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不動聲色, 靜靜站在黑暗中。

    她知道黑暗無法阻擋一個大乘劍君的視線,於是她收斂了表情, 垂眉望著地麵。

    “林秋。你……還好麽。”

    來人一開口,林啾便知道他是秦雲奚。

    魏涼可不會這麽油膩。

    柳清音視角的《劍之嬌》裏並沒有這麽一出。林啾從來也沒想到,單獨麵對惡毒女配林秋的時候, 秦雲奚竟然也像個暖風機一般。

    用最溫暖的態度,做盡最絕情的事情。

    果然是自私男人的共性。

    林啾淡淡迴道, “為你擋了血偶一記毒掌,卻被你關在這裏等死,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好還是不好?”

    秦雲奚走進塔中。

    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麵前, 他身後的天光給他鑲上了模糊的光邊, 整個人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占盡了風|流。

    大乘劍君體質清潔,身上帶著自然的草木香味。

    他仿佛很明白自己優勢何在,此刻距離林啾不到半尺遠, 仿佛她一抬頭, 就能撞上他的下巴。

    秦雲奚低沉的聲音在塔中繚繞:“林秋, 你我,本不該走到今天的。是你做錯了事,走錯了路。林秋,你我夫妻一場, 我實在不願趕盡殺絕——你若真誠懺悔, 我並不是不能考慮放你出塔。”

    “哦?”林啾毫不遲疑, “我錯了, 現在就放我出去吧。”

    秦雲奚:“……”

    噎了半晌,他道:“你怎就不知悔改?”

    林啾無語地抬頭望著他:“我不是說我錯了嗎?”

    秦雲奚吸了口氣:“那你說,錯在哪兒了?”

    “錯在替你擋血偶啊。”林啾嘀咕道,“要不然也不會被你們抓住了。”

    秦雲奚:“……”一時居然無言以對。

    他緩了片刻,才道:“林秋,你犯了大錯,我令你迴洞庭好好自省,可你呢?先是與王寒潭糾|纏不清,後又跟一個南疆蠱師私奔。我至今仍未休妻,已是對你最大的容忍。”

    “那你還想怎麽樣啊?”林啾好奇地問道,“你和柳清音不是都睡過覺了嗎?我們本就是名義上的夫妻,如今各過各的不是挺好?”

    秦雲奚:“……恬不知恥!”

    林啾順口便迴:“自愧不如。”

    秦雲奚拂袖而去。

    林啾看著又黑又沉的塔門轟隆一聲關上,聳聳肩,喚道:“神特麽小老頭蟲?”

    忽然有一種迷之係統感。

    蠱蟲:“……”

    林啾語氣輕快:“你看,你說我不該巴著他,得和他拉鋸,我照做了,看起來效果還不錯的樣子?”

    蠱蟲:“……恕我直言,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她真誠發問:“是用力過猛了嗎?還是因為我的表情不夠誠摯?”

    蠱蟲:“……”這你叫我怎麽說?

    它歎息一聲,道:“算了,還是先替你提升修為吧。”

    林啾點點頭,盤腿坐下。

    很快,她就獲得了一蓬足夠衝擊元嬰的靈氣。它們自心口湧出來,衝入丹田,瞬間成嬰。

    不需要渡問心劫。

    因為這裏本就是劫境。

    林啾嚐試了問了蠱蟲兩次之後,發現關於‘問心劫’的話題,好像都被自動屏蔽了一樣,它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她不再耽擱,操縱著靈氣,輕飄飄地浮上半空,開始清理塔壁高處以及塔頂上的封印符文。

    晉階元嬰之後便能通過靈氣獲得五感,她現在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塔壁上那些符文,亦可以內視,觀察那隻伏在心髒上麵的蠱蟲。

    它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惡心。

    這是一隻金色的蟲子,像個軟體的七星瓢蟲,不同之處是八條腿特別長,伸展開來,將她的心髒整個團住,它的腦袋上還有長長的觸須,點在她的經脈中,便能夠靈活地利用她的靈氣流轉來吸取外界的養分。

    眼睛特別大,專注吞噬髓血的時候,顯得有些呆萌。

    一人一蟲很快就拆掉了九陽塔一層。

    旋梯出現在眼前時,林啾頗有些感慨。

    她順著那極有錯位感的旋梯,來到了九陽塔二層。

    “啊啊啊啊啊——”蠱蟲激動得渾身亂抖,“居然真有那麽多的魔翳和髓血!你是怎麽知道的!”

