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左右,南平縣縣城街道上已經有了零星的小販。匯通路上一輛黑色的奧迪在急駛,忽然之間,前方小巷子裏麵竄出來一個騎著自行車的青年,好巧不巧的滑倒在奧迪前不方不處。


    司機臉色大變,狠狠地踩了一腳刹車,刺耳的刹車聲瞬間響起,空氣中還多了一絲橡膠燒焦的味道。坐在後座上正在沉思的孫方隨著慣性頭直接碰到前靠背上,他揉了揉腫痛的額頭,身邊的井邊立刻對司機怒吼道:“八嘎呀嘍!你滴!混蛋的幹活!”


    司機迴頭瞥了一眼井邊,恭敬的說道:“井邊君,前麵出現事故了!”井邊探出身子向前瞅了瞅,隻見車頭前一個青年和自行車倒在地上,抱著小腿正在痛哭的呻吟著。


    這時,司機再次說道:“井邊君,為了不耽擱咱們得時間,我下去看看吧!”井邊皺了皺眉頭,思考了幾秒:“好,你下去瞅瞅,”


    司機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西裝,跺了跺腳,牛逼哄哄的上前兩步,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不斷呻吟的青年,居高臨下的怒吼道:“八嘎,你滴死啦死啦的幹活,擋住我們的去路了,趕緊扶起你的破自行車給我滾開,不然小心我揍你,”


    青年抬頭瞅了一眼,忽然坐起身來,惡狠狠的說道:“島國人,你他娘的撞了我還敢撒野。今天如果沒個百八十萬你走不了!”


    司機氣定神閑的撇了撇嘴:“哦,我明白了,你滴,碰瓷的幹活!沒想到你們這些劣質人類,大清早的竟然玩這種花樣,真是影響了我一天的好運。”


    說完一腳向著青年胸部踹去,青年眯著眼睛,眼裏閃過一道寒光,身子迅速的向旁邊挪動了一下。司機一腳踹空,就這這一瞬間,青年輕咬銀牙,直接對司機來了個猴子摘桃,可能是力氣有點小,一下子沒有摘下來,青年有點不服氣,使勁的扭了扭,扯了扯。


    頓時,司機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聲!“啊……買噶!”奧迪副駕駛上的黑西裝保鏢。看到眼前這一幕,有點不明所以,撓了撓頭,迴頭對著井邊匯報道:“井邊君。褲下君好像和那個摔倒的青年切磋起來了。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井邊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衛生胡,不肖的說道:“如果褲下君連一個,劣等人都搞不定。那以後也就沒有必要做我的司機了!草灘君,大清早的能看一出好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草灘君迴過頭。繼續向前看去,這時,青年更加勇猛了,扯著褲下的頭發,用腳狠狠地踹褲下的大腿,嘴裏還罵罵咧咧道:“你個王八蛋。想當年我爺爺就被你們這些狼子野心的畜牲欺負過,現在我長大了。你還想欺負我,老子今天非給你點教訓不可。”


    青年是越說越激動,鬆開褲下的頭發,直接一套王八拳對著褲下左攻右擊,褲下實在是有點憋屈,揉了揉小老弟的頭,牙一咬,腳一跺,直接一拳砸在青年鼻子上,青年嚎叫了一聲,鼻血橫流!


    青年往後退了兩步,褲下冷冷一笑,露出沾滿韭菜葉子的大黃牙:“小崽子,看我今天怎麽折磨你,”說著就要向青年撲去,青年情及之下一隻手插進嘴裏打了聲口哨,褲下的拳頭此時已經距離青年的鼻子不足十厘米,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一塊磚頭,“嘭”的一聲悶響!


    好巧不巧的砸在褲下頭上,褲下臉上燦爛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轉換,就摔倒在地,雙手捂著流血的頭嗷嗷的大聲哭了起來,這時,兩邊的小巷子裏麵竄出來一群騎著摩托車,二八大杠的青年,直接把褲下圍了。


    沒有人講話,他們停好車,隻聽見當中的青年喊了一嗓子:“他是島國人,撞了人不給錢,還動手揍我!”一個雞窩頭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媽了個巴子的島國人,給我辦他,”


    蜷縮在地的褲下有點懵逼,一看形勢不對,也顧不上頭上的血流不止,跳起來對著奧迪車喊了一嗓子:“井邊……救我,”還沒有喊出第二聲。已經被圍攏過來的青年們的拳頭飛腳淹沒了!


    此時奧迪車上的草灘君看見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雙腿不自覺的有點哆嗦,迴頭趕緊對井邊吼道:“井邊君,不好了,你看看前麵的情況,褲下君估計是活不成了,”


    井邊坐直身子向前瞅了瞅,臉色變了,非常果斷的對著草灘吼道:“褲下君是我們偉大的勇士,我們會懷念他的,公司也會記住他,現在我認命你為我的司機,趕緊駕車後退,我們不能和野蠻人一般見識,”


    草灘慌亂的擺了擺手:“不不不……我……我沒有駕照!我做不了司機,”這時井邊的餘光瞥見已經有好幾個憤青手裏拎著棒球棍向奧迪走來,心裏頓時又緊張了幾分。


    用拳頭懟了懟,孫方另一邊打瞌睡的胖子。“田野,田野君快醒醒……”胖子田野被人無辜叫醒。十分的不高興。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含糊不清的嚷嚷道:“幹嘛!打擾別人休息可不是好習慣!”


