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南瞅著馬仁裏那拿槍頂著自己腦門兒耀武揚威的樣兒,冷笑了一聲:“馬所長,你這官威可真不小啊。大庭廣眾之下,竟然用警槍指著平頭百姓,你說,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你這身皮還能保住嗎?”


    馬仁裏冷哼了一聲:“小癟犢子,老子的事你就別管了。今兒個不給老子一個完美的理由,不給個百八十萬的精神損失費,這場子老子還就砸定了,以後你也別想再開!”


    陳嘉南臉色變了變:“馬所長,我勸你一句,做人得識相點兒,別不知好歹。這是南平,可不是杏花鎮。你現在要是跪下誠懇地給我道個歉,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饒你一命。”


    馬仁裏仰頭狂笑:“自從老子穿上警服那天起,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麵前這麽狂的小逼崽子。年輕人,說話做事最好先過過腦子,看來你是沒這個機會了。老子現在就先打爆你的頭!”


    這時,鄭三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在馬仁裏麵前晃了晃:“你個老王八蛋,現在開槍呀!”


    馬仁禮看見照片上女兒馬倩倩那淒慘的模樣,身子哆嗦了一下:“你……你們這幫王八蛋把我女兒怎麽了?”


    陳嘉南順手奪過馬仁裏手中的槍,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老王八蛋,現在能不能心平氣和好好談談?”


    馬仁裏忍著痛,滿眼陰毒地哼唧道:“能,能,兄弟,我剛才喝多了,腦子有點糊塗!”


    陳嘉南哈哈一笑:“現在這態度多和諧啊。在一旁給老子跪好了,我先和軍哥好好算算賬。”


    馬仁裏不情不願地挺著大肚子,咬牙切齒地跪在一邊的地板上。此時的馬軍哪裏還有往日的囂張跋扈,他顫顫巍巍地看著陳嘉南:“大……大哥,咱倆之間好像沒有什麽仇恨吧?”


    陳嘉南一巴掌甩在馬軍臉上:“如果不是你耍幺蛾子,我兄弟的老娘能去世?你說咱倆之間有沒有仇恨?”


    馬軍心裏咯噔一聲,自己牛逼的二叔現在都像個窩囊廢一樣跪在那邊不敢吭聲,何況自己呢?


    陳嘉南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給一旁的媽媽桑招了招手:“今天請的這幾位姑娘挺獨特的。既然姑娘們都來了,咱也不能讓人家白來不是?在隔壁開個小包廂,讓姑娘們陪軍哥樂嗬樂嗬,玩到天亮那種。”


    媽媽桑捂嘴偷笑,鄭三平等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此時看馬軍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


    馬軍身子一哆嗦,顧不上臉上的疼痛,直接跪下了:“大……大哥,你不能這樣啊。我……我不好這口。”


    彪子在馬軍身上踹了一腳:“不好這口,點這麽多公主看戲呢,千萬別害羞,哥幾個不會看的。”


    媽媽桑甩動了一下手裏的花絲巾:“姑娘們,接客了!”


    話音剛落,八個膘肥體胖的公主一個個搓著手,眼睛裏泛著綠光,地動山搖地撲向馬軍,在馬軍一陣驚唿中,被連拉帶扯地拽去了隔壁包廂。


    陳嘉南對身後的幾個小弟吩咐道:“你們幾個在包廂外麵守著,可千萬不能讓軍哥臨陣脫逃呀!”


    幾個小弟點了點頭,麻利地走出了包廂,劉四狗很有眼色地把包廂門反鎖上了。


    陳嘉南走到沙發前坐下,看著還有點不服氣的馬仁裏,在他頭上胡亂扒拉了一下:“馬所,現在氣氛已經烘托到位了!你也別呲牙咧嘴了。咱說說正事。現在擺在你麵前就兩條路:一,嘴繼續硬下去,但我會讓你的女兒生不如死;二,老實配合,我讓她過得痛快點兒!給你三秒鍾時間考慮。”


    馬仁禮冷笑一聲:“你個王八犢子,現在趕緊放了我女兒。知道綁架公職人員家屬是什麽罪嗎?”


    “我不知道是什麽罪,沒上過什麽學,也沒什麽文化,但老子知道你今天絕對是必死無疑!”陳嘉南說完揮了揮手,“先給馬所上上手段,不然老這麽強嘴誰受得了。”


    鄭三平走到馬仁裏身邊,陰冷地笑了笑,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幾口,直接在馬仁禮的額頭撚滅。馬仁裏被燙得直翻白眼。


    鄭三平搓了搓手:“聽說馬所很喜歡抽煙,兄弟們,大家可都別閑著,幫幫馬所,讓馬所今天一定要把煙癮過夠。”彪子從馬軍遺落的包裏掏出幾包中華,全部撕開,先拿了十根點燃,全部強行塞在馬仁裏嘴裏。


    馬仁禮還想吐掉,劉四狗直接拿了一瓶啤酒在馬仁禮頭上砸碎了:“老王八犢子,如果給我掉一根出來,老子就在你頭上砸一瓶啤酒。你最好考慮清楚了。”


    馬仁禮心裏那個憋屈呀,自己堂堂一個派出所副所長,此時卻被幾個小混子玩得無可奈何。誰讓自己寶貝女兒在人家手裏呢?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隻要自己今天出了這會所,也就是他們幾個癟犢子的末日!