    “不然你以為我費盡苦心嫁進來做什麽?”林秋淡定極了。

    “不對啊,”蠱蟲忽然一個激靈,“嫁進來之前,你又不知道本神蟲會降臨在你身上。若是沒有本神蟲,你一個普通修士進了九陽塔不是找死嗎?喂,喂,給我說說,你原本是什麽計劃?”

    林啾神秘一笑,不搭理它。

    隨便聊兩句,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所以,這隻蟲子控製林秋是在她嫁入萬劍歸宗之後。恐怕正是因為她嫁給了劍君,所以才被蠱蟲背後所謂的‘神母’盯上了。

    蠱蟲方才提到過,想要讓她把‘女尊主’踩在腳下,助它揚眉吐氣。如無意外,這個‘女尊主’指的應該正是眉雙!

    這樣看來,‘神母’的意圖其實很明顯,就是控製這個世間最有可能飛升的強者身邊的伴侶。

    真是好大一盤棋啊。林啾淡定地整理著思緒,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就像一個看見了狐狸尾巴的獵人。

    果然,不虛此行。

    九陽塔二層的魔翳濃鬱了許多,掠過耳畔時,能夠發出“嗚嗚”聲,人站在塔中,像是被一堆厲鬼環繞。

    故地重遊,林啾不由得有些思念魏涼。

    感覺兩個人之間像是隔了兩座九陽塔似的,仿佛已多年未見。

    其實自他與她分別,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時辰。

    “我想魏涼了。”林啾對蠱蟲說。

    蠱蟲表示理解:“這才像你嘛。你不花癡,我心裏總有點慌。”

    林啾:“……”

    蠱蟲道:“下次他再來時,你還是按著你自己的想法來吧,別什麽都聽我的,這種事我其實也沒有什麽經驗。”

    蟲老師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教學方法好像不適合林啾這種特別軸的學生。

    林啾裝模作樣:“那我該怎麽做?我已經被你帶偏了,迴不去了。”

    蠱蟲道:“就像你平時那樣啊,見了他就哭,說你委屈,那他就會哄你了嘛。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別著急往他身上撲,你沒發現每次你一撲,他立刻就跑了嗎?”

    林啾:“……”原來林秋和秦雲奚的相處模式是這樣的。

    ……

    二層魔翳濃鬱,蠱蟲漸漸不那麽輕鬆了。林啾同樣也不好受,若不是有蠱蟲在身,她此刻已被魔翳侵染而入了魔。

    林啾看見蠱蟲金色的身體中隱隱泛起了黑色,它的腹部劇烈起伏,有些不堪重負。

    “下去歇歇?”

    “不用!我行!”蠱蟲一副熱血中二少年的口吻。

    “魔翳搭著髓血吃,可能會好消化一點。”林啾若有所思。

    她走到塔壁邊上,將手摁在符文上,然後小心地控製著唿吸節奏,盡量減少魔翳攝入。

    蠱蟲身上壓力驟減,它愉快得八根長足都抖了起來,感慨萬千地說道:“沒想到你這麽聰明!我真是撿了個大漏。”

    林啾貌似不經意地迴道:“嗬,都看不上我,對吧?都覺得我修為低,死皮賴臉嫁進來,成不了氣候。”

    “可不是嘛!”蠱蟲不假思索便答道,“我都以為自己沒幾年好活了。你一死,它們就可以把我吃掉。”

