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館的小包廂裏,花和尚點著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皺了皺眉頭,迴頭問身後的一個小弟:“白玉堂上個廁所怎麽還沒迴來?”小弟樂嗬嗬地笑著說:“大哥,白哥是不是在廁所偶遇了哈,現在正忙乎著呢!”


    花和尚拍了拍小弟的肩膀:“有可能。你小子說得有道理。白玉堂這王八犢子就那德行,隻要是個女人就走不動道了!跟我似的!”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暴躁焦急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疼:“花和尚!你死哪兒去了,你媽被人欺負了你知道不?你管不管!”


    花和尚聽到他媽的聲音,匆忙跑出包廂,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高血壓犯了。隻見他媽披頭散發,頂著兩隻熊貓眼,兩個臉蛋被打得紅腫,衣服被撕得像乞丐裝一樣!惡心的滿身肥肉若隱若現,幾個打麻將看熱鬧的小混子瞅了一眼,當場就吐了!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花和尚他媽看見花和尚直接撲到他懷裏,嗚嗚嗚地哭喊起來!花和尚情急之下把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披在他媽身上:“怎麽迴事,你給我講清楚,你剛才不是去嘿咻降火了嗎?怎麽造成這b樣了!誰幹的,是不是剛才那個小弟?我這就去滅了他全家!”


    花和尚他媽趕緊搖搖頭:“不,不,不是他,我倆剛進廁所,還沒開始表演,一個長毛怪衝了進來就把那個小弟打暈了,隨後就對我動手動腳,還非禮我,嗚嗚嗚!兒子你可得給我報仇啊,老媽丟不起這個臉!”


    花和尚徹底怒了,大喊大叫道:“王八犢子,在南平,還有人敢欺負我老媽,還敢把我不放在眼裏,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煩了,著急把火想上西天取經了。兄弟們抄家夥,給我出去辦了他!”花和尚身先士卒地跑了出去!十幾個小弟拿著砍刀緊跟其後,花和尚他媽在後麵喊道:“隔壁巷子公廁那邊……”


    花和尚隻穿了件襯衣,根本來不及細想,此刻心中的火氣噌噌地往上竄!三分鍾後,隻見一個穿著破棉襖的長毛怪蹲在公廁門口,著急地修理自行車鏈條。長毛怪無意中抬頭瞥見像一隻瘋狗一樣跑過來的花和尚,後麵還跟著十幾個提著砍刀咋咋唿唿的小弟!嚇得直接蹦上自行車,瘋狂地向前竄去。花和尚在後麵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喊:“wbd,你有種給老子站住!”


    花和尚這一嗓子吼出來,長毛怪蹬得更快了,後頭追趕的花和尚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兩條腿掄得跟踩了風火輪似的,前頭五十米開外,綠燈開始倒計時:10、9、8……長毛怪深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穿過馬路。花和尚也在紅燈亮起的最後一刻,堪堪竄了過去!但後麵的那十幾個小弟就沒那麽走運了,一個個弓著腰,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罵罵咧咧!


    綠燈快亮的時候,那十幾個小弟臉上剛露出一絲喜色,還沒跑幾步,一輛瘋狂的拉土車橫穿而過,在一幫混混身前來了個急刹車,側門毫無征兆地開了,車廂裏的沙子嘩啦啦傾斜而下。“我靠……這是啥玩意兒……”不到兩分鍾,十幾個小混混就被沙子埋了半截身子,一個個灰頭土臉,不斷地咳嗽著。一時間,交通堵塞。鳴笛聲不斷!


    這時候,兩個交警急步上前來,敲了敲拉土車的窗戶:“下來接受調查。”拉土車司機叼著煙下了車。交警還沒來得及問,拉土車司機就嚷嚷開了:“警察叔叔,你可得替我做主啊!”他指了指還在沙堆裏掙紮的小混混,“這十幾個王八蛋闖紅燈,手裏還提著刀呢!像是要去砍人!害得我一腳急刹車,沙子全灑了,那邊工地等著急用呢,那可是縣政府的重點工程啊,要是進度跟不上,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兩個交警一聽,這還得了,直接用對講機報告了指揮中心。指揮中心隻迴了一句:“阻礙南平縣發展,罪不可恕,通知片區民警先抓了……”沒兩分鍾,一輛警車開了過來,下來四個警察,在小混混的狡辯聲中給他們戴上了手銬……


    另一邊,長毛怪把自行車鏈條蹬得都冒火星子了,但還是沒能甩掉後麵緊追不舍的花和尚。花和尚這會兒也有些強弩之末的意思,滿身大汗,解開襯衫扣子,胸口上那隻龍頭若隱若現。眨眼間,長毛怪一個漂移,直接拐進另一條巷子,花和尚也不敢喘氣,緊跟著拐了進去。


    長毛怪蹬了二十多米,隻聽見“咯噔”一聲,自行車鏈條直接幹斷了,長毛怪隨著慣性撞在旁邊的垃圾桶上,人連同自行車一起摔在地上,疼得是呲牙咧嘴。花和尚滿臉興奮,在七八米開外停了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頭上的汗珠子嘩嘩往下淌。


    片刻之後,長毛怪坐在地上不斷擺手:“你……你別過來啊!……別過來……”花和尚霸氣地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雙眼中透出一股狠勁兒,邁著八字步,得意洋洋地朝長毛怪走去,還順手揮了揮手:“兄弟們,你們表現的時候到了,給我幹他丫的!”


