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文慧想直接抱著囡囡就這樣走人。


    頭也不迴地離開。


    但看見爺爺和奶奶那滿臉的不舍,她終是無法狠下一顆心。不過,緊記教訓的她還是給樓下的女保鏢打了個電話,讓她們派一個人上來,萬一真有事發生,也好有個接應。韋老先生還好,他是燕京享有盛譽的醫道國手,又是熟知的長者,但文慧對大伯請來幫囡囡看蠱的大師,完全沒有信心。


    林東和雲悠悠都看不出來,難道一個完全不了解內情從來沒有看過囡囡的外人可以?


    在這一刻開始。


    文慧的心開始有種戒備。


    直到女保鏢上來,站在門口外麵值守,文慧的心才稍微安定一點點。


    韋老先生的態度頗是和藹可親,感覺不像是來東山找碴的,但他身後那個年輕的小輩卻完全不一樣,嘴上盡管沒說,但眼神卻很不友好。至於那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那是中南海保鏢,國內最頂級的存在,非燕京上層首長不能享受這種待遇。


    賓主雙方相談見歡。


    囡囡聽得沒趣,在媽媽懷裏,一會兒就睡著了。


    文慧抱著她,心不在焉地跟婆婆和大伯母兩個迴個話,腦海裏不斷在想找一個什麽借口可以離開。


    “來遲了,韋兄見諒!”有個獅鼻鷹目散著披肩長發的高大男子自外麵大踏步進來,他的額頭非常開闊。頭發全部後梳,看起來氣度非凡。而在奇大的獅鼻之上,有著一雙極其銳利的眼睛,對視之間,外人會有一種被其鋒芒紮刺入心的恐怖錯覺,令人難以正視。此人骨骼高大,形體雄健,衣服下麵的肌肉似乎蘊藏著無窮力量。爆炸性地撐隆起來。最具特色的,還是他的眼睛,一對瞳孔微呈金色,開合之間,若隱若現,如此形貌,非常獨特罕見。文慧看過的強者很多。無論中外的強者。作為天空騎士團官方代言人之一的她,都接觸不少,但她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有著眼前這個男子的危險性。


    “……”文慧看見這個長發男子,皮膚上的汗毛瞬間倒豎起來,後背心感覺有條毒蛇在爬動。


    跟之前那次襲擊的泥轟國聖菊複興會的殺手,跟麵前這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如果複興會的殺手是一群老鼠。


    那麽麵前這個男子,就是一頭殘酷且嗜血的獅子。


    甚至,他還是獅子和毒蛇的完美結合體。不僅強大得恐怖,還冷血無情。


    “端木老弟,好久不見,你越來越年輕了!”韋老先生站起來迎接,態度倍加親切,哈哈大笑道:“小顏說請誰來,先賣個關子,我一直猜不著是誰,沒想到是端木老弟你!”


    “歡迎端木先生前來!”顏老爺子也非常欣喜地伸出手。跟長發男子握握:“要是別人來,我真不放心。但端木先生你來,我心就安穩踏實了。慚愧啊。我們本來是俗世家族的糾紛,沒想到最後卻要驚動你們神仙中人前來相助,打擾了你們的清修,我們罪過大了!”


    “顏老無須客氣,我與你家有緣,十年前我就曾經說過,日後定有一會,現在不就靈驗了嗎?”這位文慧看起來極其危險的端木先生,目光如刃,可是他的態度卻沒有半點驕橫高傲,相反他非常的謙和,偽裝極佳,聽他說話,磁性十足,無論語氣還是聲音俱是上上之乘,要不是文慧心有感應,第六感驚悚顫抖,說不定會相信此人是個謙謙君子。


    “坐坐坐,快快請坐!”囡囡的奶奶親手給這位端木先生倒茶。


    至於大伯和大伯母,也顧不上文慧了。


    趕緊上前問好。


    端木先生接過茶杯坐下,鷹眸般的目光不經意地在文慧母女的身上輕輕一掃,又轉了迴去:“令孫女的事情我聽說過了,若真是我仙門中人所為,此等敗類,我必誅之!修煉講究心性,為善為靜,入定空無,如果將超凡手段用於凡人之上,那是莫大禍患,不僅是我,任何仙門中人都得拔刀相助,誅滅那些邪惡敗壞為非作歹之徒!”


    顏老爺子趕緊謝過,就連韋老先生也連連點頭。


    文慧一看完蛋了。


    自己如果再留在這裏,說不定會遇上比複興會襲擊更嚴重的後果,此時她也顧不得別的東西了,趕緊找個借口離開:“韋老先生,還有端木先生,你們是前輩長者,難得相聚,我等小輩,兒女姿態,還是迴避一二,明天再來問候請安吧!”


    她怕拒絕,又衝著爺爺奶奶哀求:“囡囡睡了,她向來睡得不好,怕生床,老是夢中驚醒,我還是帶她迴去那邊睡,明天再過來吧?”


