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先是被景修莫名其妙的眼神,給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最後又是被其他人的眼神看的有些奇怪到摸不著頭腦。


    他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對他來說,景修快點好起來確實比什麽都重要。


    畢竟景修好了他就可以和離,到時候就可以帶著便宜老爹和姐姐去過瀟灑日子了。


    那些丹藥他是從無敵手那裏換來的,以後也能找到,算不上珍貴。


    至於說景修好了他才能好的事情,也算是真的,但有一半是他為了哄景修吃藥而已。


    雖然他希望景修感激他,但也怕景修以為這藥太珍貴,不願意吃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藥再珍貴,能有人珍貴?


    “好,我吃。”景修看著寧安說道,那聲音,溫柔了不止是一點半點。


    寧安下意識點頭。


    聞蒼則是嘖嘖了兩聲,說道,


    “我說,你們兩個想膩歪能不能迴被窩裏去膩歪?現在我們還在這裏,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寧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膩歪了?你眼睛要是不需要用的話就趕緊捐給別人,免得浪費了。我們分明是在討論關於藥的事情。”


    聞蒼一噎,隨後就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景修。


    但是發現景修正滿眼柔情的看著寧安,仿佛沒覺得寧安這句話有什麽不對一樣。


    滿空和孤影也是有些心疼自己主子,覺得他們這個王妃,似乎好像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是下一秒,孤影就有些心疼他自己了。


    某人還不是和王妃一樣,半點不開竅。


    這裏最開心的就是一旁的小家夥了。他坐在椅子上,那蕩來蕩去的雙腿顯示著他此時有多高興。


    剛才娘親對爹爹說的話他聽懂了!娘親說爹爹是最珍貴的,所以娘親肯定不會想著離開爹爹和他啦!


    就是不知道娘親什麽時候才給他生個弟弟妹妹,這樣娘親就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了!


    寧安才沒什麽心情去管這些人的想法,他直接把一顆藥倒出來給景修。


    “吃吧,吃下去看看有沒有效果。”


    “就算沒有效果,這些吃下去對他也有好處,至少在我們沒有辦法徹底根治之前,能延遲他的生命,”聞蒼說道。


    寧安頓了一下,再次說道,


    “其實他身體裏的毒素已經不多了不是嗎?”


    聞蒼道:“但是造成他身體的傷害確實已經存在。如果他雙腿再沒有辦法解決,那麽就會因為經絡不通,穴道不通導致身體越發低下,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景修這時已經把藥給吃下去了。就像寧安剛才說的那樣,這個非常非常苦,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


    寧安見此,直接拿出一顆水果糖塞進他嘴巴裏,並說道,


    “吃顆糖吧,這個藥確實很苦。你能忍住沒吐出來已經是非常厲害了。”


    他聽無敵手說,無敵手第一次吃的時候可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被寧安這麽一誇獎,景修覺得,哪怕沒有口中這顆糖,也已經是不苦了。


    “能好起來,不辜負你就行。”他說道。


    寧安眨巴眨巴眼睛,以為景修是說不辜負他這一番努力,並沒有想過,也許景修是有著其他意思的。


    知道內情的聞蒼等人,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眼前的景修一樣。


    這人還是景修嗎?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一旁的南瓜,從寧安對景修說了那番珍貴的話後,就一直保持著複雜的沉默。


    “好了,吃下去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知道有沒有效果。”寧安說道,“反正這個時間等著也是等著,我來針灸一遍,你看看怎麽樣。”


    最後那句,自然也是對聞蒼說的。


    聞蒼點頭。


    寧安立刻就拿出針灸包打開。


    看到那一根根冒著寒光的銀針,寧安還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雖然這銀針看了很多次,但再一次看到還是覺得有些嚇人。


    這麽長的一根針,要是紮進肉裏,得多疼?


    就在寧安打開針包的那一瞬間,聞蒼眼神就驚訝了幾分。


    “你這銀針,也是你師傅給你留下的?”


