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到玉鼎的支持,楊戩好像有了目標,不想之前那樣頹廢,他拜下道:“多謝師尊解惑!


    師尊,您說,嬋兒的孩子,會不會才是量劫主角?”


    玉鼎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道:“極有可能,所以,你可以關注一下你那外甥。


    若事有可為,先謀劃為準。”


    “是!”


    ……


    華山,距離楊嬋誕下一子已經過去一年了。


    還是那片桃林之中,窸窸窣窣的花瓣漫天飛舞,落英繽紛,林中一座茅屋矗立。


    院子裏,孩童歡愉的笑聲響徹院落,一男一女現在悠車子麵前,看著其中粉雕玉琢的人兒。


    女子麵上帶著母性的光輝,看著車內小小的人兒臉上滿是慈和的笑容。


    而男子卻一動不動的看著女子,眼中滿是溫潤愛慕。


    院中的桃樹是不是掉落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嬰兒身上,融入其中,滋養著嬰兒的神魂。


    這一切好像一副唯美的畫卷,讓人不想打擾。


    突然,天裂開了,風雲大作,天空被撕開一個大口子,絲絲縷縷的毀滅之氣從中流出,億萬丈金光好像長槍大戟,縱橫俾闔,雷弧陣陣,閃爍著神輝。


    在這天地異象之中,一人身穿銀甲,背負鵝黃披風,手執三尖兩刃刀,從裂縫中走出。


    這一幕距離大地太遠了,等閑凡人根本看不到。


    可是,楊嬋乃是一尊半步混元啊,她看的分明,來人正是他的二哥,而且來者不善,披甲執刀。


    楊嬋的臉色驟然發白,顧不得多說,連忙開口道:“夫君,快帶著沉香離開!”


    劉彥昌一直注視著楊嬋,見到這一幕,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問道:“娘子,發生了什麽事?”


    “別問了,快帶著沉香離開!”


    劉彥昌目光堅決的看著楊嬋,道:“你我夫妻一體,有何事你我共同麵對便是!”


    話音落下,不等楊嬋迴話,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嬋兒!”


    楊嬋聽到這兩個字,身子頓時顫抖起來,她有些不敢麵對後麵的人。


    “三妹!”


    那道聲音再一次響起,語氣充滿了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沉默,良久的沉默過後,楊嬋終於下定決心,轉過身,神色平靜的麵對楊戩。


    早在她嫁給劉彥昌的那一刻開始,便早已經想到了這一日,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來者竟然是她的二哥。


    楊嬋露出了一個淒婉的笑容,道了一聲:“二哥!”


    在洪荒生存,你可以不認識所有的神明,但是最強的那一批你一定要知道。


    楊戩庇護灌江口無數載歲月,受人族香火,他的傳說在人族廣為流傳,劉彥昌自然也知道。


    眉間天眼照四方,威風凜凜貌堂堂。


    手執三尖兩刃戟,劈山救母號二郎。


    劉彥昌看了看楊戩,又看了看楊嬋,喃喃道:“二郎顯聖真君?二哥?三聖母?”


    劉彥昌一開口,便將楊戩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楊戩自然不認識轉世後的石木,他看向劉彥昌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氣。


    或許,每一個妹妹被拐的哥哥都是這樣的吧!


    看著楊戩目光不善,楊嬋連忙上前,擋在劉彥昌麵前,看著楊戩語氣平靜道:“二哥是來執行司法天神之神權的嗎?”


    “三妹,你犯錯了,應當接受懲罰!”楊戩神色平靜,可從語氣的顫抖來看,他內心並不平靜!


    楊嬋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所以她的內心極為平靜,隻是有些不舍,她還沒看到沉香長大成人,娶妻生子,還沒和劉璽做夠夫妻。


    她繼續道:“我願受罰,無論是剔除仙骨,剝奪仙籍,還是神魂具滅,大道崩毀,小妹都認!”


    “隻是二哥,夫君和沉香是無辜的,還請二哥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這話一出,最先坐不住的是劉彥昌,他無法突破楊嬋的防線,直接大吼道:


    “你我夫妻一體,自然有難同擔。”


    隨後,有對著楊戩道:“這孩子也算是你楊家血脈,還請真君放過他!”


    楊戩來時就打算好了,將劉彥昌斬了,神魂俱滅,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將他們的孩子收養在灌江口,再將楊嬋鎮壓在華山,以免事情敗露!


    可是現在,他看著挺身而出的劉彥昌,心中便想到了當年那個以凡人之軀,挺身而出,直麵仙神的楊天佑。


    再看看楊嬋哀求的樣子,楊戩終究還是心軟了。


    但是消息不能走漏,所以,劉彥昌隻能和楊嬋一同被鎮壓在華山之下。


    “哼!一介凡人,將你鎮壓華山之下,以示懲戒!”