    這時砰砰兩聲。奧迪的前擋風玻璃已經被外麵的憤青砸碎,“滾下來!滾下來!……”圍攏的憤青越來越多,聲音也更加洪亮,孫方已經嚇得是滿頭冷汗。看著還在思考的井邊。“你個王八蛋,到底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嘭的一聲槍響。被揍的已經不成人樣的褲下慌忙中從後腰裏摸出槍朝天上來了一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對著後退的青年們大聲嚷嚷道:“八嘎呀路!你們這群混蛋。竟敢對國際友人動手動腳。你們完了!”


    奧迪車中的井邊聽見外麵的槍聲,臉上多了一份自信,拍了一下額頭:“八嘎!差點忘了,我們是有槍的!孫桑,孫大縣長,我現在請你欣賞一下,我是怎麽收拾你管轄範圍內這幫沒有素質的濺民的!”


    井邊掏出槍,對著草灘和田野吼道:“別發愣了。下車讓他們這些賤民體驗一下我們的厲害!”三人拉開車門,氣宇軒昂地跳下奧迪,緊了緊皮帶,跺了跺腳,手中握著槍。看著圍攏在身邊穿著棉襖軍大衣、臉色憤怒的青年小夥子們,沒有一點害怕之意。井邊對著褲下招了招手,褲下瘸著腿一拐一拐地蹦到井邊身邊,大聲嚷嚷道:“他們這群王八蛋,下賤貨竟然敢揍我,我要殺了他們!來挽迴我的顏麵!”


    井邊擺了擺手:“別激動,我要讓你認真看看,我對付他們的手段!”井邊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衛生胡,剛要進入表演狀態,忽然,身後傳來幾聲發動機的轟鳴聲。他不自覺地迴頭瞥了一眼,隻見奧迪車後急駛而來幾輛麵包車和一輛金杯車。陳嘉南幾人從金杯車上跳了下來,嘴上叼著煙,雙手插兜,邁著八字步向著井邊等人走去。後麵的幾輛麵包車上緊接著跳下來十幾個手裏拎著棒球棍的混子,為首的正是大金子。他們惡狠狠地向著奧迪車圍攏過去。


    陳嘉南走到奧迪車跟前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車牌,嘴角露出一絲玩味。他搓了搓手,走到井邊身前,一句話沒說,就一巴掌抽在井邊臉上:“開個破奧迪了不起呀,就可以隨意占道了嗎?你tmd擋我的路了知道不。”


    井邊捂著腫痛的臉蛋,惡狠狠地盯著陳嘉南:“八嘎呀路!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我可是你們南平縣孫縣長的座上賓!”陳嘉南撓了撓耳朵,不肖地笑了笑,又是一巴掌抽在井邊臉上:“你個王八蛋跟老子說話把舌頭捋直了!就你這慫樣也敢說是我們孫縣長的座上賓,有能耐你把他叫過來,如果你真是,老子跪下給你賠禮道歉!”


    井邊忍著痛冷笑一聲:“你今天給我跪定了。”隨後給草灘使了個眼色:“去把孫縣長給我請下來。”片刻後,孫方不情不願地從奧迪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擺出平時自認為霸氣的氣勢走到井邊身邊,故意嚷嚷道:“怎麽迴事,一點小事情還解決不了?”


    井邊恭敬地對孫方說道:“孫縣長,我作為你的座上賓,這個王八蛋竟然敢對我動手,這是要破壞國際關係呀。”孫方瞪著陳嘉南,厲聲喝道:“趕快給井邊先生道歉,破壞國際關係,毆打投資商,你是不是想把牢底坐穿!”


    陳嘉南霸氣地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在孫方臉上:“你個王八犢子是幹什麽吃的。”孫方有點惱怒,好多年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了。此時憤怒已經戰勝了理智,他大聲對著陳嘉南咆哮道:“我是孫方,南平縣縣長!”話音剛落,就被陳嘉南一巴掌抽在臉上:“王八蛋,你竟然敢冒充我們貪得無厭的孫縣長,兄弟們給我揍他。”


    陳嘉南向後退了兩步,大金子手下的小弟舉起棒球棍對著孫方就是一頓招唿。孫方根本無處可逃,不到五分鍾,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陳嘉南樂哈哈地笑著說道:“這就是冒充孫縣長的下場,來幾個人把這個王八蛋給我送警察局去。”


    大金子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幾個穿著板正的中年人,此時幾人已經走到孫方身前,扯著他準備拉走。孫方本來心裏麵還有點興奮,到了警察局都是他的人,到了那裏也算是脫離了危險。可當他無意中瞅見抓他的幾個人的麵孔時,魂都差點嚇飛。剛要向井邊求救,就被一個人袖子露出的電擊棍電暈過去,像死狗一樣被拖上不遠處的一輛麵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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