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會計還變戲法似得,找來了吹打樂班。


    吹打樂班,指的是吹嗩呐,敲鑼打鼓,這是喪葬上必有的吹打樂。


    吹打樂響起,代表著有人離世,這也是通知鄰居過來吊孝。


    可惜,周福生的人緣不咋地,有人遠遠的看熱鬧,但是沒人過來吊孝上禮。


    靈棚搭建好,壽材、靈位都弄好之後,劉紅軍也讓民兵把周永強放出來,帶到靈棚裏。


    他當兒子的,今天怎麽說都要給爹娘送行。


    這時,於桂香帶著兒子和閨女到了。


    於桂香和兩個兒女,都換上了一身孝服,跪坐在靈棚裏。


    就這副做派,這做法 榆樹屯的人,誰看了不挑大拇指?


    老公公、老婆婆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於桂香依然帶著孩子給他們守孝。


    坐到這個份上,誰不能說桂香一個不好。


    於桂香在榆樹屯的人緣還是很好的,隨著於桂香帶著孩子過來。


    陸續的就有榆樹屯的村民過來吊孝。


    劉紅軍也過來,給周福生兩口子上了炷香,上了一刀紙的禮。


    上了一刀紙的禮,就是上禮上一刀紙,這個是必須的,類似於後世送花圈。


    當然不可能隻上一刀紙,除了紙之外,劉紅軍還上了十塊錢的禮。


    劉紅軍這禮不是衝著周永強,也不是為了周福生,而是衝著於桂香。


    上禮的時候,賬房會記清楚,是衝著誰來的。


    衝誰來的,上的禮,在算完賬,按照比例支付了喪葬費之後,剩下的禮金,就會交給誰。


    陸續的,上禮的人越來越多,絕大部分都是衝著於桂香來的,隻有少部分,是衝著周福生。


    這是老禮,老一輩欠下的禮金,這個歸總賬。


    可憐的周永強,沒有一個人是衝著他來上禮的。


    到傍晚的時候,周福生的兩個女兒終於到了。


    兩個女兒,一進榆樹屯,就拉著唱腔開始哭喪。


    隻是,眼睛裏一點淚水都沒有,臉上也沒有一絲的傷感。


    被自己的親爹娘賣掉,日子過的都不如意。


    能來,已經不容易了,也沒辦法強求人家傷心難過。


    劉紅軍沒有在周家幫忙,上完禮之後,就迴了家。


    這幾天忙的,都沒時間陪孩子們了。


    “紅軍哥,你忙完了?”看到劉紅軍這麽早就迴來了,楊秋雁很是驚喜。


    “忙完了,就迴來了。”劉紅軍笑道。


    “紅軍哥,我聽他們說周永強的爹娘死了,是你弄死的?”楊秋雁小心的問道。


    “那些扯老婆舌頭的,什麽話都敢說。


    周福生兩口子是被嚇的,突發心髒病死的。


    和我關係不大。”劉紅軍苦笑著解釋道。


    這個傳言,他也聽到了,下午開始,不知道怎麽傳的。


    居然傳成了周福生兩口子是被他弄死的。


    證據就是昨天晚上周福生兩口子罵於桂香的時候,把老爹給牽扯出來了。


    罵的還很難聽。


    劉紅軍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對這些傳言也沒有理會,沒想到楊秋雁都聽到了。


    其實,劉紅軍不知道的是,不光村民認可這個說法,不少村委委員,也認可這個說法。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


    好處就是,劉紅軍在榆樹屯的威望變的更高。


    準確說,應該是兇名更甚。


    一言不合就要人命,這樣的人,誰不怕?


    “你也說了,關係不大,那就是說,還是有關係。”楊秋雁俏皮的笑著說道。


    “呃?”劉紅軍被楊秋雁說的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


    劉紅軍自己也承認,和他有一定的關係。


    不過,他一點都不後悔做出的決定。


    第二天,劉紅軍再次來到村委辦公室。


    周福生的喪事很簡單,簡單停靈之後,就抬到榆樹屯的集體墳場裏,挖坑埋了。


    不過,周福生的席麵還是很豐盛的,畢竟是村委操辦的。


    不差這點錢,所以弄的很豐盛。


    喪事結束之後,周永強的悲慘生活徹底到來。


    這可是冬天,東北的冬天,雪不是一般的大。


    往年,也就第一場雪,村裏人會清理一下路上的積雪。


    到了第二場雪,村裏人幹脆就懶得再去清理。


    因為,從第二場雪開始,根本就清理不幹淨。


    現在,已經下了第三場雪,村裏中心街上的積雪,足有一米多厚。


    大家出行,都是直接踩在積雪上行走。


    劉紅軍不是為了清理幹淨積雪,而單純是為了整治周永強,抽掉他身上的懶筋。


    如今,周永強幹脆住到了村委裏,每天早上被民兵叫醒。


    驅趕著去清掃積雪。


    先清掃一個小時的積雪。


    清掃一個小時之後,才能迴到村委食堂裏吃飯。


    不清掃一個小時,就沒有飯吃。


    吃完早飯之後,再繼續去清掃積雪,不然中午沒有飯吃。


    不聽話,跟在後麵的民兵,就會拿著鞭子抽,不管飯。


    在周永強真正去打掃衛生之前,已經較過勁,最終周永強沒有撐住。


    不得不妥協,願意幹活,這才罷休。


    那慘狀,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榆樹屯的村委,或者幹脆說,劉紅軍太殘忍,比舊社會的地主老財還要殘忍可惡。


    劉紅軍也不在乎大家的議論。


    嘴長在別人身上,管不住。


    “各位,這大冷天的,咱們是不是給村民搞點福利啊?”處理完周永強的事情之後,劉紅軍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想給大家搞什麽樣的福利?”婦女主任好奇的問道。


    “這冬天也沒啥娛樂活動,所以大家沒事要麽在炕上使勁,導致計劃生育很難控製。


    要麽就是賭博、喝酒,給咱們的和諧鄉村帶來很大的壓力。


    再不就是搞破鞋,因為這個事,每年都會發生一些事情。


    所以,咱們的福利,就從娛樂上考慮。


    反正咱們不差錢,幹脆多請一些戲班子過來,輪流著登台唱戲。”劉紅軍笑著說道。


    其實,所謂的搞破鞋,在東北很常見,幾乎可以說是司空見慣,大家都已經不當迴事了。


    那個屯子裏沒有這樣的事,哪年不因為這樣的事打架。


    抓到之後,打一頓,日子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這個可以,咱們榆樹屯上次來戲班子,還是兩年前。


    反正一個戲班子,唱一天戲,也花不了幾個錢。”蘇會計第一個開口讚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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