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南望了一眼院中的混亂,臉上浮現出幾分冷笑,趁著黑夜向遠處跑去。大約二十分鍾後,川道口,彪子和劉四狗靠在麵包車上焦急地等待著。忽然,一道身影從村子裏竄了出來。彪子抬頭看了一眼,高興壞了:“南哥!”他直接上去和陳嘉南來了個擁抱,“你沒事吧?剛才我們幾個聽見爆炸聲,真的是太擔心了,還以為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四狗堵住了嘴,“你可別瞎嚷嚷,盡說些不吉利的話。南哥福大命大,絕對沒事。”三人麻利地上車後,鄭三平給陳嘉南打了聲招唿:“南哥,你沒事吧?”陳嘉南搖了搖頭。“弟妹咋樣了?”“沒啥大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加上兩天沒進食,營養不良,所以剛才暈倒了。”


    春花掙脫鄭三平的懷抱,臉色有點蒼白,虛弱地叫了聲:“南哥。”陳嘉南壓了壓手。


    他對劉四狗說道:“前往杏花鎮必經之路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藏起來。”劉四狗發動麵包車沒有開車燈,緩緩地向前駛去。鄭三平給幾人分了支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皺著眉頭歎了口氣:“南哥,今天晚上沒有幹掉王長貴,以後恐怕不好找機會了。”


    陳嘉南陰森一笑,拍了拍鄭三平的肩膀:“老三,放寬心。今晚絕不會讓他活到天亮。”鄭三平眼角閃過一絲喜色:“南哥,你還有辦法!”彪子也怔怔地看著陳嘉南。


    陳嘉南吸了一口煙,淡淡地說道:“剛才我扔的那顆小地瓜,我估摸著至少會有七八個人受傷。就你們這破村子,我估計沒人能治得了。王長貴肯定會讓小弟把受傷的送到鎮上,聯係他的後台。至於他會不會去,這個我不能確定,但至少他兒子王大頭會去。”


    彪子扶了扶眼鏡,認真地看了一眼陳嘉南:“南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過去,找個隱蔽的地方,找機會截殺?”


    前麵開車的劉四狗撇了撇嘴:“我說兄弟,南哥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彪子生氣地在劉四狗頭上拍了一下:“就你聰明,就你愛當多嘴驢。既然你這麽厲害,說說你的想法。”


    劉四狗考慮了一下,沉聲說道:“南哥的意思,我們現在半路劫殺。如果沒見王長貴父子倆,再來個迴馬槍。我想王長貴是怎麽也不會想到的。


    去醫院得用一批人,你說家裏還能剩幾個?這也算是南哥的無奈之策。如果過了今晚,王長貴的後台出麵出力,那我們真是無處可逃。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彪子直接給劉四狗豎起大拇指:“狗哥,這兩天智商見長啊,有前途……”


    此時的王長貴家後院中,那一聲爆炸直接把王長貴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冷汗,緊張地喘著粗氣。王大頭也嚇傻了,此刻身上有點哆嗦,睜大雙眼看著眼前淒慘的景象。


    此時,王大頭的兩個心腹阿輝和勝仔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地跑到王大頭身邊。勝仔一條胳膊血淋淋的,已經沒了知覺。看著懵逼的王大頭,他大聲嚷嚷道:“頭哥,別犯迷糊了!現在該咋辦呀?受傷的兄弟挺多的!”


    王大頭愣了一下,一巴掌抽在勝仔臉上:“老子啥時候犯迷糊了?你兩個王八蛋趕緊給我查查受傷人數!”兩人迴頭開始仔細查看受傷人數。王大頭趕緊扶起王長貴:“爸,你沒事吧?”


    王長貴腿有點哆嗦,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幾口,來平複心中的緊張。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欺軟怕硬、作威作福的農村人,這種陣仗他隻不過在電視中看到過!


    這時,阿輝和勝仔跑了過來:“村長,頭哥,傷了六個兄弟,死了兩個。現在怎麽辦?”


    王長貴一陣頭疼。這如果明天讓村裏人知道了,那可是丟人丟大發了。考慮了幾分鍾,他說:“大頭,你帶幾個機靈的兄弟開兩輛車現在就出發去杏花鎮。到了聯係軍哥,軍哥會在醫院給你們聯係醫生。”


    王大頭撓了撓後腦勺:“爸,那你呢?”王長貴瞪了王大頭一眼:“我不得在家坐鎮嗎?明天就是你大伯的三周年紀念日,這一爛攤子我不得讓下麵的人收拾嗎?明天如果讓村裏那些癟犢子看見,我這個村長還能不能當?再說現在給馬所長打電話不方便,已經半夜了。我明早一大早要給他匯報情況。鄭三平這個狗崽子如果不死,我都沒法正常生活。”


    王大頭也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幾個狗崽子我一定要讓他們償命!今天真tmd惹怒老子了。”


    二十分鍾後,王大頭帶著七八個兄弟開著兩輛麵包車,拉著受傷的小弟出發前往杏花鎮衛生院。王長貴隻感覺右眼皮一直亂跳,也沒工夫想太多,趕緊吩咐剩餘的小弟打掃後院,抹除痕跡!