    隨即,楊戩就要出手,將所有的一切封鎖在這裏,再以天眼毀滅天機,抹除這一段曆史。


    突然,楊嬋突然祭出一盞燈,通體白綠色,散發著瑩瑩光澤,淨化法則之光照亮四方。


    青光璀璨,淨化一切,一時間,連楊戩都睜不開眼睛。


    寶蓮燈很強,再加上是這一量劫的量劫至寶,其發揮出來的實力不比至寶差多少。


    光芒散去,劉彥昌和沉香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楊嬋在原地。


    看著消失的劉彥昌兩人,楊戩並沒有追上去,相信就此一事,劉彥昌也不敢喧嘩自己和楊嬋的關係。


    看著麵前一臉倔強的楊嬋,楊戩歎一口氣,道:“莫要怪二哥!”


    隨即,揮手之間,將楊嬋鎮壓在華山之下。


    ……


    無數年來,人族憑借著強大的繁殖能力和高絕的智慧,將足跡遍布整個洪荒大地。


    除卻諸如不死火山,四海深淵,北冥之海,太古星辰這些生存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之外。


    人族的勢力遍布洪荒,形成星星點點的一座座城池,一個個國家。


    在這種情況下,人族氣運節節攀升。


    人族邊陲之地,一座村落之中,零零散散數千戶人家,約莫有上萬人,這在人族中已經是極小的村落了。


    在這村落之中,居住著一戶奇怪的人家,這家住著一對父子。


    這對父子十餘年前來到此地,他們平日基本上不和他人相交,早出晚歸,極為神秘。


    村中之人也不在意,洪荒中的隱秘多了去了,時不時就有什麽大仙上神來人間曆劫,還有一些萬族的生靈向往人族的繁華,也會來見識見識。


    ……


    村子最邊緣處,有一座茅草屋,茅草枯敗,木頭腐朽,唯獨院中有一樹桃花綻放,煞是美麗。


    這便是那對父子的住所,這對父子便是劉彥昌和沉香。


    十八年前,楊嬋以寶蓮燈中的神力打出一擊,將楊戩逼退,將劉彥昌父子送出來。


    原本劉彥昌是想要迴華山的,可隨即,看到懷中的嬰兒,於是,這父子倆便在這村子裏住下了。


    近來,劉彥昌發現一件事,沉香好像特別喜歡打聽他母親的事,這讓他心中極為擔憂。


    按照劉彥昌的設想,不讓沉香修行,讓他平安喜樂的度過這一生,等沉香壽終正寢,他便上華山,與楊嬋同葬。


    可是真在沉香這個念頭,讓他想起了那個如神似魔的身影。


    他倒是無事,就怕沉香死於非命!


    父子倆都不知道,九天之上,楊戩正在注視著他們。


    來者是他的真身,此時的真君廟中隻是一尊信仰神身罷了。


    洪荒的歲月悠長,對於仙神來說尤其如此,因此,楊戩消失個百八十年,其他人隻會當他小憩一會而已。


    楊戩看著下方的沉香,臉上露出笑容,見到他一心尋母,臉上笑意更盛。


    下方,楊戩站立空間之中,雖不修行空間大道,卻憑借著一身恐怖的秘力硬生生的將空間破開,站立空間裂縫之中。


    麵對空間風暴視若無睹,靜靜的矗立,正當他想要出去,和沉香來一場偶遇的時候,一人橫跨空間而來。


    楊戩根本沒注意到來人是誰,隻見的一個巨大的拳頭破開空間,金色的神力纏繞其上,氣血滔滔,煞氣重天,一片冥土在拳頭上浮沉。


    這般威勢的一拳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外界,而且沒有殺意,這也是為什麽楊戩沒有發現的原因。


    拳頭直直的打在楊戩臉上,“轟”的一聲,楊戩直接被打進空間亂流中。


    下一刻,一尊虎背熊腰的昂藏大漢從虛空中走出,身上氣血衝霄,煞氣漫天,好似一座屍山血海降臨,神血流淌,散發著點點璀璨不朽的神曦。


    那大漢滿臉怒容,看向楊戩的目光中充滿著憤怒。


    不等楊戩反抗,那大漢身形一閃,毫不顧忌空間亂流和虛空風暴,再一次出現在楊戩麵前,又是一拳轟出。


    這時,楊戩終於發現了來人,不用看,那熟悉的氣機讓他下意識驚唿一聲:


    “大哥!”