    “沒事,咱吃它們去。”林啾豪氣幹雲。

    “好!”蠱蟲興奮地晃動著頭頂的須須。

    林啾沒有再追問關於它的事情,漸漸地,蠱蟲心中浮起的淺淺一絲警惕也消失了。

    一人一蟲辛苦闖到三層,都有些遭不住了。

    “先迴去,把剛剛得到的這些東西消化掉。”

    三層封印未破,所以魔翳無法追下來,它們撞擊在三層與二層之間那層看不見的屏障上,無奈地衝著林啾咆哮。

    林啾很不屑地扯了扯唇角——要是她家業蓮在這裏的話,它們早已像老鼠一樣逃竄到塔的各個角角了,還容得它們猖狂。

    小破蟲就是不給力。

    迴到塔一,林啾靜靜地等待著蠱蟲吸收轉化能量。

    此刻它的體型被撐大了五倍有餘,幾乎占滿了她的胸腔。她也習慣了這家夥的存在,隻把它當成體內的另一個消化器官。

    這一次吸收的魔翳和髓血都很多,消化它們需要的時間比較久。塔中不知晝夜,林啾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又聽到了塔門被打開的聲音。

    秦雲奚披星戴月出現在門口。

    他這已經是第二次來到九陽塔,竟然還是沒有發現塔壁上的封印出了問題——像他這樣的男人,心裏眼裏隻有大事,舍不得分出一絲心神來關注這種完全無所謂的小事情。

    “你是來殺我的嗎?”林啾問道。

    大約是夜色太美,站在塔門口望進去,隻見她的身影籠罩在淺淡的月光下,顯得特別纖細,容顏也特別美麗。

    秦雲奚的眸光忽然便晃了一下,他道:“不是。隻是來看看你,”

    頓了一頓,他續道:“……有沒有出事。”

    “你怕我會想不開?”林啾問道。

    秦雲奚沒有迴答,默默走近了幾步。

    她白日的表現太反常了,他的確有這個顧慮。

    “林秋,”他道,“不管怎樣,你終究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不會為難你。我已查清了,你身上並無魔血。等到適合的時機,我便會放你出塔。”

    “哦。”林啾無所謂地應道。

    她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女配能夠找到機會逃出塔去。原來私底下,秦雲奚一直與她藕斷絲連。

    “林秋,”秦雲奚又道,“我與柳清音,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哼?”

    “日後有機會我會向你解釋。”秦雲奚道,“你我畢竟擔著夫妻之名……”

    林啾驚恐地打斷了他:“莫非,你現在想與我行夫妻之實?!”

    秦雲奚:“……不是。”

    林啾撫了撫額頭的冷汗:“那你大半夜來做什麽?”

    秦雲奚有些無力:“就是擔心你,過來看一看。你畢竟為我受了傷……”

    “啊,原來你還記得。”林啾手一伸,“療傷聖藥帶了嗎?”

    秦雲奚:“……”還真沒帶。

    他道:“你過來,我替你看一看傷在哪裏了,才好對症下藥。”

    林啾委婉地拒絕了:“不太方便吧,孤男寡女,夜深人靜,柳清音知道了一定會誤會的。”

    秦雲奚笑容溫柔淺淡:“不會的。你我本就清清白白。”

    “是哦,好清白的一對夫妻。”林啾嘲諷大開。

    “委屈——委屈——”蠱蟲見這畫風又要往不可挽迴的深淵裏滑,趕緊在心中叫囂提示。

    秦雲奚正要皺眉,忽然看見林啾別過了頭去。

    “比你和柳清音可清白得多了。”

    秦雲奚歎息一聲,緊走兩步,到了她的身後。

    “你怨我。林秋,你怨我什麽?當初若不是自己犯下錯,用藥陷害柳清音與慕容春,我豈會將你送迴洞庭?你若在洞庭安分守己,靜心思過,我自會原諒你,將你接迴。可你呢?你剛迴到洞庭便與那王寒潭私下見麵,還擅自跑去南疆,你置我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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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啾輕輕一哂:“你可知道一個剛過門便被趕出宗門的女人有多難?誰都要落井下石踩她一腳,若是不自保,不逃跑,此刻你看見的早已是一堆枯骨了。你,當真為你名義的妻子考慮過半分嗎?”

