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謙正欲嗬斥,又被另一位監生打斷。


    “爾等奸佞小人,殘害忠良,蠱惑聖聽,還想加重百姓賦稅,黃老狗!”


    又一口唾沫飛濺在顧秉謙臉上。


    丁紹軾見狀,暗想:我還是明哲保身吧,沾一身唾沫可是要丟麵子的!


    馮銓出列言道:“諸位,請聽我一言,內閣僅是在商議,目前並無立刻加征稅負之意。”


    “你!”黃立極怒形於色。


    “黃閣老,此乃權宜之計。”馮銓低聲解釋。


    “閣老此言屬實?”太學學子追問不舍。


    “確實,當前國庫吃緊,內閣僅在探討緩解之道,並無即刻加稅之意。”馮銓道,此番說辭,即便宮中之人也難以挑剔。


    正當他暗自得意之際,一匹快馬飛奔而至。


    “皇上口諭,錦衣衛指揮同知許顯純接旨。”


    “微臣許顯純接旨。”


    “命錦衣衛通告眾人,學業為重,即刻返迴太學。”


    “微臣遵旨。”


    不待錦衣衛勸導,太學監生們已起哄一片,王監生心中暗喜,此一舉,必使他聲名鵲起,於儒家圈中,聲名最為關鍵。


    又一陣馬蹄聲急促接近,王監生以為又是來勸解之人,自己絕不可以輕言退縮。


    “皇上口諭,著錦衣衛立即將侮辱首輔閣老之人處決,立即將侮辱首輔閣老之人處決……”


    ……


    “皇上口諭,著錦衣衛立即將侮辱首輔閣老之人處決。”


    王監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是文廟,怎會在此動武?


    不等他迴過神,錦衣衛士已逼近將他製伏,一刀落下,頭顱滾落。


    周圍的學子驚恐癱軟,也難逃厄運。


    黃立極與眾內閣大臣震驚莫名,事態的逆轉太過突兀,無人料到文廟門前竟成血色戰場。


    又一名騎士疾馳而來,高聲傳達旨意,令所有太學學生返迴書齋,那斬首的一幕,已讓膽小者悄悄掩麵逃離。


    那些倔強不屈的,仍在文廟前痛哭流涕,不停地控訴。


    錦衣衛旁觀這一切,一名傳令兵貼近許顯純耳畔低語。


    許顯純遂率領一隊錦衣衛上前。


    “許大人,你意欲何為?”


    盡管臉上還帶著唾液,黃立極仍自覺站到了文官一邊。


    “閣老,皇上口諭,將所有抗旨者全部拘捕入獄,查明身份,剝奪所有仕途優待。”


    許顯純淡淡的話語,卻如同晴空炸雷震在幾位閣臣心頭,他們望著那些太學監生,眼中滿是憐憫,十年寒窗,一朝之間化作烏有。


    “皇上召見幾位閣老入宮。”


    許顯純說道。


    ……


    皇宮內!


    “皇上,讀書人寒窗苦讀數十載,皆懷揣報效國家的赤子之心,您怎忍剝奪他們的希望之路?”


    皇後張嫣在旁柔聲勸解,她知曉這背後的辛酸與不易,即便帝後界限分明,仍毅然為信念發聲,堅韌不拔。


    “嗬,若真順了他們的意,大明王朝怕是危如累卵了。”


    朱由校嘴角掛著一絲冷漠的笑。


    “皇上切莫如此說,學子們心向社稷,熱情滿懷,怎會不盡忠誠?”


    張嫣反駁,字句間滿是對學子們的信任與維護,這份堅持,縱使麵對帝王的冷言冷語,也不退讓半步。


    “言之鑿鑿,怕是他們肚子裏打的主意,不過是想逃避賦稅罷了。”朱由校冷冷地迴應。


    “皇上誤會了,太學的青年才俊,不過是在為遭受不公的同窗仗義執言。”


    張嫣試圖解釋,希望能化解誤解。


    “你忘了朕的警告?”


    朱由校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


    “皇上即使要廢黜臣妾,臣妾也必須進言,皇上,太學的英才乃國之未來,昨日之血已足夠深重,怎堪再添錯誤?”


    張嫣跪倒在地,言語間透著悲壯。


    “朕是昏君,暴君,比之商紂也不遑多讓。”


    朱由校自嘲,言語中透露出深深的冷漠。


    “臣妾不敢妄議皇上。”張嫣低眉順目。


    “你何須懼怕?”


    “聽好了,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別逼朕廢後。”


    “你安心留在你的宮殿裏,否則,即便引起朝堂動蕩,朕也要執行。”


    朱由校的話語如冬日寒風,穿透人心。


    “錦衣衛,將皇後宮中的總管及親信宮女杖斃,膽敢內外勾結者,一律處死。”


    朱由校的命令冷酷無情。


    “皇上……”


    張嫣無力地癱倒在地。


    “朕多希望我們能像尋常夫妻,男耕女織,相濡以沫。”


    “但朕是皇帝,肩負江山社稷,你身為皇後,應做天下之表率,不可再受他人蒙蔽。”朱由校語重心長。


    “有任何不解之處,盡管詢問於朕,但切記,勿聽外界謠言,即便是來自你父親的。”朱由校續道。


    “皇上……關於魏忠賢獨斷專行……”


    “我知道你對魏忠賢有所不滿,但眼下朕需要他為國籌措銀兩。”


    “國庫空虛,大明何以為繼?”


    “難道靠東林黨那些自命清高的士子?”


    “他們口口聲聲不與民爭利,可他們所謂的民,究竟是全天下的蒼生,還是他們背後那些士紳富賈?”


    朱由校的話語中藏著深深的憂慮。


    “皇上……”張嫣歎息。


    “皇上,幾位閣老求見。”雨化田通報。


    “宣。”


    “你也留下,聽聽他們怎麽說,朕要讓你看看大明的現狀。起來,坐好。”朱由校的語氣不容置疑。


    “臣黃立極、丁紹軾、顧秉謙、馮銓拜見皇上,拜見娘娘。”


    四位閣老齊聲說道。


    “平身,各位大人請坐,無需多禮。”朱由校示意。


    “謝皇上。”


    “黃閣老、丁閣老,辛苦了。”


    “皇上垂憐,微臣受辱不足掛齒,隻是因小事便殺監生,恐引發朝野不滿。”


    黃立極心懷感激,深知皇上此舉挽迴了他的顏麵。


    “誰敢輕慢閣老,朕必嚴懲。”


    “黃閣老身為首輔,他們竟敢如此輕視,還有何敬畏之心?”


    “在他們眼裏,大明何足掛齒?”


    朱由校質問,語氣沉重。


    四人默然,無人敢應。


    “對君父無禮者,當斬!若不服,便殺到服為止。”朱由校決絕道。


    “皇上,祖製向來優待士人,豈能因言而獲罪被殺?”馮銓提出反對。


    “朕還真不知道,祖製中有此一條,隻記得家法有雲‘萬民可言,唯生員不可’。馮閣老,內閣何時承諾不再增稅了?”


    朱由校反問道,聲音透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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