    不怪他這樣問,因為寧安所說的任何東西,都是那個神秘的師傅留下的。


    “是啊。”寧安直接迴答。


    在他心裏,上一任空間的主人,也算是師傅了。


    聞蒼忍不住上前一步看了起來。


    “你這銀針,似乎很不同,看起來不是普通的銀針。”


    “確實不是,我師傅說是玄鐵所製成的,應該不算普通吧。”


    聞蒼一聽,果然露出了幾分震驚的神色。


    “實不相瞞,我也從我師傅口中聽到過,說是這世界上曾經是有一個神醫。說是他就有一副玄鐵所製成的銀針,那可是獨一份,難不成你師傅就是我師傅口中的那個神醫?”


    “我不知道啊。”寧安滿臉無辜,“反正我隻知道我師傅是我師父就足夠了。”


    “那…那你師傅叫什麽,真的不可以說?”


    “不可以。”


    寧安自己都不知道空間上一任主人是什麽名字,又怎麽可能說得出來。


    聞蒼還想問,但看著寧安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最後也是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寧安拿起銀針,靠近人形圖,但還是有些緊張。


    聞蒼也明白這個事情的重要性,看到寧安如此緊張時,就開口說了一句。


    “深唿吸,沉住氣,下手要快狠準,最重要的是準。人的穴位非比尋常,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致人喪命,這絕對不能出現差錯。”


    雖然知道寧安現在正緊張著,但是聞蒼還是需要把該說的都要說清楚,不然那才叫做害了寧安。


    寧安點點頭,拿著一排銀針開始下手。


    他抿緊嘴唇,腦子裏想著那一套針灸的手法,終於是下了第一針。


    而這第一針,聞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也明白寧安所說從來沒親自動過手的事情,是真的。


    隻是看著寧安慢慢紮下的穴位,他眉頭就皺的越發緊,但還是耐心的等著寧安紮完。


    畢竟,在紮針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旁人的幹擾。


    哪怕隻是在一個假人身上下手,但是紮完這一套,寧安額頭上還是冒出了層層薄汗。


    不過寧安很激動!因為他敢下手了!而且還一整套都紮完了。


    “擦擦汗。”一旁一直觀察著他的景修,在寧安紮完最後一針時,就及時遞上手中的帕子。


    “謝謝。”寧安接過來擦了擦汗,下意識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激動的看向一言不發的聞蒼。


    “怎麽樣怎麽樣?我這紮的不算太差吧?”


    他十分激動期待,雖然知道自己紮的不好,但是第一次下手,能紮完全套就是最好的。


    景修看著寧安對聞蒼如此激動的模樣,再想想寧安剛才那句陌生的謝謝,心裏就有些悶悶的。


    聞蒼看著寧安,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手法是生疏了一些,力道也不太夠,但是準頭還是可以的。隻是……”


    “隻是什麽?”寧安迫不及待的追問。


    “隻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一套穴位有多危險?這兩個穴位的位置都是致命的,如果一旦你下手偏了一些,就會出現無法挽迴的危險。”


    這是聞蒼第一次露出如此嚴肅的神色。


    不得不說,寧安這一套針灸的手法很厲害,竟然讓他都覺得有了這套針法,景修有七八成的機會可以站起來。


    在看到寧安下手的穴位中,也是讓他如醐灌頂,也讓他佩服。


    他對寧安那個神秘的師傅,是欽佩到五體投體了。


    要是有那個神醫在,他的神醫穀恐怕都算不上什麽。


    隻是危險同樣存在著,這些穴位大部分都是極度危險的,所以他臉色才如此嚴肅。


    甚至他還在懷疑,寧安到底知不知道這些穴位的重要性。


    滿空他們在聽到聞蒼的話後,也是微微變了臉色。


    不會這麽嚇人吧?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妃知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所有人都把視線看向了寧安,寧安也抿緊嘴唇,下意識看了一眼景修,隨後才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也能保證這個辦法能讓景修好起來。就像聞蒼剛才說的那樣,這些穴位百分之六十都是很危險的,所以這也能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隻要穩妥一些,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其他幾人始終沉默著,景修則是麵不改色的看著寧安,沒有絲毫情緒變化。仿佛聞蒼剛才的話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影響。