    若不是秦雲奚鳩占鵲巢,奪了原本那個君子的軀殼的話,林秋後半生的悲劇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秦雲奚道:“是你犯錯在先。”

    “那你有沒有查過,情心引是從哪裏來的?”林啾依舊背對著他,隻擺了擺手,“算了,自你把柳清音抱迴洞府,脫下衣裳親手解毒那一刻起,我便看透你了。怎麽,百藥峰滿峰藥師,都是吃幹飯的?連這麽一點小毒也對付不了麽?還非得勞動一個劍君不可?明明吃藥就能解決的事,非得弄得那麽香|豔,你還不如直接身體力行給她解了得了!”

    氣氛驀地凝滯。

    蠱蟲生無可戀:“你這樣會失去他的……”

    林啾在心中迴道:‘切,這種渣男,我就算是死,從這塔頂跳下去,也絕不會多看他一眼!’

    秦雲奚很快就穩住了陣腳,道:“那是因為我被你的行為氣得昏了頭!剛進門的妻子對徒弟下了那種下三濫的藥,你讓我如何冷靜得下來。況且,不張揚此事,保的亦是你的名聲!”

    林啾立刻笑了:“那為何,劍君之妻林秋不知廉恥與王寒潭苟且又與人私奔南疆的消息,卻是傳遍了五湖四海?你若有心要保,區區一個王寒潭,哪有本事脅迫你還未休出家門的妻子?你若有心要攔,誰有本事在你眼皮子底下跑到千裏之外?”

    她輕笑著替他答了:“因為隻有林秋背叛在先,你才能名正言順地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啊!”

    最隱秘的心思被戳破,身後的唿吸聲重了許多。

    “不過……”林啾迴眸一笑,道,“即便知道,那又怎麽樣呢?見到你被血偶偷襲,還不是傻傻衝上去替你擋了一擊,然後被關到這裏來等死?”

    傻,林秋是真的傻。

    女子清澈的雙眸中映著月光,秦雲奚忽然發現,眼前的女子美好得如同月中仙子。他忽然有些恍惚,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記憶中那個滿眼嫉妒怨毒的女子,和麵前之人對不上號了。

    林啾轉走了腦袋,拿背對著秦雲奚。

    ‘怎麽樣,表現如何?’她在心裏問蠱蟲。

    “很好很好!加把勁,與他雙|修,我便能從他身上偷,啊不,取走他的精純靈氣。”蠱蟲興奮地叫囂。

    林啾無比淡定:‘雙|修是不可能雙|修的,這輩子也不可能雙|修的。’

    忽然,秦雲奚瞬移過來,高大的身影沉沉罩著她。一雙大手落到她瘦削的肩上。

    吃豆腐啊!!!

    林啾一個激靈躥了出去。差點兒脫口來了個素質三連。

    “過火了,過火了,”蟲老師趕緊提示,“要欲拒還迎,不是像被鬼摸了頭一樣!”

    林啾覺得小老頭蟲的比喻倒是十分貼切。

    她同手同腳倒退了兩步,離秦雲奚稍微近了一點。

    蠱蟲:“……算了你還是隨便發揮吧。”

    她轉過身去,麵對著秦雲奚,防他又從背後偷吃豆腐。

    他背著光,神色看不分明。

    “林秋……”他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我和柳清音,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果然,渣男不分古今中外,不同的世界,同樣的渣渣,連台詞都是相互抄襲的。

    林啾忽然福至心靈,微微挑起了眉毛,問道:“是不是柳清音和王衛之又見麵了?”