    “路上開車要小心!”爺爺奶奶有點舍不得,但孫女兒的健康更重要,也就答應了。


    “她以前的確中過蠱,而且受過大驚嚇,但現在看起來好轉了不少。文女士,你在迴去之前,能否告訴我是何人所為?看手法,相當的高明,應該是我仙門中人,不知我端木是否結識這位隱廬高士呢?”端木先生站起來看了囡囡一眼,眉頭稍微皺了下,不過馬上舒顏點頭,稱解蠱之人為高士,有心與之結識。


    “悠悠介紹的,我也不認識,我甚至沒有看見那位高人是誰!”文慧知道不能說林東也不能說雲悠悠,因為雲悠悠主修武道,完全不懂解蠱。


    “你說的那個小女孩我聽說過,是習武的天才,但解蠱……不過她畢竟是我仙門中人,認識一些高士隱士也不奇怪。有些高人脾氣古怪,避人行事,有緣而解也是有的。”端木先生沒有深究。


    文慧一看過關了,趕緊抱起囡囡鞠躬離開。


    還沒有出門。


    端木先生又叫住她。


    帶點隨意又帶點試探地問她:“文慧女士。小寶寶佩戴的避邪靈器,也是那位高人贈予之物?看來這位道友與你女兒非常有緣,否則不會送她如此貴重如此強大的法器!”


    文慧身體一僵,心髒嚇得差點停止跳動,不過女人與生俱來的演技瞬間爆發:“啊,這小鈴鐺是法器?很貴重嗎?我,我,我當時還因為這個封了個紅包。我以為隻是個紀念品,跟廟宇裏麵賣的那些降魔杵一樣!哎呀,我當時才封五百塊!天哪,這,不行,我得迴去找悠悠,我要向大師鄭重道歉!”


    “五百塊。哈哈!”端木先生似乎被文慧給騙過了。哈哈一笑:“有緣,萬金難求的法器又如何?再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帶不來死帶不去,既然對方是高人,給他更多的錢反而累贅,又何必為此苦惱!”


    “是這個理!”韋老先生也點頭同意。


    “去吧,小朋友既然身帶法器,自能護得一路平安。去吧,去吧!”端木先生揮手,示意文慧可以離開了。


    “謝謝兩位大師指點迷津!”文慧趕緊抱囡囡出門,走出門口之前還好,她還能支持下去。一出門口,進了電梯,整個人幾乎鬆垮掉,幸得女保鏢急急扶住,否則都會失控摔倒。


    文慧一疊聲吩咐女保鏢:“快。快讓司機準備車子,還有。給班長打電話,讓她派人過來接囡囡!”


    她不敢說端木先生。深怕還離得不夠遠,對方有所感應。


    總統套房裏。


    韋老看向長發男子端木先生:“依我看,小朋友眉宇間帶有煞氣,睡夢中焦躁不安,雖不驚醒,但精神卻受到幹擾,不知是兇是吉,此行讓她自行離去,端木老弟可有深意?”


    顏家爺爺奶奶兩老聽聞,嚇了一驚。


    端木先生會穩坐如故,擺手笑道:“不必驚慌,早在進門,我就看出小朋友近期該有一劫。若強行化解,反倒不利其日後成長。想必那位道友,亦是看見劫數,所以早早贈予一隻貴重靈器,暗中庇護。至於讓她們母女離開一事,哈哈哈,韋兄,文慧女士不了解仙門中人,對我心生恐懼,我如何能留她在此?”


    他一說,顏家爺爺奶奶臉上有點小尷尬,他們隱約也能看出文慧急急離開,有點畏懼端木先生。


    大伯趕緊解圍道:“阿慧乃俗世凡人,乍一見端木先生虎威,心生恐懼在所難免!請端木先生及韋老,看在她愛女至誠,護女心切的份上,原諒她吧!”


    大伯母也在一旁幫著說話:“是啊兩位前輩高人,我們凡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別降罪我等鄉間愚夫愚婦!”


    端木先生聽了哈哈大笑:“你都說前輩高人了,我們還能不原諒嗎?”


    韋老也點頭稱是:“前輩勉強算是,但高人卻不敢說,尤其是在端木老弟的麵前,我不過是一個多活二三十年的老古董罷了。百歲高齡,仍然仿如中年,如此駐顏有術青春不老的端木老弟,如此神仙中人,方可稱為高人,老朽不過癡長歲數罷了!”


    端木先生接腔:“都說駐顏有術,隻有我自己知自身之事。肉身凡胎,又豈能違背天地法則,區區外相,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術訣密咒罷了。如果恢複本相,我的樣子,恐怕遠不如韋兄鶴發童顏,溫潤紅福!”


    “老弟,你再誇我幾句,我這把老骨頭都要飄上天了!”韋老哈哈大笑。


    “你百二高齡仍然矯健如昔,身子骨堪比青年,壽元遙遙未止,豈非人間活神仙?”端木先生也連聲大笑。


    屋內笑聲一片。


    樓下文慧卻膽戰心驚,她越來越有預感,今晚又會像那天赴宴那般橫生枝節。


    讓她感到恐懼的是,今晚她不僅自己一個人,還有個寶貝女兒在懷,萬一真的出事,如此脆弱的她到底該如何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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