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亮的晨光投射入房裏,多少帶著些暖意進來,看了眼時鍾,才六點左右,他索性繼續躺著,反正他目前沒有任務。對於他的擅自離去,想來沙皇已得知,也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處,不過他不在意。


    會離開沙居,全是為了她!


    若非她的無情,怎麽說自己都還能承受,但付出的感情都已付出,她卻怎麽都不肯收下,連一丁點的眸光都不願意施舍,教他更是喪氣。有幾次他想使強,以最快的方法突破她的心防,隻是他做不到,湘晴本是柔弱的,外表的一切都是強裝,他不想傷害她無助的靈魂。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留著一頭及肩的長發,在她進入湘坊不久後即教她給剪掉,直至現在,七年過去了,她仍沒將頭發留長,就連穿著都全部改變,在那層層拘束的外衣下,她有著最迷人的身段、白細的肌膚,曲線玲瓏得教他無法移開視線,但她卻將它全給遮掩住;寬大的襯衫,不是黑就是白,除了那雙修長的美腿在貼身的長褲下完全展露外,湘晴真是將自己徹底地封閉祝


    幾年來的相處,他一次又一次地試著想突破兩人之間冷淡的關係,卻總是徒勞無功,望著她的倩影,留下的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而今,他認為自己該走出那陰影。在湘坊、在其他有女人的地方,女人總是追逐著他打轉,但那些女人都下是湘晴,所以他一個也沒接受。隻是湘晴冷眼地看著女人一個又一個地接近他,也一個又—個傷心地離去,她卻依舊冷漠地忽視一切。


    想到那些往事,本是躺住床上的他煩躁地起身,進浴室梳洗一番後,換上一套外出服裝。


    公寓裏並沒有開夥,而他來台灣兩個多禮拜的時間全在外頭解決夥食問題。拿起鑰匙後,他順手關上房門離去。


    當沙洌離去後不久,湘晴來了。不了解台灣路況又沒有交通工具的她,隻有請計程車司機送她過來,起碼語言是能溝通的。當她來到沙洌 公寓門外時,她猶豫著見麵時該怎麽開口,所以她遲疑了。


    當她動手按向門鈴時,她隻希望沙洌開門後給她的臉色不要太壞,雖然他甚少以兇臉對她,但此時她無法確定那一切是否不曾改變,因為可能他已另有想法。


    在門外等了約莫五分鍾,不見他來開門,湘晴開始懷疑他是否不在,望著手中沙皇交給她的鑰匙,她不知是否該主動進入,說不定沙洌正在洗澡,那她這一進去不更尷尬,為此她打住這個想法,繼續在外頭等著。


    本是站著的她,最後蹲下了,因搭乘飛機而有些疲累的身軀不支地靠向牆邊,頭則低下貼向雙腿,她閉上眼略作休息,纖細的身影看來有些柔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門內還是沒有動靜,最後她陷入沉睡中,防備的心也鬆懈下來,安靜地進入夢鄉。


    【第二章】


    沙洌不知自己能有多驚訝,但此時他隻能以吃驚兩字形容自己。


    當他迴到公寓時,眼尖地瞥到在他門口蹲著的人兒,照那情形看來,對方似乎正等苦他的歸來。


    當他走近一看,簡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竟是她!


    她來台灣,而且還找上他。


    敏感的察覺身旁有人,湘晴快速驚醒並抬頭望向來人。


    沙洌見她醒來,立即開門進入,而湘晴則跟在他身後,不在意他刻意的忽略。


    沙洌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伸展,冷酷的臉因沒了笑容更顯嚴肅,「有什麽事?」連口氣都顯得十分冷淡。


    這一向不是沙洌對待她的方式,不過湘晴要自己別在意。


    「沙皇請你迴去。」


    這是她來台灣的任務,她很明白若是自己沒帶沙洌迴日本,那麽她絕不可能一個人先行迴沙居。


    沙洌一雙利眼兇狠狠地盯著她,想將她看得更清楚,究竟她明不明白他這趟出走,全是為了她啊,而她竟可以如此平靜地訴說,讓他心中的無明火直往上揚,恨不得將她丟出公寓,她的出現隻是平添痛苦。


    「等我想走就會迴去。」


    湘晴站在他麵前,努力要自己別發火,沒想到沙洌真是冷血,口口聲聲要她接受他的感情,現在呢?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看來她當初的確是傷他夠重。


    「什麽時候?」


    沙洌看了她—眼,撇開臉。「等你離開沙居的那一天。」


    這樣的絕情讓湘晴臉色倏地刷白。


    帶著微顫的語氣,她努力要自己別在他麵前表現脆弱,「你要我走?」


    「這不是你本來的意思?」不願見到他、不願接受他,而現在他逃了,她卻又追上來,這代表什麽?


    「好,隻要你迴沙居,我馬上離開。」


    為了達成沙皇交代的仟務,她必須這麽做,反正她的存在對於沙居並非舉足輕重,相較於沙洌,她更微不足道了。


    兩人視線再次交接,湘晴見他不語,再次保證:「我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


    她的再次保證使得沙洌 本就難看的神情更顯慍怒,他氣得用力拍向桌麵。


    那聲巨響教湘晴後退兩步,忍不住想逃離他的掌控範圍。


    「怎麽?伯了?」


    她垂下眼搖頭。「請你答應。」再怎麽說,沙洌的地位確實高於她,對他,她隻能表現恭敬。


    沙洌沒迴答就走進自己房間,湘晴則繼續留在原地。看來沙洌的心意堅定,不似要改變的模樣。


    隻是沙皇給了她期限,半個月內就要見到沙洌迴沙居,這樣沉重的擔子使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也跟隨他進房間。


    「沙洌,請你答應。」她繼續好言相勸。


    沙洌解開胸前的紐扣,大半的胸膛露出來,讓湘晴不敢直視他。


    「看來沙皇給了你一道難題?」


    湘晴不語,她不想迴應那諷刺又帶點調侃的話,「沙皇希望你能盡快迴沙居。」


    「多快?」


    「半個月。」那也是她的期限。


    「是嗎?」他了解了,也就是說,他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好好利用。


    「是的。」


    沙洌坐在床上,揚起唇角冷笑著,「要我迴去可以。」但他有條件。


    「我馬上報告沙皇。」湘晴欲轉身動作卻又被沙洌的話給製止祝


    「但是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她肯定沙洌口中的條件絕不是她樂意聽到的,但她別無選擇。


    「我要你想辦法讓我高興,並且讓我樂得願意在半個月內迴沙居。」


    讓他高興?什麽意思?她不解地抬頭,希望他再說清楚些。


    「你不懂?」


    狂妄又帶點自負的笑聲刺痛她的心。


    「你想,在這裏有什麽可以讓我高興?」如此明白的暗示,就算湘晴再無知也能略知一二。


    她不住地後退,搖頭直拒絕,他不能如此要求她,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


    「你不可以!」


    「我可以,你應該明白。」此時他占了上風,有的是時問與她磨,但她可不同,一分一秒都迫在眉睫。


    「我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妓女。」他竟要她做出那樣的事,難道在他心中她是這麽個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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