    十多分鍾後,麵包車上王大頭的心腹阿輝殷勤地給王大頭點燃一支煙,心驚膽戰地嘀咕道:“頭哥,咱們去杏花鎮你為啥不讓帶家夥呀?剛才那幾個王八犢子如果殺個迴馬槍,那我們就憑手裏那幾把棒球棍,估計也扛不住啊!”


    王大頭狠狠地在阿輝頭上拍了一巴掌:“你他媽以前的牛逼勁兒呢?就一個破地瓜炸了一下,和放鞭炮有啥區別!這都多長時間了?你還在魂不守舍地說喪氣話!你真以為他們幾個王八犢子是梁山好漢呢?要不是手裏有家夥事,早就讓我們的人幹趴下了。那個臭婊子都讓他們救走了,他們隻要沒吃錯藥,絕不會迴來。再說去杏花鎮上半夜你車上放著帶響的東西,是不是存心找死!”


    阿輝傻傻一笑,撓了撓頭:“有道理!杏花鎮是軍哥的地盤,我想那幾個王八犢子隻要不傻絕對不敢來!”


    前麵的麵包車內,一陣陣咳嗽聲。一個躺在後排的光頭大聲嚷嚷道:“勝仔,你他媽不抽煙能死嗎?看不見哥幾個受傷了嗎!”勝仔撇了撇嘴!


    平時不知道是哪個sb天天跟在我後麵要煙抽,怎麽就受了一點b傷,還聞不慣煙味了。後麵的光頭尷尬一笑:“這不是受傷了嗎?你一個人獨自享受,讓兄弟們聞你的二手煙,你好意思嗎?”勝仔撇了撇嘴,從身上掏出煙直接扔給後麵的幾個傷員。一時間,七八個煙筒開始吞雲駕霧。勝仔又嗆得受不了了,趕緊打開車窗讓煙霧往外散。


    三更半夜的,麵包車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前麵二十米左右,路旁邊的樹林裏站著幾個身影。他們正是陳嘉南幾人。陳嘉南看著即將到來的麵包車,一陣冷笑:“兄弟們,開始幹活了。”陳嘉南咬了咬牙。鄭三平看見即將來臨的麵包車會心一笑,直接從身上摸出一顆小地瓜,隔著老遠對著麵包車打開的車窗直接扔了過去。


    麵包車上靠車窗的勝仔正在和其他人吹牛打屁,忽然一個東西飛進來擦著臉掉進車廂裏。黑乎乎的也瞅不見,隻見冒出一團黑煙。勝仔剛反應過來,“嘭……嘭嘭……”接連幾聲巨響,道路上前麵的麵包車直接被炸成碎片,升起一團火光。就連後麵麵包車的車頭和擋風玻璃也受到了波及!擋風玻璃被飛過來的殘片擊碎!駕駛位和副駕駛上的兩個混子胸口血紅一片,坐在後麵的王大頭直接被這突然的巨響嚇麻了!


    阿輝使勁大喊道:“頭哥,有敵襲,快跑啊!”可是話音剛落,一顆子彈擊碎玻璃釘在他的太陽穴上,連掙紮都來不及就摔倒在一旁。王大頭直接嚇尿了,兩腿像是灌了鉛似的一步也挪不動。最後排兩個小弟嚇得直接嚷嚷道:“王八蛋,快下車呀,別tmd擋道!”


    王大頭慌亂地拉開車門,沒想到鄭三平正端著雙管指著他:“大……大哥,咱們都是一個村的。給……個麵子。”話還沒說完,鄭三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對著王大頭接連開了幾槍,嚇的後座上的兩個小弟直接嚎啕大哭。鄭三平一隻手揉了揉耳朵,嘀咕了一句:“真tmd煩人。”對著後座又是兩槍!


    隨後撇了撇嘴向陳嘉南幾人走去:“南哥,隻有王大頭,沒瞅見王長貴!”陳嘉南點了點頭:“迴槐樹莊。”幾人走了好遠後,彪子直接端起槍對著剩下的麵包車油箱來了兩槍,接連又是幾聲爆炸!升起的火光映射出陳嘉南幾人蕭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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