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南仰頭哈哈大笑,隨後指著梁喜厲聲喝道:“你個老不死的雜毛,被老子戳穿了吧?現在急眼了,你現在感覺到是不是晚了?”梁喜此時臉色難看到極點,手有些哆嗦地敲擊著桌麵,大聲謾罵道,“這是誰的小弟?這是誰tmd小弟?”


    兩邊的老兄弟望向陳嘉南幾人,一個個滿臉狐疑,根本就沒見過這幾個癟犢子。一老混子站起來對著梁喜嚷嚷道:“梁爺,你不會是又想玩什麽幺蛾子吧?這幾個王八蛋我們沒見過呀!”話音一落,其他混子也七嘴八舌地表示不認識。梁喜眼中閃現出熊熊烈火,揮了揮手,“阿昌,給我幹掉那幾個鬧事的小逼崽子。”


    梁喜身邊的阿昌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舔了舔嘴唇,雙手一揮,旁邊站著的七八個黑衣小弟手裏拎著砍刀向陳嘉南幾人撲去。陳嘉南看都沒看一眼,掏出一支香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幾個黑衣小弟即將近身之時,陳嘉南身後的鄭三平、彪子、劉四狗和二寶一字排開,瞬間拔出雙管,陰冷一笑,麻利地扣動扳機。“砰砰砰……砰砰”,“啊……嗚嗚……啊”。眨眼間迎麵撲過來的七八個小子,被雙管幹翻在地,一個個躺在地上捂著傷口鬼哭狼嚎。


    陳嘉南嘴裏叼著煙,一下子跳上寬大的桌子,手指著梁喜罵道:“老子不過是想為兄弟們伸張個正義,你百般阻撓是什麽意思?”梁喜還未吭氣,身邊的保鏢已經掏出槍對準陳嘉南:“王八蛋,別以為拿了幾把破銅爛鐵就可以在這裏耀武揚威,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話還沒講完,站在桌子上的陳嘉南看都沒看一眼,隨手就是一槍打在保鏢胸口上,保鏢胸口一片血紅,有些不甘地向後倒去。


    另一個保鏢阿昌一看形勢不對,剛準備撒腿跑,客廳裏又是“砰砰”幾聲槍響!阿昌雙腿瞬間炸開幾個血窟窿,伴隨著呻吟聲摔倒在地。


    梁喜和桌子兩邊的老混子們一個個臉色難看到極點,有些驚恐地看著出手狠辣的陳嘉南幾人。梁喜身子向後退了兩步,差點被後麵的椅子絆倒:“你……你到底是誰?”陳嘉南冷聲一笑:“我嗎,就是你們這些老雜毛口中的那個柳嬌蘭的小白臉。這不是聽說你梁喜要出去躲一躲,所以今天過來陪你嘮嘮。你想要出去,那是你的人身自由,但咱們之間的事情不得先解決嗎!”


    梁喜勉強鎮定,環視了一下自己的十幾個老兄弟,大聲嚷嚷道:“兄弟們,看見了嗎?我沒胡亂給你們講吧。這幾個小癟三都闖進我家裏來耀武揚威了,這是在打眾位的臉啊!是在咱的地盤上來撒野來了!你們現在如果再繼續猶豫下去,那隻能任人宰割了!”梁喜話音一落,其中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混子直接站了起來,指著桌子上的陳嘉南嚷嚷道:“我說小逼崽子,還有沒有點規矩?懂不懂點江湖輩分?你是真想和我們這些人全部作對嗎?”


    陳嘉南像看白癡一樣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一腳踹在墨鏡混子的臉上,隨後跳下桌子,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對著他的頭就是一頓猛砸,血水濺了陳嘉南一身。片刻後,陳嘉南扔掉煙灰缸,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著眾人嚷嚷道:“還有誰?還有誰準備保梁喜?就是這個下場。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柳嬌蘭雖然是個女人,但她重情重義,自從上位以來沒有摻和各位那一畝三分地吧,那是她大度。你們這幫老雜毛可別以為她傻。如果不想好好安心過日子,就跳出來咱們拚一拚。像你們這年紀應該都是有家有室的。現在這社會風氣不太好,如果誰家的老婆孩子出了門發生個意外什麽的,那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給你們一秒鍾時間考慮。”


    梁喜趕緊大喊道:“兄弟們,你們千萬別聽這小逼崽子在這扯閑篇!我……我如果倒了,你們想想,你們還有活路嗎?”之前已經有點不滿意的大背頭發子和灰狗兩人對視一眼,站起來對著陳嘉南笑了笑,徑直走到梁喜身前。灰狗一巴掌抽在梁喜臉上:“姓梁的你個王八蛋,得罪了柳姐,還想拉著我們兄弟陪葬,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梁喜不可思議地看著灰狗:“你……你tmd竟然敢打我!”灰狗不屑地看了梁喜一眼,又在梁喜肚子上踹了一腳。發子更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對著梁喜猛砸了幾下:“你個王八蛋賺錢的時候沒見想著我們,出了事就想著拉我們做個墊背,你就是這樣做大哥的,我呸!”


