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西宮家之人就是西宮豹,目的是為了祭煉五鬼旗,完成五鬼陣。”孤哀子看著大驚失色的三人,“梁涼是西宮豹的同學,他在此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因為此事記功,乾坤門接下那位之托,格外開恩,授教梁涼幾年,以為報答。所以,梁涼是梁涼,乾坤門是乾坤門,不能混為一談。當然,梁涼立下首功,又有那位作保,梁家之事也不可等閑視之。就算那位隻將梁涼當成一把刀,畢竟還是用好了的刀,就算他不將梁涼當迴事,一旦掃了他的顏麵,誰也不知會不會惹來怒火,陳家、宗家接的下五鬼陣嗎?”


    “還請前輩指條明路。”


    孤哀子捋著胡須,踱步片刻,看著陳祖道三人期盼的神情,歎了一口氣,道:“也罷,誰叫我等多年知交。據我所知,梁涼無法聯係那位,若要找他,非得通過乾坤門不可。梁涼之前告知,他請假迴家,明日午後離開,雖是記室弟子,乾坤門門規之嚴,絕不敢違,他急急來去,定是假日不多,明日必定會走。我待會前去梁家,聲稱會為梁家做主,穩住梁涼,不要將此事鬧大,明日再嚴督他返迴坤門,若有不從,老夫自會教訓他。老夫會聯係江川子道友,吩咐輕舟子看好他,三年之內,不允許離開,更不會允許他聯係外界。三年之後離開,再與乾坤門無關,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先不論陳家、宗家之功勳,一個小小的梁家,豈能與我等友誼相提並論。梁家害得陳家、宗家至此番田地,顏麵盡失,罪不可赦。梁涼小兒羞辱吾友,其心可誅,別說諸位,若非顧及乾坤門臉麵,老夫先滅了梁家,為老友出氣。陳老家主、宗老家主,明日梁涼離開後,梁家隨你們處置,蘭台那裏自有老夫,盡可放心。”


    “多謝前輩恩德,我等何以為報!”三人大喜,尤其是宗宣,終於可以一泄心中怒火,若非孤哀子在,非得仰天長笑不可。


    “不必客氣。”孤哀子擺了擺手,“諸位權且迴山,明兒夜裏再去,梁家在那裏,走不了。記住,手腳幹淨些,尾收好,別讓乾坤門難做。”


    “多謝前輩提點。”三人再拜,告辭離開。


    “站住!”


    剛走幾步,孤哀子突然出聲,嚇得三人急忙轉身迴來,拜道:“不知前輩還有什麽吩咐?”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幾人麵麵相覷,道:“不知前輩是要絕世美人兒……還是……”


    “哼!”孤哀子明顯生氣了,“哼哼!”


    看著黑著臉的孤哀子,幾人想了片刻,還是陳祖道反應快,眼珠一轉,急忙拜道:“請前輩安心,我等今夜未曾前來天牢山,更沒有見過前輩,這段時間也不會聯係前輩,永遠也不會提及今夜之事及言語,不知如此可好?”


    “嗯……”孤哀子捋著胡須,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我去梁家,也不想被任何人見到,可仔細吩咐好了。”


    陳祖道等人暗自慚愧,之前還想給些謝禮,可不能亂動,一旦被人察覺,必是麻煩。


    陳祖道三人終於遠去,暗夜之下,孤哀子放聲大笑,化出一尺山馬毫,轉身離開:“賢聖造化窺蒼穹,江山閑雲德維功。坐忘始覺天地真,聚神羽化昆侖中。”


    洛郡,京機閣。


    “將軍。”冀中堂走進司臣辦公室,將門關上。


    司臣對他揚了揚手裏的手機,隨之放下,含笑道:“中堂,梁家的人審的怎麽樣了?”


    “有幾個仆人聲稱,在梁家見過疑似西宮豹之人,不過沒有直接證據,梁珂、刁貞珍等人時認時不認,不斷翻供,暫時無法定案。既然確定梁涼與西宮豹是大學同學,陳家、宗家又幫梁家清除痕跡,當無疑問。刁家、梁家加害無辜黎民,是殘害西宮家、祭煉五鬼旗的劊子手,罪不可赦。”


    司臣點了點頭。


    魏郡常樂縣的案子,不僅梁珂、刁貞珍等人牽涉其中,目前取得的證據,梁家的梁頗等人也或多或少有出力,但這些不足以定梁家之人重罪。


    西宮豹、西宮家與五鬼旗之事,目前沒有直接證據,事關重大,未免被人反咬一口,自然不可能以之為難梁家,之前就將人放了,隻留下了聲稱在梁家見過西宮豹的仆人。


    根據目前已知的情況和證據,已有很大把握可確定,西宮豹、沙莎之變與西宮家之滅,五鬼旗的誕生,梁家絕對脫不了幹係,如果利用“社稷圖”成像,可定梁家之罪。


    但是,京機閣行使監督與執律之權,社稷圖雖好用,絕不能濫用,除非有直接的證據,不能以之成像定罪,否則將來容易出問題,也偏離了京機閣存在的初衷。比如鬆柏濤殺害齊萬生一事,是在有完整錄音證據的情況下,才以之成像,還原事實真相。


    “梁家一直在為梁珂、刁貞珍等人申請保外就醫,事已至此,時機已經成熟,那就將罪惡交給罪惡,京機閣準了。中堂,明日一早,你代表京機閣走一趟大行台,告訴大行台令京機閣的意思,讓他和相柱也簽個字,同意梁家的申請,放梁珂、刁貞珍等罪不至死的罪人迴西鄉郡,交由休門與工捕監管,未經允許,不許離開雍州,否則罪加一等。明日上午讓人通知梁頗,下午來京機閣簽字,接梁珂、刁貞珍等人,不得在京逗留,入夜前必須迴家,接受監管。”


    “是。”


    “還有,讓忘川三途河那邊的人盯緊一些,如果梁涼聞喪,離開坤門奔喪,要保證他一路的安全,不能讓他死在陳家、宗家手裏。如果陳家、宗家之人真的出現,告訴他們,古人知禮,聞喪則止,他們是千年書香大家,也該好好學學。不過嘛,梁涼應該沒有自由,也不敢離開坤門,有備無患罷了。過幾日,讓韓箐去常樂縣拜祭一下丁岩東,去獄中看看張勉輝,送些衣物小吃。讓山河代表京機閣走一趟常樂縣,了解一下補償、撫恤之事辦的怎麽樣了,如果現在還沒有明確結果,費永政也不用再幹了。”


    “是。”冀中堂告辭離開,出去辦事。


    “西宮豹!沙莎!西宮家!五鬼旗!常樂縣!雲頂村!丁岩東!張勉輝!……梁涼、梁頗、梁珂、刁貞珍、刁銘……”司臣拿著手機,起身離開辦公室,“平生正直無私曲,自有天公公道時。臨崖勒馬收韁晚,船到江心補漏遲。青山不改今古明,綠水長流是非洗。善惡到頭終有報,暗算無常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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