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魏老先生,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對我大喊大叫,你這一頓不算白挨吧?”清平子說著,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老臉,嚇得他一顫,羞辱更上層樓。


    “清平子,夠了!”田墨忍無可忍,“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嘿,田大人,貧道也是半點不想見到你,一身的糞臭味,嘖嘖嘖,嗆鼻子。”


    “幹什麽、幹什麽,誰敢在我魏郡撒野?”包廂大門口,羅勇帶著銅犬幫的一夥子頭領衝了進來,見了田墨、魏卓同,立馬有人拿出手機來拍,反應相當迅速。看來是星衡迴去告訴了他們,把他們引了過來。


    這般陣仗,包廂裏陪酒的郡主們早嚇得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看也不敢看,隻有劉蘇冷著臉看著清平子。


    老銅隻在門口露了一下頭,隨後轉身離開。他與田墨算熟悉,也認識魏卓同,以前還在他們那邊吃過飯。江湖人講規矩,不理會可以,但要反咬一口,老銅還做不到,他相信清平子也會理解他。何況羅勇等人親自上陣,也算是他上了場,對兩邊都能交差。


    “你們是幹什麽的?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誰讓你們亂拍?”田墨大怒,臉色更不好看,轉身去搶手機,卻如何搶的過。


    清平子轉過身,將準備幫忙的護衛全部攔了下來,一人給了一拳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


    “清平子,夠了,別再鬧,你既然認識他,自然知道他是幹什麽的,你惹得起嗎?”劉蘇一把拉住他,偷瞟了氣怒的田墨一眼,小聲勸道。


    “我說親,你都惹得起,貧道惹不起?笑話!”說著,清平子一把將去搶手機的田墨拉了迴來,隨手扔到沙發上,“田大人,我知道你要告老還鄉了,已經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肯定不怕媒體曝光你這種醜事吧?那你為什麽還要搶呢?又在害怕什麽?貧道得好好想一想,對,想一想……哎呀,我知道了,你怕老婆。冀州穆府田大人怕老婆,開天辟地的大新聞哪,哈哈……”


    田墨看著雙手鼓掌大笑的清平子,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就連魏卓同也身子一抖,立馬黑下臉。


    田墨作為解門的倒插門女婿,嚴格說來,需要守“婦道”,你竟敢背著老婆出來玩郡主?何況老婆還是解門門主之女,膽子不是一般的肥。


    清平子也打探過一些消息,知道臧還玉別看已經七老八十,醋壇子不是吹的,田墨就算多看兩眼老太婆,迴家都要遭殃,更別說還敢來海天紫府花錢,還要人家陪你過夜,純粹屬於找死的行為。這事要是傳出去,連帶著跟他一起的魏卓同也要遭殃,所以嚇得一抖。


    “哎呀,田大人,你瞪什麽瞪,你再瞪一個試試,貧道連夜就去鄴郡,就上解門,你信不信?”


    “清平子,你到底要怎樣?田某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過往與你也沒有恩怨。”田墨的口氣終於軟了下來,被他拿捏住軟肋,不得不投降,他知道這小子也是個瘋子,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清平子搖了搖頭,你雖然沒有得罪過我,但誰讓你是解門的女婿呢!貧道與解門的恩怨可深了,魏郡的先不說,就現在陰沉著臉的星衡,解門當初背後使刀子,默認東宮家滅了幸家滿門,就這一條也是仇深似海,誰叫貧道有個徒兒是幸家後人呢!


    “田大人,有沒有恩怨,或許你將來會有知道的一天,慢慢來吧,貧道不急,你也別急,一把年紀了,容易猝死。”清平子說著,一把拉過來挨了耳光的劉蘇,“哪,田大人,別說貧道不給你機會,現在虔誠的給我家親親劉姑娘道個歉,今日這事到此為止,不然貧道要你好看。”


    星衡這時也往清平子身邊的劉蘇看去,好像就是剛才在包廂門口被抓迴來的女子,也是他多管閑事的原因。


    “清平子,算了,一個耳光而已,也沒什麽。”劉蘇轉身拉著清平子胳膊,把他往外拉。


    星衡終於見到劉蘇的正麵,這次距離比較近,看的有些清楚,好像輪廓有些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唉喲,田大人、魏老先生、清平子道長,這是怎麽了?喝酒還喝出氣氛來了。該不會是誰猜拳輸了不認,借著酒勁臉紅吵起來了吧?哈哈……酒桌上的事,那都不是事,今兒廉江厚著臉皮做個和事佬,就請大家一醉泯恩仇吧,明日酒醒,什麽都忘了。”


    正在僵持之際,廉江從包廂外走了進來,對他連使眼色。


    清平子搖了搖頭,隨手拿起一瓶酒開了,隨意碰了碰田墨和魏卓同麵前的酒杯,道:“廉先生說的對,一醉泯恩仇,貧道先幹為敬。”


    清平子剛才眼角餘光已瞟到了廉江,他在外麵站了有些時候。發生這麽大的事,牽扯到田墨、魏卓同與自己,他不可能這麽半天還沒有收到消息,不說別人,那些郡主就會往上頭報告,這是規矩。


    廉江不進來還好,進來做和事佬,清平子也隻好給他麵子,反正也鬧的差不多了。


    說句不好聽的,就像北宮垂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北宮家也是解門的狗,看在北宮垂的麵子上,廉江作為北宮家的人進來勸和,也該給一個麵子,一是讓北宮家長臉,二也是避免解門找北宮垂算賬。


    沒有過問不與他喝酒的田、魏二人,隻將手裏的一瓶酒吹了,將空瓶往桌子上一放,轉身帶著劉蘇與銅犬幫眾人退了出去。


    廉江賠罪著離開關上包廂門後,田墨陡然起身,抬手將桌子掀翻,一桌子酒菜灑滿包廂裏,魏卓同身上也沾上不少。那些護衛與郡主們大氣也不敢出,嚇得縮起腦袋。


    “好啦表姐夫,對酒菜撒氣算什麽本事,剛才也不見你囂狂。”別看魏卓同叫田墨一聲姐夫,心裏也是看不大起。


    他本身比田墨年長十多歲,現在田墨還在冀州穆府任上,給他兩分麵子,待田墨真告老還鄉,魏卓同絕對不會將他當迴事。不過表姐的一條狗而已,當年是有些肉香,現在已經老啦,不中用啦,表姐已不知光明正大養了多少鮮牛肉,田墨屁也不敢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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