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願和她們一群老娘們計較,但是劉紅軍還是沉聲冷哼一聲。


    劉紅軍的冷哼聲,頓時驚動了那些看戲的村民。


    “紅軍迴來了?”


    “這是去掏冰窟窿了?”


    “好家夥,弄了這麽多魚。”


    “這還有不少飛龍、野雞、野兔。”


    眾人紛紛和劉紅軍打招唿。


    剛剛那個說閑話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背後說人閑話,還是那種誅心的話,讓人抓了個正著,多少有點尷尬。


    劉紅軍現在那個老娘們臉是看了一眼,表示我記住你了,然後才對著眾人笑道:“我爹之前說過,結婚的時候,在屯子裏擺流水宴。


    我這不得多準備一點材料,別到時候,不夠大家吃的。”


    “還是老劉叔大氣!”


    “那是,老劉叔什麽時候差過事?”


    “這整個太平溝誰家兒子娶媳婦,能舍得請戲班子唱三天大戲的?”


    “老楊家的閨女有福啊!”


    一眾村民又是一陣恭維。


    “各位嬸子、嫂子們,大家還是趕緊去聽戲吧!


    我這邊先把東西卸下來。”劉紅軍掏出煙,讓了一圈之後,才笑著說道。


    這一圈煙,又讓出去兩盒。


    好在他有個在供銷社上班的嫂子,不然就這讓煙,都讓不起。


    這兩天,隨著結婚臨近,他身上帶著一盒煙都不夠讓的,每天身上都得裝兩三盒煙才行。


    一出門就遇到村裏人,人家說些恭喜的話,你不得讓煙?


    一群人在一起,還不能隻讓一個人。


    誰讓這裏是東北呢?


    東北三大怪之一,就是大姑娘叼煙袋。


    大姑娘都叼煙袋了,那些老娘們小媳婦還能不吸煙?


    開個玩笑,東北這邊女人吸煙很正常,但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抽煙。


    比如大嫂周鳳霞、楊秋雁都不吸煙。


    不過,對方不吸煙,不代表劉紅軍就可以不讓煙。


    煙代表的不僅僅是煙,而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


    把爬犁趕進院子裏,劉紅軍剛剛走進院子。


    “汪!”


    哮天從狗圈裏跳出來,後麵帶著曹操等五條狗子,也都紛紛從狗圈裏跳出來。


    如今,其他四條狗子,也都能夠從狗圈裏跳出來,狗圈對於這些小狗崽已經成了擺設。


    哮天跳出來之後,跑到劉紅軍身邊,吐著舌頭,圍著他打轉,求擼。


    劉紅軍蹲下身子,把哮天、曹操等六條狗子挨個擼了一遍,哮天等人才滿意的離開。


    跑到後院去折騰那幾隻梅花鹿和傻麅子。


    把狗子打發走,五個人才一起動手,把麻袋卸下來,飛龍、野雞、野兔、沙半雞也都放到南牆土灶邊上。


    劉紅波往鍋裏添上水,點火燒水。


    錢勝利、大山、石頭三個人,則給死掉的飛龍、野雞、沙半雞、野兔開膛破肚,清理幹淨內髒,飛龍、野雞、沙半雞褪毛,野兔剝皮。


    劉紅軍也沒有閑著,從雜物間裏拿出斧子、鋸子、錘子、釘子,跑到後院裏,叮叮當當的不大會功夫,就用家裏的柴火釘了七八個大籠子。


    這些籠子,是用來裝那些還活著的沙半雞、飛龍、野雞以及野兔的。


    雖然迴來的一路,有好多飛龍、野雞和野兔被凍死了,但還是有不少頑強的活了下來。


    劉紅軍準備暫時把它們養起來,等著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宰殺。


    把沙半雞、飛龍、野雞、野兔分別裝進籠子裏,也沒有給它們喂食。


    這些野生的禽類,氣性都很大,劉紅軍就是喂,它們也不會吃。


    還不如就這麽餓著,反正左右就兩天的時間了,餓不死。


    餓死了,也不影響吃。


    弄完這一切之後,來到前院,錢勝利他們已經把那些死掉的禽類褪毛,放在一邊。


    “勝利大哥,晚上招待戲班子的人,你也留下陪陪客人。”劉紅軍笑著挽留道。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雖然外麵還唱的起勁,但是再過一會,也該吃飯了。


    請戲班子來,自然要管吃管住。


    你照顧好了,酒菜管足了,人家唱起來才更賣力。


    “行,我先迴家一趟,把牲口送迴家,順便和你嫂子說一聲。”錢勝利也知道這個道理,爽快的答應道。


    “讓嫂子也一塊過來吃吧!”劉紅軍道。


    “是啊,勝利大哥,讓嫂子別做飯了,帶著孩子一塊過來。”劉紅波也跟著勸說道。


    “也行,我迴頭讓我媳婦過來幫忙。”錢勝利沒有客氣,牽著馬,拉著爬犁離開了劉紅軍家。


    “大山、石頭,你們兩個也別走了,晚上跟著一塊陪陪客人。”劉紅軍又對大山和石頭說道。


    “嗯呐!”大山和石頭更是爽快。


    這兩個人,跟劉紅軍從來就不會客氣。


    “這會沒什麽事了,你們也去外麵聽戲吧!”劉紅軍又說道。


    “好,那我們去聽戲了!”大山和石頭笑著跑了出去。


    終究還是十六七歲的孩子,喜歡熱鬧很正常。


    “爹,戲班子的人,住在哪兒?”劉紅軍這才想起,戲班子的人要在榆樹屯連唱三天的戲,怎麽住是個大問題。


    “隊部後院有幾間房子,那裏是原來駐村幹部住的地方,現在沒有了駐村幹部,也就閑了下來。


    我和你老丈人說好了,晚上讓他們去隊部去住。”老爹道。


    “那行,那我去看看,那邊好長時間沒有住人了,我去打掃一下,再把炕燒上。”劉紅軍道。


    “不用你忙活,你老丈人都給安排好了,晚上直接過去就行。”劉老爹一邊逗弄著孫子,一邊說道。


    “那好吧!那我·······”劉紅軍撓撓頭,一時不知道該幹點什麽。


    “怎麽?緊張了?”劉老爹抬起頭來,笑著問了一句


    “沒有,我就是在想,還差點什麽。”劉紅軍不承認道。


    “嗬!”老爹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劉紅軍在屋裏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點緊張。


    兩世為人了,這娶媳婦居然還會緊張,關鍵娶的還是上一世的媳婦,居然會緊張,真是有點丟人。


    不對,我這不是緊張,隻是有點興奮過度。


    劉紅軍堅決不承認自己緊張。


    轉了一圈,劉紅軍離開屋:四點多了,還是出去幫大嫂準備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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