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吧。”樸書仰頭看著前方木門上的牌匾,上麵寫著葉宅。“師父那位友人的家。”


    接著,她又低頭,平視著看了看眼前的棕色木門。


    “不是說她是異花展最初的舉辦人嗎?怎麽想她家的門都不會這麽破舊、這麽窄小吧?”


    誠然這扇木門也算不上破舊,但是偏頭一看鄰家簡單大氣的紅木門……這木門就顯得分外破舊了。


    “我去敲門。”樸書上前幾步。


    在看到木門上積累的灰塵時,她抬起的手停了一瞬,但隨後還是敲了下去。


    說來也怪,這周邊的住戶,安的都是帶門環的大門,唯獨師父友人家這扇,是不帶門環的門。


    而且這上麵積累的灰塵……家裏該不會沒人了吧?


    結果真如樸書所想,門內沒有人應聲。她迴頭,用眼神詢問柳如是,怎麽辦?


    柳如是思慮片刻,轉身敲了敲左邊鄰家的門。


    “咚咚。”


    不過片刻,門內就傳來腳步聲。


    “誰啊?”門向裏打開了,一位清麗婦人露出了身形。


    柳如是微微笑著看向她,“嬸子你好,我們來找你隔壁的這家人,但是屋裏沒人應聲。嬸子知道這家的主人去哪了嗎?”


    那婦人聽得她這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找她?不知道!我已經幾年沒見到那房子裏有人進出了,大概是搬走了吧。”


    “那嬸子……”柳如是還想問問清楚,結果那婦人直接把門一合,進屋了。


    柳如是一時愣在原地。


    出身大族的她,很少遇到這種失禮的舉動。


    但看那婦人麵相,不像是不懂禮數的人啊?


    抱著這樣的疑問,柳如是又敲響了附近其它幾戶人家的門,得到的都是相似的答案。


    “那家幾年沒人進出了。”


    “我沒見過那家有人住。”


    “不清楚,我們沒看到過那家的人。”


    隻有問到的最後一家,得到了點新東西。


    “我們這些鄰裏鄰居的,看著家門氣派,但都是以前的老房子改過來的,牆沿挺矮,各家都聽得到鄰家的動靜。你與其問我們這邊的,不如去問問他鄰家那扇紅木門裏的人。”


    柳如是謝過了最後那家的男人,走到了他說的那戶鄰家門前。


    方才那位大哥所說的,正是柳如是最開始問的那家。


    “這一家不對勁,或者說那位婦人不對勁。”柳如是開口道,“我問其它幾戶人家的時候,無論門內出來的是什麽人,聽到我問的事,第一反應是看我指的方向,第二反應是迴答我的問題。”


    “隻有那位婦人,她隻聽到我說隔壁,就知道是隔壁左右兩戶中的哪家,還打量了我一番。”


    “再結合剛才那位大哥後麵說的,以及那婦人最後很是失禮的動作,我懷疑那位婦人,可能知道,或聽到了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


    這次,仍是柳如是上前,敲響了那扇紅木門。


    “誰?”門內傳來那位婦人的聲音,但這次她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比較警惕。


    “嬸子,是我,剛才來問你的人。”柳如是在門外迴她。


    “你還來幹什麽?我都說了不知道她家的事。”


    “我也不想打擾嬸子你的,但我們找她家真的有急事。如果嬸子有什麽想起來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給報酬的。”


    “不要不要!我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別再來煩我了!”那婦人煩躁的聲音越離越近,明顯想到門口來趕人。


    柳如是給樸書一個眼神,後者瞬間明白,貼門站住。然後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就劃過去抓住了婦人的手臂。


    “你們!”


    柳如是淺笑著看著她,“嬸子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要是吵起來讓周圍人都聽到了,那嬸子一直藏起來的秘密,也就眾所周知了。”


    那婦人看著她們,看出兩人沒有惡意,咬咬牙把她們帶進了門。


    “我是真不知道什麽。”婦人急切道,“我就是五年前剛嫁進來的時候去周圍認人,跟她見過幾麵,有那麽一點點交集。其它的,最多、也就是幾年前的某天,聽到過隔壁傳來挺奇怪的動靜。後來就,再也沒有什麽動靜了。”


    “因為這家一直沒人出來,還有鄰居報了官讓官府的人來查過,最終也沒查出來什麽,後來就都以為她是搬走了。”


    “官府來問話的時候我也不是故意不說,但是那時我剛懷上孩子,怕見府衙的人有煞氣衝撞,就、就讓我男人迴的話。”


    這婦人神情雖慌慌張張,但卻不像作偽。柳如是便不再問她,隻讓她迴想一下具體是哪天聽到聲響。


    “嗯……是……我記得好像是,我剛嫁進來的半年後。對!我記得當時發現我懷孕的時候,孩子已經兩個月了,而我是嫁進來九個月後懷的孕。我還記得聽到聲音後我心裏不安了一個月,我男人還找大夫來瞧過,後麵隔了兩月他再來診脈時,才發現我懷了孕。”


    柳如是聽到,微微點了點頭。


    婦人是五年前嫁進來的,而聲響是她嫁來半年,也就是四年半前的事情。


    異花展三年一次,上一次是一年前,這樣推的話……師父的友人可能在上上次的異花展開始前半年出了事。


    “對了。”柳如是又開口了,“你知道以前的異花展都是什麽時候送花過來的嗎?”


    “異花展?噢、是那個三年一次的花展吧!我聽我男人說一般是提前一年開始籌備,提前半年開始送花。”


    “不過上次異花展提前兩年就開始準備了……唉,我們這附近的人都不能參加異花展的,我也不太了解這個。”


    “為什麽不能參加?”


    “好像是說,有什麽異花展的大人物住在這,我們參加可能會偏私吧。但我嫁進來這些年,也沒看到誰像是大人物。”


    柳如是麵上現出一個禮貌的笑來,“謝謝嬸子,我們就先走了。”


    “哦哦!”婦人巴不得她們離開呢。


    走出這戶人家,柳如是沉思。


    出事的時間正好卡在異花展送花來籌備的時候,出事的又是異花展審核異花的人。很難不讓人把這兩件事聯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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