    可半天也沒見人影,花和尚往後一看,直接傻眼了,嘴裏罵罵咧咧:“這幫龜孫子,平時不鍛煉,遇到正事兒連我這半大老頭子都趕不上,靠!”


    花和尚發完牢騷,繼續朝著不斷擺手、臉色驚恐的長毛怪走去,怒罵道:“小兔崽子,今天落到我手裏算你活該,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欺負我老媽,你知道我是誰嗎?花和尚,南平縣跺跺腳都會顫三顫的人物,你能死在我的手裏算你的榮幸!”


    長毛怪站起來,一臉不服氣地說道:“你……你誤會了,我和你老媽是真愛,比真金還真,隻不過最近鬧了點矛盾。沒想到她今天劈腿了。我不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你……竟然想殺掉你未來的老爸!真是大逆不孝啊!”


    花和尚聽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王八蛋!你竟然侮辱我老媽!去死吧!”手快速地向後腰摸去。就在這時,一陣轟鳴聲傳來,花和尚剛掏出槍,兩道刺眼的遠光燈從對麵射過來,直逼花和尚的眼睛。花和尚用一隻手擋住眼睛,暗叫一聲:“不好!他媽的上當了!”


    沒有理會長毛怪,轉身就跑。沒跑兩步,又有兩輛摩托車的遠光燈射了過來,前後堵截。花和尚心裏咯噔一下,急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就在這時,前麵一輛摩托車飛速地衝過來,向花和尚身上撞去。花和尚慌亂地開了一槍,打在牆上,火花四濺!


    摩托車為了躲避子彈,擦著花和尚的身體飛馳而過。嘿!花和尚!你爺爺在這裏!花和尚尋聲望去,長毛怪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噴子,陰笑著直接開火了。花和尚一閃身直接滾到一邊,不幸胳膊上嵌進了兩顆鋼珠。


    這時,兩邊的四輛摩托車同時啟動,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向著花和尚撞了過去。花和尚就像一隻憤怒的皮球,被四輛摩托車撞來蹭去,玩了有五六分鍾。花和尚被折磨得傷痕累累,手中的槍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蜷縮在地上不斷喘著粗氣。


    四輛摩托車停在花和尚三米之外,四個騎手摘下頭盔,向著花和尚走去:“花和尚!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花和尚抬頭惡狠狠地看著祥子:“祥子,原來是你這個小癟三!竟然和外地的野狗勾結!你壞了南平道上的規矩,你懂不懂!”祥子迴頭看了看鄭三平、彪子、二寶,還有走過來的劉四狗:“各位大哥,花和尚這王八蛋竟然說我壞了規矩。哈哈哈哈!”


    祥子冷笑著再次看向花和尚:“你還有臉和我講規矩,你陷害我大哥入獄,騷擾大嫂,搶我地盤,黃賭毒哪樣沒沾?欺壓老百姓,收保護費,你幹的齷齪事還少嗎?哪樣不是違背江湖道義!”


    花和尚哈哈一笑:“我是南平的扛把子,我想咋幹就幹,還輪不到你一個小癟三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再說,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少給老子玩栽贓陷害!”


    祥子臉上露出一抹陰冷,打了個口哨!身後一輛不知啥時候停下的麵包車裏,大金子押著白玉堂下了車走了過來。當花和尚看到白玉堂之後,眼裏閃過一絲狠辣,猛然間從祥子手中奪過槍對著白玉堂胸口連開了幾槍,“砰砰砰!”


    “王八蛋,竟敢出賣我,去死吧!”白玉堂胸口一片血紅,口裏的血水不停地往外淌,兩隻眼睛瞪得老大,想要說什麽,但一個字都沒擠出來!死得比竇娥還冤!這一瞬間簡直太快!祥子懵了,嚇了一跳。


    花和尚迴過身就要對祥子開槍,可惜晚了一步,二寶手中的噴子已經打響,接連三槍,花和尚直接被巨大的威力掀了起來,身體被打成了馬蜂窩,死得不能再死了!


    祥子滿頭冷汗,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二寶用衣服把槍托的指紋擦幹淨,塞到白玉堂手中。遠處的麵包車裏,陳嘉南叼著煙拍了拍阮春的肩膀:“春哥,你不下去送送你的兩個好兄弟?”阮春慌亂地搖了搖頭,顫顫巍巍地說:“算了,我還要照顧一家老小,就不陪他們了……”片刻,遠處傳來一陣陣刺耳的警笛聲。大金子發動麵包車,緩緩地駛離了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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