    來者正是楊蛟,他沒有停手,巫族戰技打出,一招一式充滿神韻,雖看起來平凡,卻有一種大道至簡的意味,瞬息之間,便打出上萬招。


    楊蛟邊打邊吼道:“你是怎麽照看小妹的!”


    開始,楊戩心中有愧,被打的節節敗退,可是漸漸的,他也來了脾氣。


    妹妹是咋兩的妹妹,什麽叫我是怎麽照看的?


    當楊蛟再次轟出一拳的時候,楊戩同樣抬起手,掌心玉清仙力纏繞,直直迎向楊蛟。


    二者互相碰撞,綻放出強烈的戰鬥餘波,卻又被二人極有默契的消弭,沒有讓戰鬥餘波擴散出去。


    楊戩越打越順,將所有的一切都宣泄出來,親手鎮壓自己最疼愛的小妹帶來的無奈,斬了外甥真仙修為的愧疚,對自己無法保護親人的無力……


    漸漸的,他狀若瘋魔,手中招式毫無章法,對比起來,凡人中的小混混也不過如此了。


    可在其下意識的戰鬥本能的加持下,這一拳一掌又好像恰到好處。


    伴隨著楊戩失去理智的轟擊,楊蛟卻並未再次主動進攻,而是采取了守勢。


    瑤姬是他們兄弟的心魔,迄今為止依舊是。


    而現在,楊嬋也即將成為楊戩的心魔。


    知弟莫若兄,楊蛟太清楚楊戩的性子了,若是不救出楊嬋,或是將他心中的戾氣釋放些,隻怕他的大道都會破碎,屆時自然身死道消。


    再次踢出一腳之後,楊戩停了手,楊蛟也同時停了手,二人對視一眼,楊戩語氣複雜道:“大哥!”


    楊蛟輕歎一口氣,神色複雜,有一些心疼,拍了拍楊戩的肩膀,開口道:“下去看看吧!”


    此時的二人各個鼻青臉腫,雖沒有動殺心,但卻是連法則之力都用上的,和生死搏殺也就差了殺心而已,身上的傷自然沒那麽容易好。


    這傷瞞過同級別的強者不容易,可瞞過一個沉香卻是不難。


    此時,沉香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畢竟少年心性,即使劉彥昌千叮嚀萬囑咐,可還是阻擋不了他向往外界的心。


    沉香的修為雖然被玄天封印了,可他先天生靈的跟腳還在,憑借這個跟腳,便已經能做出種種神異之事。


    偷摸出去玩一圈,劉彥昌也不會發現,這也是為什麽沉香能跑出來的原因。


    一片小池,約莫千裏方圓,許多十幾二十歲的青年在此釣魚,沉香便是其中一個。


    正當他與周圍幾個夥伴說笑之時,兩個青年男子突然出現在池塘邊,正正好好出現在沉香身旁。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察覺,依舊說笑,好似這兩個人本就應該在此處。


    楊蛟看著沉香目光複雜,可血脈中隱隱傳來的聯係讓他不由升起一股親切感。


    沉香同樣如此,他看向麵前的兩個人,同樣感覺到一股親切感,可他可以肯定,從未見過這二人,他疑惑問道:


    “二位大哥,我們可曾見過?”


    聞聽此言,楊蛟楊戩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才知道這是給他們說呢。


    巫族生靈向來豪爽,有一說一,楊蛟在巫族成長,性子也隨了巫族,他也不隱瞞,直接了當道:


    “我們是你舅舅,這是你二舅,我是你大舅!”


    “舅舅?”


    沉香瞬間懵了,他從小到大,從未見過什麽親戚,連母親都沒有見過,每次問及父親,總會被搪塞過去。


    可隨即,沉香便激動起來,雖然被劉彥昌禁製,平日裏基本不出去,可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舅舅,那不就是母親的兄弟嗎?


    也就是說,眼前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舅舅可能知道他母親的下落。


    即便心急如焚,可沉香還是謹記劉彥昌的話,莫要將他母親的事情告知其他人,在外麵連提都不能提!


    他看了看四周,卻發現其餘少年都在釣魚說笑,好像並不知道這裏多了兩個人似的。


    楊蛟看出了沉香的意思,他笑道:“有什麽事便說吧!他們聽不到,也看不到!”


    沉香的目光瞬間發生了變化,人間不缺仙神,就旁邊這些少年那也是修行者,雖然隻是堪比煉精化氣,最多煉氣化神。


    人族之中,每個村落的村長都掌握修行之法,會在人族孩童時期傳授。


    可因為劉彥昌阻止的原因,迄今為止沉香依舊未曾修行,雖然因為跟腳的原因,村子裏的同輩人族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沉香看著麵前的兩個便宜舅舅,急忙問道:“大舅,二舅,你們知道我娘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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