    馬仁裏煙癮本來就大,心一狠,眯著眼睛,唿哧唿哧地吸了起來。憑著一股狠勁把十支煙剛抽完,還沒緩一口氣,彪子看著馬仁禮哈哈一笑:“馬所不愧是馬所,這煙癮,絕對夠量。”說著又拿了二十支直接一起點燃,就要往馬仁裏口中塞。馬仁禮沙啞的聲音響起:“幾位兄弟……不……幾位大哥,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我實在有點受不了了。”


    彪子一巴掌抽在馬仁禮臉上:“馬所,你什麽意思?老子已經幫你點燃了,你現在不想抽了,這不是明顯浪費嗎?”說著直接塞進馬仁禮的嘴中。馬仁禮臉色有點發黑,嚐試著吸了一口,直接不斷地咳嗽了起來,香煙掉了一地。


    彪子生氣了,扯著馬仁裏的頭發迎麵就是一拳:“馬所,你什麽意思?不給老子麵子是不是?”馬仁裏慌亂擺手:“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你他媽吸不了,也不能給老子浪費,全撿起來吃了。”


    馬仁裏忍不住直接爆發了。“小癟犢子,差不多得了,玩得太過了對你沒好處。都是在外麵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就不怕有一天落到我手裏?”


    彪子冷笑了一聲:“馬仁禮,你他媽現在在老子手裏你懂不懂?你要想放狠話,先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我數三個數,麻利地把地上的香煙撿起來吃了!3、2、1……”


    馬仁禮用陰毒的眼神看著彪子,遲遲不動手。劉四狗撇了撇嘴:“彪哥,人家馬所不給你麵子呀,還是讓兄弟給他降降火。”說著拿了一瓶白酒在馬仁裏頭上砸碎了,隨手在馬仁禮頭上劃了一根火柴!


    瞬間一陣火焰升騰,馬仁禮疼得在地上胡亂蹦躂,雙手胡亂在頭上扒拉,越扒拉越旺,瞬間包廂裏彌漫出一股燒豬毛的味道。


    陳嘉南趕緊起身打開換氣扇,不到片刻,馬仁禮頭發化為烏有,頂著紅彤彤的腦袋呲牙咧嘴,再也不敢放狠話了,蹲在地上撿起剛才掉的香煙,牙缺口厭地塞進口中痛苦地嚼了起來。


    大約十幾分鍾後,馬仁裏口中一股辛辣,不斷地嚷嚷著:“水……水……”彪子嘿嘿一笑,打開一瓶啤酒直接插進馬仁禮的喉嚨深處給他灌了下去。


    馬仁禮此刻是痛並快樂著。片刻後,馬仁禮緩了一口氣,跪在地上趕緊求饒道:“幾位大哥,我真的扛不住了,想問什麽就趕緊問吧!”


    陳嘉南陰冷地看著馬仁禮:“說說你和仇笑天的故事吧!我現在很感興趣。”馬仁裏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全明白了,淒慘地哈哈一笑:“沒想到你們是有備而來。我沒什麽可說的,我倆隻不過是利益的交換體。想必你們已經在我女兒那裏拿到賬本了!哈哈,我早想過會有這麽一天,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還竟然栽在幾個小混混手中。說說唄!你們是受人指使,還是想要兩錢花花。”


    陳嘉南等人沒有說話。馬仁裏豎了兩根手指:“兩百萬。放我和我女兒一條生路。我願意實名檢舉仇笑天!你們想必是沒見過這麽多錢吧!”


    陳嘉南搖了搖頭:“馬仁禮心一狠,三百萬。”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陳嘉南麵前。“密碼六個6,這個本來是我這次來南平行賄的!”


    陳嘉南笑了,笑得很開心:“馬所就是大方,成交!不過嘛,上麵有交代,該走的過程還是要走的!”


    陳嘉南站起身來擺了擺手:“把馬所送到隔壁,讓他快活一下,好替換替換軍哥!”馬仁裏臉色有點難看:“能不能換點別的?”


    陳嘉南笑著看向馬仁裏:“我隻是個跑腿辦事的,希望你不要為難我。隻要你堅持到明天早上,你就可以領著你的侄子、女兒遠走高飛了!”


    馬仁裏無奈之下在鄭三平、彪子的監護下走進了隔壁的小包廂。剛一進門,眼前的景象讓馬仁禮渾身一哆嗦。隻見八個膘肥體壯的公主把馬軍折磨得已經口吐白沫,唿吸微弱。


    馬仁裏剛想逃,就被那幾個豐滿至極、眼睛裏泛著綠光的公主拉扯進去。馬仁裏大叫:“不要……不要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早上六點多吧。一陣敲門聲算是解救了此時已經渾身稀軟、頂著黑眼圈的馬仁裏。馬仁裏以為自己可以走了,胡亂套了件短褲就激動地打開了包廂門。


    門開的一瞬間,馬仁裏臉色大變,有氣無力地癱軟在地上。隻見兩個穿著製服的中年人對著馬仁禮沉聲說道:“馬仁禮,我們是縣紀委的辦案人員,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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