    寧安深唿吸,看向聞蒼,接著說道。


    “其實我這次帶著這個人形木偶過來,也是特意讓聞蒼你看的。有一說一,我自己確實是有些害怕,有些擔心做不好,所以特意讓聞蒼過來看清楚,到時候讓聞蒼下手。”


    “讓我下手?”聞蒼皺眉問。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對。”寧安點頭,“我相信你的手法,也相信你的經驗。同樣也相信我師傅留下來的這個手法,所以我可以讓你看清楚,到時候你下針,怎麽樣?”


    “你相信我?也相信你師傅?你以什麽來讓我們相信呢?”聞蒼再問。


    這個事情關係重大,他沒辦法不嚴肅。


    “我以性命擔保。如果你下手沒問題,景修還是因為這個針灸出了問題的話,那我把這條命賠給他,一起同生共死。”


    寧安毫不猶豫的迴答,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縮。


    所以也沒發現他說完之後,他身後的景修,臉上也有了幾分錯愕。


    “我相信你,不需要聞蒼下手。”聞蒼還沒說話,景修清冷的聲音就響起了。


    他的這些話,無疑是在房間裏炸開了。


    寧安更是立馬迴頭,用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景修,問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行的,你要是相信我就讓聞蒼下手。”


    “不需要,我相信你,不是你說的,同生共死?這條命,我陪你。若是成了,我定不負你,若是不成,我也認了。”


    寧安張了張嘴巴,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他望著景修,心情十分複雜,似乎那種一直盤旋在他心口未明的感覺,有些隱隱約約的冒出頭來了。


    以至於他不敢直視景修此時看過來的眼神。


    一旁的聞蒼抽了抽嘴角,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剛才的那些話是有些多餘,甚至好像還充當了一個壞人的角色。


    寧安腦袋昏昏沉沉的帶著小家夥迴到隔壁的房間。


    剛才景修的那些話,他自然沒有迴答,隻是說了句再說。


    同樣的,他給的洗髓丹對於景修來說似乎沒有太大用處。


    但是聞蒼把脈之後卻說,用處還是有一些的,有些地方的經絡似乎有了一絲的流通。還說也許吃完這些後,景修會有不一樣的起色。


    寧安匆匆應下,就匆匆帶著小家夥迴來了,主要是他現在心頭亂糟糟的。


    南瓜看著自己少爺匆匆離開,眉眼間也滿是懊惱,他想要對少爺說些什麽的,看樣子還是要明天才能說。


    房間裏,床上。


    “娘親,你怎麽啦?怎麽悶悶不樂的?是不是不開心?”


    小家夥跪坐在寧安身側,還伸出小手來揉了揉寧安皺在一起的眉頭,小小的臉上都是擔心。


    寧安看著小家夥擔心的樣子,也是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捏捏小家夥肉乎乎的臉頰,說道,


    “沒有,我沒有不開心,是在想著你爹爹雙腿的事情,你爹爹的雙腿很快就能站起來了。不過這個事情你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會對你爹爹不利的,知道嗎?”


    “娘親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一定一定不會。”小家夥保證道。


    “好,那我們睡覺吧,明天再上一天課,後天就放假啦。到時候我帶你小白言叔叔開的店玩兒。”


    小家夥眨巴著眼睛,非常期待。


    寧安哄睡孩子之後,就直接閃身進了空間裏。


    果果正在哼唧哼唧的整理空間裏的零食,似乎是又有人給他送過來許多東西。


    他放進來的架子已經放滿了兩個,其他的倒是還空著。


    寧安走到躺椅上直接躺下,雙手枕在腦後,準備思考人生。


    果果見此,疑惑的走了過來。


    “主人,你怎麽啦?是有什麽擔心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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