    陳嘉南看著兩人表現不錯,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給力,從身上掏出煙分給兩人一支:“識時務者為俊傑,幹得不錯,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隨時到鉑金會所找大金子,能辦的一定給你們辦得妥妥的。”發子和灰狗興高采烈地站到鄭三平等人身後。


    穿著風衣的大光頭酒鬼也站起身來,走到陳嘉南麵前,拍了拍陳嘉南的肩膀,打了個酒嗝,說道:“兄弟好樣的,你這也算是為我們這些老混子出氣了。”隨後手裏的啤酒瓶子脫手而出直接砸在梁喜的頭上,也搖搖晃晃地站在鄭三平身後去了。


    接下來的一幕就更加滑稽了。剩下的混子為了自保,都會對梁喜來那麽一兩下,隨後站在鄭三平身後。梁喜此刻哪有之前的意氣風發、霸氣側漏,滿身腳印,鼻青臉腫,顫巍巍地看著陳嘉南,滿眼的不甘與怒火。陳嘉南冷笑著走上前,在梁喜的臉上拍了拍:“老雜毛,把在方北風公司的股份交出來。如果老子心情一好,說不定還會讓你多活幾年。”梁喜冷笑一聲:“小逼崽子,你別以為你今天占了上風就想剝奪我的股份,那可是老子的全部家產……”


    “你也不怕胃口太大磕著牙。”陳嘉南失聲大笑道,“老逼崽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這麽拽,誰給你的膽量?玉皇大帝嗎?請不要耽擱老子的時間,快點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陳嘉南話音剛落,隻聽見“咚”的一聲巨響,一輛越野車直接撞破別墅大門衝了進來,緊接著就響起了雜亂的槍聲。隻見越野車後車窗兩邊的槍管不斷噴著火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客廳裏的人反應都慢了半拍。鄭三平幾人身後的七八個中年混子瞬間中彈,陳嘉南剛反應過來,兩顆子彈就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一時間,一樓客廳大亂,槍聲、謾罵聲、痛哭聲混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越野車上兩根槍管根本不給陳嘉南等人一絲喘息的機會。陳嘉南此時狼狽地趴在桌子底下,大喊道:“找掩體,趴下……都給我趴下!”話還沒說完,頭頂的桌子就被越野車掀翻,陳嘉南躺在地板上身子向後滑出一米,手中的槍對著擋風玻璃就是兩槍。越野車的擋風玻璃應聲而碎,隻見司機急忙調轉車頭。不知何時已經竄到二樓的彪子和劉四狗趴在二樓護欄上對著司機一頓猛射,“砰砰砰”,眨眼之間司機就被打成了篩子。


    越野車後排傳來焦急的叫聲:“爸,趕緊過來……快點!”躲在沙發後麵的梁喜露出一絲興奮,站起來向著越野車跑去。眨眼間,梁喜的手剛抓住車門,躲在柱子後麵的鄭三平對著梁喜的小腿直接來了兩槍。一顆子彈打在地板上濺起一陣火花,另一槍則命中梁喜的小腿。梁喜嚎了一嗓子,直接摔倒在地,滿頭冷汗!緊接著越野車上的槍管就對著鄭三平所在的位置發動了攻擊,柱子上的瓷片被子彈打得炸裂紛飛。


    陳嘉南眼神一狠,對著越野車的輪胎射了幾槍,輪胎瞬間被打爆。梁喜在越野車的火力壓製下,已經拉開副駕駛車門。這時,二樓的彪子一槍打斷了空中的巨大吊燈,吊燈不偏不倚地砸在梁喜頭上,場麵更加混亂了。梁喜的那十幾個老兄弟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到處亂竄,就像是陳嘉南等人的盾牌,此時已經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了!


    槍聲短暫地停了那麽一瞬間,雙方都在等一個機會!這時,不知死活的梁喜滿身是傷地從破碎的吊燈碎片裏爬了起來,迴頭對著陳嘉南陰森一笑,豎了個中指,一下子竄上了副駕駛座。忽然,二樓飛下一個冒著青煙的黑色物體順著破碎的前擋風玻璃竄進了車裏,隻聽見越野車內慌亂的大喊聲:“tmd小地瓜,快跳車!”


    瞬間,越野車門打開,從後排兩邊跳下來兩個手持步槍滿臉驚恐的非主流青年。就在這一瞬間,槍聲再次響起。二樓的彪子、劉四狗和一樓的陳嘉南等人配合默契,子彈瘋狂地招唿在兩個非主流青年身上,兩人還沒來得及迴擊就被打成了篩子。


    這時,別墅外麵已經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警笛聲。陳嘉南臉色一變,瘋狂地向越野車跑去。剛下車的梁喜滿臉憤怒,手裏握著一個已經不冒煙的小地瓜,大聲嚷嚷道:“玩具……兒子,玩具!”飛奔過來的陳嘉南一槍托砸在梁喜頭上,扯住梁喜的頭發就往外拉,鄭三平和二寶也跑過來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拽,“放開我……放開我……”兩分鍾後,狼狽的梁喜被扔在車廂內。陳嘉南幾人慌亂地跳上車,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麵包車向另一邊竄出……警笛聲也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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