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殿外一片喧嘩。有人來報道:“羽王到了!”


    聽得這話,我不由吃了一驚:我一直納悶,他們離開羽山,去了哪裏?原來還是隨瑩瑩來了塗山。不是羽山遭難,他能來這裏?看來,他隻是在被逼無奈之下作了個順水人情,倒解了一時之困。


    但想到他笑裏藏刀,公子這次差點被害死在羽山。就是鯀父之死,他也難辭其咎。於是,我操弓在手,蓄勢待發,警惕的站在那裏,看他如何演這場好戲。但我分明聽到我身邊的羽王妃,已氣得牙咬的咯吱直響。


    “塗王,別來無恙!老朽攜子來投奔貴山!”羽王拱手施禮,旁若無人。


    “羽王,何處此言!前者我派使者多次告急,未曾見得一兵。今派小女去請,不想羽王竟親自來了?這退兵之日,指日可待啊。哈哈。”塗王語中略帶不快。


    “讓我說吧。”我快人快語:“他本不想出兵,也就是說此次出救兵,絕非其所願。隻因羽山被洪水淹沒,無奈之下,方來塗山。誰知他是何居心?”


    “你是,你是禹公子,你們沒死?”羽王才看到我們。“那鯀君呢?”


    “不是被你們逼死了嗎?”我看到公子一語不發,就搶先答道。


    “我待汝等為上賓。不巧天遇洪水,我能如何?”羽王做無可奈何狀。


    “嘿嘿!你早知洪水必到,卻置羽山數千生靈於不顧,獨自逃走,心腸何其毒也……。”我想不出用什麽詞了。


    “毒辣是吧!我派人剛從舜都查知,鯀君所言不虛,實已獲大罪,與那三苗等列為‘四罪’。這彌天大罪,人人可得而誅之!”羽王冷笑道。


    公子聽到這裏,身子微微一顫,立即麵色慘然。


    “治水實為天下人責任,怎能由一人承擔?何況鯀君隻是流放,罪不致死,這是我親耳所聞。”我越說越氣,手中箭頭不由的慢慢指向那家夥的眉心。


    “你不過是一奴仆,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隻見流水公子撇掉外衣,挺雙刀擋在我麵前。那刀金光閃閃,一看並非俗物。


    我用弓背向他眉心點去。他左手刀去砍弓背,右刀護住全身,一看就出手老到。


    我是自從離開家後,從未與人動過手。我的師傅常對我說:“你和小珠,是這輩人中頗有靈性的。但你出手仁慈,可對君子,如遇強敵,會吃大虧。倘若兩人拒敵,一剛一柔,天衣無縫,我就放心了!”


    此時,我用神據敵,絲毫不敢大意,整個大殿寂靜無聲,隻有我倆的武器磕碰之聲。


    這弓的確本不是我趁手武器。正猶豫間,突然寒光一閃,一柄快刀向我淩空飛來,接著聽到一個婉轉而熟悉的聲音音:“出門在外,看家的東西也不帶著,也未免太大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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