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人除了樸書,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摸著胡子臉上笑眯眯的。


    “這是方才給我進行考核的考官,唐老先生。”樸書向柳如是介紹道。


    柳如是聞言,向那位老先生禮貌致謝。


    唐老先生笑眯眯的受了她一禮,擺擺手把櫃台處的陣閣弟子叫了過來。


    “唐大師!”陣閣弟子恭敬行禮道。


    即使唐大師本人很和藹,但他畢竟是陣閣供奉的符術大師,他可以不計較行不行禮,但身為陣閣弟子卻不能失禮。


    唐大師笑著道:“給這兩個女娃安排兩間房間,要離我的院子近的。裏麵的用具也都給安排好,從我的賬上出。”


    “是!”那名弟子聽命下去布置了。


    柳如是略一挑眉,用眼神向樸書詢問。


    樸書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我考核的時候這位一直在看著,發現我對符紙的煉製過程十分了解,在我考核通過後就問了我幾句。我如實迴答了他的問題,他又說我給了他很大啟發,讓我留下來住一段時間,一起探討一下符紙煉製的方法。”


    “我想著我們確實打算在這裏住幾天,就沒直接拒絕,說要出來跟同伴商量一下,他就跟我一起出來了。”


    唐老先生在旁邊補充道:“這位小友是我學會製符以來,遇到的對製符了解最為透徹的人,所以才有了這個請求。你們放心,我隻是想和小友探討一下這方麵的事情,不方便告知也沒關係,隻希望你們暫住在這邊的時候,小友能在我煉製符紙時,提出一些建議。”


    柳如是看著唐老先生一派溫和的氣度,心裏信了八分,點頭同意了下來。


    樸書鬆了口氣。


    對樸書來說,她隻是考了個符師證明,就被考官給盯上了,問了好些問題,還把一些容易讓人驕傲的詞匯安在她身上。但她真的隻是按部就班的在煉製符紙啊!哪有那位老先生說的那麽厲害?


    樸柳二人被陣閣弟子,帶去了後麵住宿的院子。她們兩人的房間在一個院子裏,內裏布置的幹淨明亮。


    鏡城三大輔修公會的後院,是時常會有人住進去的,因此裏麵的東西天天有人更換打掃,確保每個人住進來時,都是幹淨整潔的。


    帶她們來的弟子,就是之前櫃台那個,“唐大師讓我購置的東西,都在二位的房間裏放著了,要是還有什麽缺的二位盡管來找我,我立刻去安排。旅途勞累,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


    陣閣弟子退了出去。


    柳如是先到了樸書的房間坐下,那是這個院子裏的正屋,比柳如是的房間要大上一些,也更明亮一些。看來安排房間的小弟子,很清楚她們之中重要的是誰。


    柳如是拍拍床讓樸書坐過來,笑話她,“哎呀,書兒出息了。在陣閣的這段時間,就靠樸書大師的麵子,照顧我這個弱女子了。”


    樸書坐過去,表情無奈的看著她笑。


    柳如是笑過之後也不逗她了,問道:“那位老先生確實是想向你請教製符的方法?”


    樸書點頭,臉色也很疑惑道:“但我就隻是按照我娘留下的符書上的步驟,一步一步煉製的啊?根本沒什麽特別的。”


    “或許問題就出現在你娘留下的符書上呢?”柳如是點出她的盲點。


    “你曾說過,你娘是被追殺到此的,她的身份並不簡單。那她留下的東西,自然也不會簡單到哪去。可能你覺得隻是按部就班的煉製過程,對於他人來說就是寶貴的製符經驗。”


    樸書聽她這麽一說,也明白過來了。她學習製符,是通過自己娘留下來的符書,但其他人並不一定有會煉製符紙的親人,她的起點就比別人高一大截。


    再加上她娘並不簡單的身份,那這對樸書來說習以為常的煉製過程,在別人眼裏可能就是天才之舉。樸書這才明白,她娘親留給她的,是多麽寶貴而重要的東西。


    很多時候,就算僅僅隻是一些經驗,也是花再多金銀也買不來的東西。


    想到這,又想到她們已經答應留下來,跟唐老先生研究符紙煉製過程了,樸書頓時有點慌。


    “那那位唐老先生要怎麽辦?我們已經答應他了,但我娘留下的符書,我不好擅自把上麵的東西說出去。”


    柳如是安撫道:“不用慌張,那位老先生也說了,讓你在他煉製時提一些建議。到時候你把一些影響較小的問題指出來,讓他能看到效果,但又不至於因為效果太好而對你越發熱情就行。”


    “我看那老先生,除了覺得你確實在煉製上很有經驗外,還是對你起了惜才之心。我可不覺得一個十四歲的人階中等符師很常見,你看我,輔修術都還沒入門呢。”


    柳如是拿自己作比較,想要告訴樸書,她很厲害。


    “而且書兒的武者實力還有靈者級,這按之前那個帶路人所說,你可是精通符術呢。”


    樸書被她誇的臉都紅了,都不好意思轉頭看她。不過說話間,樸書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如是,你之前說你要把調香當作輔修術,是認真的嗎?還是隻是當時為了讓我陪你找靈藥,而找的借口?”


    “是認真的。”柳如是點頭道,“雖然師父那位友人的遺念令我受到了詛咒,但在我被拉入她的記憶之中時,也確實對調香產生了興趣。”


    “不然,我為什麽會在路上說起調香的種種方麵呢?不就是因為感興趣,所以才說的嗎?”


    樸書點點頭,“那你要怎麽學調香呢?總得有人指導吧?對了,不知道有沒有調香公會。”樸書站起身就要去問陣閣的人,柳如是立刻把她拉住。


    “好了,不用為我擔心。我當初在師父友人的記憶裏,看到了很多關於調香畫麵,知道該如何做。不然我怎麽一開始就能製出成品?隻是用料不當,氣味不太好罷了。”


    “而且你去問也是沒有的,調香目前還隻是富貴人家的風雅活動,不算作輔修術。如果不是那位友人調的香將我帶入了記憶,讓我看到調香術的潛力,我也不會選這個做輔修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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