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重就好,不嚴重就好。」張蘭芝抱歉的笑了笑:「阿姨,阿姨不能過去。」


    那女人的手包裹住了江宴的:「你替我好好照顧他。」


    江宴有些著急,他不明白,為什麽張蘭芝不願意去:「阿姨,您就去一趟吧,我可以瞞著我爸爸不讓他知道,我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許一睡著了總是喊媽媽。」


    房間裏傳來玻璃瓶子摔碎的東西,有男人罵罵咧咧的叫張蘭芝的名字。


    那女人慌亂的擦了把臉,對著裏頭喊:「就來。」


    「你快走吧。」張蘭芝試圖關上門,江宴執拗的不讓開:「阿姨,就一次,我答應了許一要把你帶迴去的。」


    張蘭芝看了江宴一會,沒說話,把他臉上的泥用手帕擦了幹淨,手放在門把手上:「許一爸爸下周會出遠門,等他走了,阿姨跟你一塊去。」


    房間裏又是劈啦啪啦的聲音,許青山暴怒的喊張蘭芝,那女人推了他一把,慌亂的把門關上了。


    他一個人被留下門外,身上沒錢,站在滿是薔薇花的院子裏,孑然一身。


    作者有話說:


    我粗去玩了,所以今天沒寫,這是昨天晚上沒睡著碼的字,我把它放出來了,明後天安排火葬場,大噶晚安。


    第三十六章


    江宴現在徹底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又餓又累還沒地方去,沒有錢還沒有認識的人,早知道讓那個秦越等他一會好了,雖然那人不跟他講話,但是卻一路送他迴到張蘭芝的房子,想想應該是個好人,而且秦越長的很好看,比他們學校的男生都好看。江宴長嘆了一聲,決定去碰碰運氣。


    小鎮不大,江宴去了最中心的小廣場,可憐巴巴擠出不少眼淚,跟傳達室的人說自己和哥哥來島上玩,不小心走散了。


    一分鍾以後,廣場上響起一條廣播:家長秦越,你的寶貝弟弟找不到你了,在教堂等你帶他迴家,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不能見死不救,見死不救是要下地獄的。秦越,快去教堂領弟弟迴家。


    草坪上被人遺落了幾個彈珠,江宴俯著身子把彈珠撿了起來,他像一隻聽話的流浪貓,蹲在教堂的地板上,一個人安靜的打彈珠。


    他其實對秦越來找他沒有抱太大希望,如果秦越不來,他就自己去警察局好了,大不了迴家被他爸罵一頓,江山又捨不得打他,除了有點丟人其他都沒什麽。


    太陽徹底落山了,教堂的空間漸漸暗淡,他的腿有點酸,彈珠被丟向一邊。江宴不打算等了,他蹲著地上太久,猛然站起來有點頭暈,目光聚焦,就看見靠在門上的秦越。


    江宴發誓他真的沒想哭,他就是眼睛酸,他吸了吸鼻子:「秦越,你怎麽才來?」


    秦越覺得這小孩挺有意思:「我怕我不救弟弟,被詛咒下地獄。」


    「我就是瞎說的,你別在意。」


    「嗯」


    江宴被領到一處兩層的老房子,秦越從兜裏拿出鑰匙開了門,進門是一樓的客廳,空間很大,鋪著白色的看著很軟的地毯,一張很大的沙發,茶幾上還放著不少水果,江宴身上太髒了,不太敢坐秦越的沙發。


    秦越去了樓上,再下樓,手裏多出一套白色的睡衣,他把睡衣扔到了江宴懷裏,指著一樓最左邊第一個房間:「那裏有浴室,你先去洗洗。」


    不一會浴室傳來水流的聲音,以及少年特有的清亮歌聲,秦越坐在地毯上打遊戲,聽了好一會也沒聽清楚那人到底唱了啥,搖了搖頭目光專注在遊戲上。


    這房子屬於秦越的外公,秦越從來沒有來過。前段日子他在家裏因為父親的管束和他大吵了一架,就從京城跑到星河鎮。


    母親從小教育他,玩鬧不可以,休息不可以,你要比秦越爸爸正妻的兒子優秀一百倍才行,私生子沒有資格享樂。可秦越也是人,精神繃的太緊,弦忽然就斷了,他跟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後平靜的從家裏離開,呆到了島上。


    腳步聲打斷了秦越的思緒,江宴洗好澡,穿著秦越的睡衣走到了客廳,他的頭髮還滴著水,濕漉漉的發貼在他白淨的側臉上,手放在遊戲手柄上的秦越皺了皺眉頭:「毛巾在浴室洗手台下麵的第二個櫃子裏,去把頭髮擦幹。」


    「哦。」江宴抬腳迴了浴室。


    沒一會,那小子帶著毛巾殺迴了客廳,特別不見外的擠進了秦越的懷裏,然後把毛巾塞到了秦越的手上,自己在秦越懷裏找了個位置,搶過手柄舒服的開始打起了遊戲。


    秦越都要震驚了,他這是好心領迴來一個祖宗,他語氣不大好,拉著江宴白淨的臉皮:「從我懷裏出去。」


    江宴從小被自己父親慣的沒邊兒,臉皮死厚,秦越這麽晃他,他就是不動:「你就給我擦個頭髮能死啊,我爸都不嫌棄我,你也別嫌棄我了,秦越你就給我擦擦頭髮吧。」江宴嘴上說著請求的話,眼神卻在盯在屏幕一點沒挪開。


    秦越見他賴著自己不挪地方,隻能認了命,幫他擦頭髮,擦好了顛了顛腿,讓江宴起來,江宴很乖的坐直了,秦越站了起來,去把毛巾送迴浴室。


    等他再進客廳,那個小少年正側躺在地毯上,鴉羽般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手柄滑到了一遍,已經睡著了。秦越在靠在浴室門口站著看了半分鍾,走過去,把遊戲關了。


    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眼前少年的相貌,秦越垂著頭看著白地毯上躺著的江宴,那小子側著臉,頭髮軟軟的搭在白淨的臉上,他把江宴的頭髮拂到耳後,那張稚嫩卻略顯艷麗的臉完整的顯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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