針灸的聞蒼。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應對辦法,但是他也沒放棄給景修雙腿針灸,免得肌肉會過於萎縮。


    “福伯,怎麽了?”聞蒼看到福伯一臉疑惑就問了一句。


    “沒什麽沒什麽,就是王爺讓我給準備幾套男裝,說是明天給他們出門遊玩去用,得讓王妃女扮男裝出門。”


    因為知道景修和聞蒼的關係,所以福伯也沒瞞著他。


    隻是說完之後,他就走開,去準備景修吩咐的事情了。


    聞蒼聽完之後,眼睛就是一眯,隨後直接進了書房。


    “你剛才竟然讓福伯去準備男裝?難道是你已經證實他們的身份了?你的王妃和南瓜那小丫頭真是男的?”


    他進書房之後立馬就問了一句,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也足夠讓景修聽到。


    景修立馬淩厲的看向他,眼神中帶著警告。


    “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


    聞蒼一噎,走過去,小聲說道,


    “那你準備男裝做什麽?”


    “明天出門踏青,為了方便。”景修冷冷迴答。


    “你覺得我相信嗎?”聞蒼忍不住撇嘴,“對於你來說,方便和不方便有什麽區別?”


    景修依舊淡淡的看著他,但是眼神中帶著警告和淩厲。


    “我說了是為了方便就是為了方便,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話這麽多了?”


    聞蒼氣結,不爽的說道,


    “那你還讓我去看南瓜是不是男子?你既然知道還讓我去做什麽?”


    景修沒有說話,隻是依舊保持著麵色清冷。


    聞蒼心裏真的覺得有些震驚,直接小聲問道,


    “不會你的王妃也真是一個男子吧?”


    “我從沒說過。”


    “你從未說過?但是你在說出讓我試探南瓜的時候,就等於說了。你王妃和南瓜關係那麽好,如果南瓜真是男子,那你王妃也絕對是。”


    “你要是不說,那我還沒覺得有什麽突兀的。可你一說我就發現有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甚至仔細迴想也能發現端倪。比如你王妃的身高在女子中過於高大,當然,偶爾也會有女子有這樣的身高,所以可以暫且拋開這個猜測。”


    “可是你想想你王妃的性格,當真是一個女子嗎?要說男子恐怕更貼合一些,還有他不喜歡金銀首飾以及穿著素淨,可能也是沒有辦法接受穿一些女子的衣物吧?還有那天你問我說有沒有什麽辦法是可以改變一個人聲音的,那時候起你就懷疑了,不是嗎?”


    景修沒有說話,但是對於熟悉景修的聞蒼來說,明白景修這意思已經是默認了。


    他咽了下口水,有些震驚。


    “那個…寧大小姐怎麽會是女的?難道寧國公那麽大膽,竟然敢找人代嫁?虧我還以為寧國公是個好的,與其他官員不同,也難怪你的王妃會懂那麽多,一個深閨裏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懂那麽多?


    如果是代嫁的話就完全說得通了,隻是寧國公去哪裏找這樣一個厲害人物來給你代嫁?不過這說來也怪不得寧國公。


    他是一個父親,你在外的名聲又是那樣的,確實是沒人舍得把寶貝閨女嫁給你,哪怕是我的話,我當然也是不願意的。但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你的王妃一個男子竟然願意替嫁?他和寧國公之間有什麽交易嗎?”


    聞蒼自以為是自己摸到了事情的真相,也不管景修有沒有反應,他就絮絮叨叨的開始說完,並且還覺得自己沒說錯。


    隻是等他說完之後,發現景修依舊沒有一句反應,而且臉色漆黑,看起來一副生氣的模樣。


    聞蒼有些沒底,猶豫了一下就繼續開口問道,


    “難道我剛才說錯了嗎?不過就算是不對,你也應該開口告訴我啊,一直不說話算是什麽意思?”


    “寧國公沒你想的那麽不堪。他也姓寧,並且叫寧安。”


    景修知道這個事情也確實是無法再瞞著聞蒼,同樣也相信聞蒼不會亂說。


    “寧國公沒有那麽不堪?他也姓寧?姓寧又……”聞蒼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原本想說姓寧又怎麽樣的,結果腦子裏突然就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他難以相信的念頭。


    “你…這…你剛才的意思不會是說,他是寧國公府的小少爺,寧國公的獨子,寧大小姐的胞弟吧?”


    不怪他如此震驚,而是因為屬實讓他震驚。


    寧國公就這麽一個兒子,竟然願意把兒子代嫁?難道在寧國公心裏女兒比兒子更重要?


