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軍收拾完之後,看到三個人都沒有脫鞋。


    想著這跑了一下午的山路,如果不脫鞋睡覺,會很不舒服,不利於身體恢複。


    於是,好心的給三個人脫了鞋。


    這一脫完鞋,劉紅軍就後悔了,這個味還真是刺激。


    能治療三十年老鼻炎。


    劉紅軍可不會好心給他們洗腳。


    除了他老爹,這輩子都不可能給男人洗腳。


    拉過一床被子,給他們蓋上一點,然後轉身抱著被子去了西屋。


    他寧願陪著狗睡,都不想和錢勝利三個人睡一起。


    太味了。


    把西屋的炕灶點上火,在裏麵塞上幾塊木柴,劉紅軍這才上炕睡覺。


    剛剛錢勝利三個人都找他喝酒,所以他喝的比三個人都多,加上後來自己喝的,差不多有兩斤。


    躺在熱乎乎的炕上,不一會就進入夢鄉。


    在夢裏和小媳婦楊秋雁快樂的過上了小日子。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劉紅軍就爬了起來。


    到東屋看了看,錢勝利三人還在蒙頭大睡。


    隻是,三個人睡覺的姿勢,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大山把石頭抱在懷裏,錢勝利的一條腿搭在石頭的身上······


    如果有相機的話,劉紅軍感覺,這麽有紀念意義的一幕,真的應該記錄下來。


    出去,洗漱清空腸溶物,然後開始練拳。


    練完拳,劉紅軍倒了點熱水,進屋擦了擦身子。


    然後把家裏的狗都喂了一遍,包括錢勝利家的狗,劉紅軍也沒有區別對待,每條狗都是兩個骨頭狗糧。


    “紅軍哥!”楊秋雁非常準時的蹦蹦跳跳的走進來。


    “來了!”


    “嗯呐!我娘讓我謝謝你!”


    “哈哈,和我還客氣啥?”劉紅軍笑著迴了一句。


    “我也是這麽說的······我去做飯了!”楊秋雁發現自己說漏了,紅著臉跑進廚房。


    昨天迴到家裏之後,被她娘磨嘰了好一通。


    後來看到一罐子獾子油,又讓楊秋雁替她謝謝劉紅軍。


    楊秋雁迴了一句,一個女婿半個兒,當女婿的孝敬老丈母娘的,不用客氣。


    被她娘好一通嘲笑。


    還說她不知羞,還沒過門子,就把自己當成了劉家的媳婦。


    楊秋雁自然不甘示弱,昂著頭說,她已經訂婚,就是劉家的媳婦。


    隻是,麵對自己娘的時候,有些話敢說,麵對劉紅軍的時候,又會忍不住害羞。


    劉紅軍並不知道這些,他已經習慣了楊秋雁每天過來給他做飯。


    昨天沒有把小狗崽放出來,放風。


    今天正好有時間,劉紅軍關上院門,然後把狗圈的門打開,讓黑龍和冷血,以及六隻小狗崽出來放風。


    然後又進屋把六條傷狗帶出來,放放風。


    今天的氣溫比昨天又冷了許多,劉紅軍也沒有在院子裏多待,轉身進屋,往東屋炕灶裏加了幾塊木柴。


    然後坐在堂屋裏,看著外麵撒歡的一群大小狗。


    東北這邊堂屋裏都會有鍋灶,冬天的時候,很多人家都是直接在堂屋裏燒火做飯,鍋灶連著裏間屋的土炕。


    燒火做飯的時候,順帶著就把炕燒熱了,這樣可以節約柴火。


    不過,劉紅軍家的是炕灶,要比那些在堂屋裏燒鍋做飯的人家,講究很多。


    這種炕灶不能燒火做飯,直接連著裏間屋的,外麵則是一個暖包。


    這樣在炕灶裏燒火,不僅裏間屋的炕會熱,外麵的堂屋,因為暖包的原因,也會很暖和。


    東北農村的炕


    劉紅軍愣神的功夫,東屋裏的錢勝利三人終於還是醒了。


    倒不是他們睡醒了,而是口渴,渴醒的。


    昨天晚上喝了那麽多酒,這又睡了一晚上的熱炕,這會劉紅軍又把炕點上了,不渴才怪呢。


    “哎呦!紅軍,昨天喝多了,沒打攪你吧?”錢勝利揉著頭走出來,看到劉紅軍,有些尷尬的說道。


    “勝利大哥這是啥話?


    什麽打攪不打攪的!


    昨天看你們喝多睡著了,就沒有叫醒你們。


    對了,我昨天和嫂子說了,你們在我家睡覺的事。”劉紅軍笑著說道。


    “你該把我們叫醒的,你看看把你家屋裏弄的,全都是腳臭味。”錢勝利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沒事,迴頭開開窗戶,散散味就好了!


    咱們在山裏跑一天,腳上哪有不出汗的,誰腳上的味都不好聞。


    隻是,自己聞不到自己的罷了。”劉紅軍笑道。


    “是啊,自己的聞不到臭,別人的臭死人。”錢勝利哈哈笑著說道。


    “勝利叔,紅軍哥,飯做好了,吃飯吧!”楊秋雁從廚房裏走出來。


    楊秋雁知道錢勝利三人昨天沒迴去,所以做飯的時候,多做了三個人的飯。


    這方麵,楊秋雁還是比較大氣的,自己可以節省,但是對待來家裏的客人,要熱情大氣,不能讓人說閑話。


    這也是大多數東北人的性格。


    “好吃飯!”劉紅軍起身,把堂屋的桌子拉出來,讓楊秋雁把飯擺到桌子上。


    至於東屋的炕上,還是算了。


    東屋裏的味道,實在有些影響食欲。


    錢勝利自然也明白劉紅軍這麽做的原因,尷尬的笑了笑,轉身去洗漱,順便也要清理一下肚子裏存貨。


    這時,大山和石頭也都起床,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紅軍哥,秋雁姐。”*2


    “起來了?快去洗漱,過來吃飯!”劉紅軍笑著說了一句。


    “紅軍哥,我們不····我們不餓!”大山吞吞吐吐的說道。


    “行了,別那麽多廢話!讓你吃,就吃!


    你還能把我給吃窮了?”劉紅軍笑罵著,在大山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嘿嘿,我這就去洗臉!”大山咧嘴嘿嘿笑著,跑了出去。


    石頭倒是沒有多說話,而是直接出去,去上廁所。


    睡了一晚上,膀胱都快爆炸了。


    楊秋雁把飯菜放在餐桌上之後,轉身進屋,打開窗戶,通風。


    對於屋裏的這種情況,楊秋雁也都很習慣,農村哪有那麽講究啊!


    這個年代的東北農村,好多都是一家老小睡在一個炕上,味道什麽的,自然也好不了多少。


    家裏沒有六七十歲的老人,還好一些,要是有老人,那個味道更濃鬱。


    六七十歲的老人,身上會有一股老人味,這是生命開始腐朽,散發出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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