    秦雲奚猛地一僵。

    哦豁。猜中了。難怪油油膩膩的一直往她這裏蹭,敢情是來尋求心理平衡的。這個時間點上,木柔佳淺如玉雲間白都還沒有出現,秦雲奚能用來自我安慰的道具,暫時還隻有林秋一個。

    林啾發自內心地覺得,秦雲奚和柳清音當真是絕配,配一臉,最好原地鎖死,鑰匙沉海,永生永世不拆cp。

    “你見到過她與王衛之在一起?”秦雲奚的聲音透著一絲寒意。

    “沒有親眼見到。”林啾迅速否認。

    秦雲奚仿佛鬆了一口氣。

    林啾反手火上澆油:“我是從別的地方知道這件事的,啊,還不止一處。哦,也不止我一個人知道。”

    不但在書裏看到過二人相處的始末,還曾與魏涼一起貓在隔壁用墨蓮見證了王衛之靈池之中的指間舞。

    雖然看不見秦雲奚的臉色,但林啾知道他的臉一定綠了,湖綠湖綠的。

    默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從齒縫間傳出:“她與王衛之,隻是朋友。”

    “對。”林啾道,“就像你和她一樣清清白白。”

    秦雲奚:“……”

    “不過,”林啾麵露微笑,“就算柳清音真與王衛之在一起,那又怎麽樣呢?兩個都是新一代的天之驕子,若能聯姻的話,對萬劍歸宗與王氏都百利而無一害。”

    她緊逼一步:“既然你還認我這個正妻,那我也有必要開始為宗派的將來考慮。把柳清音嫁給王衛之,既能平息師徒不|倫的流言,又能拉攏王衛之這個好幫手,你覺得如何?”

    “不可能!”秦雲奚斷然拒絕。

    “為什麽不可能?”林啾步步緊逼,“是因為,柳清音已是你的女人了,對不對!你根本就沒想解決這件事,你隻不過是想把每一個女人都收在身邊!”

    秦雲奚唿吸凝滯。

    “林秋。”半晌,他無力地說道,“我和柳清音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我的徒弟,為我付出了太多,我無法置之不理。”

    “那你還到這裏和我廢什麽話?”林啾睨著他。

    “我會處理好一切,給出一個大家都能滿意的結果。”秦雲奚道,“林秋,你替我擋那一掌,這份情我記在心中,不敢或忘。”

    他旋了半個身,道:“林秋,我不會虧待你。”

    借著月光,林啾看清了他眼中不加掩飾的那一縷複雜的情緒。

    嗯,深情而苦情。反正他都是重情重義就對了。

    他這是打著冠冕堂皇的旗幟把林秋當備胎養。

    林啾心中隱約明白了,為什麽女配林秋離開九陽塔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衝到驚鸞峰去刺殺柳清音。

    必定是因為秦雲奚對她許下了什麽虛假承諾,又傾訴了什麽不得已,讓她誤以為沒了柳清音,秦雲奚便會是她的,所以她才會鋌而走險。

    渣男最喜歡看的,不就是女人為他爭奇鬥豔,爭風吃醋麽?

    林啾笑了起來:“別。你就好好跟柳清音湊一對,少出來禍害別人了!”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借著月色,林啾清晰地看到對方重重恍惚了一瞬。

    旋即,月光自他頭頂流淌向塔麵,如水一般蕩過他的身軀,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一般,還是那樣的身材和相貌,氣質卻是平地飛升。

    林啾的心重重一懸。

    晃神的一瞬間,一切已塵埃落定。

    月色依舊平緩地灑落下來,照亮了一小塊塔麵,他站在月色正中,仿若謫仙。

    隻見對方的唇角微微挑起一點,月色下,喉結剪影一動,清冷好聽的聲音迴蕩在塔內:“若我沒有記錯,這句話夫人是第二次對我說了。”

    林啾的小心肝噗通一下原地蹦起。

    隻聽他輕笑著說道:“我是否該迴——那你為何費盡心機嫁進來?”

    這,這不就是她穿越當天,和他第一次見麵時的對話嗎?

    是魏涼!

    不知為什麽,這一刻林啾突然有一點想哭。方才還八麵威風的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受了無數的委屈,想要一股腦兒向他傾訴。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遠超三秋。

    下一瞬,男人的身影沉沉逼到近前,熟悉的幽暗冷香迎麵撲來,將她緊緊鎖住。

    “……嗯?”他優雅散慢地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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