    景修似乎是意識到聞蒼的想法,便又再次解釋了一句。


    “寧大小姐出事了,寧安找到黑虎幫忙尋找。”


    “什麽?”聞蒼再次震驚,“竟然都找到黑虎了?那…那是多大的事啊。”


    景修垂眼,繼續道:“不僅如此,黑虎找了幾天依舊沒有找到人。”


    聞蒼立馬皺了下眉頭,眼底多了幾分懷疑。


    “難道有什麽問題?”他看著景修。


    景修微微搖頭。


    聞蒼看他這樣,又再次問了一個問題,一個讓他極度好奇的問題。


    “景修,那你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這個…這個寧安的真實身份了,那你打算怎麽做?和離?問罪?還是把人暗地裏處理了?”


    聞蒼剛說完,就感覺一道陰森森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他僵硬的看著景修,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不是,你幹嘛用這個眼神看我?我難道說錯了什麽?”


    “你說,我在這裏把你悄無聲息的處理了,會不會有人知道?”


    景修依舊看他,說出來的話卻讓聞蒼渾身打了個寒顫。


    雖然知道景修不會真的那樣做,但是被景修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還是忍不住的害怕。


    “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他忍不住幹笑兩聲。


    景修從旁邊拿起一把匕首,以及一塊灰色的布,在慢慢擦拭著匕首。


    匕首刀尖都冒著寒光,看起來就十分鋒利。


    “開玩笑嗎?”景修淡淡的反問,“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剛才說和離之類的話,我會讓這個玩笑成真。”


    聞言,聞蒼瞬間瞪大了眼睛。


    靠!!他現在總算是明白景修為什麽用一副陰森森的眼神看著他了,難道景修還真是鐵樹開花了?!


    “不是,你…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他可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你知道什麽意思嗎?你確定嗎?”


    他不是看不起和男人在一起的人,也並沒覺得有任何不對。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景修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並且還是寧國公的獨子,唯一的獨苗苗。


    他揉了揉太陽穴,覺得現在事情非常複雜。


    “那又如何?”景修淡淡的看著他,“我隻要寧安,跟他是男是女沒任何關係。”


    想到景修這段時間對寧安的特殊,看樣子是真的沒辦法了。


    “不是,你是沒有關係,但是人家有關係啊。你確定寧安願意?你也說了他是因為姐姐消失之後才沒辦法代嫁的,暫且不提寧安,那你也要想想寧國公吧?你覺得寧國公能願意?”


    “那又如何?我看上的人,隻能是我的。我會讓寧國公同意的。”


    景修絲毫沒被聞蒼的話給影響到,反而眼神中多了幾分勢在必得。


    聞蒼和他認識多年,當然明白景修這個眼神是怎麽迴事兒。


    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為寧安默哀,被景修盯上的人,嘖嘖嘖……


    不過就寧安的性格,他覺得景修也不太好過。


    “既然如此,你就好自為之吧。”


    景修直接把匕首插到桌子上,沒進去好幾厘米深,


    聞蒼看到這一幕,摸了摸下巴。


    “我突然又想到一個事情,就是對他們的聲音十分好奇,他們到底是用什麽辦法改變的?”


    景修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懂,這同樣是他的未解之謎,以及好奇之處。


    “我倒是有辦法知道。”聞蒼突然一笑,“寧安太聰明沒辦法入手,但是南瓜那小子應該容易得多。”


    南瓜:??什麽意思?侮辱我?


    “暫時不要把這個事情說出去,同樣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不然……”


    景修拔出匕首,再次擦拭起來。


    聞蒼深唿吸,被氣笑了。


    “景修啊景修,我好歹和你認識這麽多年,你就是這樣威脅我的?你至於嗎?”


    景修沒有說話,聞蒼忍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


    “行行行,我不說不說行了嗎?不過明天踏青我也要去。”


    景修再次沉默,但是聞蒼已經知道是在答應他了。


    “來來來,趕緊把衣服撩起來,我給你針灸,得趕緊在番邦之前給你把腿治好,這番邦人一過來,準沒好事。”


    景修還是沒有說話,隻是撩起了衣服下擺。


    因為知道了寧安的身份,所以聞蒼給景修針灸完之後,就直接在門口等著寧安迴來,打算再好好看看這兩人。


    這聲音之謎,他真真是太太好奇了。


    所以等寧安和南瓜帶著小家夥進門時,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間的聞蒼,並且聞蒼看向他們的眼神中還特別奇怪。


    寧安和南瓜下意識皺起眉頭。


    “聞大神醫,你在這裏做什麽?不會是要等我們迴來吧?”寧安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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